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冰
廣西大學,廣西 南寧 530004
笛卡爾處于新舊知識交替的時代,這個時代自由主義興起,隨著資本主義萌芽的發展,歐洲一些國家在思想領域興起自由主義,自由主義很容易理解,在當時就是反對歐洲中世紀黑暗的宗教統治,主張人性解放和自由,以文藝復興為代表,文藝復興時期,新興資產階級由于自身經濟發展需求,提出了反對教會的禁欲主義,要求追求世俗享受與個性自由的主張,所以才有代表人物但丁的《神曲》,薄伽丘的《十日談》等批判封建教會的黑暗統治,追求個人自由。自由主義的思想使得笛卡爾能夠用自己的思想思考世界,而不是被宗教思想禁錮。這為笛卡爾的普遍數學、普遍懷疑、“我思故我在”奠定了思想基礎。
笛卡爾為了反對經院哲學的思想統治地位,提出了科學研究方法也就是普遍數學,他認為哲學為什么能夠統一具體科學,是具體科學之母,就是因為有普遍數學,他提出普遍數學就是為了能夠從新構建哲學框架,用新理論來反對教會哲學的思想,從中找到人性的光環。
在14、15 世紀的自由主義思想影響下,笛卡爾一步一步走出宗教的牢籠,展望新的哲學世界,他提出了普遍懷疑的哲學觀點,他認為一切知識都是不可靠的,普遍懷疑所有的知識,這要求打破一切知識體系,為當時宗教黑暗籠罩下的歐洲帶來一絲新的曙光,打破舊的知識體系,也就是創新,蘊含辯證否定的哲學思想,在馬克思主義哲學看來,通過辯證否定,事物自身能夠補充新的符合時代特征,有遠大前途的新事物,消除舊的落后的事物。普遍懷疑應用在中國近代,可以新文化運動為例,新文化運動前期以宣傳資本主義新思想為主,要求打破一切舊思想,客觀上促進了資本主義思想在中國的傳播,但是其全盤否定中國傳統思想,全盤吸收西方資本主義思想具有一定盲目性,在五四運動前的新文化運動,資產階級激進派反對袁世凱的尊孔復古潮流,全面打倒孔家店,把儒家文化內的優秀文化部分也破壞掉,所以說笛卡爾的普遍懷疑也是需要我們辯證看待。
笛卡爾的懷疑論與以智者學派為代表的傳統的懷疑論有一定區別,傳統的懷疑論是極端的懷疑論,要達到在思想上和行動上都要進行懷疑的懷疑論,因此是徹底的懷疑主義。而笛卡爾所講的懷疑主義是溫和的懷疑主義,只是把懷疑作為追求知識的一種手段,一旦懷疑達到了一定的地步就終止懷疑,因此懷疑不是目的,而是追求確定的知識作為目的,所以不是徹底的懷疑。
笛卡爾的普遍懷疑蘊含反抗教會,不畏強權的精神,所以才有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的觀點,主張自我反思,主張人性的自由。
“我思故我在”是笛卡爾的一個重要觀點,前文講到的普遍懷疑可以懷疑一切知識,可以懷疑一切對象,但是,笛卡爾認為不能懷疑主體本身,并且懷疑這項活動是不可以懷疑的,由此想到懷疑需要一個主體,那就是我,我是存在的,所以我思故我在。笛卡爾的我思包含一切意識活動,不管是理性的,還是感性的,還是情感的都是我思的內容,而且更重要的,它是以意識活動為對象的自我意識,即反思。
“我思”和“我在”看作兩個部分。我思和我在是同一個實體,那就是實體我,需要注意的是我思故我在不是講我思和我在的因果關系,而是本質和實體的必然聯系。我思是以意識活動為對象的自我意識,這就是反思的意識。他說:“當我看見或者當我想看見(這是我不在加以區別)的時候,這個在思維著的我倒不是個什么東西,這是不可能的。”
[1]就是說當我在看、在想的時候,我必須同時意識到我在進行這樣的活動;我可以不看、不想任何對象,卻不能沒有我在看或者我在想的意識。
“我思故我在”這一命題思想是笛卡爾哲學的第一原則,這就意味著它不僅是最真實、最可怕,而且也是對其他事物的探索,沒有其他事物的相關理論知識,它可以存在,但沒有它,那么許多方面的知識都無法探究。[2]“我思故我在”是笛卡爾哲學的源頭,他提出這一個命題,就突出我這個實體的重要性,在以往的經院哲學中,只是研究在基督教義范圍內的自由思維,為信仰尋找合理的依據,它反對離開教義而依靠理性和實踐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和知識。因此在有限的宗教范圍內探索知識必定會限制中世紀哲學家們的思想,并且脫離實際,無實用性。笛卡爾打破常規,開始一種全新的思維,懷疑一切,普遍懷疑的精神指引下,注重個人精神、個人的地位與自由,就像古代希臘智者學派能夠突破傳統思想和宗教神話的束縛,大膽地提出來“人是萬物的尺度”而不是神或者自然,這里的人說的是人的感覺,意思是一切萬物是什么樣的,全憑個人的感覺,個人的感覺決定外物的性質、狀態。這有利于將人們從神的束縛中解脫下來,開始注重人的尊嚴和價值,但是智者學派過分強調個人感覺會陷入極端個人主義、主觀唯心主義,智者學派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標準,那么事物的性質,好壞就沒有統一的判斷,這就會導致知識體系的混亂,科學的分類,對事物的定義就無法完成。
笛卡爾我思故我在論斷出發,開始了論證上帝存在這一命題,笛卡爾關于上帝存在的證明是他由“我思故我在’出發探索人的觀念來源中天賦觀念而導出的,由此可以看出笛卡爾的整體哲學是有邏輯性的一個系統整體,他的許多思想之間是相互聯系的,不是獨立存在的,在馬克思主義看來,萬事萬物都是普遍聯系的,沒有事物是孤獨存在的。
笛卡爾被后世看作近代理性主義的先驅,提出唯理論,強調思維對存在的決定作用,突出人性自由與思想。[3]另外聯想到20 世紀的社會人假設,梅奧通過霍桑實驗論證出社會上的員工是群體中一員的社會人,是社會存在,歸屬感比經濟利益更能激發人的行為。這里的社會人假設也就是體現一個人是有思想,有主觀意識、想法的理性人,而不是一個冰冷的工作機器。
理性主義認為人的理性可以作為知識來源的理論基礎。推崇人的理性,有著深遠影響。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方面是對17、18 世紀歐洲經濟的影響,在歐洲理性主義影響下,以牛頓力學為代表的自然科學得到發展,自然科學發展為第一次歐洲工業革命提供科學理論的指導,通過工業革命,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經濟迅速發展,資本主義加強對世界的商品輸出獲取利益。另一方面在思想文化上有深遠影響,理性主義促使西方教育的民主與平等,使得在教育過程中受教育者的主動性更加能夠受到重視,而不是只是教學一方簡單授課,而是注重學生們的主體需求。[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