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洋,還克加,胡志杰
(西藏大學 圖書館,西藏 拉薩 850000)
藏文有著悠久的歷史,藏文字承載著藏民族文化的傳遞和延續。藏文圖書,一般是指用藏文編寫出版的圖書,表現為“純藏文”的圖書。
對于漢文圖書,國內已經較早地實現了印刷格式統一:我國1991年發布《中國標準書號(ISBN部分)條碼》標準,1992年開始實施,1994年起全面實行,一切書刊都要統一印上ISBN號及條形碼符號,前綴碼用“978”標識圖書代碼[1]。1995年開始又在全國推廣實施《圖書在版編目》,圖書CIP信息逐漸在全國普及。
出版藏文圖書的出版社少,每年出版的圖書量少。國內出版藏文圖書的出版社,主要有8家,分別是:民族出版社、中國藏學出版社、西藏人民出版社、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青海民族出版社、四川民族出版社、云南民族出版社和甘肅民族出版社。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藏文圖書在印刷形式上沒能跟漢文圖書實現同步,各家出版社所出圖書的印刷形式也不一樣。一段時間內,藏文圖書沒有統一印制ISBN號,沒有統一的CIP信息。2000年之前出版的藏文圖書,一些書在封底分別用藏文和漢文印制出版信息,一些書則全書沒有一個漢字。2000年之后,藏文圖書陸續開始跟漢文圖書一樣,在封三用漢文印制CIP信息,給圖書編目工作帶來了方便。
現代藏文圖書,所著述內容主要分為3個大的部分:①藏民族傳統文化,包括哲學、宗教、歷史、文學、醫藥歷法等,這些是藏文原著圖書;②現代科學技術,是漢文或英文圖書的藏文譯本,包括數理科學、管理學、經濟學、工程技術等;③中國共產黨理論文獻、法律法規文獻、國家政策和大政方針解讀等,基本上是由漢文翻譯而來。西藏大學圖書館目前收藏有6 700余種,計39 000余冊的藏文圖書,這些圖書是按《中圖法》分類,覆蓋了《中圖法》的22個大類。占比前五位的依次是B類(哲學、宗教),I類(文學),K類(歷史、地理),H類(語言、文字)和R類(醫藥、衛生)。
從西藏大學圖書館的紙質圖書流通統計數據看,藏文圖書深受藏族大學生的喜愛,流通頻繁。以西藏大學圖書館2019年的流通數據為例,藏文圖書的流通率達到33.99%,這在當前紙質圖書流通率逐年下降的大背景下是非常難得的,而同期全部圖書的流通率僅為4.00%,由此可見一斑。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①藏族學生對藏文圖書有著特別的閱讀熱情;②可供閱讀的藏文圖書總量少。對于漢文圖書,圖書館收藏有紙質書和大量的電子圖書,互聯網和手機App等各種閱讀終端上還有海量的、多種格式的電子書。而對于藏文圖書,目前是以館藏的紙質圖書為主,數據資源廠商鮮有收藏藏文電子書的,互聯網上也很少見藏文電子書。一些出版年代較早的藏文書,印數少,買不到,對于喜愛它們的讀者來講更是彌足珍貴。辦理畢業離校手續時,發現學校一位讀者遺失了1本20世紀90年代出版的藏文歷史書,它的定價是3.20元,尋遍互聯網,在一家舊書網站找到唯一的1本,標價是500.00元,價格懸殊驚人。
藏文是中國的一種少數民族語言文字,藏文圖書的總體體量小,藏文圖書的編目不是一項全國性或者行業性的普遍工作,沒有形成全國性的統一標準或行業標準。
由于沒有專門的藏文圖書分類法,又考慮到互聯網檢索和數據共享等因素,西藏區內幾所高校的圖書館在使用圖書集成管理系統軟件后,都是按《中國圖書館分類法》對藏文圖書進行分類。使用《中圖法》對藏文圖書分類,《中圖法》的細分類目難以完全精準地對標藏文圖書的內容,但卻給藏文圖書帶來了和漢文圖書一樣的分類依據,極大地方便了數據管理和文獻檢索。西藏大學圖書館在使用《中圖法》類目對藏文圖書進行分類的基礎上,還使用了《中圖法》大類的空閑字母“M”,加在分類號的前面,以雙大寫字母的形式來標注藏文圖書的分類,例如以“MI”表示文學類的藏文圖書,《格薩爾論文集》這本書的分類號是MI207.22。經調查,使用《中圖法》的圖書館基本都遵照《中圖法》原本,保留了字母L、M、W、Y的空閑。因此,使用《中圖法》空閑字母M標識藏文圖書,在MARC數據共享時不會造成索書號沖突,也非常有利于藏文圖書的區別標識和數據統計,筆者以為這是一種現行的可行的辦法。如果將西藏大學圖書館的藏文圖書MARC數據共享,他館在利用時,可以直接套錄,也可以將索書號中的“M”去掉后進行套錄,并不會對編目工作造成困擾。
