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鴿
(延安大學,陜西 延安 716000)
隨著世界各國現代化進程的加快,烏爾里希·貝克所描述的風險社會所帶來的全球性的多元化、多發性、不可控性、不確定性等特征日益顯現。能源產業的發展與風險社會亦步亦趨,煤炭資源的不可再生性和燃煤所帶來的全球性的環境污染等都證實了現代風險的危害性和毀滅性。我國煤炭資源儲量豐富,分布范圍較廣,對其開采挖掘、開發利用對我國的經濟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研究好煤炭資源的高質量發展可有效地應對風險社會中不確定性所帶來的機遇和挑戰,為我國能源產業的轉型升級和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有效保障。
“風險”一詞最早來源于西班牙的航海術語,應用于早期的航海貿易和保險業中。而“風險社會”的議題則出現于1986 年切爾諾貝利核事故之后。其被烏爾里希·貝克在《風險社會:新的現代性之路》中首次被定義為由于技術水平的發展進步對現代環境構成的威脅,隨著影響范圍的不斷擴大,它又與受到反思的現代性理論相聯系,從而整合為常規意義的概念,來揭示現代化自身引發的危險和不安。在當代社會轉型的風口浪尖處,能源產業,尤其是煤炭業的發展尤為可能受到風險爆發的劇烈影響,現代人類正在日益遭受“生態意義上的剝奪”,無關階級,無關人種,全球都在遭受風險效應帶來的危害。
對我國而言,煤炭在傳統能源中占據最主要的地位,其分布廣泛,儲量居世界第一,資源量大約占我國化石能源總量的94%,比重遠高于石油和天然氣,因此煤炭也是我國利用率最高的能源。
1.2.1 煤炭消費總量恢復性增加
如圖1 所示,煤炭的消費總量在2010-2013 年飛躍式的增長,在2013-2016 年這一期間由于國家的管控和煤炭行業生產量的下降,使得煤炭資源的消費總量有所下降,在2016 年之后又穩定回升,總體上仍是增加狀態。這說明煤炭的需求量仍在持續走高,根據圖1 來看,在未來我國對煤炭的需求和消費仍在能源結構中占據較大比例。

圖1 2010-2018 年煤炭消費總量
1.2.2 煤炭的產量總體呈增勢
如圖2 原煤的產量與消費量趨勢基本相似,2010-2013 年度大幅增長,2013-2016 年有所下降,2016 年之后又呈現回升狀態。回顧來看我國煤炭供需基本平衡。其產量在能源總量中占比最大,這說明我國目前仍是以煤炭資源作為主要消耗的動力態勢,我國對煤炭資源的依賴性較強。

圖2 2010-2018 年原煤產量
風險社會中強調的是人類的現代性自反會傷害到人類自己,人類技術水平的提高使得挖掘的難度日益降低,從而加大了對煤炭資源的挖掘,而如此大量對煤炭的開采和消費不禁會使人反思,人類毫無節制的開發將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反彈到人類自身。
全球對固礦物質的開采大約2/3采用露天模式,安全相對有保障。而我國只有少量的露天開采,其余均為地下作業模式。安全問題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其一,地底結構的復雜性隨著挖掘深度的加大,開采的難度系數也隨之加大,部分礦區的地質環境較松軟,且可能有斷裂帶存在,導致礦井易塌陷,對礦區工人的生命威脅嚴重。其二,科技的提高使得采煤設備復雜程度加大,礦區可能由于對工人的培訓教育力度不夠,對設備和安全裝置的重視程度不夠,安全保護措施不到位,對設備的不合理使用也會存在部分的安全隱患。其三,我國的地下水資源也普遍存在于部分礦區中,隨著挖掘深度的擴開,會有部分水資源受到的壓力較大,有可能對井下設備和工作人員產生傷害。其四,某些開采井區,由于對瓦斯的檢測不夠,這也會使地下礦區面臨瓦斯爆炸的隱患。
煤炭的消費在未來一段時期內不會減少,且由于我國經濟發展對煤炭產業的依賴較嚴重,煤炭的價格的波動很大程度上會影響著我國經濟水平。關于煤炭價格對經濟的影響,學者主要以經濟影響程度來分析。按照 Williams、Laurnas(1981)和 Finn(2000)等的研究,煤炭等能源的價格對一國的工業結構有著較大程度的影響[1]。而林伯強、牟敦國(2008)采用 CGE 方法,顯示出價格增長對中國經濟同樣具有收縮效果,根據產業的不同收縮程度也不一致,能源價格不僅對經濟產生影響,還將推動產業結構改變[2]。胡宗義、劉亦文同樣運用CGE 模型,發現能源價格的提高優化了中國經濟產業結構[3]。
