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鏡花緣》中塑造了一系列豐富多彩的女性形象,她們自成一畫,表達了對當時人文環境的控訴,展現了追求自我的精神風貌,本文主旨將《鏡花緣》中的典型素材形象與當下插畫設計相結合,尋找古典形象與動漫結合的可能性和創造性,探索建立既能包含傳統文化元素又能符合當代動漫語言的審美語境。
【關鍵詞】 《鏡花緣》;女性形象;精神風貌;審美語境
【中圖分類號】G206?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1)38-0066-02
基金項目:江蘇省大學生創新創業實踐項目《鏡花緣中百花仙子人物CG插畫及文創產品拓展》(項目編號:Z202011641646001)。
《鏡花緣》成熟于清朝嘉慶年間,書中所描寫的百位才華橫溢的女子給后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者李汝珍借助幽默、調侃、詼諧的口吻向舊時代對女性的壓迫進行控訴,果敢而又敏銳地提出了超越時代的進步女性觀,并在書中奇妙地勾畫出一幅幅絢麗斑斕的天輪彩圖,一方面展示出虛幻、浪漫、靜謐的神奇世界,而另一方面又充滿矛盾的集結、沖撞著對生命的熱愛、執著對死亡的敬畏。這體現出作者對人文甚至于宏觀宇宙的意識思考,也是在探究對人類生存的根本性哲學問題,這都是小說至高無上的文學價值和獨具魅力之處。
一、當下《鏡花緣》的文化傳播形態
(一)傳統媒介下的《鏡花緣》
隨著發展,國人對《鏡花緣》的研究和傳播越來越多。但從不同時期來說,每個階段都有各自的方向和重心,如20世紀以前針對《鏡花緣》研究大都散見于一些學者的評點和序跋,總的思路還是認可《鏡花緣》有助社會道德教化,符合儒家的人文精神。而到20世紀以后,針對《鏡花緣》的專項研究逐漸開始細化,角度也開始多維起來,較為突出的是開始體現在對女性解放和作者的才學上進行跨度研究,但是無論在哪個方面,其研究的深度和廣度還有很大的空間。尤其《鏡花緣》的傳播方式上較大程度受限于素材本身和傳統媒介,由此在整個社會及產業來看,《鏡花緣》優秀文化的受眾面還處于相對狹窄的空間范疇。
(二)《鏡花緣》文化形態傳播的新可能
由于之前的媒介方式較為傳統,和當下多維度的消費文化略不適應,當下信息傳遞方式較為多向,《鏡花緣》這樣的傳統精粹就很容易被年輕群體所忽視,所以契合當下年輕人的消費方向,選擇大眾興致點較高的傳播媒介,變得尤為可行。如商業插畫設計、網絡游戲、文創衍生等等方面,或許都會有新的群體接納進來,即便做不到全民認知,但也將會是一個對傳統文化傳播開拓的新途徑。本文旨在結合《鏡花緣》作品中最為特色的“花仙子”形象,創作出對年輕人更具吸引力和設計感的視覺形象,通過這些形象語言來促進《鏡花緣》與青少年群體的對接交流,讓傳統文化符號在當代的傳播存在一定的意義和文化內涵。
二、《鏡花緣》當前文化背景中的拓展
(一)在藝術表達方式上
首先從藝術表達上,尤其是CG插畫方式中,像《鏡花緣》這樣的傳統題材,藝術創作方式多集中表現為傳統媒體上,如繪本、繪畫、電視劇、木偶片等體裁,較為突出的兩個就是1991年播放的《鏡花緣》木偶片和1999年出品的《鏡花緣傳奇》電視劇最為典型。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偶爾有個別的新藝術形式呈現,但這些作品大多零星片點,難成體系,即使擁有同期優秀的藝術家參與其中進行藝術創作,也很難被年輕群體和當下視覺消費所廣泛接受,所以在《鏡花緣》的藝術形式創造上,作為現當代藝術工作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也為《鏡花緣》藝術形式的推廣和研究留有較為廣闊的空間。
新媒體形式中,近年來有利用《鏡花緣》題材作為背景的游戲項目,雖然剛出時讓人耳目一新,真正介入后發現多是借鑒《鏡花緣》的奇幻背景作為游戲的架構,涉及到具體內容和情節表達又相對短缺,游戲玩家在其中也多是沉溺于虛擬數值比拼,很難在其中體驗到《鏡花緣》的文學價值和思維內涵。在商業插畫領域,單項對其中“百花仙子”形象進行CG新樣式的插畫還不多見,其實文中著筆較多的女性生活場景,以各才女形象入手,有別于傳統文學中女性形象,賦予女子的“才”更為廣闊的定義,塑造了多為超凡卓異的女性精英形象,推崇有膽識、有能力、意志堅韌的新型女性形象,這些都在現當代的藝術形式中未能得到表達。
在《鏡花緣》中,包含才學的年輕女子自覺地拋棄弱者的觀念和地位,積極地運用自己的膽識同殘酷的外界環境作斗爭,以及借武則天這一歷史人物衍生出百位仙子墜入凡間后上演的巾幗不讓須眉的故事,更進一步地顯現出眾女子顧盼生輝,以花之德的高尚人格,符合中國新時代下對平等的呼吁和對艱苦奮斗精神的褒揚,這些內容和環節才是藝術插畫和藝術創作的真正切入點。
