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武
(遼寧省朝陽水文局,遼寧 朝陽 122000)
遼河為全國七大江河之一,是僅次于黃河和海河的多沙河流,遼河干流水質(zhì)污染及流域沙化問題嚴重,由于流域侵蝕,每年有大量泥沙及其攜帶的氮磷等營養(yǎng)物質(zhì)進入河道,成為遼河污染不可忽視的因素,直接或間接造成遼河干流主河道游蕩、河勢不穩(wěn)、水質(zhì)多年不達標、河岸帶植被稀少、生物多樣性低等問題[1]。河道雖經(jīng)多年治理,但“久治不愈”。其重要原因是河流泥沙未得到有效防控,泥沙來源及防控機制不明晰[2]。遼河干流具有獨特的水資源匱乏與河道多沙并存的特征,現(xiàn)有水沙理論不適于指導遼河干流泥沙防控,已有工程措施難以滿足新時代生態(tài)文明建設需求,構建適合于遼河干流的河道生態(tài)修復理論與技術體系是解決遼河問題的關鍵[3]。近些年來,對于遼河干流水沙問題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4-15],但是這些成果大都未能對遼河干流泥沙來源機制進行探討。為弄清遼河干流泥沙來源,對其干流灘地泥沙運移機制進行試驗探討,從而為制定遼河泥沙防控措施提供重要的參考。
將試驗沙樣在105℃的烘箱內(nèi)烘6~8h,對其不同時期含水率進行測定,試驗選取1%、2%、3%、4%、5% 五組含水率進行分析。本次試驗的起動風速為流體起沙風速,針對遼河干流灘地泥沙進行了風速分別為6、7、8、9、10m/s的5次試驗,而流體起沙風速是在晴天電場(電場強度為102V·m-1數(shù)量級)條件下測得的,此時的電場對沙粒起沙風速沒有影響,靜電力可忽略不計。
含水率是影響起沙風速的重要因素,研究表明起沙風速與沙子含水率的變化有著直接關系,選取1%、2%、3%、4%、5% 五組含水率,研究了不同含水率與起沙風速的關系。結果表明:在室內(nèi)模擬起風條件下,含水率對起沙風速的影響很大,分析結果見表1。

表1 起沙風速與含水率的相關關系
從表1可看出含水率對起沙風速有明顯的影響,在沙粒粒徑一定的情況下,起沙風速與含水率呈線性關系,起沙風速隨含水率的增大而增大,和干沙相比,起沙風速增加了2.0~4.07倍,增加的倍數(shù)與含水率和沙粒粒徑有關,起沙風速隨著含水率的增大而增大,并且當含水率低于2%時,起沙風速隨含水率的增大而迅速增大,而當含水率高于2%時,其增大趨勢相對變緩。
水在沙粒之間有兩種作用力方式,一種是吸附在沙粒表面的吸附水,即水膜力;另一種是存在于顆粒間的水橋中,即水橋力,其中后者占主要部分。沙子在濕潤狀態(tài)下,當氣流吹過由沙粒組成的水平沙床表面時,沙粒受到重力、拖曳力、內(nèi)聚力、水膜力和水橋力作用。粒徑相同時,濕度越大,水膜力越大,同時水分子與沙子顆粒之間的拉張力增加了顆粒間的內(nèi)聚力,沙子黏滯性和團聚作用增強,起沙風速也相應增大;當沙子含水率較低時,沙粒之間水的作用力主要以水橋力為主;當沙子含水率較高時,水橋力逐漸減小,沙粒之間水的作用力主要以水膜力的為主,這也解釋了當含水率小于2%時,隨著含水率的增大,水橋力越大,起沙風速增大的趨勢越明顯;當含水率大于2%時,隨著含水率的增大,水橋力對起沙風速的影響逐漸減弱,起沙風速增大的趨勢相對變緩。低含水率沙的起沙風速受水橋力的影響比高含水率沙大。
在試驗過程中,隨著含水率的增加,從開機試驗到沙粒起動所需要的時間越來越長;同時不同含水率條件下,沙粒起動的形式也不相同,在低含水率階段,當風速逐漸增加到一定數(shù)值后,沙樣表面變干,顏色逐漸變淺,隨之沙樣表面破壞,沙粒脫離濕沙層開始向下風蠕動;在高含水率階段,只有當風速足夠大時,局部的濕沙層迅速碎裂、崩解而被掀翻。
任意粒徑范圍的沙粒,含水率與起沙風速的關系是相似的,即起沙風速隨含水率的增加呈線性增加,經(jīng)線性回歸分析,得到函數(shù)的一般關系式為:
V=a+bM
(1)
式中,V—起沙風速,m/s;M—含水率,%;a、b—回歸系數(shù)。
為研究不同粒徑、不同含水率沙粒的起沙風速,將起沙風速作為因變量,粒徑和含水率作為自變量進行方差分析和線性回歸分析,分析結果見表2—3。
從表2可以看出,粒徑和含水率越大,起沙風速隨之增大,說明大粒徑沙粒在高含水率狀態(tài)下越不容易起動;粒徑和含水率兩因素的P值(顯著性差異值)都為0.000,按0.05檢驗水準,可認為粒徑、含水率兩因素效應顯著,即粒徑、含水率對起沙風速有顯著影響;含水率因素大于粒徑因素,可認為含水率因素對總變異的貢獻大于粒徑因素,即不同粒徑、不同含水率條件下,含水率對起沙風速的影響起主要作用。由表3可以看出,粒徑、含水率與起沙風速之間存在線性關系,經(jīng)t檢驗,粒徑和含水率的P值(顯著性差異值)都為0.000,按α=0.05水平,均有顯著意義。根據(jù)上表中的數(shù)據(jù)可以建立起沙風速與含水率和粒徑的線性回歸方程為:

