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搖曳的美

葉逢平

文成戀情

我應該為你做一件好事

你說，百丈漈是上游

我帶來的海和遙遠，就當下游

夜晚，我搬隱心谷紅楓樹

與我住在山頂

河水往下走，還是那么心神不寧

紅霞躲進了你的小瑤池

差一點，我摸到了家鄉的漁火

銅鈴山高得不夠，猴王谷墊上

從時光經過的鵝卵石

和我、你，是另一種三漈

這里的魚懂得游過來也愛了

走在山水之間

我帶來的海，所剩無幾

別的沒有什么，就是愛你多了

在百丈漈下看百丈漈

恰好沒有波浪。可以將每粒水珠

當作追求自由的雨滴

仿佛一大塊海，從我家鄉搬遷

定居在銅鈴山

百丈漈，一直借用波浪

制造聲勢

我第一次看到自己完成——

穿越一漈少年、二漈青年、三漈中年

在百丈漈下看百丈漈

穿一件雨衣，或撐一把傘

不如快速地通過棧道

讓大山的凹壁，像一排笨拙的險情

海做的心，藏著懸掛百丈漈的人

我就是大海的孩子，有自己的歸屬

畫中：能夠搖曳的美

一只貓，詩人花語畫的

未著色的花草，哪里生長

我是美學崇拜者，從中感到生命的復雜

畫布靜靜等待著什么

好像秋天的細節里，有

類似白里透紅的往事——

畫中，花不像是一個名詞

河流，不斷去找自己喜歡的模樣

風吹樹，或許就是為了盛開

我來自惠安海邊，身心春意盎然

一邊招手，迎接稻田

一邊叫喊，環抱藍天

文成，就這樣在我畫中

你們將看到它：搖曳，搖曳……

動人的姿勢，都是大地饋贈的禮物

在劉伯溫故里想尋找父母

父母親出了遠門

如同我剛到文成，天空下了雨……

先把我惹哭了

接著云彩，然后才是草

也許走在露珠上，也許融入百丈漈

雨的夢想仿佛就是生活在人間

我的父母

一切的來路和去處，顯得漫長

如果雨同情我，那就善意地幫我

幫我尋找

在天堂哪個角落的父母

——相信他們不會視而不見

我懇求天空，把雨帶回去

文成，稱謂人間天堂

父母也許來劉伯溫故里做客

天空，別將心放很低

父母出了門，也要雨過天晴的日子

在飛云湖

水，有一些想法

水有耳朵，還有嗓門

就是萬物有心

云……不愿落下

我不能把海里愛過的事物

在水面上再說一遍

——海不是皈依湖

它們早已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