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峰
(白城師范學院,吉林 白城 137000)
蒙古族薩滿教祝祭禱辭的吟誦吟唱音樂形式、薩滿教儀式歌舞的音樂形式、英雄史詩的說唱音樂形式、長篇敘事歌的音樂形式、近代說書藝術的音樂形式等,體現出蒙古族民間文化藝術音樂化這一基本特征,說明蒙古族是善于以音樂表現心靈世界的民族。他們不僅以音樂化的薩滿教祝祭禱辭和英雄史詩形象地展示古代的世界觀、人生價值觀及英雄主義個性本質,而且長篇敘事歌頌和塑造歷史上民族英雄的事跡、真理、思想和婚宴交往以及兒童生活等,都以詩和音樂的形式給予表現。
蒙古族文化藝術是由薩滿教祝祭禱辭、神話傳說、薩滿教儀式歌舞、200多部英雄史詩等構成的。其中,祭禱祝辭是最早形成的,歷史最悠久。自16世紀后半葉開始,被喇嘛們記錄下來的祝祭禱辭,有《狩獵神祭辭》《族神靈祭辭》《乳牛神靈祭辭》《駝神祭辭》《鏢天地日月神祭辭》《山河牧野神祭辭》等。
就祭禱祝辭的格律而言,它像任何民族詩的格律形式美一樣,是其民族語言的聲韻美與節奏美統一的、格律化的句式結構形式,只是由于各民族的語言及聲韻各有其特殊的規律及特征,因而各民族的格律形式美就各不相同。其格律自由而簡便,鏗鏘優美而瑯瑯上口,便于記憶。格律形式的節奏,它不僅是各民族詩的格律形式美的共同特征,而且也是詩的最基本的句式結構特征,具有表現情感特征的功能。格律中節奏的審美表現作用,在蒙古族敘事詩和英雄史詩中往往同塑造人物形象和表現人物情感特征聯系在一起,并作為一種表現手段而使用。
蒙古族古代文化藝術源流的另一重要的具有開源辟流作用的是蒙古族英雄史詩。蒙古薩滿教祭禱詩文的格律形式,不僅是蒙古族詩藝術的最古老的形式和起源之一,而且對蒙古族古代英雄史詩多行體句式的生成發展,提供了詩的格律美豐富想象及其思維創作的可能性,奠定了宏大的長篇史詩詩句的結構形式。它既是蒙古族敘事詩產生的歷史基礎,亦是蒙古族敘事歌產生的歷史前提,也是蒙古族說唱音樂和說唱藝術的最古老形式。
蒙古族英雄史詩是公元前10世紀甚至更早時,我國北方諸聯盟產生時代到蒙古帝國產生之前的文化形態,它是伴隨蒙古語逐步形成發展進程中產生的部族文化。母題不同的長中短篇史詩有86種之多。其中長篇英雄史詩《江格爾》《阿拜·格斯爾》最為注目。這些英雄史詩,雖然其世界觀是薩滿教世界觀,但內容和形式都脫離了薩滿教儀式活動,是以神話形式――英雄與魔鬼斗爭形式反映部族之間或部族與其他民族之間征戰的故事。它的思想文化淵源與古波斯語、伊朗語、突厥語等民族的古代宗教和英雄史詩文化有著密切聯系。
蒙古族人民群眾的藝術才華和智慧轉向社會現實生活,開創了以長篇敘事歌、抒情民歌、民間故事表現生活與心靈世界的歷史階段。在這新的發展進程中,蒙古族創作英雄史詩的靈感和思維在長篇敘事歌以及后來的說書藝術中再生并得到充分張揚和發展;吟誦祭禱辭的靈感及才華,在祝辭和“好來寶”說唱藝術中得到復生和發展;其古代樸素深刻的音樂天賦,在悠長牧歌和華麗莊嚴的宮廷頌歌以及抒情民歌中得到發展,這一切獨特的藝術思維及表現形式,展示了蒙古族文化藝術源流的又一劃時代的歷史進程。
總而言之,蒙古族古代薩滿教文化是蒙古帝國產生前的文化形態,也是蒙古族文化藝術源流的歷史源頭。
薩滿音樂文化是蒙古族音樂文化中獨具特色的藝術類型,在奏唱神歌的旋律上面,有濃郁的蒙古音樂特色,在樂器的使用上又融合了周邊民族的薩滿樂器的配置,祭祀內容還收到喇嘛教的影響。
在薩滿祭祀儀式過程中,博或者是神的表達語言都是通過奏唱音樂的形式來實現,薩滿音樂通過唱詠、念詠等形式,同時肢體語言配合伴奏樂的組合來進行舞的傳達,也就是舞詠,這三種形式也就是薩滿音樂的基本表現類別。在祭祀儀式中,要運用敘事神歌來進行人與神靈之間的對話,蒙古族的薩滿敘事性音樂在旋律或者是音律節拍方面都具有較強的“歌唱性”。盡管前郭爾羅斯蒙古薩滿音樂收到了其他民族文化的影響,但蒙古族獨特的音樂特質已然蘊含其中,在蒙古族的薩滿音樂中,己然能夠有體會到蒙古音樂文化的獨特風格。
蒙古族薩滿音樂,作為一種古老的民間藝術形式,一直以來都具有一種傳統的審美心理,保留著遠古時期蒙古族人的傳統文化。古時候,北方蒙古高原地區一直都是諸多游牧民族馳騁的舞臺,這些游牧民族歷經長期的爭奪摩擦與相互融合,最終形成以蒙古族為主體的游牧汗國,在后續發展歷程中,不斷對外來的文化進行吸收、繼承和發展,逐漸形成了蒙古民族獨特的狩獵游牧文化,并在長期的游牧生產勞動中形成了獨特的草原文化。
總而言之,蒙古族薩滿音樂具有擅長敘事的特點。主要運用敘事性的神歌來進行人與神靈的對話,蒙古族薩滿音樂的節拍及旋律具有較強的歌唱性。在蒙古族薩滿神歌中,人們依然不難體會到深切的蒙古族音樂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