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變革視角下中小學校長首席信息官能力結構關系研究

胡藝齡 趙梓宏 顧小清

[摘? ?要] 人工智能在驅動新一輪科技和產業變革的同時，也正在塑造教育的新形態。學校管理者在機遇與挑戰并存的時代，需要重新審視角色的職能定位。如何統籌與應用信息技術重塑教學與管理的過程，如何有效引導學校開展組織變革與創新，是信息化2.0時代中小學校長應當具備的核心能力。研究從組織變革這一理論視角出發，基于Burke-Litwin組織成果與變革因果模型梳理構建中小學校長首席信息官（CIO）能力結構模型，從變革層面—中介層面—交互層面三個視角探究CIO的11項能力間的關系，并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對要素關系、中介效應進行驗證與分析。研究結果顯示：信息素養是CIO能力結構的重要基石;系統規劃能力是CIO認知變革轉向行為變革的關鍵;團隊建設能力與管理評估能力是連通宏觀變革與微觀實踐的中介;管理實踐的四個子能力是相互關聯、缺一不可的。研究進一步證明了CIO在學校自頂向下與自底向上的雙向信息化變革過程中起著核心中介作用。

[關鍵詞] 首席信息官; 教育信息化; 組織變革; Burke-Litwin模型; 結構方程模型

[中圖分類號] G434? ? ? ? ? ? [文獻標志碼] A

[作者簡介] 胡藝齡（1985—），女，湖南懷化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學習分析與高階思維能力評估研究。E-mail：ylhu@deit.ecnu.edu.cn。

一、引? ?言

自1981年Synnott等學者提出首席信息官[1]（Chief Information Office，簡稱CIO）這一概念后，CIO在組織信息化發展、規劃與管理等方面逐漸凸顯其重要性。教育領域在近年來越發重視CIO在學校信息化改革中的核心地位，我國也在《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劃》中指出，各級各類學校應普遍實行由校領導擔任首席信息官（CIO）的制度，以統籌學校信息化的規劃、發展與建設。而全面推行CIO制度的基礎，離不開對中小學CIO的能力結構的探索，這也是當前國內外研究者和國際教育組織所關注的重點。但正如Martins與Coetzee所指出的，當前有關CIO能力的研究多數是通過經驗性的分析而總結出的，研究都缺乏一個合理、有效的概念框架以全面合理地剖析CIO的能力職責[2]。Dlamini認為，學校的信息化建設是應用信息技術，有組織、有計劃地重塑教學與管理的過程，即屬于組織變革（Organization Change）的過程[3]。因此，Dlamini認為，應當從組織變革的理論視角出發，對CIO在學校組織的信息化變革中所應承擔的職責與能力進行系統的分析[4]。而組織變革領域專家Burke等人所構建的Burke-Litwin組織成果與變革因果模型（以下簡稱為B-L模型），則為探究CIO如何推進學校信息化變革提供了重要的基礎[4-5]。

因此，本研究將基于B-L模型，從組織變革的角度剖析中小學CIO的能力要素及其關系，以此建立CIO能力要素的結構關系模型，并采用結構方程模型的方法對關系模型進行驗證，從而探究更深層次的能力機制。

二、基于組織變革理論的CIO能力建模

（一）Burke-Litwin組織成果與變革因果模型概述

Burke等人所建構的B-L模型為開放系統模型，其輸入為外部環境因素，個人和組織的成果績效則為輸出部分，整個B-L模型總共涉及組織變革過程中的12個要素[6]。該模型的具體內容如圖1所示。

（二）基于B-L模型的中小學CIO能力剖析

本研究將主要從B-L模型的兩個核心層面展開對能力要素的詳細剖析。

1. 變革層面的能力要素剖析

變革層面是引領學校組織開展信息化變革的頂層因素，CIO能否準確解讀國家有關教育信息化的策略與規劃、敏銳把握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趨勢與前沿等外部環境因素，是推動信息化變革落實的關鍵。同時，CIO需要能夠將這樣的政策與技術趨勢轉化為學校組織開展具體的信息化實踐（使命與戰略、組織文化），例如，建立學校信息化愿景藍圖、制定學校信息化發展路線、創設學校創新文化等[7]。故CIO需要成為學校信息化變革路上的核心領導，需要敏銳地捕捉上述三個變革因素（外部環境、使命與戰略、組織文化），并將其付諸實踐，領導、制定并貫徹信息化發展策略。

