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山 李依媛



摘要:黨的十八大報告將商業模式創新作為國家創新驅動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商業模式創新是中小企業發展的內生動力,其發展面臨復雜的影響因素。本文以23家上市瞪羚企業為樣本,選取TOE框架為分析視角,運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法(fsQCA)探討瞪羚企業采納商業模式創新的前因構型。研究表明:若干組態可以為瞪羚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帶來相同結果,各影響因素之間具有一定的替代效應,導致高效商業模式創新與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的組態具有非對稱性。同時,根據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組態結果總結出“運籌帷幄型”和“政府支持型”可以提高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能力,進而增強企業及地區的競爭力。
關鍵詞:TOE框架;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
中圖分類號:F272.2;C934文獻標識碼: ADOI:10.3969/j.issn.1003-8256.2021.06.003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基金項目:遼寧省社科基金項目(L20BGL032)
0引言
近年來,我國高新技術企業數量快速增加,發展質量參差不齊,其中只有少數佼佼者能跳過“死亡谷”成為“瞪羚企業”。在我國轉型升級背景下,企業已經不再按照傳統的線性成長路線發展,而是呈現出“創業企業-瞪羚企業-獨角獸企業-龍企業”的躍遷式成長路線[1]。瞪羚企業打破傳統企業的經營模式,建立起符合市場需求和創新規律變化的新模式,已經成為國家高新區創新發展的新引擎。因此,鼓勵支持瞪羚企業的認定工作有助于改變行業生產方式。商業模式創新是改變企業價值創造的基本邏輯以提升顧客價值和企業競爭力的活動,一直是學術界與實體界研究的焦點。現代管理學之父彼得·德魯克說過:“當今企業間的競爭,不是產品間的競爭,而是商業模式間的競爭”。隨著外部輸入型通脹的加深,原材料價格、人工成本等上漲,國內眾多企業原先奉行的低成本戰略、技術差異化戰略越來越難以適應現代企業發展的需求;面對營商環境外部條件的不利變化,僅從技術方面調整改善,越來越難以奏效,重構商業模式已經成為企業持續發展、保持競爭優勢的關鍵。
在經濟轉型的大背景下,瞪羚企業以技術創新或商業模式創新為支撐進入高成長期,其中商業模式創新的地位不容小覷。如何使瞪羚企業強化創新意識、更新商業模式,進而保持高成長活力,不僅是重要的現實問題,也是亟待研究的科學問題。目前,學者們針對瞪羚企業已進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研究。汪蕾等[2]研究瞪羚企業的認定對企業績效的影響,結果發現國家認定瞪羚企業可以提高企業績效,并且績效的提升在不同企業存在異質性。孫紅燕[3]在探究中關村瞪羚企業成長時,發現人才資源供給、投融資服務環境、創業孵化網絡環境、創新創業文化氛圍以及政策支持環境可以推動企業快速成長。章亞南[4]發現瞪羚企業數量在構建企業創新績效和創新型園區評價體系時被納為重要指標。羅利華等[5]研究關系資本在跨界搜索和績效之間的中介效應,提示管理者可以利用關系資源來提高企業的創新績效。齊嘉[6]關心瞪羚企業的扶持政策。胡海清[7]研究加速器和環境動態性對瞪羚企業突破式創新的交互作用。已有研究者主要聚焦于瞪羚企業成長中的多種影響因素,以及各因素對企業績效的促進作用,鮮有關注其高績效的內生驅動力——商業模式創新的影響因素。同時,現有研究者在研究影響因素時大多采用傳統的回歸分析(基于對稱思維),需要考慮要素間的多重共線性問題,適用于變量層面的凈效應關系分析,而本文采用QCA研究方法(基于非對稱思維),關注要素間的相互依存關系,探究影響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復雜內在機制。1990年Tornatzky和Fleischer[8]在《技術創新的流程》一書中提出“技術-組織-環境”理論框架,即TOE理論框架,最初聚焦于技術對技術采納方面,隨后又增加了組織因素和環境因素帶來的影響。胡保亮[9]認為商業模式創新作為一種創新性行為,也可以適用TOE模型,為TOE框架的應用帶來理論支撐,也給本研究的條件選擇帶來重要指導意義。
