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 劍
杭州余杭邦爾醫院檢驗科,浙江杭州 311100
來自國際骨質疏松基金會的數據顯示,全球約有2 億多人患骨質疏松癥,這一數據正隨著人口老齡化的日益加重而逐步攀升[1]。我國骨質疏松癥患者人數已逼近7000 萬大關[2],至21世紀中葉,我國骨質疏松癥患者或將超過2 億[3]。骨質疏松患者特別是老年患者若發生病理性骨折,常致臥床、手術、其他基礎疾病加重等后果,嚴重影響生活質量。本研究通過檢測老年骨質疏松伴病理性骨折患者的骨密度(bone mineral density,BMD)、血清鐵蛋白(ferritin,FERR)、血清淀粉樣蛋白A(serum amyloid A,SAA)、超敏C 反應蛋白(hypersensitive c-reactive protein,hs-CRP)、白細胞介素6(immunoglobulin A,IL-6)、免疫球蛋白IgA(immunoglobulin A,IgA)、白細胞計數(white blood cell count,WBC)、中性粒細胞百分比(neutrophil percentage,Neu%)、淋巴細胞百分比(lymphocyte percentage,Lym%)等指標,旨在探討血清FERR 水平與炎癥因子水平及BMD 的相關性,為該病的預防、診斷及治療提供一定臨床參考。
選取2017年9月1日至2021年1月31日杭州余杭邦爾醫院收治的81 例骨質疏松伴病理性骨折患者作為實驗組(椎體骨折57 例,下肢及髖部骨折18 例,上肢骨折6 例)和同期的30 例健康體檢者作為對照組,對兩組的臨床資料進行回顧性分析。實驗組中,男9 例,女72 例;年齡61~89 歲,平均(77.6±7.84)歲。對照組中,男3 例,女27 例;60~90 歲,平均(76.9±7.55)歲。兩組研究對象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杭州余杭邦爾醫院醫務科、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
實驗組納入標準:在入院后第1 天早上6 點至8點空腹采血,標本于4 h 之內完成檢測,BMD、FERR、SAA、hs-CRP、IL-6、IgA 及血常規等檢查項目的記錄齊全;參考中國人骨質疏松癥診斷標準中國專家共識(第三稿·2014 版)[4],BMDT 值≤-2.5 SD 診斷為骨質疏松,再結合X 光、CT 或核共振等影像學檢測,經臨床確診為“骨質疏松伴病理性骨折”。實驗組排除標準:①患有惡性腫瘤、嚴重凝血功能障礙、或血液系統疾病者;②各類細菌、病毒感染者如肺炎、流感、HIV、乙肝、結核等;腦卒中或急性心肌梗死的患者;③嚴重肝腎功能不全者;④長期使用糖皮質激素或免疫抑制劑的患者及免疫功能不全者。
對照組納入標準:體檢當日上午7 點至10 點空腹采血,4 h 內完成檢測,BMD、FERR、SAA、hs-CRP、IL-6、IgA 及血常規等檢查項目的記錄齊全;身體健康,BMD T 值>-2.5 SD。
1.2.1 血液檢測 hs-CRP、WBC、Neu%、Lym%使用邁瑞BC-5180CRP 全自動血液細胞分析儀檢測,試劑、校準品及質控均由深圳邁瑞生物醫療電子股份有限公司生產;SAA、IgA、FERR 使用邁瑞公司SAL-6000全自動生化免疫流水線檢測;SAA 試劑、校準品、質控品由重慶中元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生產,FERR、IgA 的試劑、校準品、質控品由深圳邁瑞生物醫療電子股份有限公司生產;IL-6 檢測使用西門子Immulite 2000XPI 全自動電化學發光免疫分析儀及其配套的試劑、校準品、質控品。所有操作嚴格按照生產廠家的操作說明書進行。
1.2.2 BDM T 值檢測 實驗組和對照組均測腰椎(L1~4)BMD,檢測儀器為美國HOLOGIC 公司生產的雙能X線骨密度測量儀(dual-energy X-ray absorptiometry,DXA),BMD 單位為g/cm2,T 值=(BMD 實測值-正常青年人峰值BMD)/正常青年人峰值BMD。正常值:T 值>-2.5 SD;骨質疏松:T 值≤-2.5 SD。
采用SPSS 23.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經正態性檢驗,除Neu%、Lym%之外,其它均不符合正態分布,為方便起見,所有計量資料均采用中位數和四分位數間距[M(P25,P75)]表示,組間比較采用非參數檢驗(獨立樣本曼·惠特尼U檢驗);對各檢測指標進行Spearman相關性分析;計數資料采用百分數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實驗組WBC 與對照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實驗組BMD、Lym%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實驗組FERR、SAA、hs-CRP、IL-6、IgA、Neu%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1)。

