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代英的革命宣傳觀及其對新時代宣傳思想工作的啟示

王萌蘇

[摘? 要]

中國共產黨自建黨以來始終重視宣傳思想工作。惲代英作為中國共產黨早期理論家、宣傳家，他關于“革命宣傳是改造世界的重要手段”“革命宣傳兼有‘破壞與‘建設的辯證作用”以及“革命宣傳必須在宣傳能力和宣傳對象上‘下功夫”的重要認識，為中國共產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留下了寶貴經驗。進入新時代，惲代英的革命宣傳觀啟示我們，宣傳思想工作必須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旗幟、努力夯實宣傳思想工作的人民屬性、主動辨識宣傳思想工作的實際困難并積極創新宣傳思想工作的落實渠道。

[關鍵詞]惲代英;革命宣傳;新時代;宣傳思想工作

[中圖分類號]? D231? ? ?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 1009-928X（2021）05-0063-06

宣傳思想工作是中國共產黨保持意識形態領導地位，鞏固執政能力的重要手段。重視并善于開展宣傳思想工作是中國共產黨的政治優勢和優良傳統。在黨的歷史上，無數革命先輩為黨的宣傳思想工作嘔心瀝血，做出了巨大貢獻。其中，惲代英作為中國共產黨最早從事革命宣傳的領導人之一，他將短暫生命中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奉獻給了黨的革命宣傳事業。惲代英在革命宣傳方面形成的主要認識及工作經驗，不僅是對革命初期中國共產黨革命宣傳的總結，而且彰顯了黨在宣傳思想工作上的先進性，為奪取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更為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留下了寶貴財富。在紀念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之際，重溫惲代英的革命宣傳思想，對于推進新時代黨的宣傳思想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何為宣傳：革命宣傳是

改造世界的重要手段

理解惲代英的革命宣傳觀，關鍵在于發掘其思想的深刻轉變。通過實現這種轉變，走向馬克思主義的惲代英，在哲學層面上逐漸將革命宣傳與對改造世界的根本任務統一起來。

（一）從無政府主義者向馬克思主義者的轉變。惲代英革命宣傳觀的形成得益于他在思想上由無政府主義向馬克思主義的轉變。20世紀初，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內外交困。中國的知識分子紛紛寄希望于各種西方社會思潮，試圖以此解答“中國走向何處”的問題，惲代英也是其中之一。1917年，由于深受俄國克魯泡特金無政府主義的影響，惲代英團結武漢進步青年成立互助社。取名“互助社”意在將互助論等同于無政府主義的新進化論，提倡“群策群力，自助助人”的道理。1919年五四運動后，惲代英又在工讀主義和新村主義的影響下，以“利群助人，服務群眾”為宗旨創立利群書社。利群書社成為當時武漢地區先進青年構思理想未來的一種社會實踐。然而，此時的惲代英在思想上卻陷入了矛盾的境況。他一邊踐行著無政府主義、工讀主義和新村主義的理念，一邊又因接觸到馬克思主義而對自己的實踐產生質疑。1919年10月，惲代英參加了由李大釗發起的少年中國學會，并在少年中國學會的機關刊物《少年中國》上連續發表文章，直指無政府主義是“割肉飼虎的左道，從井救人的巫說”，認為“個人主義的新村錯了”。隨后，又在刊文《論社會主義》中強調，“世界的未來，不應歸于個人主義的無政府主義，乃應歸于共存互助的社會主義”。由此見得，惲代英的思想深處已經悄悄地發生了巨變。1921年，受陳獨秀之托，惲代英翻譯了考茨基的《階級爭斗》一書。在此過程中，他逐漸意識到，無政府主義等倡導的改良手段已經無力解決中國的問題，只有馬克思提出的階級斗爭才是推翻舊社會、實現理想社會的必經之路。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引下，惲代英領導創辦了共存社，進一步明確了通過階級斗爭實現無產階級專政的革命道路。同年，惲代英加入中國共產黨，徹底轉變成為一名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

