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偉 馬天宇 娜榮華 代亞軍



[摘要]目的探討錫林郭勒盟中心醫院(我院)419例藥品不良反應(ADR)的發生特點,促進臨床合理用藥。方法回顧性分析我院2020年度上報至國家 ADR 監測中心的419例 ADR 報告,對患者的性別、年齡、給藥途徑、藥物類別、ADR 涉及的器官/系統及臨床表現進行統計分析。結果419例 ADR 中,女性患者數量(224例)高于男性(195例);60~69歲年齡段的患者 ADR 發生率最高(111例,占26.49%);口服給藥途徑 ADR 發生比例最高(199例,占47.49%);ADR 涉及藥物品種主要為抗感染藥物(116例,占27.69%),其次為抗腫瘤藥物(80例,占19.33%);ADR 累及的器官/系統以消化系統最常見(136例,占29.82%),主要表現為惡心、嘔吐等胃腸道反應。結論抗感染藥物及抗腫瘤藥物是 ADR 監測重點藥物類別,老年人是 ADR 重點監測人群,口服給藥是 ADR 重點監測給藥途徑,惡心、嘔吐等消化道反應是提示 ADR 發生的重要信號。
[關鍵詞]藥品不良反應;監測;用藥安全;風險評估
[中圖分類號] R9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2095-0616(2021)24-0151-05
Analysis of ADR reports of 419 cases in a hospital
ZHOU? Wei??? MA? Tianyu??? NA? Ronghua??? DAI? Yajun
Department of Pharmacy, Central Hospital of Xilingol League, Inner Mongolia, Xilinhot 026000,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dverse drug reactions (ADR) in 419 cases in Xilingol League Central Hospital (our hospital), and to promote clinical rational drug use. Methods Reports of 419 cases of ADR in our hospital in 2020 reported to the National ADR Monitoring Center were analyzed retrospectively, and the gender, age, route of administration, drug category, organs/systems involved in ADR and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of patients were analyzed statistically. Results Among 419 cases with ADR, the number of female patients (224 cases) was more than that of male patients (195 cases). Patients aged 60-69 years old had the highest incidence of ADR (111 cases, accounting for 26.49%). The proportion of ADR related to oral administration was the highest (199 cases, accounting for 47.49%). The main drug varieties involved in ADR were anti-infective drugs (116 cases, accounting for 27.69%), followed by anti-tumor drugs (80 cases, accounting for 19.33%). The digestive system (136 cases, accounting for 29.82%) was the most common organ/system involved in ADR, and the main manifestations were gastrointestinal reactions such as nausea and vomiting. Conclusion Anti-infective drugs and anti-tumor drugs are the key drug categories in ADR monitoring, the elderly are the key population in ADR monitoring, oral administration is the key administration route in ADR monitoring, and digestive tract reactions such as nausea and vomiting are important signals of the occurrence of ADR.