(二)從消費觀念中
其次從消費視角看,《鏡花緣》因為其傳統文學的定位和明清白話文小說的閱讀門檻而吸引力不高,大部分新青少年人群對傳統文學的閱讀意愿較低,這些都成為《鏡花緣》傳播的阻礙。如果借助年輕人喜聞樂見的動漫形式塑造其形,而后介紹和引導年輕人接觸其內涵,為傳統文學的傳播賦予新的傳播形式,這不失為一項可取的建議。這需要繪畫者自身能夠熟知《鏡花緣》的內容本身,需要在章節描寫的內容上下足功夫,更為重要的是創作者本身需要深刻領會文字所對應形象的內涵表達,并能夠把這一表達應用到實際插畫圖像中,以及在插畫創作中對當時時代的史學研究均需下一定功夫,這才能把插畫創作和涉及的設計延伸做到合理架構,也才能真正的讓消費者接受。在具體操作過程中,因原作中涉及的人數眾多,插畫的設計過程需要嚴謹遵從書中的故事情節,如人物順序的變化能夠體現自由平等的概念,摒棄中國以往人物畫的官位大小和神仙等體量排列,而把所有的人物體量控制一致,突出書中倡導的平等自由思想,在設計創造中人物的動作語言也需符合故事的發展情節。如書中描述的紅衣女子,該女子對主人公進行了大量地嘲諷及自身的傲慢,這在后期進行CG插畫時就很有必要進行一定的動作語言調整,才得以凸顯紅衣女子的孤傲,讓其減弱神仙的高冷姿態,進而轉化成平凡通俗的視覺形象。文中像紅衣女子這樣的例子是屈指可數的,需要在創作中對具體問題進行具體分析,到達每一個人物角色的深度,貼合消費者的精神需求和審美高度。
近年來,消費者除了傳統形式的認知,對傳統文化所涉及到的文化創意產品需求也日漸增加,大環境下文創產品的潮流更是越來越被重視,文化創意產業現在已經是普遍而又流行的字眼。但文化的終極目標,不是成為產業,而是形塑出一種生活態度在整體消費比重中成為越來越強的消費熱點,甚至于占據文化消費的主導地位,所以文創的定義在“文化”和“創意”兩個方面,這對作者的“創造力”非常考驗,也需要對文化的素養具備積淀,同時真正做到從文化根源上激發創造力,具備民族文化、富含文化涵養的創意人才也確實鳳毛麟角。以往中,這二者往往不可兼得,所以要依靠普通的方式讓傳統形象“萌”起來、“潮”起來,難度是可想而知的。而當下潮流的年輕人又往往對古董文物敬而遠之,玩出來的“文化創意”因為沒有傳統文化的根基,難以打動觀眾的心靈,也難以促進消費者買單。文創產品本身作為一種情感消費產品,需要消費者和創造者產生情感共鳴后才能完成購買行為,這些種種方面在《鏡花緣》中涉及到的素材上,也存在同樣的問題。但是《鏡花緣》的素材相對具備先天的文創可能性,通過相對新的藝術表達方式,能夠把文創的思維嫁接到書中的一些經典內容上,尤其是特征鮮明的百花仙子形象,這既能夠體現文化內涵,也能夠附加其新的價值和靈魂。另外在插畫基礎上發展“百花仙子”形象文創及衍生,以優秀的文化創意產品結合傳統文化后在受到年輕消費者群體追捧的同時,還能夠讓更多的年輕群體接受和認知傳統文化熏陶,為傳統文化的發展儲備新能量。目前已有的少數博物館推出結合自身的《鏡花緣》文創產品,為其他體裁的傳統文化提供了參考意義,這都是特別新穎的途徑,在此基礎上,如將其中豐富多彩的人物形象動畫化,并有一定的體系,這又成為《鏡花緣》文創衍生出更深層次的意義。
三、結論
當下文化發展和傳播的樣式多種多樣,人們對各類形式的消費需求也日漸理性,如能夠從藝術形式和消費心理結合點進行切入,一定能吸引消費者為優秀的藝術媒介和深刻的文化內涵的文創衍生產品進行消費。《鏡花緣》中百花仙子的形象設計,便具備這一觀賞價值。文化的傳承與繼承,面對的主體必須是新一代年輕人,枯燥乏味的信息和僵化保守的手段,無法贏得當下年輕人的關注和參與,希望本文通過“文創”的啟發,建立文化傳承的一個行之有效的新體系,這才是文創的最現實意義。弘揚傳統文化和發展文創,創造屬于中國自己的“新國潮”,增強年輕群體對本土文化自信,也能讓年輕群體做好承上啟下,發展中華文明瑰寶,樹立當代中國的新風范,以中國特有的審美為世界文化添姿添彩。在創造優秀的文化創意產品時,對傳統文化的繼承及對傳統藝術形式的深度探索,更能探究動漫衍生等形式的多維應用,這不僅需要更多的有識之士,也需要整個社會群體的關注和多元素融入,從而真正地做到文化復興,民族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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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董翊宇,女,江蘇省連云港市江蘇海洋大學藝術設計學院數字媒體藝術2018級學生,研究方向:數字媒體藝術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