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業營業費用、研發投入與企業績效的研究

楊麗

（東北石油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黑龍江 大慶163318）

1 引言

企業研發投入與營業費用是影響汽車制造企業績效的重要因素。研發投入可以改進發動機制造技術或優化合金配方，提高汽車的性能、安全與舒適性，進而提升企業的長期績效，營銷主要通過電視臺、廣播、紙媒、戶外廣告、網絡進行宣傳，營業費用投入直接影響營業收入，進而提升企業的短期績效。目前，我國汽車制造企業本土研發能力不足。企業研發投入低、營業費用高等問題，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不容忽視。

1.1 汽車制造企業營銷模式與研發投入

1.1.1 營銷模式轉變

隨著5G 時代的到來，傳遞信息的通道“信道”發生改變，也使營業費用支出結構發生了改變。企業選擇在移動端進行廣告營銷。通過數據化軟件模擬車型畫像，用創意強、精準多維的飽和投放。使營銷受眾群體一見傾心和印象深刻的營銷目的。2013～2021 年廣告在各媒體營銷投放預算分配比例見圖1。

圖1 廣告在各媒介營銷投放預算分配比例

由圖1 可見，2013～2021 年企業通過移動互聯網和智能電視廣告營銷投放預算呈逐步上升趨勢，2018～2021 年傳統互聯網廣告投放預算呈逐步下降趨勢，而2013～2021 年傳統電視直播、報紙雜志和廣播廣告營銷投放呈逐步下降趨勢。隨著互聯網規模快速增長，汽車消費群體中移動互聯網用戶數量穩定，數字媒體平臺成為汽車品牌營銷主陣地。汽車企業營銷媒體環境的多元化導致消費者被影響難度加大，因此，需投入更多的營業費用來改變營銷模式。

1.1.2 研發投入轉變

隨著國內汽車技術的發展，汽車企業對于研發投入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2012～2020 年汽車行業平均研發投入見圖2。

圖2 2012-2020 年汽車年平均研發投入

由圖2 可見，汽車生產企業研發投入均值在九年間上升近一倍，其研發投入在2018 年上升一個億。2018～2019 這兩年間企業營業收入有所下滑。隨著民眾消費水平上升，對汽車的性能、安全與舒適性有了更高的要求，消費者不再盲目追求“名牌”，轉而衡量汽車的性價比。合資品牌汽車銷量增長疲軟，汽車紅利消失。在國家解除外資在華設立汽車廠，中方必須持股超過50%的保護性政策后，汽車市場競爭更加激烈，為適應市場變化，企業被迫選擇提升研發投入強度。

2 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2.1 研發投入與企業盈利能力的關系

Martin Falk[1]研究得出：初始研發強度與企業成長之間的正向關系。根據最小絕對偏差估計量的結果，得出初始研發強度對未來2 年的銷售增長有積極且顯著的影響。李華晶，鄭娟和雅嫻[2]研究發現：企業研發人員與資金的投入會促進企業績效的提升，企業規模和高管持股均會對研發資金投入與企業績效之間存在顯著的正向調節作用。吳利華和黃鏡蓉[3]研究指出：研發投入和廣告支出對企業盈利能力的影響越明顯，廣告支出對研發投入與企業盈利能力兩者關系的調節作用也越強。陳濤，趙婧君[4]以2015-2018 年軟件與信息服務行業上市公司的財務數據為樣本，通過回歸分析對政府補助、研發投入與盈利質量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研究發現：政府補助、研發投入、盈利質量彼此呈正相關趨勢，并且研發投入對政府補助和盈利質量之間的關系產生中介效應。李玲，李明，彭西紅[5]認為企業研發投入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滯后一期，并且在滯后一期研發投入明顯提高了企業營業收入增長率。

