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一:2016年12月9日上午10時,東興區李某到公安機關報稱:其孫女李某于2016年7月被其兒媳婦鐘某以4萬元賣到山西太原。2016年12月29日,專案組民警在內江市市中區一民房內成功將鐘某抓獲。犯罪嫌疑人鐘某對2016年7月18日與妹妹一起將其女兒李某由內江乘坐出租車到山西省太原市送養他人,并收取營養費4萬元一事供認不諱。
案例二:2018年11月9日11時30分,某市公安機關民警巡邏過程中發現兩名老年女性懷抱一名女嬰,眼神閃爍,形跡可疑,依法對其進行盤查并經核實,該兩人涉嫌販賣出生僅五天的女嬰。
經審查,楊某非婚產女后,不愿也無力撫養女嬰,遂與其母親商量放棄撫養女嬰。其母親吳某將該情況告知陳某(某醫院婦產科護士長),陳某先后聯系謝某(醫院漿洗工)、袁某(醫院婦產科護士)尋找買家。后袁某聯系廖某(中間人)由其協調聯系買家商討買賣女嬰事宜。買家到醫院查看嬰兒情況后,支付了護士長陳某30000元的現金,陳某截留了其中的22000元,并將剩余的8000元交代謝某轉交給吳某一方。11月9日,吳某與醫院漿洗工謝某將女嬰帶離醫院準備交易時,被民警當場擋獲。
評析:上述案例與我們平時大眾心理的拐賣案件不一樣,受害兒童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販賣的。近些年,通過公安機關的嚴厲打擊,傳統的盜搶兒童案件、傳統販嬰案件大幅度下降,2017年以來,四川省盜搶盜竊、搶奪、拐騙兒童街面犯罪,發生率幾乎為0。但一些親生親賣的案件時有發生。
人不是商品,親生的孩子也不能進行販賣。犯罪嫌疑人的行為已經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四十條之規定,涉嫌拐賣兒童罪。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關于依法懲治拐賣婦女兒童犯罪的意見 》 中明確指出,以非法獲利為目的,出賣親生子女的,應當以拐賣婦女、兒童罪論處。
要嚴格區分借送養之名出賣親生子女與民間送養行為的界限。區分的關鍵在于行為人是否具有非法獲利的目的。我們會通過審查將子女“送”人的背景和原因、有無收取錢財及收取錢財的多少、對方是否具有撫養目的及有無撫養能力等事實,綜合判斷行為人是否具有非法獲利的目的。
《意見》指出,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認定屬于出賣親生子女,應當以拐賣婦女、兒童罪論處:
(1)將生育作為非法獲利手段,生育后即出賣子女的;
(2)明知對方不具有撫養目的,或者根本不考慮對方是否具有撫養目的,為收取錢財將子女“送”給他人的;
(3)為收取明顯不屬于“營養費”“感謝費”的巨額錢財將子女“送”給他人的;
(4)其他足以反映行為人具有非法獲利目的的“送養”行為的。
不是出于非法獲利目的,而是迫于生活困難,或者受重男輕女思想影響,私自將沒有獨立生活能力的子女送給他人撫養,包括收取少量“營養費”“感謝費”的,屬于民間送養行為,不能以拐賣婦女、兒童罪論處。對私自送養導致子女身心健康受到嚴重損害,或者具有其他惡劣情節,符合遺棄罪特征的,可以遺棄罪論處;情節輕微危害不大的,可由公安機關依法予以行政處罰。
同時,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關于依法懲治拐賣婦女兒童犯罪的意見》中明確指出:醫療機構、社會福利機構等單位的工作人員以非法獲利為目的,將所診療、護理、撫養的兒童販賣給他人的,以拐賣兒童罪論處。
修正案(九)加大了對收買被拐婦女兒童行為的處罰力度,對收買被拐賣兒童,對被收買兒童沒有虐待行為,不阻礙對其進行解救的,將現行刑法的“可以不追究刑事責任”修改為“可以從輕處罰”。意味著今后收買被拐婦女兒童的行為將一律被追刑責。
點評:胡麗,四川省公安廳刑偵局打擊拐賣婦女兒童偵查處案件偵查科科長。2017年“四川省實施婦女兒童發展綱要先進個人”。
(四川省婦聯權益部供稿)
責編/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