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語料庫的擬聲擬態詞「にこにこ」的使用分析
——通過共起動詞的角度

李雨珊

廣州南方學院外國語學院

近年來，日本的日語教育方面不斷有學者指出詞匯教學中詞語搭配的重要性（大曾（2005）、三好（2007）、中溝等（2012））。其中三好（2007）通過調查驗證了詞語搭配的有效性。國內施建軍、徐一平（2003）同樣認為詞語搭配對于外語學習者來說非常重要。如果調查得當，通過語料庫收集實例并調查分析詞語搭配是一種有效方法。因此，本研究通過語料庫的母語者的實例，以擬聲擬態詞「にこにこ」為例，歸納其共起動詞和使用傾向。

一、主要觀點簡述與研究課題

1.主要觀點。

詞語搭配方面，田野村（2009：27-38）提出，通過語料庫收集詞語搭配時，「共起語分析」、「共起語連鎖分析」和「共起文字連鎖分析」。擬聲擬態詞的共起上，三上（2007）提出擬聲擬態詞有助于學習者理解掌握其它法；玉岡、木山、宮岡（2011：63-64）具體提出了共起動詞的11條分類標準；郜（2006）則利用共起進一步探究近義詞的使用異同。

2.研究課題。

通過上述可知，擬聲擬態詞和共起動詞這一分析角度具有一定理論和實踐的意義，不僅適用于探討單個擬聲擬態詞的使用現狀，也適用于對比近義詞的使用異同。同時，在提取共起動詞時，不僅要明確共起動詞是什么，也要明確擬聲擬態詞和共起動詞在句中的具體出現形式。與此同時，筆者在實際教學中發現，教科書中對于擬聲擬態詞的說明非常有限，同時教科書中所出現的搭配使用是否與母語者的實際使用相一致，這一點也需要進一步調查分析。因此，本研究意在具體分析「にこにこ」這一擬聲擬態詞的實際使用情況，并為后續調查分析打好基礎。「にこにこ」一詞出現在筆者所任教學校使用的教科書《新編日語重排本》第1冊第11課，為日語學習者初級階段所接觸的ABAB型擬聲擬態詞之一。

二、研究方法及結果

1.研究方法。

本研究的實例來自日語母語者語料庫，“現代日本語書き言葉均衡コーハ?ス(BalancedCorpusofContemporaryWr ittenJapanese:BCCWJ)”（以下簡稱BCCWJ）。為了更加準確觀察「にこにこ」的使用現狀，本研究結合田野村（2009）提出的分析方法（1.1節所示），首先分別收集語料庫中，緊接著「にこにこ」、「にこにこ＋と」和「にこにこ＋に」出現的動詞。其次，總結出各形式之下出現的共起動詞的出現頻率和占比，按照調查結果所示特征，進一步利用b）「共起語連鎖分析」方法，具體觀察高頻率共起動詞的句中具體出現形式。

其中，共起動詞的分類方面，筆者針對玉岡、木山、宮岡（2011：63-64）提出的11條標準進行了部分更改，去掉了第5第9條標準。

同時「にこにこ」的語義把握上以山口（2003）內容為主。

2.結果。

筆者共收集到「にこにこ」實例598件。其中共起動詞「する.笑う」最為常見，句中出現形式與占實例總數比例分別為，「にこにこ+する」，共398件（66.6%）；「にこにこ＋笑う」共86件（14.4%）；「にこにこ＋と＋笑う」，共28件（4.7%）；「にこにこ＋と＋する」，共16件（2.7%）。

通過是否搭配助詞「と」及句中的使用形式這兩個方面，可將結果歸納為表1。表中句中的使用形式均為出現次數為2次及以上，數字代表出現次數；下劃線代表不論有無助詞「と」均出現的使用形式。由于篇幅問題，本文省略具體例文。

表1:共起動詞「する.笑う」的使用傾向

しています（10）としています笑っていた（句中）（2）と笑った（句中）していて（7） ― 笑っていて（2）と笑う――笑っていますと笑っています―― 笑ってしまいます ――― 笑いかけている―――笑えない ――― 笑っていたりする ―

