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在跨界敘事探究中的頓悟式學習

陳向明

從2019秋季到2020年夏季，我們教學團隊與30多位班主任共同度過了難忘的一年。在北京教育科學研究院德育研究中心組織的教育敘事行動研究工作坊中，我們定期或線下見面或網上會面，密集探討如何開展敘事探究。每位教師都選擇了一個“麻煩”作為焦點，對其表現、形成機制和干預效果進行描述和分析。一開始，所有教師都感覺很迷茫，不知道如何寫這個故事，不知道這個故事反映了什么主題，也不明白到底如何深度反思。疫情發生之后，我們教學團隊進入小組，與組員一起深入研討，對教師進行個別指導，并開展“結對子”案例式教學。

這種跨界的交互式學習，產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結果。其中最讓我們驚喜的是，與慣常的漸進式學習不同，許多教師發生了頓悟式學習。他們前大半年似乎都在黑暗中摸索，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前面路在何方。然而，在為期一年的工作坊快結束時，他們突然“開悟”了，有人一夜之間就交出了令人驚艷的敘事文本。為什么會這樣呢？我們目前的感悟是：教師必須面臨一個“頑癥”，百思（行）不得其解;愿意在探究過程中讓自己長期處于試錯和掙扎的狀態;在“憤悱”臨界點時，獲得外力（研究者、同行、書本）的點撥;在與學術話語交匯時，自己豐富的經驗和生動的表達找到了一個出口，生成了新的知識形態。

通過閱讀本期收錄的教育敘事，希望讀者能夠對教師的這種頓悟式學習有所管窺。

（作者系北京大學教育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