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專題紀錄片中外國旅居者的跨文化適應研究
——以《我愛你中國》《我在中國過大年》《萌娃》為例

張軼弛

（中國傳媒大學，北京 100024）

全球化發展背景下各國之間的跨文化交際日趨頻繁，而中西方文明之間的差異往往導致文化沖突。本文選取央視《外國人在中國》欄目2017—2019 年播出的三部專題紀錄片《我愛你中國》《我在中國過大年》以及《萌娃》，共對總時長為486 分鐘的18 集紀錄片進行內容分析，并結合跨文化適應理論對外國人在中國面臨的文化沖突、其跨文化適應方式以及提升自我跨文化適應能力的路徑進行探析。

一、跨文化沖突及產生原因

首先中西方存在價值觀念沖突，中國重視集體主義，而西方則更為強調個人主義及自我價值的實現。在紀錄片中，中外伴侶面臨著文化價值觀的沖突。前者更注重群體對自身的評價，希望伴侶選擇教育或跨國貿易等收入、社會地位較高的職業領域；而后者則更注重個人價值的實現，更愿意選擇太極老師、泥塑師等相關職業，文化價值觀的差異導致跨國家庭內部產生文化沖突。

其次，知識技能缺乏導致沖突，當旅居者因語言能力較差而導致交際能力下降時，會導致其情緒失落并增加其心理壓力。紀錄片中的成年人在文化適應初期，其語言障礙及相關文化知識的缺乏對旅居者的心理狀態及其跨文化適應能力有一定消極影響。相比之下，紀錄片《萌娃》中來自六個跨國家庭的兒童因其雙語言及雙文化背景優勢，能夠在跨文化環境下迅速適應語言及文化差異，從容應對文化沖突。

此外，社會環境差異同樣是重要的影響因素。三部紀錄片中，來自世界各地的外國人在中國均面臨生活環境的巨大改變。首先，中外生活節奏及生活方式存在差異，部分旅居者表示中國一線城市生活節奏過快、工作及學習壓力過大；其次，中外飲食習慣極為不同。

二、跨文化適應方式

根據對上述三部紀錄片的分析可以得知，在旅居者的跨文化適應過程中，能夠順利適應、融入中國社會文化環境的外國人大多采用整合及同化方式。紀錄片《萌娃》中六位成長于跨國家庭的兒童均在父母鼓勵下對舞獅、蹴鞠、少林武功等中國傳統技藝進行研習，成為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播者，通過文化整合策略認同、接受中國文化。

通過對紀錄片主人公心理、言語及行為的分析，在跨文化適應中旅居者也采取了同化方法以達到跨文化適應的目的。紀錄片《萌娃》中多位主人公目前均定居于中國，在面臨中外文化沖突時，則會選擇利用中國文化代替西方文化。同時，多位旅居者在與中國人交流過程中表現出極強的文化認同，為與交談者形成文化認同甚至表示自己不是“外國人”，而是“中國人”。在文化適應過程中傾向于選擇、繼承中國文化而部分忽視其本民族文化及傳統。

三、提升跨文化適應能力的路徑

本文認為提升跨文化適應能力主要包含三種路徑：文化學習范式、壓力應對以及社會認同。在三部紀錄片中的主人公在提升自身適應能力的過程中通過文化學習范式提升自身中文交際能力。通過跟隨各位非遺傳承人學習傳統技藝，旅居者自身的文化適應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文化學習范式成功緩解了外國人進入新的社會文化環境后對自身的不確定以及由此引發的焦慮感，極大提升了其文化適應能力。

此外個體通過壓力應對提升跨文化能力，將中華傳統技藝的學習當作對自身的巨大挑戰并積極應對，學習蒙古族摔跤、制作傳統面點的過程則是一種向自身施加壓力，繼而為自己提供前進動力的方式。主人公通過在跨文化接觸中積極通過學習、交流的方式達到解決跨文化交際問題、提升自身跨文化適應能力的目的。

社會支持同樣是提升跨文化適應能力的主要手段。在三部紀錄片中，個體在中國進行的文化交際活動均獲得了其家人在精神及物質上的大力支持，部分旅居者的家庭成員曾對中國文化有深入研究或曾在中國工作多年，曾為新中國的社會建設作出卓越貢獻。

四、結論

通過對三部專題紀錄片中人物的言語、心理及行為分析，本文認為在跨文化適應過程中，外國旅居者會因價值觀念沖突、知識技能缺乏以及社會環境差異而與異域文化產生文化沖突。為克服文化沖突及其帶來的文化休克現象，外國旅居者會選擇文化“整合”“同化”方式應對文化差異。此外，通過利用文化學習范式、壓力應對以及社會支持等途徑，旅居者能夠進一步提升自身跨文化適應能力，最終在異域社會文化環境中獲得良好生活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