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璐
(鞍山市委黨校 遼寧鞍山 114000)
“全球化”指涉及全球各地域的相互關聯與相互依賴。它的出現是由經濟與文化交相作用的結果所致。全球化不僅空前地增強了散布在全球各大洲的各民族國家和地區間的橫向聯系,而且或多或少地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社會情境和時空觀念。這種情勢看似沒有明確的目標,但其效果能產生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即削弱所有民族國家的文化向心力;很多民族國家面對這一情況努力抵制外來文化對本土文化的沖擊。全球的文化發展出現了一種新的態勢,正在溶入其中的中國也不能處于旁觀者的位置。
生產全球化是經濟全球化的突出表現形式。具體表現為兩方面:一方面是生產分工的全球化。二戰以來,日新月異的科技革命浪潮,使生產力得到極大發展,國際分工和專業化協作的程度也越來越高。在全球化進一步發展的今天,已形成了比較穩定的分工模式,整個世界成了一個囊括不同部門的大工廠。特別是國際分工已從傳統的自然資源為基礎的分工逐漸發展為以現代工藝、技術為基礎的分工,從產業部門間分工發展到以產品專業化為基礎的分工。在科技革命推動下,國際分工已由過去的垂直分工為主發展為當前的水平分工為主,一國內部的分工協作拓展為全球范圍的分工協作,不同產業部門的分工和交換也將發展為同一生產過程內部的分工和交換。
貿易全球化是經濟全球化的先導,并成為當今經濟全球化重要的外在表現形式。國際貿易是指各國間貨物、服務以及與貿易相關的要素交換活動。進入20世紀90年代以來,貿易全球化日趨明顯,其表現有:一是國際貿易參與者的全球性。目前,除極少數國家和地區外,參與國際貿易和投資的國家和地區有200多個,跨國公司更是參與國際貿易的急先鋒,這使得世界貿易和投資的規模、結構、流向等發生了很大變化,真正貿易全球化的時代已經到來。二是國際貨物貿易總量和規模不斷擴大。國際分工的發展和商品國際化的要求促使著世界貿易的自由化。
生產和貿易的全球化必然引發投資和金融的全球化。其基本特征是,隨著國際資本迅速流動,各國相互開放金融領域,許多國家的金融機構和金融業務跨國發展,巨額國際資本通過國際金融中心在全球范圍內迅速運轉,世界各國的金融市場和機構緊密聯系在一起,全球金融市場正在形成。盡管金融貨幣在全球范圍內大規模流動,所受障礙越來越少,但西方發達國家在金融全球化趨勢中占有明顯優勢。
冷戰結束后,人民之間最重要的區別已經不是意識形態的、政治的或經濟的,而是文化的區別。人民和民族正試圖回答人類可能面對的最基本的問題:我們是誰?他們用人類曾經用來回答這個問題的傳統方式來回答它,即提到對于他們來說最有意義的事物。人們用祖先、宗教、語言、歷史、價值、習俗和體制來界定自己。
“文化全球化”與“民族文化”的沖突。文化全球化與民族文化的沖突,不是指“文化全球化”本身與“民族文化”必然會發生沖突,而是強調以下兩種情況。一是文化全球化作為人類在“全球場”進行的新的文化實踐,帶有原有民族、國家不同的文化基礎、文化制度、文化習俗和文化觀念,必然會對文化全球化作出不同的反應、不同的認可、不同的選擇,從而可能發生文化的沖突。二是不同民族、不同國家在文化全球化進程中的力量對比的差異,尤其是發達國家與不發達國家文化力的懸殊差別,使發達國家的強勢文化在全球進行拓展,進而與民族文化的發展在“全球場”發生沖突。
全球文化認同與民族國家文化認同。盡管文明間的沖突不斷,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在民族國家的文化認同之外,一種新的認同方式即現代性認同、全球文化認同悄然而生,一種即不同于西方的文化霸權統治,又不同于原有的地域分割文化的新的文明秩序正在形成。
在當前,將全球認同與地方認同相對立,將全球化實踐與民族國家的衰變相聯系的觀念很多,甚至在學術界已經成為一種主導性意見。這就不能不引起我們對此作進一步的深層思考:全球認同或曰現代性認同到底存在不存在?如果存在,它的主要構成和向度是什么?如果全球文化認同已成浩浩蕩蕩之勢,那么,我們今天再來強調民族國家文化認同意義何在?諸如此類的問題,現有的全球化認同的理論家都未能給出有說服力的解釋。他們所做的只是三件事:第一,指出全球化認同與地方(如民族國家)認同之間的反向作用關系,如丹尼爾·德德尼、喬納森·弗里德曼等。第二,為全球文化的形成而歡呼。第三,對全球化和全球認同進行批判,如薩伊德、湯姆林森、三好將夫、阿爾君·阿帕杜萊等。實際上,上述三種做法和觀念傾向都是基于兩個錯誤出發點,一是將民族國家認同與全球化認同(現代性認同)看成是同構的,即二者存在共同的認同基礎、認同形式、認同范圍和認同目標;二是將全球認同與以美國為主的文化霸權的全球蔓延混為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