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
(江西省商務學校,江西 南昌 330000)
隨著中國在世界舞臺上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重要,在加強硬實力的同時,如何讓中國文化藝術走出國門,打造具有競爭力的國家軟實力,成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性課題。在互聯網、數字化技術在全球高速發展的時代,中國音樂“走出去”已成為全球化進程中的必然階段。在此宏觀背景下,中國音樂對外傳播是從小平臺到國際舞臺、從個人行為到整個音樂產業、從單向輸出到雙向交流的多樣化進程,國內一線音樂產業的耕耘者們也在不斷思考,如何發掘具有民族特色和國際化潛質的音樂,讓我國的音樂文化走向世界舞臺,在國際上發揮影響力。
音樂在對外交流合作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音樂作為“文化使者”往往能起到開啟對話的作用。作為被英國《留聲機》雜志評為“世界十大最具影響力的樂團”之一——中國愛樂樂團,在中國音樂促進外交政策的順利進行方式發揮著不可磨滅的作用。2008年中國愛樂樂團攜手上海歌劇院合唱團在梵蒂岡保羅六世音樂大廳演出,吸引了包括羅馬教皇本篤十六世、中國駐意大利大使孫玉璽,以及在意華人和當地人民在內的約6000人欣賞了該場音樂會。這也是中國官方派出的第一個在梵蒂岡亮相的表演團體,這次破冰之旅也為接下來中梵建交奠定了基礎。演出結束后第二天,梵蒂岡即發表聲明成立特別委員會,與中國官方的天主教會代表舉辦為期三天的會談,商議未來兩國關系的發展等議題。除此之外,中國愛樂樂團自成立后的十八年以來,國內外巡演歷程約百萬公里,出訪國家包括美國、英國、加拿大、法國、意大利、德國、波蘭、奧地利、日本、韓國等國,觀眾累計百萬余人。盡管兩國政治外交絕非通過某次音樂交流就能產生質變,但音樂的傳達的善意和共通、融合理念則能跨越種族障礙,連接兩國人民的情感。
音樂對外傳播除了讓中國在國際上的文化形象更加鮮明,也為個人提供了文化認同感。身份是自我反映的形象,是在“協商”過程中發展起來的。而文化身份是個人對他和某種文化之間的歸屬關系的認識。海外華人多處于身份的迷茫中,他們在融入當地主流文化的困境和維持原有的精神文化生活的矛盾中彷徨。尤其是一些國內享譽盛名的藝術家,在國外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便會產生極大的心理落差。很多華人群體雖然也會組成樂團演奏中國民族音樂,但其專業性不強,受眾面未擴大到當地群眾,因此中國音樂并未在海外產生強大影響,這也導致海外華人難以引起身份認同。但隨著中國加強文化藝術的對外傳播,不僅讓世界對中國形象有著全新解讀,也讓海外華人形成共通的文化血緣和價值觀念。根據國外相關報道來看,中國樂隊在海外演出吸引了一批華裔或在外留學工作的人來觀賞,每次演出結束后,他們紛紛涌到后臺向來自祖國的藝術家祝賀,這種高水準的演出不僅增強了海外華人的民族自豪感,也讓其找到文化歸屬,從而更有底氣的向世界傳播中國音樂。
很多現代的民族管弦樂團無論曲目風格、配器與和聲,甚至樂隊編制等方面都完全模仿西方的交響樂團,但由于東西方樂器的演奏方式和表現力差異很大,因此這種模仿在效果上并不能與西方樂隊相比較。中國音樂在進軍國外市場前,為拉近與觀眾間的心理距離,一定程度上演奏西方經典樂曲是有效的傳播方式。但如果不能創作出符合民族樂器演奏特點的作品,無法深入發掘中國元素,中國音樂在世界音樂史上永遠不能創建自己的品牌。
在海外傳播過程中,音樂題材的選擇要具有國際視野,而不能過于狹隘,否則會導致受眾解碼的局限性。中國音樂在跨文化傳播背景下應注重中國元素、中國特色,無需刻意迎合西方社會對東方國度的想象與審美。
音樂產業的傳播方式也發生了全新的變化,受眾通過選擇不同的信息交互模式可以滿足其不同層次的需求。同時,傳統的音樂運營模式正在逐步受到沖擊,版權跨界運營成為新的市場突破點為音樂產業帶來持續增值。因此音樂跨界運營可以采取兩種方式:不同產業下的音樂版權跨界運營。OSMU模式是該種跨界運營的具體運行方式,它是“One Source Multi Use”的縮寫,指“一個來源,多種用途”?!耙粋€來源”指的是核心版權行業,多種用途則可以延申到電影、舞蹈、廣告等多個領域,從而獲得版權價值的不斷擴展,形成相互依存又獨立存在的產業鏈。比如迪士尼樂園不僅每天獲得門票收入,它所開拓的衍生品,如印有經典動畫人物形象的T恤衫會比一般服裝貴幾倍,原因是冠以核心版權的產品獲得了品牌價值,從而使核心產業獲得資金、收回成本的渠道大大加寬。音樂行業也可以通過跨界合作實現價值增值,比如音樂版權所有者可以與動漫行業結合,后者可以根據音樂內涵設計出相關的故事情節,增強音樂的可視化效果,讓受眾對這種“無聲的語言”有更準確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