因此提出假設H1、H2：

H1：研發投入與同期盈利能力無顯著相關性

H2：研發投入對盈利能力的影響存在滯后性并呈正相關關系

2.2 營業費用與企業盈利能力的關系

Steenk amp&Fang[6]研究發現，美國1175 家企業30 年間的研發和廣告對企業績效有貢獻，但促進效果隨著商業周期變動而變動。當預算經費緊張時，企業必須在維持研發或廣告之間做出選擇，維持研發投入與企業績效相關性。Peng&Wei[7]研究發現，研發與廣告的協同效應對股東價值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但研發和廣告的效應在大公司中顯著高于小公司。Li-Tzang Hsu，Soo Cheong Jang[8]認為廣告投入水平對企業的無形價值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說明廣告支出有助于企業創造價值。湯清，陳海燕[9]研究表明，110 家廣東省中小企業板企業除了通過對技術創新投入和營銷費用投入提升績效外，同時考慮技術創新投入與銷售人員比的交互作用對企業績效的促進。黃琦星，溫馨[10]對當期績效影響顯著，營業費用將會有利于未來業績的提升。

由此提出以下假設對其進行驗證：

H2：營業費用與企業同期盈利能力正相關

H3：營業費用對前期研發投入與本期的盈利能力存在正向調節作用

3 研究設計

3.1 樣本選擇

選取國泰安數據庫2010～2020 年汽車制造業A 股上市公司數據作為樣本，不完整的數據從公司年度報告提取，并按以下程序進行處理：對138 家汽車制造業上市公司，剔除6 家ST 企業，再剔除10 家數據有缺失的企業，最終選擇122 家企業數據作為分析樣本。為消除異常值影響，對所有連續變量在1%和99%分位進行縮尾處理。

3.2 變量選擇

3.2.1 被解釋變量

企業的盈利能力越強，股東通過股權投資所獲得的收益也就越多，投資者將會更青睞這樣的公司。同樣，對于債權人的本金與利息回報將更有保障。因此，借鑒王小葉等學者的觀點將總資產收益率（ROA）作為衡量企業盈利能力的指標，總資產收益率能夠體現了企業資金利用效果和企業資金利用效率。

3.2.2 解釋變量

借鑒李聞一[10]等學者觀點，采用研發人員投入占比、研發費用投入強度指標進行衡量，近八來非中國汽車行業的資本跨界進入，致使行業內不同企業研發人員占比波動較大，故采用研發費用投入強度和營業費用投入強度指標考察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3.2.3 控制變量

企業規模（SIZE）：資本密集型的汽車制造企業規模不盡相同，規模龐大的企業比小規模企業將投入更多的資源用于研發，因此，選擇企業規模作為研發投入與營業費用投入水平的控制變量。

資產負債率（LEV）：資產負債率體現了企業利用債權人資金投入營運活動的能力，資產負債率高的企業財務壓力較大，對于研發投入產生制約，不利于研發活動，因此，選擇資產負債率為控制變量。

現金實力（CASH）：企業的營業收入與支出情況可能受多種因素操縱，但對于現金流量企業通常無法操控，因此，凈現金流量更能反映出企業真實的經營狀況，現金流充裕的企業在研發與銷售投入方面顧慮較少，因此將現金實力作為控制變量。

表1 指標匯總表

3.3 模型構建

基于研究假設分別對研發投入與營業費用兩方面建立多元回歸模型，分別探討其對企業盈利能力績效的影響。為驗證研發投入活動與營銷活動對企業盈利能力的影響建立1-3 三個回歸方程：

其中，ROA 為衡量企業盈利能力的總資產凈利率，RDDt為基期研發投入強度，RDDt-1為前一期研發投入強度，SI 為營業費用投入強度，SIZE為企業規模，LE V為資本結構，CASH 為現金實力，ε 為隨機擾動項，β0為常數項，β1、β2、β3、β4為回歸方程系數。