（二）關于革命宣傳的根本認識。1923年，惲代英在當選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候補中央執行委員后，創辦了《中國青年》雜志并擔任主編。以《中國青年》為陣地，惲代英開始了以馬克思主義為思想旗幟的革命宣傳。他在《對于有志者的三個要求》一文中嚴肅指出，要將宣傳看作有益于社會改造的事業之一，應當“宣傳一切打倒壓迫者的理想與辦法。我們或為此與人組織團體，擔任講演，或與有希望的各界的人個別的談話與通信，務使這種理想與辦法得多數人了解與贊助。這種事亦是必須多數人努力的”。同年，“二七慘案”發生后，中國共產黨意識到，無產階級雖具有極高的覺悟性和組織性，但是僅憑單一階級的力量是無法取得革命勝利的。革命勝利的關鍵在于無產階級統一戰線的建立，應盡可能在各種不同情形下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革命階級。隨后，中國共產黨決定與國民黨展開政治合作，由此掀開了席卷全國、聲勢浩大的國民革命。在此背景下，惲代英進一步提出：“怎樣能全國一致實行國民革命呢？要有各種地方各種職業中間的人去宣傳革命，去把革命的民眾組織起來，一直到我們有了偉大的可以有把握打倒外資的革命軍，我們便所向無敵了。”因此，在惲代英看來，革命宣傳應是大范圍且深入社會各處的行為，其目的是組織各階級加入到革命運動中，為實現國民革命提供前提條件。

1925年，惲代英又在《怎樣做一個宣傳家？》中強調：“我們怎樣改造世界呢？我們靠宣傳的工作;靠一張嘴、一枝筆，宣傳那些應當要求改造世界的人起來學我們一同改造世界。”可以說，惲代英提出將革命宣傳看作改造世界的主要手段的觀點，體現了他在思想上對馬克思“改變世界”觀的繼承與發展。不僅如此，他還用光明照耀黑暗的過程形容革命宣傳，指出“光明是要去照黑暗地方的，若使沒有黑暗的地方，光明亦便沒有價值了”，由此肯定了革命宣傳對于社會改造的根本性價值。

二、宣傳何用：革命宣傳兼有

“破壞”與“建設”的辯證作用

除了在思維抽象維度對革命宣傳的作用形成根本認識，惲代英還從革命前輩的經驗中、從革命實踐的累累碩果中不斷論證宣傳工作在革命進程中起到的實際作用。1925年孫中山病逝后，惲代英專門撰文鼓勵人們學習孫中山先生的革命宣傳精神。他在文中認為，孫中山先生到處演講、編著書籍的根本目的就是讓每位國民理解他的革命目的。從某種程度上，宣傳甚至比軍事運動更加重要。這是因為通過宣傳能使自己的士兵為革命而戰，甚至敵人的士兵也能為我們所指揮，可以說，“有了宣傳，有時用不到打仗呢！”。同年，在廣州青年革命軍成功打敗陳炯明反革命軍后，惲代英又撰文《<廣州的青年革命軍>按語》并指出，廣州青年革命軍取得成績的原因之一是他們對宣傳工作的高度重視。他進一步解釋到，陳炯明的軍隊不管行至何處，廣州青年革命軍的政治部與宣傳隊都會與其相隨。他們不僅教導人民知曉革命的意義，而且還向敵人的軍隊展開宣傳工作。正如“陳炯明的軍官自己說，他們的軍隊因此不戰而自退了（見《時事新報》）”。通過對這些實際經驗的陳述，惲代英向人們闡述了宣傳工作在革命運動中發揮的決定性作用。

不僅如此，惲代英還指出，革命宣傳兼具“破壞”與“建設”的雙重作用。在《我們應當開辦小工廠小商店嗎？》一文中，他認為：“沒有一件事比這種宣傳組織工作更有破壞的功用，因為他使民眾知道而且有能力打倒一切惡勢力的統治。亦沒有一件事比這種宣傳組織工作更有建設的功用，因為他使民眾知道而且有能力建設于他們有利益的新政府新國家。我們所做的是破壞事業，亦便是建設事業，沒有一件事比我們現在所做的更能建筑起新政府新國家的基礎。”破壞是建設的重要前提，建設是破壞的根本目的。從中國共產黨的百年發展史來看，革命宣傳不僅是喚醒人民大眾參與革命，擺脫舊觀念、舊制度思想束縛的行動邏輯，鼓動人民群眾燃起革命的勇氣，更為他們描繪了建設新國家和美好家園的希望。同時，惲代英在革命初期對革命宣傳辯證作用的認識，深刻反映了中國共產黨宣傳思想工作從探索逐漸走向成熟的艱苦過程。

三、如何宣傳：革命宣傳必須在

宣傳能力和宣傳對象上“下功夫”