瞪羚企業是國家高新區發展能力和活力的重要標志,也成為了提高高新區發展質量的關鍵所在。瞪羚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由復雜的影響因素體系綜合作用決定,包括技術因素、組織因素和環境因素等。本文基于組態視角,將TOE理論框架與瞪羚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結合,以23家瞪羚企業為例,分析多種要素共生下如何促進瞪羚企業創新商業模式,進而在新的市場競爭形勢下保持企業的競爭優勢。與此同時,對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的“非集”進行分析,提醒管理者可以根據研究結果避開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障礙。如何使瞪羚企業跨過“死亡谷”之后依然“屹立不倒”,這是目前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
1文獻綜述
1.1商業模式創新影響因素
現階段,技術的創新本身并不能保證經濟或者商業上的成功,瞪羚企業必須在商業模式可快速復制和日益激烈競爭的大背景下,不斷進行商業模式創新以獲得持續的競爭優勢。Timmers[10]于1998年最早給出了商業模式的定義,他認為商業模式就是由產品、服務和信息流組成。作為一個高創新型企業,深入了解自己的商業模式及其影響因素之間的組成關系,才能在自己的商業模式被復制之前進行再次革新。Teece[11認為企業要想取得商業模式創新來抵御外部競爭風險,就要利用自身資源和外部資源];Velu[12]探索信息、知識和能力等可以通過技術向商業模式創新進行轉化,進而發現技術是商業模式創新的一個前因條件;Sosna[13]發現環境動蕩性即外在競爭者或替代品的出現等會迫使企業改變商業模式,進而應對外部環境的變化,該研究與波特五力模型相對應。國內學者也從不同視角對商業模式創新影響因素展開研究。夏清華等[14]通過研究發現企業規模對于商業模式創新具有倒U型影響,適度的企業規模可以為商業模式創新帶來規模經濟優勢,但企業規模較大可能對商業模式創新有不利影響;胡保亮[9]選取TOE為視角,著重分析市場需求、技術優勢、資本供給以及高管支持對三種商業模式創新的影響;高闖和關鑫[15]選擇以價值鏈視角分析不同企業適用的不同類型的商業模式創新;王炳成等[16]首次將內容分析法運用在管理學領域,歸納出45個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影響因素,并對其重要性予以排序。由此可見,影響商業模式創新的因素眾多,基本聚焦在資源(自身資源、外部資源)、企業動態能力和市場需求等方面。目前研究者研究視角和選題十分多樣,但大多數商業模式影響因素的探究是尋找線性關系,忽視了對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技術能力、組織過程和外部環境的整合分析,缺乏對多要素并發的復雜因果關系研究。
1.2商業模式創新牽引路徑
企業內外部要素的任何變化都能引發商業模式創新,使得商業模式的價值變化來源發生改變[17],并且不同類型企業及不同視角下的創新路徑不相同[18]。李文等[19]運用fsQCA方法探究新零售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牽引條件構型,發現網絡體系建立助力型、深度分析能力彌補型等四個路徑都可以驅動其進行商業模式創新;曾萍等[20]研究政府支持和企業的動態能力對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影響,結果發現動態能力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并且相比于國有企業來說,民營企業和高新技術企業更能夠利用好政府支持這一條件;王水蓮等[21]基于內、外驅動視角運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法研究企業社會網絡、企業組織學習及內外視角相關因素下制造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驅動路徑;魯迪等[22]采用元分析技術基于多層視角發現在個人層面、組織層面和環境層面上,三個層面因素對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均有正向促進作用;李銳等[23]分析三維智力資本和技術動蕩性對外包企業雙元創新的影響路徑,結果發現有四個充分條件路徑可以促進外包企業雙元商業模式創新。
梳理相關商業模式創新文獻發現,已有部分學者運用QCA方法研究商業模式創新,但相同因素對不同企業的影響結果不同,并且各個瞪羚企業的不同資源稟賦導致商業模式創新驅動路徑的不同,最終導致企業間難以互相借鑒成功經驗。傳統的線性回歸模型主要研究單因素及其中介變量對結果的影響,而QCA方法關注多個前因條件的組合效應,該方法認為任何結果的產生都不是由單一因素影響而來的。瞪羚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背后存在著復雜的研究機理,但還未有學者將QCA方法運用到瞪羚企業研究領域。因此,為響應國家大力推動瞪羚企業發展政策,對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多個影響因素進行研究,通過實證尋找核心條件,從而為瞪羚企業的持續發展提供了針對性建議。
