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
前一陣做飯圈選題,我把社會學期刊雜志翻了個遍,想找到關注這個群體的學者,獲得學術層級的思考和角度,很遺憾居然沒有。大部分社會學論文非常學院化,在中國社會劇烈轉型的當下,學者們研究的,似乎仍是百年前的古老命題。孔德、韋伯、涂爾干、斯賓塞……這些兩個世紀前社會學元老們研究的問題當然經(jīng)典,可如果回到百年前,他們關注的不正是彼時的“當下問題”嗎?如今關照“飯圈”“網(wǎng)紅”“躺平”這些“當下問題”的學者在哪里?
有幸,在飯圈選題完成后不久,我就有機會去采訪“社會學在中國的重建”。帶著盤旋在心中的疑問,我走訪了兩代學者,其中一代人的學術生涯完整嵌合著社會學重建的全過程,年輕一代則剛好成長于社會學逐漸被外界關注的時代。兩代學人均意識到了社會學日趨高居象牙塔的現(xiàn)狀,他們也在反思,為什么社會學要么玩理論要么玩數(shù)據(jù)?社會學怎么越發(fā)展,越喪失費孝通式的生動鮮活?
答案龐大而凝滯,似乎只能歸咎于不得已而為之的宿命。有人試著邁入另一賽道,田豐和他曾經(jīng)的學生林凱玄的《豈不懷歸:三和青年調查》曾在社會上引起不小反響,但這本書在學術界評價不怎么高,因為太“淺”。深入一線進行田野調查、對學術有著天真熱忱和勇氣的林凱玄沒能在這條路上走遠,某種程度上,這本書甚至成為他的減分項。無奈之下他只能轉身,離開學術圈,令人扼腕。
有什么辦法呢?似乎沒有。關注“當下問題”的學者,注定只能“用愛發(fā)電”。
解決的出路似乎只能寄托于年輕一代,等待他們看到當下,等待他們獲得學術話語權。也許,那時中國社會學將會有真正的“臨床”意識和能力,畢竟,事實總是比數(shù)據(jù)和想象更離奇,既然研究社會,就不應當只是研究社會治理這樣宏大的政治課題,更該包括個人日常生活里的燈火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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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寫論文致謝,慶幸自己選擇了社會學,更感恩社會學接納了我,拓展了我平凡生命的寬度與深度。老師曾言:社會學是一個有助于培養(yǎng)健全人格的學科,深以為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