井昶萍 韓冬 陸洋
我國肝癌以肝細胞癌(HCC)多見,HCC發病率高于歐洲國家[1]。肝動脈灌注化療栓塞(TACE)作為血管介入治療的主要方法,已在HCC患者中獲得廣泛應用,其臨床療效也得到認可[2]。但國內多數HCC患者多伴有肝硬化病理改變,肝功能不同程度受損,部分患者對TACE已不能耐受或肝臟儲備功能不能滿足患者術后需要[3]。因而,HCC患者肝臟儲備功能的早期評估對指導臨床具有重要意義。Child-Pugh分級自提出以來在臨床廣為應用[4]。本研究采用CT灌注參數(CTPI)分析肝血流水平,研究CTPI參數與Child-Pugh分級的相關性。
納入標準:①患者均經穿刺病理證實為HCC[5];②病例資料完整;③患者均于2018年3月至2020年3月在本院住院治療。
排除標準:①甲型肝炎者;②合并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等血液系統疾病者;③對CTPI檢查對比劑過敏者;④心肺功能嚴重不全者。
根據上述標準共有76例患者入組。
設備為飛利浦Philips 64排128層納米螺旋CT。指導患者進行胸式呼吸訓練。具體步驟:行CT平掃,再行CTPI檢查,經肘靜脈穿刺留針,以4.5 mL/s速度注射對比劑碘帕醇60 mL(370 mg碘/mL),行快速動態掃描,掃描時患者屏氣,動態容積掃描共26組,分3大組,各組間隔2s,第1大組11組圖像,第2大組7組圖像,第3大組8組圖像,收集CTPI圖像。采用CT診斷系統自帶軟件對圖像進行分析,以Dual-Input Maximum Slope模式勾畫感興趣區(ROI),繪制時間密度曲線(TDC)圖,測量相關參數。
76例患者中Child-Pugh A級38例,B級24例,C級14例。C級患者HAP、HAPI顯著高于A級、B級,PVP和MTT顯著低于A級患者(P<0.05)。見表1。

表1 CTPI相關參數指標水平
相關性分析結果發現,HAP、HAPI、MTT和PVP與Child-Pugh分級相關(P<0.05)。見表2。

表2 CTPI與Child-Pugh分級關系
分別以HAP、PVP、MTT及HPAI為檢驗變量,以是否為Child-Pugh C級為狀態變量,繪制ROC,見圖1,結果顯示HAP、PVP、MTT及HPAI對判斷Child-Pugh C級均具有一定應用價值,聯合預測概率判斷Child-Pugh分級的AUC達0.815,見表3。

表3 CTPI參數判斷肝功能分級ROC分析

圖1 CTPI參數判斷Child-Pugh C級的ROC分析
HCC肝血流狀態直接影響TACE治療方案和結局,可為TACE術前評估提供依據,提高治療安全性[6]。Child-Pugh系統臨床較為常用,能一定程度上反映肝儲備功能,對于B級肝功能患者應視情況擇期手術,而對于C級患者不推薦TACE[7]。但Child-Pugh評分標準包含腹水、肝性腦部等因素,易受主觀因素。另外,對于無肝硬化基礎病史的HCC患者,Child-Pugh并不適宜[8]。HCC經歷增生結節致典型小肝癌結節各病理階段,與之相應的血流改變表現為血供由門靜脈供血為主向肝動脈供血為主,故隨著HCC病理進展過程中伴隨著血供特點的演變[9]。
CTPI對靶區域進行連續掃描,進而利用專用軟件計算血流參數,作為評估病灶血供的依據。與常規MRI、CT比較,CTPI不僅可從解剖學層面分析HCC形態,更可從微觀角度評估肝代謝水平[10-11]。本研究發現不同Child-Pugh分級患者CTPI參數也存在差異,這與增生結節的病理演變一致。另外,隨著腫瘤細胞浸潤生長,依賴于肝動脈系統供血的新生血管逐漸生成,肝靜脈血流減少。此外,新生血管可破壞原有血管基底膜的穩定性,進而增加通透性,使碘帕醇造影劑通過時間縮短,MTT減小[12]。喻朋輝等[13]還解釋這一現象原因可能與盜血和虹吸效應有關。
Child-Pugh分級惡化與MTT水平相關,這可能是因隨著腫瘤微血管的浸潤,肝動脈血流增加,而新生異常血管無法滿足門靜脈代償所需,引起MTT提前[14-15]。另有研究發現,隨著腫瘤病理進展,Child-Pugh分級惡化,腫瘤組織逐漸擴大,鄰近組織內也逐漸表現HPA和HAPI水平升高,這也說明隨著HCC進展,微血管浸潤逐漸發展,引起肝內血流狀態的改變[16-17]。本研究顯示,不同Child-Pugh分級患者HAP、MTT及HAPI均存在顯著性差異,而聯合檢測對預測Child-Pugh C級具有較高準確性,說明CTPI參數與肝功能分級相關,有助于量化評估肝血流狀態,評估肝功能水平,這對于指導臨床手術,評估TACE手術安全性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