1.3 TOE框架及其應用
TOE框架起初被廣泛應用于研究技術創新影響因素中,為研究企業技術創新及技術采納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視角。隨后,研究者以TOE框架展開了多角度實證研究,并在不同技術背景下豐富該模型的使用[24]。近年來,TOE框架也被中外研究者應用到了其他情景當中,如政府電視問政的技術采納、政府電子服務能力、網站建設、城市治理及物流業等方面。徐換歌[25]將TOE框架與創新擴散理論相結合,探索中國電視問政興起的原因;丁依霞等[26]運用OLS分析法研究T O E三個層面內的各因素對政府服務平臺電子服務能力的影響;衛海英[27]將TOE框架運用在物流業,探索區塊鏈技術對物流行業成功的影響為政府以及物流公司采用區塊鏈技術提供有力借鑒;Fahim Ullah&Siddra Qayyum[28]將智慧城市與TOE框架結合,認為智慧城市治理面臨著技術、組織和環境風險,并識別出首要風險,為城市治理提供安全保障;Yali Zhang &Jun Sun等[29]收集340家公司數據,探索技術、組織、環境三個層面對綠色創新的影響程度,發現三個層面對綠色創新都有重要作用;楊寅等[30]基于TOE框架研究其因素對共享平臺的采納和擴散的影響,并提出了有利于科技開放共享平臺的對策和建議。
縱觀當前學術界研究,TOE框架將企業對技術的采納分為技術層面、組織層面和環境層面。TOE框架適用研究主題多樣,不同研究情景的影響因素不同。由于TOE框架的靈活性、實用性以及高度概括性,可根據研究領域和研究對象的不同對該框架進行具體調整和增改,以致豐富模型的使用[31]。應用QCA的一個重要前提條件是需要有既定理論支持,沒有理論牽引的QCA只是對數據的重新描述,沒有任何的因果推斷意義[32]。基于此,將TOE框架作為本研究的理論支持,對瞪羚企業創新商業模式背后的技術、組織、環境多重條件組態分析具有現實意義。
2變量選擇與模型構建
2.1前因變量選擇及模型構建
瞪羚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已經成為為企業創造價值和盈利能力的重要方式之一。商業模式創新是一個復雜的聯動機制,現有研究只關注條件的單一影響,忽視了多發因素的影響。因此,本研究結合經典理論模型TOE模型和前人研究結果進行前因變量指標體系構建。其中,組織層面分為人員配置和機構建設兩個維度;環境層面分為外部支持和外部競爭兩個維度來分析。技術層面選擇技術升級作為前因變量;組織層面中的人員配置選擇管理者素質,機構建設層面選擇企業規模;環境層面的外部支持選擇政府支持,外部壓力選擇外部環境動蕩性作為前因條件。因此,本文選擇技術優勢、管理者素質、企業規模、政府支持和外部環境動蕩性作為前因變量探究影響瞪羚企業采納商業模式創新的復雜影響機制。基于以上分析,建立研究模型(圖1)。
根據圖1,本文研究了技術-組織-環境三個條件與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間的組態關系,回答“促使這一現象發生的充分條件是什么、必要條件是什么?這些前因條件如何組合匹配能導致新穎型商業模式創新?多大程度發現各個條件組合后的路徑能夠導致特定結果的發生?”等問題。
2.2前因變量衡量指標選擇
2.2.1技術優勢
商業模式創新基于數字化變革,在新經濟條件下,數字化轉型將徹底改變企業的業務系統,并將其重新定義。顛覆性的數字科技帶動商業模式升級,進而帶動新經濟的增長。根據TOE框架理論,技術優勢是影響商業模式創新的一項關鍵影響因素,技術革新最終一定會改變商業模式,為成功建立新的先決條件。技術的創新將影響消費者的行為方式,新應用、新模式的不斷涌現對傳統消費行為產生巨大影響。技術優勢作為本研究的一個前因條件,我們使用研發投入比指標來衡量。一般來說研發投入占比越大,說明在該企業的成本中,進行研究與開發的成本越多,企業的技術水平就越高。
2.2.2管理者素質
管理者素質直接決定了企業的經營績效。它由管理者受教育的水平、邏輯思維能力、溝通表達能力和管理能力等決定。一般情況下,管理者的學歷越高,能力越強,相對應的素質就越高,給企業帶來的貢獻也越大。本研究將管理者素質的衡量指標制定為碩博人員占管理者總數的比例,其中聘請的教授級高級工程師、中國工程院院士等董事會成員視同高素質管理者計入計算分子。
2.2.3公司規模
公司規模是按有關標準和規定對企業生產經營的劃分,一般分為特大型、大型、中型、小型和微型企業。公司規模不同,對其商業模式的選擇也不盡相同。為探究公司規模大小對商業模式創新的影響,將企業規模納入到研究變量中。公司規模屬于商業模式四要素中的核心資源,往往屬于資產資源,因此本文選用資產總額來衡量公司規模。
2.2.4政府支持
