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
摘要:技、術、藝三者的關系聯系緊密,技的是低級的能力,術是技的能力的提升,達到專業的地步,而藝則為對術的升華。
關鍵詞:技;術;藝;關系
鄭板橋《題畫竹》:“四十年來畫竹枝,日間揮寫夜間思。冗繁削盡留清瘦,畫到生時是熟時。”,正是對“正反合”這種發展過程的印證。
在這首詩中,首先,“四十年”是時間的積淀,技術經驗的累積與探索,這個技術大多只是停留在追求形似、外在的模仿上,沒有注入的“硬”的東西與靈魂,進行的是重復的沒有創新性的勞動,不過也正是技術的精確性,能夠達到形似的要求。
而達到藝術的境界時,則有人的情感傾注,并時常伴有一定的偶然性。畫者張炳林有言:“我就自身作畫習慣過,會刻意避免熟悉的手法、畫面效果;不斷創造的畫面的可能性,這避免重復的技法,重復的畫面。”這里所提的 “重復的技法”“重復的畫面”便是技術。但如若沒有技術的支撐,偶然的藝術性創作則易淪為空談。張炳林又言“妙手:是經驗和積累,需要勤奮、頓悟、才情等、能用心解讀萬物的能力。‘偶得是繪畫的情調,去變通,去不斷尋找新的繪畫語言過程,偶然間出現接近畫面預期效果。”這也充分強調了技術的基礎性作用。也正是技術的基礎性作用,才能讓張無忌在短的時間內,忘招而致勝,其實,這源于,人的潛意識對綜合能力熟練的運用。是他對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踏踏實實地修習,才可能存在“無招勝有招”一說。
在鄭板橋“畫竹子”的這個過程中,畫竹既是畫家在的創作動機,也是受之指引下,運用藝術手段進行創作的過程。“夜間思”表示設計具體的藝術形象,思考究竟要畫成什么樣的。不過,也正如他自己所言“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這種語言傳達與內心構思后呈現的“隔”,便是要不斷在“揮寫”與“思”之間進行平衡。表明了技術的不斷修煉,是為了更好的傳遞內心的情感。在作品呈現上要借助語言,這“借助”就是語言的恰如其分的表現,是技術層面,但又要超越語言,便是作家將自己內心世界中經過再度體驗的情感,完整而準確地向讀者表現出來。在“超越之時”便是“畫到生時是熟時”,達到“不隔”的境地。
在這之前需“冗繁削盡留清瘦”,一個藝術簡化的過程,一個對藝術精髓的把握的過程。藝術是在熟練掌握技術的基礎上,忘記技術,無招勝有招,將已掌握的精髓,加以自由的心境達到的境地。如吳冠中老師所言“筆墨等于零”,并非不要筆墨,而是任何畫法、任何形式,不能只停留在筆墨的表面,要讓畫者尋找一種繪畫精神,精神在前,筆墨在后。
這也正反映了藝術在創作過程中人的情感融入多少的重要性。創作者的精神融入的完整度,很大程度上會造就藝術的影響力,如文藝復興時期的畫作顯然要比歐洲中世紀的畫作,要更有影響力,更為人們所熟知,源于人性的解放,人的思想與靈動的靈魂的魅力。
同時,《倚天屠龍記》中金庸大俠提到的“劍招—劍術—劍意”,也正吻合了技術與藝術在經歷的過程中大致過程就是“技—術—藝”。 開始的時候技的是低級的,術是技的能力的提升,藝則為對術的升華。最初是低級的抽象的畫,在兒童畫中,所有事物的形象是模糊的概括,如蘋果都是畫個圈,再畫一筆斜的柄;隨后,技慢慢提升就是開始具體化,呈現細節,有點工筆的性質,追求的是具體事物的形似度,并達到一定的專業度,稱之為“術”;再到后來,畫作又開始簡化,留下精髓,這就有些帶有寫意性質,又歸于抽象,但又不同前于前兩者,就是一個正反合的過程。
就好比老者的“天真”不同于小孩的“天真”。藝術的抽象不等于技術初期的抽象,“畫到生時”已將精髓內化,再下筆時達到創新與質變,內心理解力的融入,便是“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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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文理學院?浙江?紹興?31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