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雨
(東北林業大學 黑龍江哈爾濱市 150040)
在工業化和城市化的進程中,家庭規模和復雜性都隨之降低,傳統的擴展家庭將會逐漸被現代的獨立的核心家庭所取代,家庭結構趨同。公共教育的擴張、地域和職業流動以及城市化的進程、婚育觀念的變化,這些要素結合在一起,對家庭形成巨大的沖擊。家庭問題是民眾最為關心的民生問題之一,直接關系到家庭成員的幸福和福利,并且作用于社會的和諧與穩定。
因此,在一個全新的歷史背景下,審視家庭變遷的現狀與特點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因此,本文在研究相關文獻的基礎上,探討當代社會家庭變遷的趨勢和特點,嘗試解讀現代社會家庭變遷對社會帶來的影響。
在1953年新中國新中國第一次人口普查中,家庭戶口規模減少了1人;1964年第二次人口普查時有所回升;1974年代家庭戶口規模最大的也沒有超過5人;1990年,家庭平均人口首次降到4人以下;2000年略超過3.4人;2010年僅僅有3.1人。在全部家庭中,小規模家庭戶在家庭戶總數中的占比有所上升,中等規模家庭戶和7人以上的大家庭戶在家庭總戶中占比呈下降趨勢。
不同類型的擴大的血親家庭制度向夫婦核心家庭制度轉變,核心家庭是主要的家庭形式。這一趨勢具有以下幾大鮮明的特點:第一,由家長主導的配偶選擇到自主自由的配偶選擇;第二,由注重家族的延續到注重個體的幸福;第三,由從夫妻居到新居制、從單系繼嗣規則到雙系繼嗣規則。原因很大程度上就在于,擴大的血親家庭制度具有支配個體的合法性,而夫妻式的核心家庭制度則更充分地體現了平等主義與個人主義的價值觀,一方面同社會經濟進步的觀念相互依存,另一方面又同歷史延續的傳統概念相互對立。
家庭的一系列傳統功能證交給外部機構來執行,目前僅剩“互愛、同情、理解及其成員間的友誼”,家庭在上述過程中實現了從“機構型”(完全依靠傳統規則來維系)向“友伴型”(以情感為存在的基礎)的轉變。
一是家庭關系簡單化。家庭關系與家庭規模和居住安排密切相關。家庭關系的復雜程度取決于家庭成員的數目,通過二分之N的平方減N的公式可以計算出家庭關系的總和。由于家庭規模的縮小、代數減少、家庭組織形式的核心化傾向導致大多數核心家庭中只存在三對關系。
二是家庭關系矛盾化,主要表現為親子關系親密化與疏離化并存。一方面,親子間的情感糾葛和親近依賴的現象更為嚴重。在低生育率的情勢下,子代承載著親代未能實現的愿望,構成親代親情和生活的中心,心理愉悅和生活樂趣的源泉。與此對應,子代也將情感投入到父母身上,對父母產生過度依賴。另一方面,親子關系也出現了一種疏離的傾向。過去家庭成員用來交流的時間受到其他外部因素的干擾和沖擊,家庭成員之間面對面交流越來越少,同時子代更加注重個人的隱私和獨立性。
由父母雙方及其后代所構成的家庭在傳統社會中是十分穩定的,現代社會主要以核心家庭為主,這種家庭結構相目前的家庭結構異化的趨勢愈發明顯。主要有以下兩個表現:
一是家庭角色異化。即父母其中一方由于某些原因長期與家庭成員分離,而導致其家庭角色被另一方逐漸取代的現象。這種現象常見于單親家庭或父母一方因工作或務工長期分居異地的家庭中。
二是家庭空心化。這種空心化更多指的是精神上的。作為家庭核心的親代父母與家庭分離或者說子代與家庭核心的聯系被阻斷。這種空心化在留守兒童和空巢家庭表現尤其明顯。
在過去幾十年中,中國的離婚率持續升高,盡管絕對水平仍然很低。但是1978年以來中國的離婚人數和離婚率幾乎直線上升。1990年,祖父母與未婚孫子女同住,但父母不同住的家庭占全部家庭的0.7%。2000年左右,隔代家庭約占全部家庭類型的1.92%,2005年隔代家庭約占全部家庭類型的2.9%。由于三十多年的生育限制政策的影響,大多數家庭夫婦只有一個孩子,隨著中國社會老齡化程度的加深,子女因上學、工作或婚嫁而導致的空巢家庭在全部家庭中的比例不斷上升。由于中國傳統家庭觀念的影響,丁克家庭在所有家庭中所占的比重仍然很低。
家庭與其他社會組織最本質的不同是其成員之間有著割舍不斷的親緣聯系,無論家庭成員身居何處,他們之間天生就被親源紐帶牢牢粘合在一起,任何外力都難以使其斷裂,這一特性使得家庭具有超強的抗力,不會輕易的隨社會的變化而衰落,中國家庭更是如此。然而,已經或正在經歷的家庭變遷以及面臨的風險,仍然需要國家、社會和家庭共同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