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強

[摘 要]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全面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創新了社會建設理論。根據“社會”的兩重向度即行動邏輯和歷史邏輯,這種新社會建設的理論表征包括:在關于“人”的發展上,形成了塑造獨立個體與發展個體間公平關系為核心的“人民觀”;在關于“社會”的發展上,形成了與國家力量相平衡、與國家相合作的“社會觀”。
[關鍵詞]社會建設;人民觀;社會觀
社會建設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體布局中的一項重要內容,也是與人民群眾生產生活最緊密相關的一項內容。加強對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建設的理論內涵研究,是豐富和完善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一項重要課題。
然而, “社會”是一個內涵極其豐富的概念,大到與整個人類及其活動相等同,小到僅指代組織、群體或社區。因此,厘清“社會建設”中“社會”的指向,是理解“社會建設”理論的前提。從現有眾多研究看,對“社會”的理解主要呈現了兩重向度,其又分別指向了“人”與“社會”兩項內容。
一、行動邏輯向度與“人民觀”
行動邏輯是基于對個體性質的判斷而產生的,其構成了學科分化的基礎。政治學將人理解成是一種“政治動物”,對于他人及其財物的控制(權力)是人在群體中顯現出的根本特質。經濟學將人理解成為一種“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經濟理性動物,由此產生的一系列行為是經濟組織、市場活動甚至是人類一切行為的基礎。與政治學、經濟學不同,社會學注重將個體置于社會關系中進行認識,其在微觀上塑造出具有社會理性的個體,在宏觀上建構出獨立于個體之外的社會結構。因此,學科意義上的“社會”根本上是一種認知人類活動、人類現象的方法。此外,作為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社會建設”不僅涉及對人的認識,也涉及對人的改造,馬克思對共產主義的設想就是要實現“人的解放”,形成人的“全面而自由的發展”①。因此,在這種意義上,“社會建設”表現為對個體的認識,其核心在于將個體置于各種社會關系中進行認識和定位,并依此開展一系列對人的改造活動。
在習近平的治國理政理論中,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始終貫穿其中。習近平將“人民”置于歷史唯物論下,分別闡明了人民作為“歷史發展的目的”和“歷史的創造者”的地位,并告誡全黨要行使好“公仆”角色。從社會建設的行動邏輯看,“人民觀”同樣內嵌著關于“人”的發展問題。
1.對獨立個體的塑造
人作為歷史性存在,在不同歷史、不同社會中的形式和本質并不相同。總體而言,中國傳統社會是一個
“人倫社會”“關系社會”,個體只有在這種熟人關系和倫理秩序中才能被認識、被理解。然而,進入近代以來,思想界普遍將中國近代的落后歸結為傳統中國社會組織形式的落后。從那時起,重塑中國社會組織形式,尤其是對個體的塑造成為國家建設中無法繞過的重要一環。“五四”運動以“科學”和“民主”兩面大旗為指引,首先開啟了向西方發達國家全面學習的大門,力主斬斷個體對人倫社會的依賴,以形成個體清晰的權利義務邊界②。盡管中國共產黨最終帶領中國走上了社會主義道路,但在早期的社會主義建設中,對傳統社會及其個體的改造依然是主題。只是社會主義建設把個體從傳統人倫關系中釋放出來后,又將個體置入另一個更大共同體中(人民公社、單位)③。改革開放以來,市場經濟建設對獨立市場主體的要求,為在完整意義上塑造獨立個體,提供了沖破團體社會樊籬的契機。
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家對“個體”的塑造思路日益清晰,也即突出了每一個個體在建設發展中的地位。從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力主推動的社會建設工作看,主要體現在兩方面:一方面,國家進一步加強了對每一個體權利的保障,將個體從“集體”中脫離出來。其中尤以“全面依法治國”和“脫貧攻堅戰”等為依托,通過明晰組織邊界、人際邊界,規范政府行為、提升個體權利的保障力度。在權利保障的內容上,凸顯了全面性,“把生存權、發展權作為首要的基本人權,協調增進全體人民的經濟、政治、社會、文化、環境權利”④。在范圍上,將每一個體都納入了保障范圍,