將思想散漫的人民群眾組織成為革命行動的擁護者和實踐者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業，其中需要宣傳者多方面的努力和付出。基于對革命宣傳重要性和緊迫性的認知，惲代英指出，“要造成群眾普遍的要求，相當的宣傳工夫是不可少的”。基于此，他認為應在提高宣傳者的宣傳能力和針對宣傳對象策劃宣傳內容、選擇宣傳方式上下功夫。

（一）在宣傳能力上“下功夫”。宣傳者的基本素養是衡量其宣傳能力的首要方面。惲代英在《怎樣做一個宣傳家？》中把宣傳家應具備的基本素養總結為六點：第一，要有堅強的信念，相信自己只要不厭其煩地向群眾說明自己的理由，解釋疑惑，群眾總會接受你的宣傳。第二，要對需要宣傳的內容進行全面、充分的認知，當有人提出反對的聲音時，應當能夠提出符合邏輯的辯解。第三，要表示出從容不迫的宣傳態度，既不可驕傲夸大，也不要怯懼。第四，宣傳時要措辭清楚，多使用通俗易懂的詞匯，避免使用專業名詞，適當有度地使用引人注意的方法。第五，學會使用生活化的例子宣傳新奇的道理，拉近與被宣傳人的距離。第六，要平和自然地面對反對的聲音，認真研究反對觀點的理由，積極地向群眾指出反對觀點的錯誤，以待獲得群眾最終認可。分析可知，惲代英對宣傳者在不同階段的工作重點作出要求。宣傳開始前，應重點關注宣傳內容，選取更貼合人民群眾易于接受的材料，比如“每一個帝國主義的慘殺，每一個軍閥的壓迫愛國運動，都應當即刻用為宣傳材料，廣為宣傳此種事實，使人人都發生打倒帝國主義的決心”，并對其有極為充分的理解和分析。宣傳進行中，應把精力放在宣傳方式和宣傳態度上，只有以充滿信心的自信態度，輔之引發群眾共鳴的宣傳方式，才可以推進宣傳工作的迅速開展。宣傳結束后，應著重反思宣傳效果，思考在宣傳內容中沒有引致人民群眾贊同的方面，為后續工作積累經驗。

（二）在宣傳對象上“下功夫”。革命宣傳不是宣傳者的單向輸出，而是宣傳者與宣傳對象的雙向交流。因此，宣傳對象對內容的有效接收是決定宣傳是否成功的根本。惲代英認為，參與革命工作就是與群眾結成共同體，清晰地了解他們在生活上的訴求、對革命的看法以及對黨的認識等。也就是說，“我們與群眾發生了密切關系，群眾才能相信我們，而且我們才能有把握的宣傳群眾”。在宣傳對象選擇上，惲代英認為，應明確區分“比較容易接受革命宣傳的人”與“不能接受革命宣傳的人”，避免虛耗時間和精力。從惲代英的論述中可知，他所指的“比較易于接受革命宣傳的人”主要是青年學生、農民和士兵三類群體。

首先，以青年為對象的革命宣傳。惲代英認為，青年是中國的唯一希望，引導和組織青年走上革命道路是開展革命宣傳的重要意圖。當時，《中國青年》作為在廣大青年中具有極大影響力的刊物，是青年革命宣傳的大本營。惲代英十分重視《中國青年》這個宣傳陣地，對每篇發表在《中國青年》上的文章選題和內容都傾注大量心血。特別是每位來信青年的思想變化及生活困難都得到了惲代英的殷切關注，在回信的字里行間不斷表達對青年學生作為革命力量的深刻期望。在一次回信中，惲代英指出：“宣傳問題，這卻是我們今天最要努力的事。決不是說等待我們生活與求學問題解決了以后，再從事于宣傳革命;當真我們不須要革命而可以解決求學與生活的問題，我們亦大可不宣傳革命了。正惟無法解決求學與生活的問題，我們非革命不可，我們非宣傳革命不可。我們應當隱忍于排擠壓迫的生活當中，應當盡力所能研究怎樣去作革命的宣傳以及宣傳以后的組織工作。”不止于此，他還勸誡青年不要耗盡財力去嘗試那些受到資本主義支配的事業，而應把精力用于革命宣傳事業。