[Key words] Adverse drug reactions; Monitoring; Medication safety; Risk assessment
藥品在疾病診斷、治療和預防等領域為人類健康帶來益處[1]。但在臨床疾病治療過程中,常因藥品不良反應(adverse drug reaction, ADR)而影響治療效果,甚至可能對患者造成生命威脅[2]。為了解錫林郭勒盟中心醫院(我院)ADR 情況,筆者回顧性分析我院2020年度上報至國家 ADR 監測中心的419例 ADR 情況,包括患者的一般情況、ADR 相關的給藥途徑及藥品種類、ADR 累及器官/系統和臨床表現等,以探討 ADR 發生的相關因素,了解 ADR 發生的特點及規律,為臨床合理、安全用藥提供參考。
1資料與方法
1.1資料來源
我院2020年度上報至國家 ADR 監測系統,并經上級 ADR 監測中心審核通過的 ADR 報告。
1.2方法
將 ADR 報告中患者的性別、年齡、藥品種類、給藥途徑、累及器官/系統及臨床表現等信息錄入Excel 表格并統計分析。藥品分類方法參照第17版《新編藥物學》的藥理分類目錄,ADR 累及器官/系統及臨床表現嚴格按照《WHO 藥品不良反應術語集》規范定義。
2結果
2.1患者一般資料
419例 ADR 中,男195例,女224例,女性患者數量高于男性;患者年齡范圍2個月~112歲,平均(58.76±18.39)歲,其中60~69歲年齡段患者比例最高,為111例(26.49%),見表1。
2.2 ADR給藥途徑
419例 ADR 中,涉及藥品給藥途徑6種,其中
口服給藥引起的 ADR 最多,為199例(47.49%),其次是靜脈滴注給藥,為172例(41.05%),見表2。
2.3 ADR藥品種類及名稱情況
419例 ADR 中,抗感染藥物、心血管系統藥物、抗腫瘤藥物相關 ADR 數量居前3位。其中,116例抗感染藥物中抗結核藥、頭孢菌素類藥物引起的 ADR 分別為52例(44.84%)、21例(18.10%),見表3~4。
2.4 ADR累及器官/系統情況
依據 WHO 藥品不良反應分類方法將419例 ADR 按累及系統/器官和臨床表現進行統計,結果發現以消化系統損害最常見(136例,28.81%),其次是皮膚及其附件損害(81例,17.16%)和血液及造血系統損害(74例,15.68%),見表5。
3討論
3.1 ADR發生人群的特點
由表1可知,419例 ADR 中女性患者數量高于男性患者,性別比例為0.87∶1.00。這可能是由于女性的胃腸中轉時間較男性長,胃排空速率較男性慢,且胃酸分泌較少,導致藥物在女性體內的生物利用度更高[3];其次,男女在體格、血流量和代謝酶等方面的生理差異也會影響藥物的吸收、分布、代謝和排泄等藥代動力學過程,最終直觀地反映為患者的血藥濃度,而患者的血藥濃度水平往往與其治療效果及不良反應直接相關[4];最后,這可能與女性在月經、妊娠生理周期時對藥物的敏感性高于男性有關[5]。
在年齡方面,患者最小年齡為2個月,患者最大年齡為112歲,平均(58.76±18.39)歲。其中,60~69歲年齡段患者 ADR 發生率最高,其次為50~59歲、70~79歲年齡段,發生率依次為26.49%、23.39%、15.51%,明顯高于其他年齡段患者??赡苡幸韵略颍孩傥以褐欣夏昊颊呔佣?。隨著年齡增長,人體生理機能及臟器功能逐漸減退,對藥物的代謝與排泄能力降低,致使體內藥物動力學、藥物效應動力學參數也發生相應改變,從而導致 ADR 發生率較高[6];②多種藥物聯合使用。老年患者常伴有一種或多種基礎疾病,存在多種藥物合并使用的情況,藥物的相互作用也可能導致 ADR[7]。因此,在藥物服務工作中,針對老年患者用藥需更加小心、謹慎,盡可能遵循個體化用藥原則,同時可以充分利用微信群、智能手機平臺等高科技手段,將居家、社區、機構養老與疾病防治管理結合,加強對患者的健康指導和綜合干預,為老年患者提供優質高效的延續性健康管理服務[8]。
3.2 ADR與藥物給藥途徑的關系