一些圖書管理系統以書目數據庫的形式來區別不同文種的圖書或特色圖書,如一些圖書館在使用金盤書目管理系統時,設有中文圖書、西文圖書、民文圖書等書目數據庫。西藏大學圖書館在最初使用金盤軟件時,設置了“藏文圖書”書目數據庫,后來發現館藏的藏文圖書基本都是來自國內的出版社,人們在認知上習慣于把藏文圖書和漢文圖書統歸為中文圖書,所以后來將館藏的漢文圖書和藏文圖書都劃分至“中文圖書”書目數據庫。藏文圖書區別于漢文圖書的標志是分類號首字母M。西藏農牧學院圖書館是在金盤系統中將藏文圖書劃入“民文圖書”書目數據庫。
西藏大學圖書館自使用金盤圖書集成管理系統以來,在較長一段時間內,使用漢文對藏文圖書進行編目,①由于當時的藏文和漢文并排錄入和顯示效果不理想;②OPAC頁面的藏文檢索技術不完善。圖書編目的一個重要原則是“客觀著錄”[2],使用藏文編目能精準地反映藏文圖書的原貌信息;使用漢文編目能夠擴大藏文圖書的受眾面[3],方便檢索,促進藏文化的傳播,也有利于數據共享。因此,西藏大學圖書館在完成書目系統升級后,確定使用藏、漢兩種文字對藏文圖書進行著錄,于2018年開始實施藏漢雙文種編目,并在工作中得到了CALIS中心的技術指導。
對藏文圖書進行編目時使用藏、漢兩種文字的著錄規范[4]:①101字段,用tib表示藏語。②200字段,不同語種的責任說明應緊跟在其他語種的題名之后,多卷書的卷期編號或以年代卷信息應著錄在@h子字段。③210字段,題名頁、版權頁等規定信息源上的出版發行信息是藏文就著錄藏文,沒有藏文就著錄漢字,不在210字段提供并列形式。210字段,出版年用阿拉伯數字著錄。④70X字段,如果書上同一責任者有漢文姓名也有藏文姓名,應將漢文姓名著錄在70X@a子字段,藏文姓名著錄在@g子字段。如果只有藏文姓名或只有漢文姓名,則只著錄在@a子字段。

表1 藏文圖書的MARC數據
文章[5]提到“文種+學科”和“學科+文種”兩種排架法。西藏民族大學圖書館是將藏文圖書數據典藏至“藏學”庫,圖書入“藏學書庫”,并在書標上打印“ZW”作為純藏文圖書的特藏碼以示區別。西藏警官高等專科學校圖書館是將全部的藏文圖書集中在書庫里固定的幾排書架上。西藏大學圖書館是將藏文圖書書目數據全部歸入“藏文圖書”虛擬庫,將圖書放入“藏文圖書”虛擬庫對應的“藏學檢索室”和“藏學閱覽室”兩個實體書庫,再按分類號排架。筆者以為,藏文圖書非英文圖書,畢竟數量少,受眾局限于藏族學生和研究人員,通識率低,以“文種+學科”的排架方式是合適的,也便于管理。
對藏文圖書的著錄,如果完全使用藏文,則著錄數據能夠客觀反映圖書原本信息,但會給數據交流和目錄共享帶來很多障礙;反之,如果完全使用漢文著錄,則不能達到客觀著錄的原則,同時還要求編目人員具有較高的藏漢文對照翻譯水平。因此,兼顧客觀著錄和促進流通兩方面的考慮,對藏文圖書使用藏文和漢文雙文種著錄,是一種發展趨勢。西藏大學圖書館的藏文圖書經藏、漢雙文著錄后,可以實現對題名、責任者、叢編項等文獻主題相關項用漢文、藏文兩種文字檢索,檢索效果 反響良好。
藏文文獻的基礎數據目前處于很薄弱的狀態。數據商極少收錄藏文圖書書目信息和藏文期刊的全文信息,而出版社也沒有對圖書進行細致的編目,沒有系統完整的圖書編目數據,期刊編輯部也缺乏完整的全文信息。在當前計算機技術高度發達的背景下,藏文信息的編碼、存儲和檢索等已經沒有障礙,但基礎數據的缺失,造成了藏文文獻還停留在以印刷型文獻服務為主的局面。為了促進藏文文獻的發展,更好地滿足廣大讀者、研究人員和愛好者對藏文文獻的需求,各藏文文獻的出版發行單位、收藏單位應當積極行動起來,重視基礎數據的建設,研究并制定統一的著錄數據標準,致力于數據共享。
為了保護好藏文文獻,進一步挖掘文獻利用價值,西藏大學圖書館經過多年的論證和工作積累,于2019年實施了藏文圖書數字化專項建設項目,對館藏的藏文圖書進行掃描,制作雙層PDF的電子書,實現全書全文檢索。目前,一期建設已經完成948本藏文圖書和10期《西藏大學學報(藏文版)》的數字化,共計40萬頁,后期還將繼續進行二期建設,讓更多的藏文圖書在網上與讀者見面。在藏文圖書數字化建設方面,西藏大學圖書館還與西藏自治區圖書館約定,共享書目數據,避免重復建設,實現協調發展。
在CALIS的統一框架下,高校圖書館的發展主題是“從共建共享走向開放融合”。藏文圖書是西藏高校的特色文獻,具有獨特的文化魅力,期待各方繼續發揮優勢,共同努力,制定統一的數據標準,重視基礎數據建設,將更多的MARC數據和文獻全文“裝進”電腦,“裝進”手機,實現跨越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