4 實證分析

4.1 描述性統計

4.1.1 主要變量指標

通過采用以下主要變量指標進行衡量分析研發投入與銷售費用之間的關系，研發投入與盈利能力之間的關系。

根據表2 可知：汽車企業的研發投入強度的均值為3.9027%，標準差為1.6782，說明大部分企業的研發強度都在均值附近。銷售強度的均值為4.7739%，但其標準差為2.6856，表明不同企業銷售政策有很大不同。總資產凈利率（ROA）為-19.24 時，標準差較大，達到了5.3595%，反映出不同企業間的盈利能力有較大不同。對于公司的規模來說，汽車企業規模大多相近，標準差為1.3782。汽車企業的資產負債率相差較大，標準差為19.1619，個別企業甚至達到了95.6%其資金壓力極大，在市場有所波動時將會使企業資金鏈面臨斷裂的風險，這同樣反映出各個車企的經營理念各不相同。現金能力的標準差為9.5129，反映出車企之間的現金實力不盡相同，有的企業資金鏈緊張，而有些則較為寬松。

表2 主要變量指標描述統計分析表

4.1.2 研發投入強度

由表3 可知，就研發投入強度而言，2012-2016 年這5 年間研發投入漲幅較為溫和，企業間研發投入差距波動不大，但從2017-2020 年這4 年間的均值與標準差標化可以看出在汽車消費市場不景氣的情況下，車企紛紛投入大量資金進行技術研發。但每個企業的研發投入增長幅度極不均衡，12 年最大最小值相差8 個百分點，到2020 年其差值達到17個百分點。說明個體差異大，個別企業對研發投入不重視。

表3 研發投入強度的描述性統計

4.1.3 各年度研發投入強度

從表4 中可以看出：研發投入強度多在2%～5%之間。總資產凈利率（ROA）隨著研發投入的不斷增加而不斷增長。尤其是在2%到5%這一區間的增長顯著，但研發投入強度達到5%～10%時，總資產凈利率反而出現了下滑，由此得到，研發投入強度對企業績效有明顯的的正向作用，但研發投入強度過大對企業績效的提升作用有所降低。從總體上來看，隨著研發投入的不斷增加，企業的資產負債率呈反向變動趨勢，研發投入高的企業其現金能力相對其他企業更強，企業的資本結構相對也更為合理。

表4 按研發投入強度比例分段劃分各變量各年度均值情況

4.1.4 營業費用與投入強度

根據表5 中數據，營業費用投入強度在12～20 年間汽車生產企業對于營業費用的投入總體在4.0%～4.6%之間波動，但不同企業間的營業費用投入強度差距變化明顯。其標準差在九年間由2.0992 上漲至4.5675。企業間的銷售政策區別明顯，有的企業重視，有的企業不重視。隨著近年來互聯網的快速普及，點對點的精準營銷逐漸替代原有的傳統營銷模式，企業在擴張市場規模的同時，精準的推廣模式使得營業費用投入資金的壓力降低，通過表3 與表4 的標準差增減變動幅度可以看出銷售投入增長速度相較于研發投入增長的并不快。

表5 營業費用投入強度的描述性統計

4.2 回歸分析

根據當期營業費用投入強度、研發投入強度對企業績效的相關性分析，發現各變量之間相關性較強，因此進行VIF 共線性診斷，進而構建的多元回歸分析模型避免多重共線性問題。詳見表6。

表6 回歸分析結果

4.2.1 研發投入強度對企業盈利能力的影響

模型一、模型二是對假設H1、H2 研發投入強度對企業盈利能力的影響程度的檢驗。根據兩個模型均通過了5%顯著性檢驗，研發投入與當期總資產凈利率的回歸系數為-0.315，其方程擬合度為0.18，研發投入強度與總資產凈利率（ROA）呈負相關關系，由于部分企業的前期總資產凈利率為負值，同時在研發投入早期的費用計入當期損益，直接影響企業當期營業利潤，因此影響了回歸結果。在研發投入滯后一期的模型二中，方程擬合度達到了0.207，且該模型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其回歸系數為0.564，研發強度滯后一期的數據與總資產凈利率（ROA）呈正相關關系。由于模型一研發投入強度的回歸系數為負值，未能驗證假設H1，研發投入強度與當期盈利能力無明顯相關性。假設H2 成立。因此，汽車制造業企業用于研究活動的研發投入與同期盈利能力呈負相關性，且其研發投入對盈利能力的影響存在滯后性并呈正相關關系。

