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輝
(南京旅游職業學院,江蘇 南京 211100)
在農村食用菌市場中,生鮮食用菌的銷售主體為食用菌栽培基地,食用菌干品銷售主體為深加工企業,食用菌餐飲主體則為農戶。激活農村食用菌市場活力,成為了提升食用菌產地知名度和助力當地精準扶貧的重要舉措,為了維系農村食用菌市場中的內在秩序,當前需要為農村市場食用菌安全風險防范構筑法律機制[1]。法律機制作為一套強制性制度安排,需要發揮的職能為:為食用菌經營主體提供穩定的制度預期,及時規制食用菌經營主體的行為失范現象,在法律機制的作用下建構起有序的發展環境。在風險防范中需要突出“防范”,降低食用菌經營主體行為失范的頻率,進而在降低實施法律機制時的交易成本的同時,促進當地食用菌產業的健康發展[2]。
在食用菌栽培和加工項目的運營過程中需要注入大量的資本,各類食用菌經營主體作為資本人格化的代表,根據自身的資源優勢參與到項目的運營中來。資本的逐利性具體反映為各經營主體對經濟效益目標的追求,利潤率則成為了刻畫經濟效益的重要指標。若要增大利潤率則需增加利潤的量值,在保持食用菌產品和服務價格一定的前提下,提高利潤的量值就必然需壓縮人工成本和耗材的量值,而作為工資性成本的人工成本具有剛性,所以壓縮的重要對象便是物化資本的投入量。這樣一來,降低食用菌產品的品質來提高利潤率便成為了經營主體行為失范的主要表現。
作為食用菌栽培和加工項目,需要充分發揮市場和政府對項目的調節職能。然而,縣域政府因受到主觀和客觀因素的制約,無法對項目中食用菌經營主體行為實施全過程監管。若是將監管職責下放至鄉鎮政府層級,則因項目與鄉鎮政府的招商引資工作存在強關聯性,而在監管上可能存在落實不到位的情況。若是將監管職責繼續下放至村委會層級,則因村委會屬于項目的利益關聯方,更可能弱化對監管工作的執行力度。由于存在著監管缺位現象,無形中也為食用菌經營主體實施失范行為提供了內在激勵,在累積因果關系下最終將嚴重侵蝕本地食用菌栽培和加工項目的商譽[3]。
食用菌經營主體作為資本人格化的代表,本身就具有強烈的資本增殖意識。3類經營主體中,食用菌栽培基地需增強專業合作社的經濟效益,以提高社員的經濟福祉;食用菌深加工企業需增強自身的經濟效益,以獲得資產性收入的最大化目標;作為食用菌餐飲經營主體的農戶,則因現實的家庭經濟發展需求而渴望短期內擺脫經濟壓力。無論是經營主體的發展意識還是脫貧意識,在食用菌市場監管缺位的情況下,都可能陷入到經濟行為失范的惡性循環之中。缺乏與主營業務相關的法律知識,無法賦予他們穩定的制度預期,而使其陷入經營的盲動之中。
在食用菌市場供求關系中還存在著信息不對稱現象的干擾,即在農村市場的食用菌銷售中,部分消費者并不具備對食用菌產品的識別能力,而正因為如此,才會容易被農村市場中的不法經營主體所誘導。最終,在信息不對稱現象的干擾下,這部分消費者的合法權益便面臨著食用菌安全風險的侵蝕,但因食用菌安全風險具有內隱性的特點,所以無法被消費者或監管主體及時發現。這樣一來,又會進一步刺激部分食用菌經營主體,導致其行為失范。
在食用菌產地所運行的栽培和加工項目具有空間維度的封閉性特點,這就為形成安全風險防范的社會生態提供了條件。以社會生態型塑食用菌經營主體行為偏好考慮,在相對封閉的空間地理范圍內,食用菌經營主體之間不僅存在著競爭關系,而且還存在著商譽依存關系,他們所依存的商譽可理解為本土食用菌產品的社會聲譽。通過形成安全風險防范的社會生態,在共生效應下食用菌經營主體之間便能形成相互監督機制。并且在典型示范效應下也能在資本逐利性的驅動下形成相互競爭機制,最終使經營主體獲得法律規制的意識自覺。
社會生態的形成主要從激勵兼容效應,構建經營主體的法律意識自覺,還需要從改變個體的經營意識著手,使他們形成安全風險防范的主體意識。主體意識包括法律意識、社會責任意識、集體意識。需要為經營主體建構起穩定的制度預期,而這種制度預期則主要由法律懲戒預期所構成。形成主體意識的關鍵在于,增強經營主體對法律懲戒預期的可置信度。并使他們能夠明確若是被法律懲戒后帶來的嚴重后果。前者體現為法律機制在應用中的嚴肅性,后者體現為法律機制在實施中的執行力。
