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濤 王學偉 蔣元燁 曹勤 季光
藥物性肝損傷(drug—induced liver injury,DILI)是指由各類處方或非處方的化學藥物、生物制劑、中藥、天然藥物、保健品及其代謝產物乃至輔料等所誘發的肝損傷[1]。本文分析了162例DILI患者臨床特征及既往用藥史,為臨床診斷、鑒別DILI提供幫助。
選取2018年至2019年1月在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普陀醫院162例DILI患者,其中男性60例,女性102例,年齡為(49.6±13.8)歲。本研究經過醫院倫理委員會同意,患者知情同意。
參照2015年《藥物性肝損傷診治指南》[1]推薦的DILI診斷標準,臨床分型標準參考國際醫學科學組織理事(CI-OMS)建立、修訂的判斷標準 ,①肝細胞損傷型:ALT≥3×正常值上限(ULN)且R≥5;②膽汁淤積型 :ATP≥2×ULN,且 R ≤2;③混合型:ALT≥3×ULN,ALP>ULN,且 2 詢問患者基本情況,基礎疾病,既往用藥史,統計患者住院時間,所有患者在夜間禁食后采集血樣,用自動化學分析儀(日立7600D-210)分析血清ALT、AST、ALP、GGT、TB、INR等指標。 統計學分析采用SPSS21.0軟件,偏態分布的計量資料采用中位以M(P25,P75)表示,3組間比較采用Kruskal-WallisH檢驗,計數資料使用χ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162例DILI患者中,以40~80年齡段居多,132例患者有基礎疾病,其中以高血壓病最常見為54例(33.3%)、其次為心血管病疾病46例(28.4%)、腫瘤17例(10.5%)和糖尿病15例(9.3%)。 48例患者單純使用中藥,63例應用過西藥,聯合用藥者51例。中藥及中成藥占據藥物種類首位,中成藥中以骨康膠囊及仙靈骨葆膠囊出現頻次最多;中藥以首烏、雷公藤及酸棗仁;其次為心血管系統藥物及解熱鎮痛藥物。見表1。 162例患者中,主要以乏力,納差,厭油膩,中上腹不適、尿黃、發熱及皮膚瘙癢就診。其中乏力117例(72.2%),納差86例(53.1%)及尿黃67例(41.4%),僅有5例(3.1%)患者無明顯不適體征。 162例DILI患者中有126例肝細胞損傷型(77.8%),膽汁淤積型及混合型各18例。按嚴重程度分級,輕度肝損傷112例(69.1%),中度肝損傷23例(14.2%),重度肝損傷20例(12.3%),肝衰竭7例(4.3%)。不同分型患者的ALT、AST、ALP及GGT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此外,單純應用中藥與西藥相比,ALT、AST、AKP、TBil及住院時間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3。 2019年中國DILI發病率為23.8/100 000,遠高于西方國家,而近7.8%進展為肝衰竭,且漢族具有較高的肝損傷,這可能是因為亞太地區特有的HLA基因,而此基因是導致DILI的強風險因素[3,4]。 本研究發現,162例DILI患者中,男女發病率之比為1∶1.7,其中以40歲以上中老年女性多見,與既往報道一致[5]。這一方面在于該年齡段婦女更加注重身心健康,服用較多保健品,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為女性體內肝微粒體酶活性很低。然而也有報道發現男性多于女性[6],因此關于性別是否為DILi易感因素仍存在爭議。 本研究發現,中藥及中成藥占據首位,這與大眾認為中藥無毒副作用,天然安全,加上中藥在種植、篩選 、炮制以及煎煮等環節的不當因素,增加了中藥導致肝損傷的風險有關[7,8]。此外,患者相信所謂的民間偏方,其中以首烏、雷公藤、酸棗仁占據首位,而首烏既往明確有肝腎毒性。引起肝損傷的西藥包括心血管藥、解熱鎮痛及抗腫瘤藥、糖尿病藥及結核藥。其中心血管藥以28.4%占首位,這可能與該年齡段患者更具高心血管疾病風險相關。既往有研究提示抗結核藥占據DILI病因的20%,本研究納入的結核病人較少,因此可能存在誤差;排名第三的為抗腫瘤藥物,與文獻一致[9]。 本研究中多數患者以乏力為主要癥狀,其次為消化道癥狀,如納差、厭油膩、中上腹不適等,與諸多研究一致[10]。輕度肝細胞損傷性DILI患者最常見,僅有7例發生肝衰竭,表明DILI患者預后良好。肝細胞損傷型和混合型ALT和AST明顯高于膽汁淤積型;膽汁淤積型和混合型患者ALP及GGT高于肝細胞損傷型。有報道10%的膽汁淤積型患者進展為肝衰竭[11]。比較服用中藥及服用西藥患者的實驗室指標發現,ALT、AST、AKP、TBil及住院時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有研究表明TBil是DILI患者預后的危險因素[12]。 表1 162例藥物性肝損傷患者的藥物類別 表2 中藥與西藥導致的DILI臨床分析[M(P25,P75)] 表3 162例不同分型DILI患者實驗室指標比較[M(P25,P75)] 由于DILI的臨床特點和實驗室指標無特異性,診斷上缺乏金標準,易出現誤診、漏診。通常使用因果關系判定肝損傷與可疑藥物的相關性,然而,該樣表主要評估西方藥物誘導的DILI的發病率,卻低估了中草藥對DILI的影響[13]。因此,目前迫切需要一種能鑒別是否由中藥引起DILI的手段,建議提倡國家合作,交流分享經驗,建立類似于美國的DILI網絡監視系統,開發草藥和藥物分析技術,從而彌補在DILI診斷及鑒別方面的短板。 綜上所述,中老年女性是DILI的好發對象,相比西藥,中藥對肝臟有較高的毒性,多數DILI患者預后良好。本研究納入的樣本量較少,多數患者同時服用多種藥物,藥理成分錯綜復雜,無法準確判斷到底何種藥物影響最大,因此,需多中心、大樣本、前瞻性的實驗研究進一步明確。三、 實驗方法
四、 統計學方法
結 果
一、臨床基線特征
二、引起DILI藥物種類
三、臨床特征
四、DILI臨床分型及實驗室指標
討 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