419例 ADR 中,口服給藥引起的 ADR 為199例(47.49%),其次為靜脈滴注給藥172例(41.05%),遠高于其他給藥途徑引起的 ADR。相關文獻[9-12]報道,靜脈用藥是引起不良反應的主要給藥途徑,其次是口服給藥,結果與本研究結果不一致。分析原因,可能為靜脈給藥的特點是藥物可以迅速進入人體循環系統,雖然避開了肝臟首過效應,但其對人體的刺激也隨之增強,導致 ADR 發生率隨之增加。相比于靜脈給藥,口服給藥雖然不能使藥物立即進入人體血液循環系統,但依然會刺激胃腸道,致使患者發生胃腸道相關的一系列 ADR[13]。導致口服給藥引起的 ADR 多于靜脈給藥的主要原因可能是臨床醫護人員以準確判斷 ADR 存在困難、報表填寫麻煩、不了解程序、工作忙、怕造成醫療糾紛等為由漏報[14],而藥師本著“可疑即報”的原則上報工作中發現的所有 ADR。綜合分析深層原因是管理部門對 ADR 監測的管理、宣傳及培訓不到位,致使醫務人員懈怠 ADR 上報工作。因此,建議醫療機構管理部門建立培訓宣傳及獎勵機制,通過開展培訓考核、發放宣傳手冊及資料、績效獎勵等多種方式,加深醫護人員對 ADR 的認知,提高其對 ADR 的上報率。
3.3 ADR與藥品種類的關系
由表3~4可知,419例 ADR 中,共有146種藥品。其中,抗菌藥物引起的 ADR 為116例(27.69%),其次為抗腫瘤藥物80例(19.09%)。在我院抗感染藥物所致 ADR 中,以抗結核類藥物最多(52例,44.84%)。為減少抗菌藥物 ADR,監管部門需進一步加強抗菌藥物臨床應用管理,督促醫生嚴格遵守抗菌藥物臨床應用相關指南和專家共識,合理使用抗菌藥物,減少 ADR 的發生。其次為抗腫瘤藥物,其在殺傷腫瘤細胞的同時可能會對機體的正常組織、器官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引起消化系統、血液系統、皮膚以及神經系統等的不良反應,使得 ADR 發生率提高[15]。然而有研究發現[16],因患者之間存在個體化差異,其對抗腫瘤藥物的反應不同,部分患者對化療藥物的療效不敏感,部分患者出現嚴重的毒副作用,因此建議使用藥物敏感性基因檢測實現個體化用藥,降低毒副反應的發生,從而指導臨床合理用藥。
3.4 ADR與累及器官/系統和臨床表現的關系
如表5所示,419例 ADR 中以消化系統損害最常見,發生率為28.81%。其次為皮膚及其附件系統以及血液及造血系統,發生率依次為17.16%、15.68%。這主要是因為:①藥物口服經胃腸道吸收后在全身發揮作用或直接作用于胃腸道,因而藥物最容易引發胃腸道不良反應[17];②多數藥物都會與機體的免疫系統產生相互作用,從而引發過敏反應,臨床上主要表現為皮膚及其附件損害[18];③抗腫瘤藥物引起的 ADR 在消化系統與血液系統較為常見,這主要是身體為防止藥物毒副作用產生的防御性現象[15]。因此在臨床用藥時,臨床醫生和藥師可根據患者的基本情況、肝腎功能、用藥情況、住院時間等因素建立風險列線圖模型,以篩查出 ADR 高風險的患者,并做好針對性規避措施[19];而對于慢病“累積”狀態的老年患者,需告知藥物可能出現的不良反應,提高患者的預防意識,便于提供及時、連續、高質量的管理服務[20];同時建議監管部門基于醫院信息系統建設醫院藥物警戒系統,使 ADR 監測工作由“被動”變為“主動”,提高醫護人員 ADR 報告的效率及質量,為藥品安全評價和科學監管提供可靠的依據,從而提升醫院的藥物警戒及合理用藥水平[21]。
4結語
ADR 是藥品的固有屬性,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但應盡量減少 ADR 的發生。通過對我院2020年度 ADR 發生情況的回顧性分析,總結如下:用藥前臨床醫生和藥師應充分了解患者的基本情況,結合患者具體情況實施個體化給藥;加強用藥監護,尤其對于老年患者,用藥過程中應仔細觀察患者用藥反應,發現異常則及時停藥,必要時采取相應的救治措施;監管部門應加強對 ADR 的監管,預測 ADR 高風險人群,及時采取規避措施,以保障患者用藥安全。
[參考文獻]
[1]宋佳芳,朱賀,韓晟.OHDSI/OMOP CDM 在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的應用[J].醫藥導報,2019,38(1):54-58.