「にこにこ」是ABAB型擬聲擬態詞，不加助詞「と」的用法被更多母語者所認知并使用的。

共起動詞上，「にこにこ（と）する」與「にこにこ（と）笑う」之間也存在明顯差距。正如影山（2005）指出，“「擬態語＋する」整體帶有的性質與普通詞匯一致”這一特點，筆者認為「にこにこ（と）する」已經充分表現出動作主“看上去很高興，帶著笑容的樣子”，因此相較于「にこにこ（と）笑う」通過搭配「笑い」相關的動詞來表示該樣態更為簡潔。

具體使用上，「にこにこ（と）する」多以「にこにこ（と）しながら」、「にこにこ（と）して」、「にこにこ（と）している」等形式出現，其中「にこにこ（と）しながら」的使用次數遠高于其他。同樣，「にこにこ（と）笑う」常以「にこにこ（と）笑いながら」、「にこにこ（と）笑って」、「にこにこ（と）笑っている」等形式出現，其中「にこにこ（と）笑いながら」的使用次數也高于其他形式。庵.高梨.中西.山田（2018：190-191）指出中對于「ながら」和「て」的使用說明來簡單分析。

「ながら」不論后續動詞是什么，該語法只能表示「付帯狀況」，而「て」是否表示「付帯狀況」，需要結合后續動詞的語義等才能決定。由此結合「にこにこ」的語義可知，「にこにこ（と）する.にこにこ（と）笑う」強調的是“樣態”而非“動作”，所以與「ながら」結合更為恰當。

最后，本次調查中「にこにこに」的實例只出現了一件，但根據田守.スコウラップ(1999：51)所示，擬聲擬態詞中，存在作為結果副詞出現的詞語。這樣的詞基本為2拍反復形后續「に」、或為CVQCVri／CVNCVri形。「にこにこ」滿足結果副詞所必須的ABAB型這一詞形條件。所以「にこにこ」是否可以作為結果副詞使用，實例具有怎樣的使用特征等具體使用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探討。

三、結語

本研究通過收集語料庫的實例，針對擬聲擬態詞「にこにこ」的具體使用情況進行了調查統計和分析。結果發現，1）在本次調查中，「にこにこ」基本作為樣態副詞出現，更傾向直接與動詞搭配使用。這個符合ABAB型擬聲擬態詞的基本使用規律。2）共起動詞中，如表1所示，動詞「する」出現次數最多，其次為「笑う」，其余共起動詞基本為以下5類，即表示“看”的動詞；表示“移動相關”的動詞；表示“語言活動”的動詞；表示“表情、態度”的動詞或短語；表示抽象意義上具有一定持續性的動詞。3）在具體使用上，由于「にこにこ+（と）+V」等均表示“樣態”而非“動作”，所以「にこにこ（と）する」常以「にこにこ（と）しながら」的形式出現，同樣「にこにこ（と）笑う」常以「にこにこ（と）笑いながら」的形式出現。

同樣，在調查分析過程中，筆者也發現了以下問題，1）從詞形條件來看，「にこにこ」符合結果副詞所帶有的特征，本次調查也發現了其與「に」共起，后接動詞的用法，但由于實例數僅有1件，所以僅通過本次調查難以分辨在日語母語者的使用中，「にこにこ」究竟是否具有結果副詞的詞性，以及作為結果副詞使用是否具有一般性等具體使用情況。2）本次調查發現共起動詞「する·笑う」等在句中多以「にこにこ（と）しながら」、「にこにこ（と）笑いながら」這一形式出現，而「にこにこ（と）して」、「にこにこ（と）笑って」則出現較少，一定程度上明確了「にこにこ」的具體使用情況，但是未進一步總結「ながら」和「て」的后續動詞的具體情況。筆者將上述兩個問題作為今后的課題，進一步調查探討。

注釋：

1.“擬聲擬態詞”對應日語單詞為「オノマト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