“人人享有、各得其所,不是少數人共享、一部分人共
享”⑤;另一方面,在社會建設工作中,將個體從血緣、親緣共同體中獨立出來。比如在養老保障方面(主要指養老金),從依托代際和家庭養老逐步轉向以個人為中心的養老方式為主,把個體從家庭關系中剝離出來。在住房方面,一方面加強保障房的建設,另一方面進一步發展和規范住房公積金和個人住房商業貸款,兩者共同促進個體在購買住房上的獨立性,區別于以往家人、親友的連帶、互助局面。盡管這一系列工作從進入21世紀以來就已逐步啟動,但十八大以來對獨立個體塑造的力度更大,也更明確。
客觀上看,改革開放前,我國對社會主義的認識更多集中在組織層面。改革開放后,黨和國家將注意力聚焦于經濟建設,并在這一工作“中心”倒逼下放任了
“個體”的出現與發展。盡管進入21世紀以來,在“社
會建設”框架內重啟了圍繞“個體”的“民生”建設主題,但在作為獨立自主意義上的“個體”的導向并不清晰。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多次強調將建設發展落腳于“每一個人”上,不僅第一次回應了社會主義中的“個體”定位問題,使獨立自主的
“個體”與西方自由民主相區別開來⑥,同時,也將全體中國人民納入這一范圍內,使社會主義建設在“人”的塑造上,進一步向“自由而全面發展”邁進。
2.對個體的公平關系建構
正因在發展中注重了獨立個體的塑造,從而使社會內在的差異從以群體為單位向以個體為單位轉變,個體間的分化由此也被進一步放大。這樣,重新審視在社會關系中的個體,以及對處于關系結構中個體的再塑造,成為社會建設中關于“人民觀”的另一重要問題。
從歷史上看,儒家文化是承認和認同個體在社會關系結構中的等級差異的⑦。而在社會主義建設初期,我國試圖通過“計劃”的方式,將個體從家庭、家族中脫離出來,置于更大的共同體中(人民公社、單位),
以抹平這種差異。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致力于改變這一局面,并努力將個體重新納入一種公平性關系中,主要表現在三方面:其一,通過就業保障,使個體獲得一種基礎公平關系。基礎公平關系是個體之間進行比照的基礎或起點,從國家確立以收入分配作為衡量社會分化主要指標起,就業就成為最重要的基礎性內容,成為“最大的民生”。因為個體在階層結構中所處的位置,首先是由個體現有的收入狀況所決定,而就業是收入的主要來源。其二,以收入分配調節為重點,降低由個體差異所形成的不公平發展關系。就業是個體收入的主要來源,是影響收入分層體系的基本要素。但是,就業本身對收入分層結構的調節有限,這就需要黨委政府的介入和干預,從而重塑個體的公平發展地位。十八大以來,黨中央規范了收入分配秩序,重點完善了政府在再分配中的作用,尤其是完善以稅收、社會保障、轉移支付等為主要手段的再分配調節機制。其三,發展個體能力,使個體處于一個動態的公平關系中。現代社會強調社會層級地位獲得依賴于自致,而非先賦。這樣,在動態上可以降低社會層級結構所帶來的不公平性,使每個個體都有機會改變現狀和處境。因此,集中體現個體智力、能力和努力程度的教育,就深刻決定著個體在動態公平關系中的實際狀況。習近平同志也多次提到要通過發展教育,斬斷“貧困代際傳遞”,不能讓個體的不公平關系“固化”。對此,教育的公平性就變得更為突出,它是“社會公平的重要基礎,要不斷促進教育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以教育公平促進社會公平正義”⑧。
與從認識論上認為人民既是目的也是歷史創造者不同,以上著重討論了十八大以來,社會建設對“人”的具體塑造情況。它一方面嵌入于中國傳統文化、改革前社會主義建設的歷史中,另一方面又嵌入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探索與共產主義遠大理想中,在當前“共同富裕”的大背景下,總體上勾勒出一種發展什么樣的社會主義新人,以及如何發展的框架。
二、歷史邏輯向度與“社會觀”
從人類作為智人誕生開始,人類群體的組織形態一直在發生變化。恩格斯從生產力的類型出發對此進行了歸納,將人類群體的組織形態分為原始氏族社會、古代奴隸制社會、中世紀農奴制社會、近代雇傭勞動制(資本主義)社會、未來的共產主義社會五種類型⑨,從而揭露了階級社會中的不平等及其根源。然而,從人類組織與分化的歷史看,其大致經歷了“整體性社會”——“社