4.2.2 營業費用投入強度對企業盈利能力的影響

表6 中模型三是對假設H3 營銷活動強度對企業當期盈利能力的影響程度的檢驗。方程通過5%的顯著性檢驗，模型三的營業費用投入強度與企業總資產凈利率呈正相關關系，方程擬合度分別為0.302。驗證了假設H3 的汽車制造業企業用于營銷活動的營業費用與企業同期盈利能力、企業同期成長能力呈正相關關系。

根據表7 中，運用SPSS 的PROCESS 插件做的中介效應分析，回歸方程以總資產凈利率（ROA）為被解釋變量，營業費用投入強度（SI）為中介變量，滯后一期的研發投入強度（RDDt-1）為自變量分別做三次回歸分析，三次回歸分析均通過5%顯著性檢驗，運用bootstrap 法估計間接效應。通過數據得出了營業費用對企業總資產凈利率（ROA）的相對效應占比為0.34，而研發投入強度對ROA 的相對效應占比為0.66。驗證了H4的假設營業費用對企業以前的研發投入與本期的企業盈利能力存在正向調節作用，說明企業研發投入對企業盈利能力有一定影響。

表7 總效應、直接效應及中介效應分解表

5 結論與建議

5.1 健全研發投入機制

通過對汽車制造業企業研發投入強度的統計描述，發現研發投入強度在2%～5%這一區間對企業盈利能力的影響最為明顯。研發投入的滯后性且對當期盈利能力呈負相關，當期投入的資本會在未來為企業績效的提升提供幫助，因此當期過度進行研發投入將會影響企業當期利潤，不利于企業正常經營，過少的研發投入則不利于企業長期發展。只有服務于企業當前戰略的研發投入機制，才能更好地服務于企業的發展。

企業應了解研發投入對企業盈利能力的影響具有滯后性，并充分認識到它對企業盈利能力的重大影響。從實證數據分析來看，汽車制造行業的研發投入強度在2%～5%這一區間對盈利能力有較好的提升。對于不同企業，應結合具體情況進行適度調整。企業進行研發投入，以此形成良性循環，保障企業發展。企業通過滾動預算等靈活的財務管理政策動態調節企業研發投入強度，順應政府的行業發展規劃，更好地服務于企業的發展。

5.2 增加企業營業費用

建立適應公司規模的銷售網絡。在一定范圍內，提升營業費用投入強度可以提升企業盈利能力。在營業費用投入強度與企業盈利能力的實證分析中，營業費用在5%的顯著水平上與企業盈利能力正相關，營業費用投入強難度每提升一個百分點，企業盈利能力將上升0.372 個百分點。在實踐中，企業擁有優秀產品的同時，也要擁有與之匹配的銷售與服務實力。優質的售后服務是吸引消費者購買的重要因素，這些因素將培養用戶的忠誠度進而促進企業的發展。

合理控制營業費用規模，保證研發與營銷活動相輔相成。營業費用對研發投入與企業盈利能力具有正向調節能力，營業費用對企業盈利能力的間接效應為0.34，而研發投入為0.66。經過量化可以發現研發投入對企業盈利能力的影響更強。因此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應優先研發投入的資源供給，保障企業長遠發展。

5.3 適當優化資本結構

合理的資本結構對企業的未來有重要的影響。在回歸分析中，企業資金壓力加大，企業的財務風險快速上升。企業負重前行，研發投入受到限制。企業需要考慮市場環境下，合理規劃資金使用，進而保證企業長遠發展。在表5 中，研發投入強度低于2%的企業資產負債率均超過50%，而研發投入強度在2%～10%之間的企業資產負債率均低于46%。較低水平的資產負債率不會制約企業研發活動。因此企業在應維持適度的資本結構，適當優化資本結構，進而保證企業長遠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