因此，為了實現組織變革中“變革層面”的頂層設計、領導與規劃，CIO應當具備4方面的能力：信息素養（Information Literacy，簡稱IL）、創新發展能力（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Ability，簡稱IDA）、系統規劃能力（Systematic Planning Ability，簡稱SPA）與信息化領導力（Informational Leadership， 簡稱ILS）。

2. 交互層面的能力要素剖析

對于中小學CIO而言，落實上述頂層規劃與設計的“交互層面”的活動，是決定學校信息化變革能否真正落地、惠及全校師生的關鍵。需要制定相應的規章制度、激勵政策等，并構建凝聚學校各成員的信息化發展愿景與創新文化氛圍，以此保障學校信息化變革政策的順利推進與落實。同時，處于交互層面中間位置的“管理實踐”“工作團隊氛圍”“動機”“個人與組織績效”等因素，則是聯通上述“結構”與“系統”實踐的關鍵中介，也是聯系頂層的變革層面與實踐的交互層面的關鍵紐帶[8]。這些要素是通過團隊建設與管理評估，實現組織變革愿景落實、增進學校組織凝聚力、衡量組織變革成效的關鍵[5]。

因此，CIO為了實現組織變革中“交互層面”的管理實踐、團隊建設與管理評估，應當具備的能力可總結為以下6方面：組織管理能力（Organizational Management Ability，簡稱OMA）、運營監管能力（Operational Supervision Ability，簡稱OSA）、溝通協作能力（Communication and Collaboration Skills，簡稱CCS）、支持服務能力（Support and Service Abilities，簡稱SSA）、團隊建設能力（Team Building Ability，簡稱為TBA）與管理評估能力（Management Evaluation Ability，簡稱MEA）。

（三）基于B-L模型的中小學CIO能力要素的結構關系模型建構

Litwin等學者在有關組織氣氛的研究中揭示，連接變革層面與交互層面的關鍵是促進各項管理實踐活動積極開展的工作團隊氛圍，以及衡量變革實踐是否達成既定目標的管理評估活動，這兩個因素是聯通交互層面中管理實踐活動的樞紐，也是變革層面各因素影響交互層面因素的中介[5]。因此，為了更深入且清晰地探究各要素之間的關系，本研究在交互層面中細化出了中介層面，以此探究宏觀變革因素如何影響下層實踐活動的交互因素。

1. 變革層面的能力要素關系分析

在中小學CIO能力要素的結構關系模型中，信息素養、創新發展能力、信息化領導力和系統規劃能力是屬于變革層面的能力因素。

在整個教育信息化組織變革的過程中，CIO最核心的能力為信息素養，是B-L模型中與外部環境因素進行交互的起點。在信息化變革過程中，CIO需要具備較強的信息敏銳度[9]，從而即時地捕獲到外部環境的各類信息與資源，以輔助學校信息化建設的開展[10]，這是CIO開展信息化領導的關鍵。國內學者也通過量化研究證實了領導者的信息素養對信息化領導力起決定性的影響作用[11]。另外，Ahmad等學者指出，信息素養在信息化變革與知識創新的過程中起到重要作用，因其提供了一種批判性地分析信息和決策制定的框架，特別是在組織創新的過程中，信息素養對組織創新產生了顯著的影響[12]。因此，可以提出假設H1與H2：

H1：信息素養對創新發展能力具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

H2：信息素養對信息化領導力具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

上述所分析的信息素養、創新發展能力和信息化領導力均屬于領導者的內部心理因素。而B-L模型告訴我們，領導者所具備的素養能力需要通過“使命與戰略”和“組織文化”兩個要素落地實現，即通過所謂的系統規劃能力，對交互層面的管理實踐活動產生影響。針對創新發展能力，Musteen等學者提出，CIO所具備的創新能力對組織決策具有強大的影響力，具體體現在愿景規劃、發展路線的制定等與系統規劃相關的內容上[13]。針對信息化領導力，黃榮懷等學者認為，領導者的信息化領導力著重體現在信息系統建設、組織結構設計、人力資源等政策安排和組織規劃上[14]。基于此，可以提出假設H3與H4：

