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常態化應對及“后公共衛生事件時代”背景下的中國保險

宋儒孝南

摘要：面對公共衛生事件響應期間客觀存在的經濟下行壓力，以及公共衛生事件過去之后，“后公共衛生事件時代”的經濟大復蘇、大繁榮，中國的保險產業，該向何處去？中國的保險產業，在這樣的大變革、大發展的時代，應當如何找準自身定位，將公共衛生事件危機意識，轉化為產業自身適配社會進步的戰略機遇？本文擬對此提出一些案例依據和思考路徑，以為相關方面更加深入的研究，提供可能的思辨依據。

關鍵詞：公共衛生事件;中國保險產業;兩核;產業升級

隨著國內對于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響應機制的常態化，該公共衛生事件對于中國保險產業的沖擊效應，也在經歷了最初的一輪集中體現之后，逐漸呈現出逐步愈合的相關趨勢。在公共衛生事件響應機制常態化，國際交通、人際“面對面”的交往被相對阻隔的背景下，中國保險業該向何處去？中國保險產業體系的理論、應用建構，又應當如何適應這樣的新變化、新生態？

一個首要命題在于由核保、核賠所構成之“兩核”思維的變化。不論產險還是壽險，很多保險公司尚未將系統化的公共衛生事件風管、風控思維納入核保、核賠系統。自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出現以來，整個保險產業討論最多的，在于該公共衛生事件所造成的保險標的“閃崩”現象;這種“閃崩”由多種因素相疊加所導致，國際間的交通封鎖、經濟不良預期和恐慌情緒的擴大、實體產業產能置換過程中的“陣痛”衰減……不一而足。這種現象，給保險產業帶來了非常明顯的“次生災害”。

譬如某家在保的出口服裝加工企業，因受意大利“封國”影響，而導致對方訂單撤銷，進而已加工的成品被迫滯銷。然而，由于這家服裝出口企業信譽良好，且具體業務承保部門可能在前期承保過程中也出于展業需要，進而為該標的在產品召回責任基礎上加保了對方的違約、毀約條款。因此，保險人成為了被保險人巨額退單損失的風險轉嫁工具。加之被保險人在被買方“爽約”后，其倉庫莫名其妙一把大火，燒出了“自燃事故全損”的公估結論;因此，承保這家服裝廠的共保體只好硬著頭皮，本著“共度時艱”的理賠精神，直接按保單承諾，對被保險人進行了滿額賠付。

再如很多保險公司今年都存在的共同情況，不知道什么時候，保險標的就“不翼而飛”了。浙江義烏出現了為數不少的類似情況，即實體加工企業已經注銷，但可能由于相關企業住沒有保險意識的緣故，因此企業都沒了，保單還沒退保。雖然這在賠付上沒造成損失，客觀上還為保險公司增加了部分“幽靈保費”的“意外收入”;然而對于相關保險數據統計而言，這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另有一個突出問題，體現在以雇主責任保險、團體意外保險、安全生產責任保險……為代表的產險人身險領域。很多企業為了緩解經濟壓力，虛報醫療、傷殘的情況時有發生，且較之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出現之前，相關案件數量呈現出較大的增長態勢。2020財年，無論何種類別的所有企業，都遭受了經濟大環境受該公共衛生事件影響而帶來的嚴峻考驗。很多企業在財務狀況緊縮的情況下，想到了通過人身險保單緩解自身財務壓力的辦法。因此，隨著出險案件數量的激增，很多保險公司對于雇主、團意、公眾責甚至安責險，都采取了較之該公共衛生事件發生之前經濟平穩下行時期更加謹慎的承保態度。有些業務部門甚至做了除非業績數據非常必要，否則直接“關停”人身險產品的極端措施。對于實體生產企業來說，這在客觀上激化了人身險的供求矛盾。

壽險領域的問題也相對突出。武漢“解封”之后，在壽險風險事故核賠領域，曾經有一個問題爭論的甚囂塵上。即因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死亡是否可以算作重疾承保范圍內的傳染病死亡？其實，這在法理上和法律執行層面根本無可爭議;然而現實問題在于，如果因該公共衛生事件死亡納入常規傳染病壽險賠償范疇，則很多壽險機構便可以直接把保證金從銀保監提出來賠光之后關門大吉。因此，圍繞著這個問題，各種各樣的訴訟、爭議在武漢乃至湖北各級法院之間來回“穿梭”，各家法院的各種判決也天差地別。有判賠的，也有不判賠的。雖然武漢因2020公共衛生事件死亡人數只有幾千人，但在這些人群之中，買了壽險、加保了傳染病責任的卻大有人在，是故相關訴訟爭議至今尚無定論。