會與國家分離”——“社會與市場、國家”分離的過程。國家作為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⑩,其出現使階級矛盾顯性化為國家與社會之間的矛盾。隨著國家與社會代表的變化而發生變化,在歐洲18世紀(以1789年法國大革命為代表)之前由君主、貴族和特權宗教作為國家的代表,新興資產階級和廣大農民、工人則作為社會的代表。在18世紀之后,逐漸由新興資產階級掌握了政權,成了國家的代表,而廣大工農階級(無產階級)成了社會的代表。馬克思將此理解為是國家與市民社會的分化。而當資產階級掌權后,市場獲得了快速發展,并又逐步從社會中分離出來,形成了被波蘭尼稱為市場的“脫嵌”現象。盡管現代社會已習慣于將市場與社會區分認識,但縱觀歷史發展,國家與社會(包含
市場)依然是人類群體組織過程中的首要主題。并且,國家與社會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制約、相互制衡,成為一種常見的關系。因此,歷史邏輯中的“社會”主要是一種基于權力關系基礎上、與國家相對照的群體,其核心并不在于人群本身,而是群體在權力關系中的狀況。
沿著歷史邏輯向度,社會建設將面臨如何定位“社
會”的問題,也即“社會”作為一個整體,在人類組織發展體系中所處的位置。其關系著一個國家的組織方式和組織形態,具有重要的戰略價值和戰略意義,是社會建設必須要回應的一個重要問題。
1.建構與“國家”相平衡的“社會”
作為一個外來詞匯,“社會”的引入與清末民初中國探尋救亡圖存、民族振興同步出現。因此,在根本上是對西方“國家-社會”二分組織形式的學習。然而這一進程在中國步入社會主義道路初期受阻,于是中國采取了一種更為直接和激進的方式,將“社會”重組后整合進“國家”內,形成一種區別于傳統社會的“總體性社會”。然而,改革開放以來,一個與“國家”相區別的領域應運而生。為應對這一獨特領域,我國先后采用了吸納、管控等多種方式進行管理。然而,“社會”似乎已與市場經濟相伴而生、無法分割,在大力發展市場經濟的追求下,“社會”成為一個無法繞開的問題。
從十八大以來,我國對“社會”建設采取了更加積極的態度予以回應,努力發展一個與“國家”相平衡的“社會”。第一,強化法治保障。十八屆四中全會以來,中央開啟全面依法治國工作。法治是對社會成員權利義務的確證,因此,它在最大程度上規范了強者、保護了弱者。一方面對國家和政府行為進行規范與制約,為國家和政府行為設置了一個限度,比如對領導干部干預司法的限制、對政府強拆行為的限制等等,使社會避免國家和政府“自由裁量權”的過渡侵犯。另一方面,明確社會成員的行動范圍,對于以前尚屬空白和模糊的領域做出規定,為個體的行為提供合法性支持。比如2016年《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服務管理暫行辦法》、
2017年《民法總則》等的通過,都在一定程度上為社會成員提供了行為保障。第二,推動向社會簡政放權。從十八大至十九大期間,我國僅國務院就取消行政審批事項618項,通過還權于社會的方式,使社會自主性極大增強;同時圍繞責任政府建設,推動各級政府建立權力清單、責任清單制度,通過框定政府行為邊界,以最大程度釋放社會活力。除此以外,中央也依托各項改革的深入與深化,重構著國家與社會之間的關系。比如2014年《國務院關于進一步推進戶籍制度改革的意見》的頒布,標志著存在于中國社會60多年的人口流動管理制度走向歷史,賦予了個體更大的自主流動權,《關于支持和發展志愿服務組織的意見》《關于改革社會組織管理制度促進社會組織健康有序發展的意見》的頒布,為社會組織發展創造了更有利的空間。
相比之下,在“國家”一端也加強了中央層面的能力建設,其中重點是增強黨的領導,保障國家治理能力,以《中國共產黨黨組工作條例》等制度制定,將黨的思想建設、政治建設、組織建設、廉政建設和紀律建設深入到“黨、政、軍、民、學”中;確立了中央在整個國家中的核心地位,在全黨強調“四個意識”(政治意識、大局意識、核心意識、看齊意識)和“兩個維護”(堅決維護習近平總書記黨中央的核心、全黨的核心地位,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并制定《中國共產黨重大事項請示報告條例》等制度規范與保障。以此視之,我國的社會建設,致力于平衡“國家”與“社會”之間的強弱關系,總體上形成一種“強國家-強社會”關系。