在辯證視角下認識農村市場食用菌安全風險的防范問題,即食用菌市場中的供給者與需求者之間形成了對立統一關系,只有在形成了安全風險防范的消費意識后,才能在經濟活動中增強食用菌經營主體的安全風險意識[4]。形成這種消費意識的關鍵點便是消減信息不對稱現象的干擾程度,使得消費者能夠以“專家采購”的姿態與食用菌經營主體建立商品交換關系。
單純從食品安全法或者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等法律制度框架下去防范安全風險,不僅在農村市場中存在取證難度,也存在著執行難度。因此,需要從制度系統中去認識法律機制的構成要素,其中的子系統便是具有政策法規性質的食用菌經營主體管理條例,如縣域政府可以根據本地食用菌安全風險的發生特點,制訂《農村食用菌經營管理條例》。該條例具有剛性的約束力,并能契合農村食用菌市場的經營實際,且與食用菌經營主體的切身利益保持著更為緊密的聯系[5]。
在應用法律機制時需要從降低交易成本的角度去展開,所以建立前置性法律生態保護機制勢在必行。建議在食用菌產區通過多個途徑,開展關于食用菌安全風險防范的法律宣傳。具體的實施辦法為,以村委會為主體在域內開展涉及食用菌生產、銷售、餐飲相關的法律宣傳,宣傳的途徑可以采取鄉村廣播宣傳、短信推送宣傳,以及在食用菌經營主體工作群中定向宣傳。法律宣傳的目的在于培育良好的法律生態環境,在宣傳時應以強化食用菌經營主體的制度懲戒預期為導向,突出法律機制對相關失范行為的處理結果。在培育法律生態環境時需注意策略實施的結構性要求,應重點針對屬于自然人經營主體的法律宣傳工作。
以典型案例剖析為手段,對3類食用菌經營主體分別開展法律知識培訓,幫助經營主體通過行為類比來建立法律規制預期。
1)針對食用菌栽培經營主體的法律培訓,應從消費者權益保障法的法律框架下整合案例資源,防止在生鮮食用菌的銷售中出現商品品質問題。
2)針對食用菌深加工經營主體的法律培訓,應從生產質量安全法律法規和食品安全法的角度整合案例資源,防止出現侵害企業員工和消費者權益的現象發生。
3)針對食用菌餐飲經營主體的法律培訓,由于這類主體屬于自然人范疇且存在于農村食用菌產業鏈中的“窗口位置”,因此需強化他們的食品衛生法律法規、消費者權益保護的法律法規等知識。
在應用法律機制時需要增強食用菌經營主體對法律規制措施的可置信度,并在防患于未然的原則要求下,需食用菌經營主體、食用菌產業聯合會、村委會簽訂三方責任書明確食用菌經營主體的法律責任。引入形式要件賦予食用菌經營主體以儀式感,進而增強法律機制在應用中的嚴肅性;以正式的文本信息做支撐,能夠時刻警醒食用菌經營主體的法律意識和法律責任。鄉鎮政府、食用菌產業聯合會、經營主體代表應組成食用菌市場督察小組,解決監管缺位、執行不力的局面,。
在法律機制應用時應有一定柔性和彈性,以培育本地的食用菌消費市場。需以項目運行中的具體條款規制食用菌經營主體的行為:1) 建立經濟處罰條款,對反映屬實、督查屬實的問題經營主體,應根據條款具體規定給予經濟處罰,并在食用菌產業聯合會組織成員范圍內給予公示;2) 建立末位淘汰機制,對整改不力連續出現安全風險的食用菌經營主體,給予剝奪在本地農村市場生產和銷售食用菌的資格,并擇優選擇域外食用菌經營主體加盟其中。
綜上所述,在風險防范中需要突出“防范”,應降低食用菌經營主體行為失范的頻率,進而在降低實施法律機制時的交易成本的同時,促進當地食用菌產業的健康發展。在應用法律機制時需要從降低交易成本的角度去展開,建立前置性法律生態保護機制。以典型案例剖析為手段,對3類食用菌經營主體分別開展法律知識培訓,增強食用菌經營主體對法律規制措施的可置信度,并在防范原則下,簽訂三方責任書明確食用菌經營主體的法律責任。法律機制應用時更顯柔性和彈性,以培育本地的食用菌消費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