表1 兩組研究對象各檢測指標的比較[M(P25,P75)]
實驗組BMD 與年齡、IgA、WBC、Neu%、Lym%無相關性(P>0.05);與SAA、hs-CRP、IL-6 等呈負相關(r=-0.532,-0.558,-0.571;P<0.05)(表2)。

表2 實驗組BMD 與年齡、SAA、hs-CRP、IgA、IL-6、WBC、Neu%、Lym%的相關性分析
實驗組FERR 水平與SAA、hs-CRP、IL-6、IgA 等炎癥因子呈正相關(r=0.331,0.385,0.371,0.288;P<0.05),與BMD 呈負相關(r=-0.406,P<0.05)而與年齡、性別、WBC、Neu%、Lym%無相關性(P>0.05)(表3)。

表3 實驗組FERR 與年齡、性別、BMD、SAA、hs-CRP、IgA、IL-6、WBC、Neu%、Lym%的相關性分析
骨質疏松癥患者易發骨折,臨床上常見老年骨質疏松癥伴病理性骨折患者,女性多于男性,以椎體骨折為多見。據相關研究[5]結果顯示,性別是影響骨質疏松癥患者BMD 的重要因素之一,女性顯著多于男性,這可能與絕經后雌激素水平下降等因素有關。本研究中,女性占88.9%(72/81),男性占11.1%(9/81),椎體骨折占70.4%(57/81),上肢骨折占7.4%(6/81),下肢及髖部骨折占22.2%(18/81),與報道相符,但在本研究中男性病例偏少,不適合用相關關系來表述。此外,年齡因素也對骨密度有重要影響[6]。
FERR 是去鐵蛋白和三價鐵形成的復合物,是一種可溶性組織蛋白,可貯存鐵。血清FERR 水平與各炎癥因子的相關研究多見報道,胡斌等[7]認為FERR對于幼兒感染性疾病具有較高的診斷價值,黃榮等[8]認為FERR 不但是強直性脊柱炎的診斷指標之一而且也是監測該病活動的重要指標,王燕等[9]認為FERR在感染性疾病中對鑒定細菌和病毒感染有價值,有研究[10]顯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患者FERR 水平亦與炎癥因子有正相關關系。本研究中,實驗組FERR 水平與SAA、hs-CRP、IL-6、IgA 等呈正相關(r=0.331,0.385,0.371,0.288;P<0.05),而與WBC、Neu%、Lym%無相關性(P>0.05)。SAA、hs-CRP 均是一種急性時相反應蛋白,與血常規一起號稱“新三大常規”[11],近年來廣泛地應用于感染性疾病的臨床診斷與治療[12-17];IL-6 在機體的抗感染免疫反應中起重要作用,孔勁松等[18]的研究表明IL-6 水平在老年骨質疏松中顯著升高;血清IgA 在一些感染性疾病中可見升高;以上四個實驗室檢測指標在臨床上均被被視為感染性標志物。FERR 與這四個指標的正相關關系提示其在老年骨質疏松伴病理性骨折中有可能扮演著類似“感染性標志物”的角色,提示患者可能存在急性或慢性感染。
綜上所述,老年骨質疏松伴病理性骨折患者血清FERR 水平與SAA、hs-CRP、IL-6、IgA 等炎癥因子水平呈正相關,對該病的預防、診斷及治療有一定參考價值。臨床在篩選、診斷及治療骨質疏松伴病理性骨折時應充分考慮急、慢性炎癥感染的問題。至于血清FERR 是否可以作為一種獨立的感染性標志物而進入臨床應用,尚有待于科研工作者更進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