進入近代以來,在“社會”與“國家”的關系中,以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所形成的“弱國家-強社會”模式
最具代表性、認同度最高。在18世紀民主化浪潮影響下,西方社會在與國家的抗爭中占據了一席之地。并且國家作為“守夜人”的角色被強化,“社會”的自主性、積極性被放大,社會個體、社會組織的各類活動受到的約束都較少。這種模式長久以來都成為各國主要效仿的對象,其中包括在一定程度上受其影響的我國的
“小政府——大社會”構想。“弱國家——強社會”模式主要是在18世紀形成的自由主義思潮下形成的,天賦人權被作為第一性、優先得到保障的內容。但這種模式的弊端也顯而易見,馬克思從政治經濟學角度深刻揭示出其背后存在著難以克服的生產資料私人占有與社會化大生產之間的矛盾。我國從建立社會主義制度開始,確立了公有制的主體地位,首先從經濟上較好解決了這一問題。但相比之下,在對全社會的組織上,并沒有形成一種與此相適應的合適的框架和形式。因此,“強國家—強社會”模式的形成,總體上回應了這一問題,并在客觀上走出了以往的零和博弈思維,也即將國家與社會的關系置于一種此消彼長的認識中。取而代之的是,用正和博弈思維重新確立了國家與社會同步發展的模式。而之所以有這樣一種突破和轉變,與“國家與社會”的第二重關系,即“國家與社會”連接方式有關。
2.建構與“國家”相合作的“社會”
從西方的歷史看,“國家與社會”之間的強弱關系,只是一種靜態關系,一種表象。決定這種此消彼長關系的,是源于西方發展歷史中形成的“國家與社會”之間的對立、制衡關系。由于現代西方國家是在階級社會沖突激烈的基礎上逐步形成。因此,國家根本上是
“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無論哪種力量執掌國家機器,其內在沖突依然會通過“國家與社會”之間的對立、對抗、制衡關系表現出來,成為各階級維護自身利益的必然表現和結果。
與西方不同,我國在新中國成立初就以一種徹底的方式消滅了“剝削階級”,最終形成了一個階級屬性相一致的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和知識分子階層所構成的社會。改革前的計劃體制,雖然使國家與社會一體的模式匹配了中國的階級狀況,但社會的活力相對不足。因此,為重新釋放活力,國家調整了國家與社會之間的關系,這促使一個相對單一的社會結構產生了分化。但是,由于我國始終堅持公有制的主體地位不變,這種調整所顯現出的國家與社會之間的關系,在性質上就不同于內嵌著“階級矛盾”的西方國家。可即便如此,如何統合我國社會多元化與國家代表性之間的張力,依然成為“國家與社會”之間連接方式的一個新問題。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承襲和發展以往社會建設工作的同時,在更大程度上推進了“國家與社會”之間的連接,構筑了一個與“國家”相合作的“社會”。
從表象上看,“社會建設”植入于“民生建設和社會治理”中,首先在這些方面表現出了這一特性。在民生方面,國家致力于推動更大范圍、更深層次的“政社合作”局面,為“社會”發展創造空間。一方面,國家以更大的責任感,主動承擔起搭建共建民生的框架體系,將育幼、教育、就業、收入、醫療、養老、住房、扶弱等都納入民生合作領域,不僅拓寬合作范圍(比如育幼、扶弱),也整合更多合作主體(比如基本養老參保人數從2011年底的6.15億人,增長到2018年的9.43億人;基本醫療保險參保人數從2011年的13.0億人,增長到2018年的13.5億人)。另一方面,國家通過完善宏觀制度體系,并結合取消和下放行政審批事項,降低由行政層級分割所造成的合作局面碎片化,致力于在國家宏觀制度與社會個體之間構筑更直接的協作關系。社會保障是這方面最顯著的表現,從十八大以來,中央極大地推動了全國社會保障體系的整合、統一,改變了社保體系因地區、身份類別而造成的碎片化。因此,個體以更直接的方式與國家制度之間建立了合作關系。相比民生建設,中央明確提出“構建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形成“黨委領導、政府負責、民主協商、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科技支撐的社會治理體系”,從總體上要求建立和發展一個合作型的“社會”。
