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齡化對產業結構調整的影響
——基于山東省的實證分析

山東第一醫科大學醫藥管理學院 趙慧

目前，我國經濟增長已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是高質量經濟發展的關鍵環節[1]。但是，隨著我國年齡結構的日趨老化，“人口紅利”消減，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空間受到壓縮，必將對產業結構調整產生影響。在山東省積極實施新舊動能轉換、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同樣面臨人口老齡化進程不斷加快的問題。因此，本文以山東省為例，實證研究人口老齡化對產業結構調整的影響，以期為人口老齡化加深背景下的地區產業政策導向提供參考。

1 山東省人口老齡化現狀

改革開放以來，山東省的人口老齡化進程不斷加快，每一階段的人口老齡化水平都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見表1)。自2012年山東勞動年齡人口存量持續下降，“人口紅利”開始減少[2]。未來山東省人口年齡結構將呈現勞動年齡人口比例逐年下降、老年人口比例大幅提高等特征，必然會使全省的經濟和社會發展面臨嚴峻挑戰。

表1 山東省與全國歷年老年人(65歲及以上)占比(單位：%)

2 山東省產業結構變化

2015年，山東省第三產業產值占比首次超過第二產業，且與第一二產業占比的差距逐漸拉大，產業模式轉變為“三、二、一”模式(見圖1)。第三產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由2000年的36.6%提高到2019年的78.4%。

圖1 山東省三次產業產值比重變化趨勢(2000—2019年)

在產業結構不斷升級的同時，山東省三次產業從業人員數量及構成也出現了顯著變化，三次產業就業結構由2000年的53.1∶23.6∶23.3變化為2019年的27.6∶35.3∶37.1(見圖2)。對比山東省的產值結構與就業結構，可以發現第一產業的產值比重遠低于就業比重，這說明，第一產業勞動的邊際收益低于二三產業。

圖2 山東省三次產業就業比重變化趨勢(2000—2019年)

3 基于VAR模型的實證分析

3.1 指標選擇和數據說明

產業結構的優化調整程度可以從兩個維度進行衡量，分別是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產業結構高級化[3]。

本文采用產業結構泰爾指數對產業結構合理化進行衡量，計算公式為：

其中，Y表示產值，L表示就業，i表示產業結構類次，n(=1，2，3)表示三次產業。TL≠0，代表產業結構偏離了均衡狀態；TL=0，表明各產業之間的勞動力配置是合理的；TL離零越近，產業結構越合理[4]。

產業結構高級化用如下公式進行衡量：

其中，Y3代表第三產業增加值，Y表示地區生產總值。TS越大，代表產業結構服務化水平越高，產業結構越高級。

人口老齡化指標選用老年系數來衡量，即山東省65歲及以上人口占總人口比例，用OLD表示。此外，在分析時加入外商直接投資(FDI，實際利用外資額)和地區城鎮化率(UR，城鎮常住人口占全省人口的比重)兩個變量。

本文選取2000—2019年度數據，為增強數據的穩定性，在檢驗數據的平穩性之前先做一下對數處理，再依次檢驗平穩性，處理后的指標依次記為LNTL、LNTS、LNOLD、LNFDI、LNUR。

3.2 序列平穩性檢驗

利用軟件Eviews10.0對各指標變量進行平穩性檢驗（見表2）。

表2 ADF單位根檢驗結果

AD單位根檢驗結果顯示，在5%和1%顯著性水平上，各變量的原序列和一階差分序列均無法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均為非平穩序列；二階差分序列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是平穩序列。

3.3 協整檢驗

用Johansen協整檢驗法對變量進行驗證，結果表明，在5%顯著性水平上存在一個協整關系，因此可以構建VAR模型(見表3)。

表3 Johansen協整檢驗結果

3.4 格蘭杰因果關系

根據表4，DLNOLD是DLNTL的格蘭杰原因，p值為0.0141，小于0.05，而DLNTL不是DLNOLD的格蘭杰原因，p值為0.1108，大于0.05，兩者為單向因果的關系，DLNOLD和DLNTS沒有顯著的因果關系。

表4 Granger因果檢驗結果

3.5 脈沖響應函數分析

使用特征根圖來檢測模型的穩定性，由于所有特征值都位于單位圓內，因此模型系統是穩定的(見圖3)。

圖3 VAR模型的穩定性檢驗

以下分別是DLNOLD對DLNTL和DLNTS沖擊的脈沖響應圖（見圖4和圖5）。

圖4 DLNOLD對DLNTL沖擊的脈沖響應圖

圖5 DLNOLD對DLNTS沖擊的脈沖響應圖

如圖4所示，DLNOLD在當期受到一個正的沖擊后，DLNTL在第1期未立即表現波動，在第1～2期，表現為逐漸增大的正向波動，這種正向波動在第2期之后逐漸減少，這表明人口老齡化的正沖擊可以引起產業結構合理化的正向波動，即通過增強產業結構偏離度，在短期內延緩產業結構合理化。根據圖5，DLNOLD在當期受到一個正的沖擊后，DLNTS在第1期未立即表現波動，在第2期的脈沖響應幅度很小，從第3期開始表現為逐漸增大的正向波動，在第5期達到最大正響應，之后開始下降，說明人口老齡化會在一定程度上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

4 結語

根據實證結果，人口老齡化程度的加深，一方面在短期內會阻礙產業結構合理化，另一方面卻有利于促進產業結構的服務化和高級化。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1)引導勞動力由用工密集的第一二產業不斷向第三產業轉移。政府應加強政策推動，繼續大力發展第三產業，鼓勵新興服務業的發展[5]。同時，鼓勵企業加大科技研發投入力度，促進知識和資金密集型產業的發展[6]。

(2)兼顧需求側和供給側，促進銀發產業發展。需求方面，應完善老年保障制度，改善養老、醫療、社區服務等服務支持，提高老年人口的消費能力，為老齡產業發展創造良好的外部環境[7]；供給方面，要進一步加強政策扶持力度，鼓勵社會多方面參與老齡產業的發展和建設。

(3)提高人口質量，促進人力資本積累[8]。改革教育模式，提高人口素質。此外，還應通過開辦老年大學、推行退休人口再就業等措施挖掘老年人力資源。

(4)加強政策推動，吸引外資進駐。實證分析顯示，山東省FDI能夠促進產業結構合理化，應該繼續推動外商直接投資企業技術改造和轉型升級。同時可以引導外資進入銀發市場，助力老齡產業的進一步發展。

(5)加快推進新型城鎮化建設。以人為主的新型城鎮化建設，不僅可以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實現區域經濟協調發展，還能促進產業集聚，實現規模經濟，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