H3：創新發展能力對系統規劃能力具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

H4：信息化領導力對系統規劃能力具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創新發展能力與信息化領導力在信息素養對系統規劃能力的影響中起到中介作用，故可以提出關于二者中介效應的假設H5和H6：

H5：創新發展能力在信息素養和系統規劃能力之間起到顯著的中介效應;

H6：信息化領導力在信息素養和系統規劃能力之間起到顯著的中介效應。

2. 中介層面的能力要素關系分析

在中小學CIO能力要素的結構關系模型中，團隊建設能力和管理評估能力是屬于中介層面的能力因素。中介層面是宏觀變革層面影響微觀交互層面的關鍵。

謝忠新等學者通過理論分析總結出學校管理者對信息化的決策與規劃能力將直接影響下屬管理團隊與教師的信息技術能力培訓，以及學生開展信息化學習活動時的支持與服務[15]。同時，這種決策與規劃的能力又會影響到管理者采用何種觀念、何種角度進行績效考核和評估，影響管理者的管理評估實踐。也就是說，系統規劃能力會對團隊建設與管理評估能力產生影響。因此，可以提出假設H7與H8：

H7：系統規劃能力對管理評估能力具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

H8：系統規劃能力對團隊建設能力具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

同時，謝忠新等學者還指出，中小學校長的教育信息化評價能力包括能使用多種方法對學校教師和管理人員技術應用效果進行評價的能力，具體包括對信息技術支持下教師專業發展、信息技術支持下學生發展進行評價，并基于評估結果開展相應的教師培訓、教師隊伍建設等活動[15]。由此可以提出假設H9：

H9：管理評估能力對團隊建設能力具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管理評估能力在系統規劃能力和團隊建設能力之間起到中介作用，故可以提出關于管理評估能力中介效應的假設H10：

H10：管理評估能力在系統規劃能力和團隊建設能力之間起到顯著的中介效應。

3. 交互層面的能力要素關系分析

在中小學CIO能力要素的結構關系模型中，組織管理能力、運營監管能力、溝通協作能力和支持服務能力是屬于交互層面的能力因素。Burke則認為，上述四種能力均是管理者管理實踐能力的體現[6]。因此，本研究以管理實踐能力作為組織管理能力、運營監管能力、溝通協作能力和支持服務能力的二階變量來綜合表征上述四種能力。

而在B-L模型中可以發現，工作團隊氛圍和動機這兩個要素是鏈接管理實踐能力與頂層變革層面能力的中介。Aga等學者在其研究中證實了這一推論，他們指出團隊建設能力在變革型領導的能力特征與項目管理成效之間起到了顯著的中介作用[16]。該環境有助于領導創建持續性的激勵和扶持機制，促進項目團隊內部的雙向溝通和信息交換[17]，從而推進領導者管理實踐的開展。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提出了團隊建設能力是變革因素能力影響管理實踐能力的中介，因此，可以提出假設H11與假設H12：

H11：團隊建設能力對管理實踐能力具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

H12：中介層面中的團隊建設能力是變革因素能力（包括信息素養、創新發展能力、信息化領導力和系統規劃能力）影響管理實踐能力的主要中介。

綜上所述，本研究構建出組織變革視角下中小學CIO能力要素的結構關系模型，如圖2所示。

三、研究設計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選擇了浙江省某市承擔CIO職責的全市中小學校長為研究對象，依托網絡平臺進行問卷的發放與收集。最終回收312份問卷，有效問卷310份，有效率為99.35%。有效被試中，男校長共258人，占比為83.2%;女校長共52人，為總人數的16.8%。年齡分布集中在36～55歲（90%）。專業背景為文科與理科的人數大致相同，分別為48.1%和44.8%。

