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佑祜
(湖南省永興縣市場監管局 湖南省永興縣 423300)
在大革命時期,湘南涌現出了許多追求革命真理的人仁志士。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前赴后繼,死而后已,為革命事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革命烈士鄧三雄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鄧三雄,原名鄧名閥。1895年1月14日出生于桂陽縣洋字團南衙村一戶貧苦農民家庭。從小受盡地主的欺凌,埋下了對封建社會仇恨的種子。少年時代接觸了鄭觀應《盛世危言》和梁啟超主編的《新民叢報》等新思想,堅定了追求民族解放的決心。青年時期在家鄉桂陽及周邊縣市進行如火如荼的農運活動,活動中他與當地共產黨人黃克誠、尹子韶、鄧華堂等九人結下深厚友誼,義結金蘭,號稱“湘南十雄”,他年齡第三,故稱“鄧三雄”。
鄧三雄從小就異于常人。6歲時,族人視他是可造之材,出錢送他到村塾“護興庵”讀書。他成績總第一,被時人譽為“神童”。稍大點,他又愛上武術,很快掌握了南拳、刀槍棍棒等各種套路,且造詣極高。俗話說藝高人膽大,一次為馴服一烈馬,他摔得頭破血流也毫不在意,被時人譽為“鐵人”。
“鐵人”鄧三雄愛讀《說岳全傳》等保家衛國的小說,并發誓要當英雄。一次,聽人講陳士杰率“廣武軍”在桂陽七拱橋打敗石達開部的故事。他視士杰為英雄。第二天便與摯友騎馬幾十公里,到七拱橋追尋那金戈鐵馬的戰爭遺跡。
1911年秋,鄧三雄在叔伯的幫助下到長沙讀書。恰逢辛亥革命暴發,他義無反顧參加了湖南新軍,并接受一個月的新軍訓練。1912年下半年,他進入長沙湘軍工廠藝徒學校做勤雜工。1914年他進入湖南岳云中學讀書,在此期間結識了李維漢、張昆第等民主愛國人士,思想更加激進。1917年,他親眼目睹南北軍閥在湖南混戰,燒殺擄掠,人民生活苦不堪言,更加堅定了改變這個社會的決心。1918年為支持革命工作,他與同學在長沙開旅館做掩護,進行革命工作。
1925年,鄧三雄在桂陽人鄧華堂的引薦下參加國民革命軍。后隨軍北伐,不久他加入中國共產黨。1927年9月他回到家鄉桂陽開展農運工作,打擊土豪劣紳的革命活動。10月,朱德副官周樹堂到湘南活動,籌備武裝暴動,首先找到他,告知準備湘南暴動的事,并要他做好聯絡工作。他二話沒說,不分晝夜奔走于桂陽、耒陽、永興等縣市,盡心盡力把這項工作做好。1928年1月12日,朱德、陳毅發動宜章年關暴動取得勝利,消息傳到桂陽。鄧三雄興奮不已,立即準備暴動。1月17日,5縣地下黨負責人30多人聚集東華山,研究暴動事宜,不幸走漏風聲。東華山被郴縣豐樂團防局及桂陽挨戶團400余人圍住。鄧三雄沉著應戰,組織掩護大家成功突圍。突圍后,他和鄧華堂在園林寺組織召開武裝暴動骨干成員會議,成立南衙蘇維埃政府。組建了600多人的農民赤衛隊,自辦簡易兵器廠、煉硝廠,制造土槍土炮,打擊土豪劣紳,帶領群眾插標分田。2月初,朱德、陳毅部隊攻克郴縣,隨后將郴縣、桂陽等縣農軍改編為工農革命軍獨立第七師,鄧三雄任該師桂陽獨立營營長。其時,敗北的郴縣豐樂團團總羅東之帶二三十人槍逃到桂陽東成的廟下,與桂陽縣挨戶團副團總雷澂相互勾結,叫囂要鎮壓革命,妄圖推翻郴、永、桂的蘇維埃政權。得知這一情況,朱德、陳毅立即在郴州西街陳家大屋召開攻打廟下軍事會議。鄧三雄參加了會議,會上決定由郴、永、桂三縣革命軍合攻廟下,鄧華堂任總指揮。2月27日上午,鄧三雄帶領桂陽獨立營、張三川率正規排、尹子韶率永興紅色警衛團共1200余人直攻廟下,由于敵人早有防備,激戰3個多小時,未能攻克。回撤到油麻圩后舉行各路指揮員軍事會議,確定第二天早上突發進攻,并將革命軍兵力擴大到近3000人。次日拂曉,各路農軍悄悄占領制高點,架起土炮,從東西北三面圍攻廟下。進攻信號一響,三路農軍向敵軍發起猛烈攻擊。還在睡夢中的團丁倉惶應戰,很快招架不住。雷澂帶領敗兵從南面潰逃,又遭鄧北鑰部伏擊,最終留下二十多具尸體后落荒而逃。
1928年4月3日,鄧三雄和楊彪率桂陽獨立營及農軍共1300多人從永興馬田出發,直指南衙山;上午10時許,獨立營順利攻占了南衙山。次日,農軍占領了洋布坪周邊的大泉頭、老屋、山北、墳山下。鄧三雄在老屋村的福壽祠主持召開了軍民大會,宣布成立福壽鄉蘇維埃政府。4月7日在進攻桂陽城,路過紫云亭時,遭遇強敵反撲,農軍被迫退守北衙山。此時,朱德、陳毅率主力部隊撤離湘南轉戰井岡山。桂陽的革命斗爭處于低潮,國民黨大肆“圍剿”共產黨人和革命群眾,懸賞通緝鄧三雄。他與尹子韶等幾位戰友隱蔽在耒陽大坪圩腳頭嶺貓崽巖。不幸被敵人發現,鄧三雄為掩護戰友脫險,落入敵手。敵人押解他經過家鄉南衙村時,為防他宣傳革命,當地土豪劣紳將大竹片插入他口中,并殘忍地用匕首割掉他的右耳,血流滿面,用燒紅的烙鐵烙他的全身,但他寧死不屈。6月23日,是洋布坪趕圩之日,敵人將鄧三雄公開殺害于洋布坪戲臺上,并懸首示眾,挖下他的心肝下酒,真是慘無人道。鄧三雄犧牲時年近33歲。他的父親鄧芳焯、哥哥鄧名開、嫂嫂劉開翠也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后人稱頌:“全家干革命,一門四忠烈,浩氣凌霄漢,永為后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