煤炭在開采、加工、利用、排放階段都會對環境造成巨大的影響。其一,開采過程中對地下水系統施壓嚴重,極大地影響開采地周圍的水環境,嚴重影響我國的生態環境。開采過程中瓦斯的泄露讓空氣的負擔加重,加速了全球氣候變暖的趨勢。開采中產生的煤矸石的風化和長期的堆積都會對周圍的生態環境產生惡劣的影響。其二,煤炭在焦化廠的生產過程中,產生較多的煤炭粉塵,不僅污染大氣還會危害人體健康。其三,煤炭開發利用各個環節留下的廢棄物既難以回收又難以銷毀,后果會造成生態環境的永久性質變,動物的生存環境受到威脅,給人類后代也留下了難以解決的問題。
關于煤炭行業在風險社會中如何有效應對,前人并未形成完整理論闡述。在此采用文獻綜述法敘述在當前煤炭行業轉型升級的拐口處,煤炭業高質量發展的策略。劉峰(2019)強調在我國全面深化改革、加速轉型升級的關鍵時期,科技創新應當身為領頭羊,帶領煤炭業實現跨越式發展[4]。從最初的人力采煤的低效率到現在高效的智能化采煤技術,其認為持續推進人工智能與工業領域相融合,將會加速煤炭產業的變革,煤礦智能化是煤炭產業發展變革的必經之路。楊濤(2019)則認為在我國經濟低位行走、產業結構轉變、新興技術不斷追趕的背景下,防止并設法化解現代風險才是煤炭行業高質量發展的核心任務[5]。而現存的嚴格的風險防控手段會使管理人員和員工陷入高質量發展陷阱。在此情形下,重塑煤炭產業價值鏈、建立協同創新體系才有可能有效規避。李惠云(2019)認為目前煤炭行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顯著,綠色發展理念也在有所實踐的前提下,提出繼續深入推進煤炭行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強化資源保障力度、深化創新。還要推進與世界各國的合作往來,充分利用“一帶一路”的合作倡議,促進高水平的進出口[6]。而劉元芳(2019)和徐竹財(2019)從企業的角度來探討煤炭行業的高質量發展,劉元芳提議以人入手,發揮企業管理者的帶頭作用,發揮好核心作用,培養一支高質量人才隊伍[7]。徐竹財強調企業的跨界融合,煤炭業應與高速發展的“互聯網+”相融合,并在供給體系上下手,提升安全高效供給、智能供給、綠色低碳供給[8]。
現代風險隨著利益和價值而變得影響范圍越來越大、也日益緊迫,加之其在何時會實現質的不可逆的全球性風險,我們對此一無所知。我們能做的就是減緩發展的步伐,朝著可持續發展原則邁進,遵循黨的十九大確立的“到2035 年生態環境根本好轉、美麗中國目標基本實現”的戰略安排,在風險到來之前積極做好應對措施。
要想加大對煤礦區的安全保障,就要從源頭上應對安全威脅之處,人是開采過程中的主力軍,因此首先從人入手,分別有以下三方面。第一要加強對開采工人、深入實施地下作業的人員的安全教育和培訓,聘請專業技能講師來進行復雜機械設備的教學,塑造一批完全能夠應對一線地下任務的技術骨干隊伍。此外,各部門之間應該在明確自身責任的前提下加強合作,協調配合。第二,開采之前要探索好周圍地質環境是否能承受大規模的開發,如遇到土質松軟、有斷裂帶的存在應及時警示公司高層,確認是否繼續開發,并提前做好應對策略,避免人員傷亡。第三要積極開發創新,采用“互聯網+煤炭”“人工智能+煤炭”的產業融合進行煤炭開發升級,利用高科技提前探測好是否有地下水資源和瓦斯的存在。
實現煤礦產業經濟的可持續發展,首先要政府做出切實可行的能源高效發展規章條例,從根源入手改變企業的發展方向,加強管理制度體系的創新,踐行科學發展觀,有效利用現代技術革命帶來的優勢,開展全方位多層次的管理運營。其次企業要在政府的引導和市場的調節下,優化產能布局,促成小成本換大收益,以全新的銷售方法實現企業的產銷平衡。最后,企業應該統籌規劃進行資源整合,政府統籌全局,企業自身加強疏導,所屬各部門協調合作,合理合法利用經濟、法律等手段進行統籌整合工作的實施。
環境污染是煤炭開發過程中最顯現的“現代性自反”的體現,因此樹立“綠色概念”,清潔發展煤炭業是當前社會刻不容緩的任務。要從以下四方面入手:其一,技術手段上運用綠色開采,機械設備要有耗能功效,這可以極大地緩解對開采地周圍生態環境的負擔,也可提高資源利用率。其二,發展循環經濟,對于開采的資源實現最高效的利用,將其在開采過程中出現的各類廢棄物整合加以綠化,不給周圍生態環境增加負擔,實現減排、減污。對于開發利用后的資源實現循環再利用,不隨地排放,不給土地增負。并將“綠化”的概念運用到煤炭開發的全過程之中。其三,關于大氣污染無可避免,為減少對人體產生的傷害,可以將工廠排放地遷移到偏遠的人跡稀少之地,盡可能學習引進國內外先進技術水平,減少大氣污染,緩解全球變暖的趨勢,企業也可以實施綠化功能、植樹造林、開發地補救等減少部分污染。
綜上,風險社會中的“不確定性”背景下能源產業高質量發展已經成為備受關注的話題,大到全球經濟發展,小至個人家庭生活,都受到現代風險潛移默化的影響。因此,能源產業,尤其是煤炭業,應深刻認識到當前面臨的挑戰,取其精華,棄其糟粕,推陳出新,抓住國家政策給予的機遇,不斷開拓創新,從而促進煤炭業的長遠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