瞪羚企業的高影響力和強示范性是由政府這只“有形的手”和市場“無形的手”共同作用的結果。大多數爆發力強的瞪羚企業面臨著很難將自身成長力長期保持的問題,瞪羚企業隨著自身規模擴大,其資金需求也越來越多,在這種情況下,政府政策支持有助于瞪羚企業的平穩發展,擴大企業的國際影響力。高效的商業模式具有杠桿效應,政府對企業的支持相當于增加其杠桿。發揮政府杠桿作用,引導金融資本、撬動社會資本、促進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等一系列措施可以助力瞪羚企業釋放更強大的市場動力。政府對高新技術企業的支持一般為資金扶持,所以本文選擇政府資金支持作為政府支持的衡量指標。
2.2.5環境不確定性
環境不確定性又可稱為環境動蕩性。在當前經濟社會中,市場進入障礙已消失,各類競爭者正蜂擁而入。競爭者數量增多,企業所處的外部市場環境面臨著巨大變革,在這種情況下,瞪羚企業需要尋求新的經營方式來確保自己不被淘汰。所以環境動蕩性也是促進瞪羚企業采取商業模式創新的條件之一。環境動蕩低,企業可以根據自身的經驗解決經營中的問題;而環境的動蕩程度高,企業就無法用過去的經驗來處理。環境不確定性可以用公司業績波動予以衡量,通常使用銷售收入的標準差作為衡量環境動蕩性的指標。近年來,行業技術革新加快,由于瞪羚企業要求企業經營增長率三年連續20%以上,因此本文使用目標瞪羚企業近三年銷售收入的標準差來衡量。
2.3商業模式創新綜合評價
商業模式創新關乎著企業的盈利和未來發展,是企業發展的靈魂。商業模式創新評價現已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但其評價指標一般通過定性研究方法——調查問卷的方式獲取。問卷調查在研究中受到較大爭議,眾多研究者發現存在許多劣質問卷。鑒于目前不存在直接的統計與衡量方法對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能力進行測度,甄俊杰等[33]認為在對商業模式創新能力評價時可以避開劣質問卷障礙,選取新的視角和方法——突變級數法,獲取相對可靠、可驗證的評價指標數據來對成果進行評價。突變級數法將評價目標多層次分解后根據歸一公式綜合運算,不要求計算指標的權重,只關注評價指標間的重要性,適用于具有多模態、發散和滯后性等特征的問題。本研究對突變級數法的選擇不僅給商業模式創新帶來客觀的評價,也為之后的組態分析提供了有利的數據支持。
借助甄俊杰等[33]和朱兆珍等[34]的研究成果,選取盈利能力、償債能力、營運能力和發展能力這四個指標對目標瞪羚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成果進行評價(表2)。
2.3.1無量綱化處理
各指標的單位不同,要把所有指標統一模式,無量綱化處理,各指標的數值都在0~1之間。無量綱化處理后結果較多,篇幅有限,僅以凱利泰公司為例(表3)。
2.3.2確定突變模型
常用的突變模型有三個:尖點突變、燕尾突變和蝴蝶突變,其中蝴蝶突變模型適用于一個指標分解為四個子指標[35],見表4。本文的突變模型見圖2。
2.3.3突變級數值
將無量綱的三層指標值帶入相應的突變模型歸一化公式中,計算控制變量的中間值。若指標之間無相關性,采用“非互補原則”,即“大中取小”;本文指標之間有相關性,采用“互補原則”,即“取平均數”的方法計算總評價值。由最底層起逐層計算突變級數,最終求出綜合評價得分。由于文章篇幅有限,表5只列出各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評價最終得分。
上文運算的商業模式創新指標為正向指標,指標值越大,對應目標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程度越強。借助朱兆珍等[34]以財務管理視角編制的商業模式創新評價指標——盈利因子、償債因子、發展因子、營運因子,計算出瞪羚企業商業模式的創新程度,進而探索影響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各因素的組態效應。突變級數法有效地計算出了商業模式創新程度,將這一定性指標巧妙地轉化為定量指標,解決了發放問卷得到的數據偏差問題。
3研究方法與研究設計
3.1研究方法
定性比較分析法(QCA)是融合了定性分析與定量分析的一種組態方法,超越了定性與定量之間的劃分[36]。自1987年查理斯·拉金[32]提出該方法開始,定性比較分析法便成為了一種新的范式被廣泛應用。傳統的定性或定量分析方法雖使研究越來越專業,劃分的領域越來越細致,但卻使得學科之間的交叉越來越少,無法實現知識共享,為更進一步的研究帶來了障礙。然而QCA研究方法可以解決這一問題,定性定量的結合表明多個因素的組態比單一因素對結果的影響更重要。對于案例研究法來說,QCA方法能相對直觀地處理案例實例并梳理出較多文獻之間的關系;與統計分析等定量方法相比,QCA研究方法可以解決并發性、非對稱性和多重等效性的相關問題。QCA研究方法根據變量類型分為清晰集、多值集和模糊集等定性比較分析[37]。清晰集定性比較分析(Crisp-set QCA)需要對分析條件設置二進制變量,如:0和1。多值集定性比較分析法(Multi-value QCA)是由于清晰集對數據的二分設置存在缺陷,因此它可以使用多個閾值,如:0、1、2、3等等。而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法(Fuzzy-se QCA)是針對連續變量而言,針對0到1之間任意變量的校準。