從內在看,“社會建設”根本上也是政治建設在社會向度的表現。因此,我國首先繼續承襲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共產黨領導的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和村(居)民自治制度等,從多個途徑賦予社會成員管理和參與管理國家事務權力。其次,通過強化黨的建設,擴大和延伸黨的工作和影響范圍,從而將國家意志層層嵌入到社會中,實現與社會之間的連接。再次,推進全面依法治國建設,在法律框定國家與社會成員權利關系的基礎上,確認“社會”與“國家”相合作的方式與規則。所有這一切,中央將其歸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即人民當家作主、黨的領導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這一政治發展模式,在政治上是關于權力的一種獨有的實現方式,但在社會上是對于一個合作型“社會”的發展。
綜上,“強國家—強社會”模式是在跨出“國家”與“社會”相對立的局面上所取得的。盡管從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已根除了“國家”與“社會”對立的制度可能性,但對于如何確證兩者的關系,尤其是明確這種關系內的“社會”建設方向并不清晰。然而,十八大以來的一系列“社會”建設主張、舉措,總體勾勒出了“國家”與“社會”之間的關系框架,并將“社會”作為與“國家”力量相平衡的、合作的方向進行定位和發展。
注釋:
①《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649頁。
②楊念群:《五四的另一面:“社會”觀念的形成與新型組織的誕生》,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141-143頁。
③秦暉:《傳統十論》,東方出版社,2014年版,第91-104頁。
④《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288頁。
⑤⑧《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215、366頁。
⑥金耀基:《中國文明的現代轉型》,廣東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122頁。
⑦瞿同祖:《中國法律與中國社會》,商務印書館,2017年版,第309頁。
⑨《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94-198頁。
⑩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67-168頁。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386頁。
(英)卡爾·波蘭尼,黃樹民譯:《巨變:當代政治與經濟的起源》,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7年版,導言第22頁。
孫立平、王漢生、王思斌、林彬、楊善華:《改革以來中國社會結構的變遷》,《中國社會科學》1994年第2期。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中國人權法治化保障的新進展》,《法制日報》2017年12月16日,第2版。
許正中、陳陽波:《黨的領導與國家治理現代化》,《人民論壇》2020年第16期。
楊立華:《建設強政府與強社會組成的強國家——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必然目標》,《國家行政學院學報》2018年第6期。
喬爾·S·米格代爾著,張長樂等譯:《強社會與弱國家——第三世界的國家社會關系及國家能力》,江蘇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7頁。
亞當·斯密:《國富論》,華夏出版社,2004年版,第494頁。
(作者系浙江紅船干部學院、中共嘉興市委黨校文化與社會學教研室副主任、副教授)
(責任編輯? ?矯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