其次，以農民為對象的革命宣傳。惲代英把農民不知渴望革命視為中國革命的關鍵問題。他認為，過去的宣傳忽視了談話這種有效的宣傳方式，而且在宣傳過程中沒有顧及到農民的風俗習慣、心理、興趣、知識水平、語言，甚至他們的真正訴求。這些問題都是導致農村宣傳不成功，農民對革命缺少渴望的原因所在。對此，惲代英針對農民革命宣傳提出的要求包括“聯絡農民的感情”“研究宣傳農民最合當的方法”以及“研究宣傳農民最合當的材料”。在《農民中的宣傳組織工作》中，他論述了如何開展農民宣傳工作。其一，政治方面的宣傳應當選擇農民易于接受的材料和形式。比如，用描述故事的態度解說中外大事，著重講述革命性事件中最精彩動人的部分，突出帝國主義的殘暴與人民團結革命的重要性。或預先將要宣傳的內容編成小說、歌曲或劇本引起農民的興趣。其二，經濟方面的宣傳“要想做得合當，須注意調查農民生活，農村地方狀況，并須注意有關于財政經濟上的各種常識”。并且，最好在宣傳前與農民進行談話，將談話的內容作為宣傳的材料以使農民感覺親切。其三，在文化方面的宣傳中，反對基督教運動是容易進行宣傳的，而破除舊風俗習慣禮教迷信的宣傳則比較困難，最好使用新劇表演的形式，不可以采取魯莽簡單的方法。

再次，以士兵為對象的革命宣傳。惲代英在《軍隊中政治工作的方法》中提到，革命宣傳的方法和材料因宣傳對象而不同。雖然以士兵為對象的革命宣傳與工農運動中的宣傳不能相提并論，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兩者沒有相通之處。他指出：“士兵的前身是工農，革命成功，士兵仍要歸工歸農的，所以將工農的窮苦情況說給他們聽，將如何改良農工生活的策略解釋清楚，這一定能增加士兵的覺悟程度與革命精神，堅定士兵對革命的信仰。”因此，對軍隊中士兵的宣傳工作，惲代英更加注重首先考慮其身份背景，以此引發士兵的共情而激發他們的革命斗志。

四、惲代英革命宣傳觀對

新時代宣傳思想工作的啟示

惲代英早期革命宣傳為中國共產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積累了豐富的理論和經驗。進入新時代，國內外意識形態領域的復雜多變與思想傳播手段的多元化對中國共產黨的宣傳思想工作提出了更高要求。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圍繞黨的宣傳思想工作召開了多次重要會議、發表了一系列重要講話，把宣傳思想工作提升到了全局性、戰略性的高度。惲代英的革命宣傳觀不僅對革命時期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產生了深遠影響，也對我們做好新時代黨的宣傳思想工作具有重要啟示。

（一）高舉宣傳思想工作的鮮明旗幟。惲代英在不同社會主義思潮中最終選擇馬克思主義，歸根結底在于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和革命性，在于它為“中國向何處去”的問題提供了可行的方案。習近平總書記在2013年召開的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指出，宣傳思想工作必須做到“兩個鞏固”，其中之一就是“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進入新時代，宣傳思想工作必然仍需高舉馬克思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旗幟，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武裝頭腦和指導實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當代馬克思主義和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體現，具有鮮明的時代性和先進性。因此，新時代的宣傳思想工作必須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旗幟。只有通過宣傳思想工作鼓舞人民、凝聚人民，才能不斷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斷朝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宏偉目標奮勇向前。

（二）夯實宣傳思想工作的人民屬性。惲代英的革命宣傳工作始終圍繞宣傳對象，也就是人民群眾開展，它為黨的宣傳思想工作提供了歷史經驗，也啟示我們，圍繞人民、增強宣傳思想工作的人民性既是黨的優良傳統，也是新時代必須堅持的內容。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宣傳思想工作是黨性和人民性的統一。2016年，他在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上強調，新聞媒體應把“黨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變成人民群眾的自覺行動，及時把人民群眾創造的經驗和面臨的實際情況反映出來，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強人民精神力量”。可以說，黨性指導著宣傳思想工作的方向，而人民性則指明了宣傳思想工作的方法。因此，新時代宣傳思想工作必須把已建立的群眾基礎夯實，堅持群眾路線不動搖，以人民為中心的主線不動搖。此外，人民性不僅是指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宣傳方法，更要把培育什么樣的人作為宣傳思想工作的根本目的。在2018年召開的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把“育新人”作為新形勢下宣傳思想工作的使命任務之一，并指出：“宣傳思想工作是做人的工作的，要把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作為重要職責。”因此，夯實人民屬性，把人民性和育新人結合起來是新時代宣傳思想工作的重要內容。