fsQCA采用整體視角,進行跨案例比較分析,對案例數量并無硬性要求,案例可以是大案例、中案例或小案例,與本文選用的多家瞪羚企業案例十分契合。同時,商業模式創新是由多個影響因素共同影響的,相同因素之間往往會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并且此次研究的相應數據均為連續變量,經過校準后屬于0到1之間的隸屬分數。選用fsQCA方法可以探索引致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具體條件有哪些,這些條件如何組合發揮作用。綜上,本文使用fsQCA來對分析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影響因素較為合適。
3.2案例選擇與數據來源
各省市瞪羚企業名單均來源于中國瞪羚獨角獸官網,考慮到案例的真實性和數據的可獲得性,本文案例借助同花順股票交易軟件篩選。由于2020年度新認定的瞪羚企業大多不是主板上市公司,數據獲取較為困難;同時為了避免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帶來的影響,所以選擇2019年前已主板、新三板以及科創板上市的瞪羚企業為研究對象。剔除2019年有數據缺失的企業,最后得到23家上市瞪羚企業。本研究案例及數據來源于中國瞪羚獨角獸官網、同花順數據庫、國泰安數據庫、《中國統計年鑒(2020)》。
3.3閾值校準
由于各變量間單位和量級不同,要對原始數據做校準處理。先選出三個定性的錨點,對三個錨點的制定要根據實際和理論知識校準隸屬分數(表6)。經由fsQCA軟件的calibrate(x,n1,n2,n3)進行閾值校準,x表示要校準的原始數據,n1,n2,n3分別表示完全隸屬、最大模糊點和完全不隸屬,即三個錨點,最終校準為0~1之間的隸屬度分數[38]。在沒有理論或經驗支持時,可以選用試分析數的辦法校準。由于對商業模式創新的評價,缺乏外部理論標準,借鑒王寧等[39]的處理方式,將各個前因要素中25分位數作為完全不隸屬點,50分位數作為交叉點,前75分位數作為完全隸屬點。
4數據分析結果
4.1必要性分析
必要條件是導致結果發生的必須存在的條件,但是它的存在并不一定能保證結果的必然發生。在構建真值表之前,對已有數據進行必要性分析能夠找出哪些條件可以單獨引致結果的發生。表7所列數據為各前因變量的一致性,表示多大程度相信解一定會導致結果發生,與充分條件無關。
從表7可以看出,將五個前因條件的原集和非集都納入的情況下,對引致高效商業模式創新和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的程度都沒有超過0.9,也就是說10個條件中沒有必要條件的存在。單個條件的出現都不能引起商業模式創新這一現象的出現,說明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現象是多要素組合作用的結果。因此,需要進一步研究多變量的組合作用。
4.2充分性分析
對研究數據進行充分條件分析,也就是對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進行匹配路徑分析。本文采用fsQCA3.0軟件分析導致高商業模式創新和非高商業模式創新的組態結果,這些組態表明不同條件結合可以引致相同結果的發生。進行充分條件分析時,可以得到三個解,即簡約解、中間解和復雜解。通常在進行組態分析時,只需要對簡約解和中間解進行嵌套對比分析即可。結果表明,瞪羚企業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組態路徑有三條,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路徑有兩條,同時本文將組態理論化,對不同組態進行命名。對瞪羚企業高效和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中間解的結果匯總得到表8。

4.2.1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的組態分析
將案例頻數設置為1,一致性閾值設置為0.8。由于缺乏TOE對商業模式創新正向或負向的確切理論,因此本文在進行反事實假設時,假設五個前因變量是否出現對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均有促進作用。所列的覆蓋率表示達成的結果中具有給定解的實際比例,覆蓋率越大,表示解的解釋性越強。對于瞪羚企業高商業模式創新研究的總體一致性達到0.9135,表示案例的選取具有高度的一致性;總體覆蓋度達到0.5639,說明解釋能力達到56.39%,具有較強的解釋能力。
