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技術社會學視域下無人駕駛汽車產業的發展探索

文/劉卓奇（昆明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一、引言

無人駕駛汽車是在網絡環境下用計算機技術、信息技術和智能技術武裝起來的汽車，或者可以說是有著汽車外殼兼顧汽車性能的移動機器人。當前，無人駕駛汽車進入了高速發展時期。我國北京、上海等地已有無人駕駛網約車進入測試階段。雖然，無人駕駛汽車發展勢頭迅猛，但是其作為信息技術與運輸技術相結合的交往性技術，其變革所帶來的社會影響極大。當前，技術社會學漸有研究具體技術發展模式的趨勢，欲要探尋無人駕駛汽車的發展限度及其發展方向，可分析無人駕駛汽車發展的動力機制及制約因素，再輔以倫理、社會觀念層面的反思，理性認知其發展利弊，避免過度開發。

二、無人駕駛汽車發展的推動力

技術具有自我增長、自我完善的內在動力無可厚非，但是技術同樣處于社會系統之中，仍會受到外在推動力，其發展推動力由內外多個復雜的、多維的力量所構成，共同構建了一個動力學機制。無人駕駛汽車作為一項典型的綜合前沿技術，想要研究其發展路徑就必須對其所受動力進行剖析。技術的起源和生成，一方面與社會的需求密切相關；另一方面，技術又有其自我發育的內在機制和根據。技術的內在推動力有很多種：第一，綜合技術手段的發展推動了無人駕駛汽車技術目的的形成與無人駕駛汽車技術的發展；第二，人們對于技術效率的追求是無人駕駛汽車發展內部推動力中極為重要的力量。外在推動力來自多個維度：首先，軍事需要推動了無人駕駛汽車的起步；其次，政治給予了無人駕駛汽車發展的必然選擇；最后，經濟需求推動了無人駕駛汽車發展。此外，從國家經濟角度來看可作為一種全球化交通發展目標，加大政策扶持以創新刺激經濟發展，提升經濟增長的數量與質量。

三、無人駕駛汽車發展的制約因素

國內有諸多文獻論述了社會系統會對技術發展起到阻礙的作用，有人將這種觀點稱為“技術的社會決定論”作為“技術決定論”的對立觀點。除此之外還會受到社會觀念層面的束縛。社會客觀層面對無人駕駛汽車發展的制約十分明顯。第一，無人駕駛汽車技術自身有諸多局限，限制了其發展速度，如：無人駕駛汽車所需的探測模塊受環境影響和自身穩定性影響極大、無人駕駛汽車的核心硬件設備方面還有許多不足之處等。第二，經濟方面同樣是無人駕駛汽車的制約因素：首先，無人駕駛汽車對基礎設施要求較高；其次，無人駕駛汽車作為一項綜合性高新技術對研發投入要求較高；最后，無人駕駛汽車將節省司機成本，但是其磨損、能源消耗將大幅增加。

無人駕駛汽車受到社會觀念層面的束縛主要有三個方面，首先，來自技術悲觀主義對其發展所帶來的擔憂。其次，就是來自道德領域對無人駕駛汽車發展的思考，整體來看可以概括為兩個維度。一個是從無人駕駛汽車的道德主體性進行分析，另一道德層面的思考來自于道德決策維度，人類的道德選擇有很多，這些原則會面對價值沖突。除此之外，無人駕駛汽車還受到了來自社會公平、正義等方面的考量。

四、無人駕駛汽車何以可能

當代技術社會學經歷了技術決定論與社會建構論的轉向，也同時存在社會對其發展的推動力與制約因素，技術與社會的總體關系，應理解為是關于社會的技術決定論和技術的社會制約論的統一。無人駕駛汽車的實現我們可以從技術與社會兩個層面來分析，目前無人駕駛汽車仍處于研發階段，部分汽車已安裝輔助駕駛系統或自動駕駛系統，根據技術發展一般規律來看前沿技術在實現前期容易引發一些社會問題，尤其是針對無人駕駛汽車這種影響力較大的技術而言。當代技術社會學為解決現實技術與社會之間的問題產生了諸多理論，最值得一提的要數創新社會學，無人駕駛汽車在發展時期應采用創新社會學傳統的技術評估形式，利用議會或專家群體進行評估，以期對技術進行事后控制，但是其不可避免的會進入“技術控制困境”。對此，我們應加強無人駕駛汽車技術研發人員與消費者權益保護組織、市場監管部門等相關利益者的互動關系，將技術價值帶入研發體系之中使研發人員在技術研發早期就重視社會價值，避免技術帶來負面后果。在處理無人駕駛汽車相關問題時要分類對待，首先，在無人駕駛汽車發展方面，應避免冒進。其次，在面臨可能由“漣漪效應”而導致的失業等問題時，應加強與政府、社會組織溝通力度拓寬再就業渠道。最后，無人駕駛汽車可在研發初期大力發展低速、多功能無人駕駛汽車，率先在人廣地稀或危險行業使用，先行解決社會部分亟需解決的問題同時進行測試反饋，待成熟時逐步向某些地區漸至全社會發展。

我們將無人駕駛汽車技術置于社會—技術系統之中，可以看出其不僅包含技術研發層面的問題，還涉及到了諸多社會實體與相關政策法規層面的問題。雖然無人駕駛汽車理論提出較早，但是直至近些年才有了較大的突破，這就導致了社會對其監管體系還未健全、相關的權益保障制度還未完善、法律體系尚未建立，欲要探尋無人駕駛汽車何以“可能”就必須對社會有關方面進行探索與完善。我國仍需加強對無人駕駛汽車相關的政策指導，完善技術倫理審查制度。2020年2月我國11個部委聯合出臺了《智能汽車創新發展戰略》對無人駕駛汽車發展進行了展望，雖然我國加快了政策指導但是對于相關領域的法律體系建設還有所薄弱，監管機制仍需要進一步完善。此外，必須加強對無人駕駛汽車的倫理審查，缺乏倫理責任的工程活動責任主體或不受道德規約的工程技術行為，通常會異化為危害公共安全的危險行為。

無人駕駛汽車以及自動駕駛汽車的權益保障制度須完善后再行開放市場。當前，各大保險公司均未設置針對擁有部分無人駕駛功能的汽車擁有者相關的交通保險品類。因此，我們不能僅關注其市場帶來的相關收益，還必須保障使用者及社會公眾的相關權益，不能以犧牲公眾的利益來獲取收益。

五、結語

無人駕駛汽車的發展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它的實現將改變人類的生活方式乃至社會結構。我們并不能按照一項普通技術去對對待它，理應在研發階段就對其發展進行反思，公開、客觀的面對其負面影響并及時予以糾正。在推進過程中可以先行在特定領域、特定環境中小范圍進行產業開發以縮小影響后果，在條件允許后再逐步拓寬其產業范圍，在保證其為人類造福的同時盡量減小其所帶來的負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