（二）研究工具設計

本研究基于CIO能力要素的結構關系模型，并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編制了《中小學CIO能力調查問卷》，問卷除了收集基本的人口學變量之外，還對關系模型中的10個能力要素運用李克特五點量表進行調查。其中，信息素養IL（題項數3）、創新發展能力IDA（題項數4）兩個能力要素的測量量表參考Mass的相關研究[18]，信息化領導力ILS（題項數3）與管理評估能力MEA（題項數4）則借鑒Berepiki設計的量表[19]，系統內規劃能力SPA（題項數5）與團隊建設能力TBA（題項數3）參考Iyengar的研究[20]，最后的管理實踐能力MPA（包括組織管理能力OMA、運營監管能力OSA、溝通協作能力CCA和支持服務能力SSA，題項數12）借鑒劉明卓等人的研究[21]，最終組成中小學CIO能力調查問卷。

四、CIO能力要素的結構關系模型檢驗

（一）模型信效度與擬合指標檢驗

本研究主要使用Mplus8.3作為結構方程模型的分析工具。在對結構關系模型進行分析前，需要對測量模型的信效度和結構模型的擬合度進行分析。其中，測量模型的信度與效度檢驗包括組成信度、收斂效度和區別效度三個部分，見表1。

分析表1數據可知，該模型具有良好的信度、收斂效度與區別效度。接著進行結構模型驗證可知，結構模型的各類擬合度指標為：X2/df=2.882，RMSEA=0.078，SRMR=0.056，CFI=0.915，TLI=0.908。根據Iacobucci研究總結出的擬合指標建議值可知，該模型具有較高的擬合度，即所建構的理論上的結構關系模型能夠較好地解釋數據的情況。

（二）研究假設檢驗

根據結構關系模型建構時所提出的8條與路徑相關的假設，基于數據分析結果，可以整理出模型路徑假設檢驗表，見表2。

由表2數據可知，假設H1～H8均成立，即模型中的8條直接效應路徑均是顯著的。因此，可以將上述標準化數據與結構關系模型相結合，繪制如圖3所示的帶標準化數值因素的結構關系模型。

（三）中介效應分析

接著，基于Hayes的研究建議，本研究采用Bootstrap分析方法檢驗剩下的關于中介效應的假設（H5、H6、H10和H12）[22]。分析結果見表3。

1. 變革層面中創新發展能力的中介效應分析

對表3中的路徑1和路徑2的數據進行分析可知，兩條路徑95%的置信區間（包括誤差修正和百分位數）均不包含0，證明變量之間的間接效果存在。同時，兩條路徑點估計值的p值均小于0.001，即間接效果顯著。由此可以證明，創新發展能力與信息化領導力的中介效應存在且顯著，即假設H5和H6成立。

2. 中介層面中管理評估能力的中介效應分析

同理，基于表3的數據可知，管理評估能力的中介效應存在且顯著（路徑4），即假設H10成立。但是與路徑3所表示的直接效應（系統規劃能力→團隊建設能力）相比較可知，中介效應值較小。且基于中介比較1的數據可以發現，直接效應與中介效應的差值在90%的置信水平上是顯著的，意味著直接效應的值顯著大于中介效應的值。也就是說，管理評估能力的中介效應雖然存在且顯著，但是與直接效應相比，中介效應的影響程度弱于直接效應。

3. 中介層面作為變革層面與交互層面的中介效應分析（團隊建設能力為主要中介）

表3最后兩行數據展示的是以團隊建設能力為主要中介的情況下，變革層面（以系統規劃能力SPA為代表）對交互層面（以管理實踐能力MPA為代表）產生的間接效應情況。通過分析路徑5和路徑6的數據可知，兩個中介效應均存在且顯著，即假設H12成立。

五、討? ?論

（一）信息素養是CIO能力要素結構的重要基石

管理學大師Drucker在提出組織變革的基本理論時強調，組織的變革通常是由組織外部環境的轉變開始的，其變革大多都是由新技術的突破、新政策的出臺或新需求的產生而引起的[23]。對于教育信息化變革過程中的學校而言，能夠及時捕獲到這些關鍵的外部信息、準確解讀并分析這些信息是順利開展教育信息化變革的關鍵。因此，CIO的信息素養極大地影響了學校信息化變革的過程，也是學校外部環境的變革信息進入學校組織內部的關鍵一環。從本研究所建構的結構關系模型中也可以發現，信息素養是整個CIO能力體系的重要基石。基于表2的假設檢驗分析可知，CIO的信息素養將會直接影響其信息化領導力（因子載荷=0.934，p<0.001）與創新發展能力（因子載荷=0.814，p<0.001）。