H1:~研發投入*管理者素質*公司規模*環境動蕩
此組態表示無論政府是否給與稅收優惠或撥款等政策,只要管理者素質高(核心條件)、公司規模(邊緣條件)大、環境動蕩(邊緣條件)高的情況下,即使企業的技術能力低,也可以使瞪羚企業采納商業模式創新,如視源科技和長陽科技。此組態中管理者素質屬于核心條件,意味著管理者高素質是引發瞪羚企業改變商業模式的一個重要條件。管理者善于運籌帷幄,使得瞪羚企業可以決勝千里,因此將該路徑命名為“運籌帷幄型”。瞪羚企業的高成長性和高績效是由技術創新和商業模式創新導致的,因此該結果顯示當瞪羚企業技術創新能力低時,其商業模式創新能力較高。當公司規模大時,公司承擔的風險也更大,管理方面因為部門的增多也更容易分散,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高管能力強就可以對公司進行有效管理,進而規避公司因規模太大而造成的高風險,使公司可以“存活”下去。
H2:~研發投入*公司規模*政府支持*環境動蕩
此組態表示無論管理者素質如何,當公司規模(邊緣條件)大、政府支持(核心條件)高,環境動蕩性(邊緣條件)強的情況下,即使企業技術創新能力低也可以使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能力強。該路徑強調政府支持是引發瞪羚企業進行商業模式變革的必要條件,所以將該組態命名為“政府支持型”。東湖高新區科技創新和經濟發展局相關負責人說,瞪羚企業爆發能力強,但很難將自身成長性保持超過五年。其中,與企業高速擴張不相匹配的資金缺口,是瞪羚企業很難回避掉的重大問題。瞪羚企業有一定的經濟實力但不雄厚,在外部環境復雜情況下,瞪羚企業自身的力量微不足道。該組態的典型企業包括帝爾激光、銳科激光、盈趣科技、國泰集團等。根據統計資料顯示,這些企業都受到了國家和地方政府的多項扶持,包括稅收減免、社保、重大項目支持等政策。因此,瞪羚企業受到政府的資金支持、幫助強化瞪羚企業與各金融機構的密切聯系、提供新創“孵化器規范”、建立瞪羚企業創新示范區等,都會給瞪羚企業帶來巨大幫助。
H3:~研發投入*~管理者素質*~公司規模*~政府支持*環境動蕩
此組態表示在環境動蕩性(核心條件)高的前提下,即使研發投入低、公司規模小、管理者素質不高、政府支持力度也小的情況下,瞪羚企業也可以進行商業模式創新,如新易盛公司。新易盛公司主要負責光模塊的研發與銷售,2018年美國宣布對中興實施禁令,中興是新易盛最大的客戶和股東,此舉對新易盛的業績影響極大。在這種情況下,新易盛公司經過短暫調整,在2019年將盈虧由負轉正并將凈利潤達到新高,說明了外部環境的高度動蕩可以促進瞪羚企業進行商業模式創新。市場動蕩是外部環境存在的一種客觀現象,其可以驅動企業進行商業模式重組,因此將該路徑命名為“環境驅動型”。市場動蕩是瞪羚企業進行商業模式創新的重要外部條件,高度的環境動蕩性可以推動瞪羚企業進行商業模式創新。企業的技術創新周期較長,而商業模式創新可以在較短時間內達到比技術創新效果更好的結果。高度變化和難以預測的外部環境給企業帶來了很大的威脅,為了保證企業的行業地位,企業不得不快速對商業模式進行企業變革。由于QCA方法主要研究各個前因變量的組態效應,并不考慮技術、組織或環境單獨對商業模式創新的影響,因此該路徑對研究結果的有效性不足,此構型不予考慮。
4.2.2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組態
在對瞪羚企業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路徑的研究中,發現導致瞪羚企業產生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的組態路徑有兩條,總體一致性為0.8921,解釋了37.13%的案例。N1路徑顯示當企業研發投入和政府支持高,公司規模和環境動蕩性低,不論管理者素質好與壞,瞪羚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都不高。N2顯示,當研發投入多、公司規模和環境動蕩性大,且管理者素質低,政府支持力度小的情況下,瞪羚企業也無法創新自己的商業模式。從兩個非高組態可以看出企業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也同要收到技術、組織與環境的影響,單一要素并不能影響瞪羚企業產生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同時,當公司規模大時可能會促進企業創新商業模式,也可能阻礙企業形成新的商業模式,這也充分印證了在“因果不對稱”邏輯下,引致瞪羚企業產生高效商業模式創新與產生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的條件并不相同,該研究問題存在非對稱關系。
5結語
5.1研究結論