表2 粒徑、含水率對起沙風速影響的方差分析

表3 粒徑、含水率對起沙風速影響的線性回歸分析
V=171.875M+4.176D+3.218
(2)
式中,V—起沙風速,m/s;M—含水率,%;D—粒徑,mm;常數(shù)項為3.218;回歸系數(shù)分別為171.875和4.176。
針對遼河干流灘地泥沙進行了風速分別為6、7、8、9、10m/s的5次試驗,試驗結果見表4。表中風蝕量用Q表示, 指的是試驗沙樣水平方向的轉移量,用下式表示。
Q=W1-W2
(3)
式中,W1—不同試驗風速,m/s;W2—沙粒移動的臨界風速,m/s。
試驗結果表明:遼河干流灘地泥沙的風蝕量和風速呈正相關關系,即風蝕量隨著風速的增大而增大。這是因為當風速達到起沙風速時,沙粒在風的作用下,隨風運動形成風沙流,風沙流中躍移的顆粒,增大了風對沙粒的侵蝕力,而且還通過磨蝕,將更多的沙粒帶入氣流。同時高速躍移的沙粒通過沖擊方式,靠其動能推動更多的沙粒向前蠕移運動,在一定的條件下,風的搬運能力主要取決于風速的大小,風速越大,搬運能力越強,風蝕量越大。
由于不同粒徑沙粒的起沙風速不同,說明其抗風蝕能力不同,風蝕量存在差異,為了研究沙粒粒徑和風蝕量的關系,風速選定為7m/s,試驗結果見表5。
試驗結果表明:在一定風速條件下,遼河干流灘地泥沙的風蝕量和沙粒粒徑呈負相關關系,即風蝕量隨沙粒粒徑的增大而逐漸減小,因此,從風蝕量的角度來說,沙粒粒徑越小,沙粒的抗風蝕性越弱,越容易被風蝕。只有當沙粒獲得足夠的動能的條件下才能產(chǎn)生移動,而較大顆粒具有較大的慣性,細小顆粒則相反,因此,細小顆粒在低風速條件下就能產(chǎn)生移動,而大顆粒沙粒則需要更大的動能。同時粒徑較小的沙粒強烈地向高處彈跳,增加了上層氣流搬運的沙量,并且沙粒在飛行過程中飛得更遠,所以對于氣流的阻力減小。而粒徑較大的沙粒的躍移高度和水平飛行距離都較小,在搬運過程中向近地面貼緊,底層沙量增加較多,近地面的氣流能量消耗也隨之增加,氣流搬運顆粒的能力減弱了。因此,當風速一定時,風具有的動能也一定,顆粒粒徑越大,近地面氣流的能量消耗越多,風傳遞給顆粒的動能就越小,搬運能力越弱,風蝕量就越小;粒徑越小,反之亦然。
隨著沙粒粒徑的減小,風蝕量逐漸增大,但當沙粒粒徑小于0.50mm時,風蝕量突然增大,這說明粒徑在0.05~0.5mm范圍的沙粒越容易被風蝕,屬于易蝕性顆粒。遼河干流水蝕沉積泥沙顆粒從上游到下游逐漸變細,粒徑在0.05~0.5mm范圍的沙粒所占的比重越來越大,在相同風速條件下,下游泥沙比上游泥沙更容易風蝕。
為研究不同風速、不同粒徑對風蝕量的影響作用,將表5中的實驗數(shù)據(jù)利用SPSS17.0軟件,將風蝕量作為因變量,風速和粒徑作為自變量進行方差分析和線性回歸分析,分析結果見表6。
從表6可以看出,粒徑越小,風速越大,風蝕量越大,說明小粒徑沙粒在大風條件下越容易發(fā)生風蝕;粒徑和風速兩因素的P值(顯著性差異值)都為0.000,按0.05檢驗水準,可認為粒徑、風速兩因素效應顯著,即粒徑、風速對風蝕量有顯著影響;風速因素的Eta方大于粒徑因素的Eta方,可認為風速因素對總變異的貢獻大于粒徑因素,即不同粒徑、不同風速條件下,風速對風蝕量的影響起主要作用。

表6 粒徑、風速對風蝕量影響的方差分析
(1)當含水率小于2%時,隨著含水率的增大,水橋力越大,起沙風速增大的趨勢越明顯;當含水率大于2%時,隨著含水率的增大,水橋力對起沙風速的影響逐漸減弱。
(2)遼河干流水蝕沉積泥沙顆粒從上游到下游逐漸變細,粒徑在0.05~0.5mm范圍的沙粒所占的比重越來越大,在相同風速條件下,下游泥沙比上游泥沙更容易風蝕。
(3)本文對遼河干流灘地泥沙運移機制進行了明晰,但對其防控措施還未進行探討,在后續(xù)研究中應重點結合其運移機制分析重點防控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