同時，中介效應分析的結果顯示（見表3），信息素養可以通過以創新發展能力（中介效應估計值=0.566，p<0.001）與信息化領導力（中介效應估計值=0.431，p<0.001）作為中介來影響系統規劃能力。由此可見，無論是在中小學校長CIO能力培訓中，還是在CIO領導信息化變革的過程中，信息素養都應該成為CIO關注并專攻的核心能力。

（二）系統規劃能力是CIO內在認知變革轉向行為變革的關鍵

組織變革領域的專家Porras與Robertson均強調，組織成員的認識變革與行為變革推動組織整體轉變的關鍵[24]。只有當組織成員的思想觀點、價值取向等方面的認知跟上了時代變遷之時，才可能引發成員行為上的變革。在本研究所構建的結構關系模型中，CIO的信息素養、創新發展能力和信息化領導力均是其基礎的內在素養能力，也是上述所提及的“認知變革”的要素。而認知變革的結果意味著CIO行為上的變革。CIO行為變革的起點，便是開始著手規劃學校信息化發展的路徑、學校信息化政策的制定、校園信息化氛圍的營造等，也就是模型中的系統規劃能力。而這樣的推斷則通過6條中介效應分析路徑得以證實。其中路徑1和路徑2分別展示了系統規劃能力作為認知變革的直接影響要素，而系統規劃能力則通過路徑3～6開啟了CIO的管理實踐行為變革，開始推動組織的結構性變革。

綜上所述，系統規劃能力所包括的信息化制度的建設、獎勵機制的設計、校園信息化文化氛圍的創設都是教育信息化組織變革的開端，是教育信息化這一變革落實到教學實踐和管理實踐的開始，是CIO認知變革得以落地實踐的關鍵出口，也是學校教育信息化變革自頂向下開展的起點。與此同時，信息化制度的建立、信息化氛圍的營造也是促進學校組織內其他成員認知變革與行為變革的開端，而學校組織中每一位成員的變化則將導致學校這一復雜適應性系統自底向上地涌現出信息化發展與變革的宏觀態勢。

（三）團隊建設能力與管理評估能力是連通宏觀變革與微觀實踐的重要中介

本模型強調，團隊氛圍的營造、信任關系的搭建、成員培訓的開展，均是促使組織變革更深入地開展的重要舉措。這也在本研究中得到了充分的驗證，不管是CIO通過系統規劃能力以管理評估的中介來影響團隊建設（中介效應估計值=0.582，p<0.001），還是變革層面的因素通過團隊建設來影響微觀層面的實踐交互（中介效應估計值=0.573，p<0.001），都證實了團隊建設在整個教育信息化變革中的橋梁作用。

而管理評估能力，則是推進信息化變革開展的重要動力。同樣在中介效應分析的路徑4和路徑6中，都解釋了管理評估能力的作用。Aga認為，無論是教育信息化績效評估還是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的評估，都是整個信息化建設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20]。正確且完整地評估能夠幫助CIO更好地認識當前學校在信息化變革中所處的位置，是CIO開展進一步系統規劃的關鍵，也是影響CIO開展團隊建設活動的依據。

（四）管理實踐的四個子能力是相互關聯、缺一不可的

在結構關系模型中，我們將組織管理能力OMA、運營監管能力OSA、溝通協作能力CCA、支持服務能力SSA四個能力統一在一起，使用管理實踐能力作為二階潛變量來表征四個變量。在實際的數據中同樣展示了這樣的情況。進行相關分析后發現，四個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都在0.9以上，同時p值均小于0.001。由此可知，這四個與實踐相關的能力是相互關聯、相互影響的，四個能力共同影響并發揮積極的實踐作用。

對于教育信息化的管理實踐活動來說，為了更好地推動整個學校教育信息化的建設，管理實踐下的四個子活動都是缺一不可的。無論是以領導者的身份開展組織管理、運營監管，或是以服務者、聆聽者的身份對教師和學生進行服務支持或溝通協作，都是推動教育信息化的關鍵。

[參考文獻]

[1] SYNNOTT W R， GRUBER W H. Information resource management： opportunities and strategies for the 1980s[M]. New Jersey： John Wiley & Sons， 1981.