本研究在運用突變級數法對樣本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評價的基礎上,基于TOE框架,運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法,探究了技術、組織和環境如何巧妙結合以提高瞪羚企業采納商業模式創新的能力,研究發現運籌帷幄型和政府支持型都是可以推動其采納商業模式創新的有利途徑。
(1)環境動蕩性是推動瞪羚企業采取商業模式創新的一個關鍵條件。縱觀商業模式創新影響因素的必要條件發現,環境動蕩作為邊緣條件在本研究的三個構型中均存在,環境動蕩性是影響企業更新商業模式的必要條件。尤其是對小規模公司來說,在公司規模小、持有資本少、公司人員少的情況下,外部環境動蕩更容易給企業提供新機會。因此,只有在多變的環境中,才能給企業樹立起危機意識,使其認識到商業模式創新的重要性。
(2)技術、組織與環境中各個變量存在一定的替代效應,不同組態結果具有多重等效性。從運籌帷幄型和政府支持型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影響路徑可以看出,當環境動蕩性和企業規模大時,管理者素質高(組織內人員配置)或政府支持力度大(環外部境支持)都可以引致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這一結果的發生,說明引致同一結果的條件組合有多條且等效。
(3)導致高效商業模式創新與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的組態具有非對稱性。本研究發現推動瞪羚企業進行商業模式創新的路徑有三條,不創新的路徑有兩條,導致高效商業模式創新出現的條件與導致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出現的條件并不是簡單的對立關系,說明引致結果發生與不發生的條件組合存在不對稱性。瞪羚企業重構商業模式問題具有一定的復雜性和規律性。
5.2管理啟示
瞪羚企業跨過“死亡谷”后依然保持高速成長,其商業模式是重要的內在驅動力。商業模式創新是使企業可以避開在位企業競爭的有利途徑,也是使企業獲得持續競爭力的關鍵途徑。在經濟轉型中多元要素并存,技術、組織和環境均對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發揮重要作用。本文對提高瞪羚企業創新能力、增強所在地區競爭力有如下管理啟示:
(1)瞪羚企業要把握好外部環境的變化,在“風口”轉型升級,是企業改變現狀的最有力途徑。新舊范式的轉換時期不再遵循舊時代的成功法則,在這種巨變的產業環境下,瞪羚企業戰略必須做出與時俱進的調整。伴隨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使眾多供應鏈企業面臨現金流和彈性管理的挑戰、全球市場動蕩不安,許多企業利用此機會快速轉型升級,迎合當下需要的商業模式經營,獲得了巨大收益,而那些不能迅速轉換的企業就難逃破產的命運。數字化轉型和商業模式的創新有助于企業被市場、客戶認可,進而拓寬企業發展的渠道。商業模式作為瞪羚企業重要的領域,在多變的環境下不斷的改革升級,將推動瞪羚企業在后疫情時代創造更多的價值。
(2)根據企業自身的資源稟賦,選擇組織或環境以“殊途同歸”的方式提高瞪羚企業創新能力。研究結果顯示,管理者素質和政府支持至少具備其一,瞪羚企業更容易實現商業模式創新。管理者素質屬于組織因素(內部資源),政府支持屬于環境因素(外部資源),不同企業在資源獲取方面存在異質性,瞪羚企業可以運用內部創造能力進行商業模式創新,也可以通過外部資源吸收進行創新。由于不同企業擁有不同的資源稟賦,管理者可以根據本企業擁有的資源和特點(高管素質、政府資金支持),建立“管理者素質高+公司規模大+環境動蕩大”和“政府支持大+公司規模大+環境動蕩大”的不同組合推動模式提高瞪羚企業創新能力。
(3)鑒于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的采納具有非對稱性,警示瞪羚企業管理者不能根據傳統經驗總結非高效商業模式創新的組態路徑。瞪羚企業管理者應該避免“研發投入多+政府支持力度大”和“研發投入多+公司規模大+環境動蕩大”組態的出現,改變傳統的商業模式,及時進行商業模式創新。同時,從許多成功的案例來看,政府支持是引致瞪羚企業采納商業模式創新的重要因素,也是導致其不進行改變的核心要素,這也提示管理者不要只關注單一影響因素發生與否,系統地看待要素間的組態效應,關注多個前因條件的共同影響。
5.3不足與展望