[2]游翠玉,王茂義,薛思宇,等.某三甲醫院471例抗感染藥物不良反應/事件報告分析及對策[J].臨床合理用藥雜志,2021,14(3):25-29.
[3]Nandhra GK,Mark EB,Di Tanna GL,et al.Normative values for region-specific colonic and gastrointestinal transit times in 111 healthy volunteers using the 3D-Transit electromagnet tracking system: Influence of age, gender, and body mass index[J].NeurogastroenterolMotil,2020,32(2):13734.
[4]章思亮,胡琳璘,邵華.性別差異對精神藥物作用影響的研究進展[J].中國臨床藥理學與治療學雜志,2021,26(3):324-331.
[5]Jie Li,Wei Gao,Qianqian Yang,et al.Perceived stress, anxiety, and depression in treatment-naive women with breast cancer: A case-control study[J].Psychooncology,2021,30(2):231-239.
[6]Ridge A,Macintyre K,Kitsos A,et al.Assessing risk of adverse drug reactions in the elderly: A feasibility study[J]. Int J Clin Pharm,2019,41(6):1483-1490.
[7]曾韻夏,向超.某中醫院176例藥品不良反應調查分析及預防[J].現代醫院,2020,20(2):222-227.
[8]徐婷,董恩宏,郭麗君.老年慢性病患者延續性健康管理需求及影響因素研究[J].中國全科醫學,2021,24(13):1665-1670.
[9]李學林,陳玉歡,李春曉,等.我院1305例藥品不良反應/事件分析[J].中國藥房,2018,29(21):2970-2976.
[10]劉寶生,周秀麗,宮凱凱.山東省8566例新的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分析[J].中國藥房,2021,32(4):475-479.
[11]朱雨,郭代紅,姚翀.2808例藥品引起白細胞減少的自發報告分析[J].中國臨床藥理學雜志,2020,36(12):1719-1722.
[12]郭利娟,石衛峰,楊菊銀.292例藥品不良反應分析[J].醫藥導報,2018,12(37):115-117.
[13]蔡萌,李民,沈愛宗.抗腫瘤靶向藥品不良反應主動監測分析[J].中國藥物警戒,2021,18(4):368-372.
[14]周鵬,祝紅英,崔嵐.某三級甲等醫院醫務人員藥品不良反應上報情況及漏報原因調查分析[J].中國藥房,2017,28(36):5056-5059.
[15]胡曉波,張利芳.2017-2019年蘇州市第九人民醫院抗腫瘤藥物引起不良反應臨床分析[J].現代藥物與臨床,2021,36(1):176-179.
[16]宋媛媛,韓曉紅,石遠凱.抗腫瘤藥物的藥物基因組學研究進展[J].中華醫學雜志,2017,97(17):1354-1356.
[17]徐晗,張媛媛,寇俊萍.藥源性胃腸道出血及其病理機制的研究進展[J]中國醫科大學學報,2019,50(6):659-665.
[18]劉思源,郭代紅,孔祥豪,等.201299例住院患者中疑似藥源性過敏反應的特征及風險分析[J].藥物警戒與安全用藥,2021,30(6):382-387.
[19]劉潔,劉英.老年住院患者使用抗菌藥物發生不良反應的危險因素分析及風險列線圖模型的建立[J].中國醫院用藥評價與分析,2021,21(1):109-112.
[20]劉帥帥,張露文,陸翹楚.中國中老年人多重慢性病現狀調查與健康損失因素探究:基于 CHARLS2018數據[J].實用醫學雜志,2021,37(4):518-524.
[21]莫凱,農莉,曹雯.基于中國醫院藥物警戒系統開展藥品不良反應監測研究[J].中國藥物警戒,2020,17(10):672-675.
(收稿日期:2021-0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