在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出現之后，很多保險公司都推出了與該公共衛生事件有關的險種。譬如復工類的人身險、與相關疾病防治有關的壽險產品、促進實體企業在該公共衛生事件防控時期發展的財產險產品等。針對這種“一窩蜂”式的產品推廣，銀保監也下發了多個調控政策。然而，類似這樣的保險產品，到最后大多淪為“噱頭”，而并沒有和政府行為層面的公共衛生事件響應體系形成很好的結合效應，也沒有非常貼切的符合社會實際需求。譬如實體生產企業非常關注的由于廠區封閉、群體隔離造成的經濟損失，再有很多務工者最為關心的由于居家、指定地點隔離造成的經濟損失（誤工費）;對此，很多與類似公共衛生事件相關的保險產品唯恐避之不及。雖說對于賠付率的考察是非常必要的，然而完全不敢觸碰實際問題的保險產品，最終也便淪為了空有其名的噱頭。

對于中國保險產業而言，在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初期，的確暴露出了自身的很多問題。對于新環境、新生態適應能力較弱，以及對于相關公共衛生事件之下的生產結構適配模式遲緩;類似這樣的問題，在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前后，大多暴露了出來。隨著國內、國際公共衛生事件應對機制的逐漸常態化，保險產業必須適應公共衛生事件響應時期以及“后公共衛生事件時代”的社會經濟發展形態。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改變了全人類的生活、生產方式，這種對于生活、生產方式的改變，其有臨時性的一面，也有進步性的一面。其進步性的一面，不會隨著該公共衛生事件的過去而消退，只會在該公共衛生事件過去之后，體現出更大的社會生產-生活要素需求。我們的保險產業，必須適應這種需求，以逐漸的調整自身形態，從而與時俱進。

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響應常態化及不久之后即將到來的“后公共衛生事件時代”，所為社會經濟發展模型提供的進步性，一個最大的特征，便在于“區塊鏈”的發展。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響應常態化及該公共衛生事件過去之后，受益最大的，必定是實體產業、供應鏈和互聯網產業。中心化的產業模式，將在很大程度上被“去中心化”的產業發展模式所替代。這種替代，主要體現在傳統“面對面”的人際交往模式，將在很大程度上被社交媒體所取代;傳統產業推進模式，將在一定程度上被以5G、AI智能化的產業推進模式所替代。在這種形勢下，保險公司的傳統產品、產業模式，需要適應這樣的發展路徑。譬如針對公共衛生事件導致的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狀況，保險產品應當在更加有效控制不良賠付比例、保證合理利潤的前提下，更好的服務于實體產業和互聯網產業的切實發展。在防范騙保的基礎上，最大限度的保障公共衛生事件防控壓力、經濟下行壓力期間的產業復蘇。在國家經濟政策的支撐之下，審慎合理的通過保險項目，向被保險的實體產業、務工人員和壽險被保險個人提供作為社會保險補充范疇以內的基礎保障;并以此而有效解除相關群體的后顧之憂，為迎接“后公共衛生事件時代”經濟大復蘇、大繁榮的到來打好基礎，盡一份綿薄之力。

具體說來，“兩核”領域，應當針對公共衛生事件期間所暴露出來的具體問題，匯總而形成系統性的調整方案。不是“查漏補缺”的“發現問題，解決問題”，而是把問題的系統節點找到，腳踏實地的優化“兩核”體系。對于核保、核賠體系而言，掌握保險標的相關的產業環境動態變化，顯得尤為重要。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出現之后，很多產業的產業模式，都產生了巨大變化;生產、供銷模式，也發生了深刻轉型。對于這樣的新動向，“兩核”人員及相關系統，應當及時把握。利潤點在哪里？哪里更需要保障？風險點在哪里？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出現之后，很多產業領域之于保險產業的風險點，都發生了變化。

譬如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之前，出口產業一直是保險公司眼中的“香餑餑”;出口產業普遍利潤率高、出險比例較低，且出現大額賠案的可能性較小。因為很多出口企業大多采用國際化的管理模式，安全生產環境標準、產品質量標準，其供銷系統也與國際接軌。因此，這樣的企業在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出現之前，最不容易出險;然而在該公共衛生事件出現之后，隨著各國“封關”，很多出口訂單取消，出口企業為了清理庫存，采取一些極端騙保方式回籠資金的現象時有發生。對于保險人而言，現階段出口企業的動態風險系數是相對較高的。然而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終將過去，在該公共衛生事件過去之后，出口企業的動態風險系數又將降低;至于哪些因素會降低？哪些因素會依舊高企？其所考察的，是“兩核”體系的社會洞察力和動態風險的辨識、分析能力。

對于中國保險產業而言，無論產險還是壽險，現在的公共衛生事件響應期間，及未來的“后公共衛生事件時代”，皆是“危”、“機”并存。在這樣的大趨勢下，只有充分把握動態風險，提高“兩核”能力;更關鍵的在于及時優化產業布局，才能在現階段經濟下行壓力加大以及未來經濟復蘇的總體環境下，找準自身定位，做大、做強自身產業規模;從而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提供屬于保險產業的“經濟動能”，也能夠為2020年度公共衛生事件之后的中國經濟復興，盡自身的一份綿薄之力。

2021年1月22日

（恒泰保險經紀有限公司?江蘇?南京?210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