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語料庫對強制性虛擬語氣觸發動詞的研究

尚亞萍 馬 欣

（大連海事大學 遼寧 大連 116026）

強制性虛擬語氣是虛擬語氣的一種形式。Quirk等人認為，英語中的虛擬語氣又分為現在時虛擬語氣和過去時虛擬語氣兩種。其中，現在時虛擬語氣又分為兩大類：強制性虛擬語氣和套語式虛擬語氣。強制性虛擬語氣在英語中被廣泛運用，只要含有命令、建議等及物動詞引導的that從句均可采用動詞原形的虛擬語氣結構。[1]

本文基于語料庫對常用的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觸發動詞進行檢索，旨在探索：中國英語學習者對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觸發動詞的使用分布特征；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使用的句法特征；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的語用功能。

一、文獻綜述

強制性（mandative）虛擬語氣源于拉丁語詞根“mandate”，表示“命令或建議”，它規定了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的基本語用功能。強制性虛擬語氣的主要句法特征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強制性虛擬語氣由表達命令、建議的詞觸發；出現在that從句中；that從句后直接采用動詞原形的形式或should+動詞原形形式。

隨著語料庫語言學的發展，國外對建議性虛擬語氣的研究逐漸轉移到基于語料庫的方法上。例如，Johansson和Norheim（1988）比較了美國Brown語料庫（Francis&Kucera，1979，100萬詞次）和英國LOB語料庫（Johansson，1985，100萬詞次）中的強制虛擬語氣應遵循的觸發動詞的頻率。他們發現，在Brown語料庫中，強制性虛擬語氣that從句后動詞原形的形式出現了116次，在LOB語料庫中僅出現了14次；而should+動詞原形形式在美國Brown語料庫中使用了19次，在英國LOB語料庫中使用了97次[2]。這證明了美式英語更傾向于使用動詞原形形式的強制性虛擬語氣，而英式英語更傾向于使用should+動詞原形形式的普遍特點。

與國外的研究相比較，國內學者對強制性虛擬語氣的研究也有了初步進展。鄒映（2017）運用概念整合理論對強制性虛擬語氣的語義生成機制進行了深入分析，得出了強制性虛擬語氣的語義生成機制是借由表達說話人假定意義的詞 “should”來實現的研究成果[3]。鄧歡（2009）對強制性虛擬語氣與祈使句的間接引語在語法特征上的相似性進行了對比研究，并從語用框架內的禮貌原則、指示語理論和語用現象語法化等層面驗證了強制性虛擬語氣與祈使語氣存在著時態和語用意義上的不同[4]。

總結國內外對強制性虛擬語氣的研究發現，學者們對強制性虛擬語氣進行了一定數量的研究，并得出了一些研究成果，但也存在著很多不足：國外基于語料庫對強制性虛擬語氣的研究比較多，也比較成熟；而國內基于語料庫對強制性虛擬語氣的研究比較少，且不成熟。因此，其中仍有廣闊的研究空間，這也啟發了本論文的研究。

為了探索中國英語學習者對強制性虛擬語氣的使用情況，本研究使用了800萬詞的iWriteBaby中國英語學習者語料庫。iWrite 中國英語學習者語料庫依托 iWrite 2.0英語寫作教學與評閱系統實時收集的作文而建立，在2019年正式發布，該語料庫是從上億詞次的iWrite語料庫中精選而成，是我國目前已公開的最大規模學習者語料庫。其語料來源廣泛、作文話題多樣。具有較好的廣泛性、代表性和時效性。

二、統計結果與分析

1.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的觸發動詞的分布特征

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在iWriteBaby語料庫中最常見的觸發動詞有7個：suggest，insist，propose，order，recommend，require，advise。它們的頻次分布如圖1所示。

圖1顯示，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的7個觸發動詞在iWriteBaby語料庫頻次中，suggest出現頻次最高（240次），advise出現頻次最低（21次），其他頻次由高到低依次為insist（96次），propose（56次），order（40次），recommend（31次），require（26次），說明中國英語學習者經常使用suggest、insist、propose來觸發強制性虛擬語氣。

經卡方檢驗，我們認為：7個觸發動詞的頻率分布有顯著性差異（c2=500.608，df=6，p＜0.01）。

2.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的句法特征

第一，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觸發動詞本身有現在時（如：suggest，suggests），過去時（如：suggested）和非謂語形式（如：suggesting），從iWriteBaby語料庫中抽取出這7個詞各種形式的頻率，如圖2所示。

由圖2可以得出結論：中國英語學習者在使用觸發動詞時更傾向于使用現在時，過去時次之，非謂語形式幾乎不用。

經卡方檢驗，我們認為：3種形式在iWriteBaby語料庫中頻率分布有顯著性差異（c2=58.644，df=12，p＜0.01），說明中國英語學習者使用觸發動詞的現在時、過去時和非謂語3種形式有顯著性差異。

圖1 7個觸發動詞的頻次分布情況

圖2 7個觸發詞的時態分布特征

圖3 that從句后的動詞形式特征

第二，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觸發動詞后從句形式有2種：（1）that-從句后直接用動詞原形，如：He required that his identity not be revealed；（2）that-從句后用should+動詞原形，如：They ordered that we should leave here now.其最顯著的特征就是that從句后動詞形式不受主語的數和主句時態的影響，這區別于直陳式語氣（that-從句后動詞要遵循時態一致和主謂一致原則，如：She insists that John makes some mistakes）。

對iWriteBaby語料庫中的檢索結果分為2類：that從句后用動詞原形的形式和should+動詞原形形式，頻率如圖3所示。

由圖3可以得出結論：中國英語學習者使用should+動詞原形形式比直接用動詞原形形式的頻率要高。

經卡方檢驗，我們認為：2種形式在iWriteBaby語料庫中頻率分布有顯著性差異（c2=22.935，df=6，p＜0.01），說明中國英語學習者更傾向于使用should+動詞原形形式。

3.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的語用功能

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用于表達命令、建議和要求，基于檢索的語料結果，將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的7個觸發動詞advise，insist，order，propose，recommend，require，suggest分為3類，它們的語氣程度從強到弱，觸發動詞的語氣強弱決定了強制性虛擬語氣的強弱。

第1類表達命令的（語氣最強）：order

第2類表達要求的（語氣較弱）：require，insist

第3類表達建議和推薦的（語氣最弱）：advise，propose，recommend，suggest

在選取的最常見的7個觸發動詞中，表達推薦和建議的詞最多，有4個，表達要求的有2個，而表達命令的最少，只有1個。由此可見，中國英語學習者更傾向于使用表達語氣最弱的建議和推薦的動詞來觸發強制性虛擬語氣。

三、結語

本文基于iWriteBaby語料庫，對觸發強制性虛擬語氣句的動詞進行了系統研究。研究結果發現：觸發性動詞不僅在使用頻率上呈現出顯著性的差異，而且所使用的時態也具有明顯的差異；that從句后可以直接用動詞原形，也可以用should+動詞原形的形式。此外，根據觸發動詞語氣的強弱，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語用功能可以分為三類，表達命令的、要求的還有推薦建議的，且它們的語氣由強變弱。對觸發強制性虛擬語氣動詞的研究，有助于二語習得者更好地理解和掌握強制性虛擬語氣結構，對英語教學也有一定的啟示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