（三）辨識宣傳思想工作的實際困難。革命早期，激發人民群眾的革命熱情，使他們在思想上明確革命目的、肯定革命意義是革命宣傳的最大難題。惲代英秉持不畏艱難、勇于探索的精神，為黨的革命宣傳思想工作開拓出新的篇章。如今，雖然已不再需要鼓動人民奮起革命以反抗外部敵人的武力壓迫，但隨著中國的崛起和全球化程度的深入，來自西方國家的意識形態滲透和思想文化侵蝕，黨的宣傳思想工作依然面對著嚴峻的挑戰、肩負著更為重要的任務。近年來，西方輿論不斷出現“中國威脅論”“中國崩潰論”等觀點，否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社會主義本質。對此，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全面對外開放的條件下做宣傳思想工作，一項重要任務是引導人們更加全面客觀地認識當代中國、看待外部世界。”更要“主動宣介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主動講好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故事、中國人民奮斗圓夢的故事、中國堅持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故事，讓世界更好了解中國”。不僅如此，自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發后，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做好疫情防控的宣傳教育和輿論引導。他指出，疫情發生以來，我們“加大宣傳輿論工作力度，統籌網上網下、國內國際、大事小事，營造強信心、暖人心、聚民心的環境氛圍。……我們改進和加強對外宣傳，運用多種形式在國際輿論場及時發聲，講好中國抗疫故事，及時揭露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污蔑抹黑、造謠生事的言行，為疫情防控營造了良好輿論氛圍”。總之，新時代的宣傳思想工作不同于以往歷史階段，它面臨著新的挑戰和問題。因此，必須堅持宣傳思想工作不能松懈，主動辨識宣傳思想工作的困難，將意識形態的問題擺在更為關鍵的位置上。

（四）創新宣傳思想工作的落實渠道。惲代英在革命宣傳中不僅注重宣傳受眾的訴求，而且考慮到了青年學生、農民工人、軍隊士兵各自不同的文化水平與興趣愛好。通過辦報、辦刊、演講及聊天的方式，惲代英將革命的號召逐一宣傳進人民群眾的思想中。當今時代，宣傳思想工作的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公眾號、短視頻等以互聯網技術為中介的新媒體形式如雨后春筍般出現。它們適應了不同受眾群體的需求，為落實宣傳思想工作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有利條件。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互聯網是當前宣傳思想工作的主要陣地”。因此，新時代的宣傳思想工作要充分把握互聯網和新媒體技術帶來的良好機遇。其一，提高宣傳思想工作的速度。互聯網傳輸技術的蓬勃發展加速了信息的傳播效率，推動著移動媒體時代即將邁入新的階段，使得新時代的宣傳思想工作得以開創無處不在、無時不在的新境況。其二，拓寬宣傳思想工作的廣度。互聯網技術使相隔兩地的人們組建為信息共同體，將信息的覆蓋范圍無限擴展開。新時代的宣傳思想工作必須充分地利用技術優勢，實現宣傳思想工作在全社會的聯動。其三，加強宣傳思想工作的精度。大數據技術憑借其對用戶數據的準確把握，能夠做到精準和個性化的信息推送。據此，宣傳思想工作便可以改變過去苦于千人千面的宣傳難題，實現“私人訂制”式的宣傳效果。與此同時，互聯網也有著難以掌控的復雜局面，給負面輿論以可乘之機，必須“依法加強網絡空間治理，加強網絡內容建設，做強網上正面宣傳”。

總之，惲代英革命宣傳觀是中國共產黨宣傳思想工作的真實寫照，也是對黨在革命早期開展宣傳思想工作的科學總結，為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積淀了彌足珍貴的實踐經驗。進入新時代，宣傳思想工作在高舉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旗幟的同時，既要了解和掌握人民群眾的思想特點和訴求，更要主動辨識來自國內外、多方面的現實困境，積極借助互聯網的技術優勢創新思想宣傳的落實渠道，切實發揮在凝聚和引領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方面的關鍵性作用。

作者系北京林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法學博士

（責任編輯：丁? 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