[2] MARTINS N， COETZEE M. Applying the Burke-Litwin model as a diagnostic framework for assessing organisational effectiveness[J]. SA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2009， 7（1）： 1-13.

[3] DLAMINI R. The role of the strategic and adaptive Chief Information Officer in higher education[J]. Education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ies， 2013（1）： 113-140.

[4] BURKE W W， LITWIN G H. A causal model of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 and change[J]. Journal of management， 1992， 18（3）： 523-545.

[5] LITWIN G H， HUMPHREY J W， WILSON T B. Organizational climate： a proven tool for improving performance[M]// BURKE W W. The cutting edge： current theory and practice in organization development. La Jolla， CA： University Associates， 1978， 187-205.

[6] BURKE W. Organization change： theory and practice[M]. 5th ed. Thousand Oaks： Sage， 2018： 189-190.

[7] 張養力，吳瓊.學校首席信息官（CIO）制度框架及建設路徑研究[J].電化教育研究，2020，41（4）： 122-128.

[8] BOYATZIS R E. The competent manager： a model for effective performance[M] New York： Wiley， 1982.

[9] WONG Y J， LEE C Y， CHANG S C. CEO overconfidence and ambidextrous innovation[J]. Journal of leadership & organizational studies， 2017， 24（3）： 414-430.

[10] BRUCE C. Information literacy programs and research： an international review[J]. The Australian library journal， 2000， 49（3）： 209-218.

[11] 孫禎祥.校長信息化領導力的構成與模型[J].現代遠距離教育，2010（2）：3-7.

[12] AHMAD F， WIDEN G， HUVILA I. The impact of workplace information literacy on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an empirical study[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2020， 51（4）：1-12.

[13] MUSTEEN M， DATTA D K， BUTTS M M. Do international networks and foreign market knowledge facilitate SME internationalization？ Evidence from the Czech Republic[J]. Entrepreneurship theory and practice， 2014， 38（4）： 749-774.

[14] 黃榮懷，胡永斌.信息化領導力與學校信息化建設[J].開放教育研究，2012，18（5）：11-17.

[15] 謝忠新，張際平.基于系統視角的校長信息化領導力評價指標研究[J].現代教育技術，2009，19（4）：73-77.

[16] AGA D， NOORDERHAVEN N， VALLEJO B. 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 and project success： the mediating role of team-building[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ject management， 2016， 34（5）：806-818.

[17] PICCOLO R F， COLQUITT J A. 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 and job behaviors： the mediating role of core job characteristics[J].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2006， 49（2）： 327-340.

[18] MASS D. Essential leadership and technical skills of the chief information officer in public K-12 education[D]. Greeley： University of Northern Colorado， 2010.

[19] BEREPIKI C O. An examination of CIO leadership style and business strategy for business-IS strategic alignment： a correlational study[D]. Minnesota： Capella University， 2018.

[20] IYENGAR K. The effect of leadership style on CIO effectiveness[D]. Austin： The University of Texas， 2007.

[21] 劉名卓，王永玲，徐曉波.教育領域首席信息官能力指標體系構建[J].開放教育研究，2018（6）：110-118.

[22] HAYES A F. Beyond Baron and Kenny： statistical mediation analysis in the new millennium[J]. Communication monographs， 2009， 76（4）： 408-420.

[23] DRUCKER P F. The theory of the business[M]. Cambridge：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1994： 95-104.

[24] PORRAS J I， ROBERTSON P J. Organizational development： theory， practice and research[M]// DUNNETTE M D， HOUGH L M. Handbook of industrial and organizational psychology. 2nd ed. Palo Alto， CA： Consulting Psychologists Press， 1992： 719-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