本研究尚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政府支持和公司規模組合(AB)與公司規模和政府支持(BA)的組合在時序上作用是不同的,忽略了相同因素不同組合順序帶來的不同影響。QCA方法雖然近幾十年得到了廣泛的發展,但其依舊停留在傳統的靜態QCA研究。傳統的QCA方法認為各變量之間是同時發生的,忽略了前因變量發生的不同順序帶來的影響,使得其無法分析有關時間的因果復雜性。拉金在提出QCA方法三年后注意到時間維度對QCA的擴展,隨著后來的發展,Neal Caren等[41]提出TQCA的研究方法,增加了時間作用的TQCA方法會大量增加前因組合,使得最小化運算過程非常復雜,因此尚未有學者對此進行實踐研究。近幾年也有其他學者提出TSQCA的方法,這種方法不會導致組合數量激增,有效解決了傳統QCA只能研究特定時間點要素組合的問題,適合研究一段時間內引致結果變量發生的復雜影響因素,但學術界對這方法依舊停留在理論層面,鮮有學者將其應用到自己的研究領域內。在外部動蕩的大環境下,瞪羚企業商業模式創新需要對體系和環節進行重構,其影響因素會隨著時間推進而不斷變化。因此,未來可以將TSQCA與商業模式創新相結合,進一步處理動態時序性商業模式創新因果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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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Multiple Paths of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of Gazelle Enterprises Based on TOE Framework
JIANG Baoshan,LI Yiyuan(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henyang University of Aeronautics and Astronautics, Shenyang 110121,China)
Abstract: The report of the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regards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national innovation driven strategy.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is the endogenous driving for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and its development is faced with complex factors. This paper takes 23 listed gazelle enterprises as samples, selects the TOE framework as the analysis perspective, and uses fuzzy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fsQCA) to explore the antecedents of gazelle enterprises adoption of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several configurations can bring the same results for the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of gazelle enterprises, and there is a certain substitution effect among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which leads to the asymmetry of the configuration of efficient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nd inefficient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t the same time, according to the results of efficient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it is concluded that "strategizing" and "government supporting" can improve the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bility of gazelle enterprises, and then enhance the competitiveness of enterprises and regions.
Keywords: TOE framework;gazelle enterprise;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fuzzy-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