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翔 李明( 通訊作者)
(1 上海市松江區車墩鎮社區衛生服務中心 上海 201611)
(2 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岳陽中西醫結合醫院耳鼻咽喉科 上海 200437)
耳鳴是指在周圍環境中無相應聲源或電刺激存在的情況下,患者自覺耳內或顱內有聲音的一種主觀癥狀,在臨床常稱為主觀性耳鳴,常伴有睡眠障礙、心煩、惱怒、注意力無法集中、焦慮、抑郁等不良心理反應[1],雖然一般不會直接危及患者生命,但容易引起患者的負面情緒,降低患者生活質量,尤其在高節奏的城市生活中,甚至可能誘發患者自殺[2]。耳鳴是臨床上的多發病常見病,海外報道的發病率為10%~15%[3]。65 歲以上的老人耳鳴的發病率為33%[4]。江蘇省流行病學統計顯示15.9%的患者存在聽力減退,6.9%需輔助助聽設備,2.4%的患者需要藥物治療,1.2%的患者需要外科治療,1%的患者需要其他治療[5]。尤其在社區門診中,患者常伴隨焦慮、抑郁、失眠等不良心理反應,在較偏僻的社區中,患者文化程度不高而對耳鳴的了解欠缺,治療同時需解釋清楚耳鳴的本質,故本文在觀察穴位注射治療特發性耳鳴療效的同時簡要探討偏遠社區中如何治療耳鳴。
選擇2018 年12 月—2019 年7 月與我科就診的特發性耳鳴患者180 例,均以耳鳴為第一主訴,其中男性88 例,女性92 例,年齡最大65 歲,平均年齡(49±10.19)歲,病程(25.29±12.04)月,聽力正常72 例,聽力損失108 例。
1.2.1 診斷標準
參考《2012 耳鳴專家共識及解讀》中特發性耳鳴定義:臨床上一類原因不明的主觀性耳鳴,即通過目前的檢查手段(包括耳和全身的體格檢查、聽力學檢查、影像學檢查以及實驗室檢查等)均未發現明顯異常,或異常檢查結果與耳鳴之間缺少明確的因果關系,可稱之為特發性耳鳴。可伴有或不伴有聽力障礙,伴有或不伴有不良心理反應,可以急性或慢性起病,病情可以是進展或靜止[6]。
1.2.2 納入及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1)第一主訴是耳鳴的患者;(2)年齡:18~65 歲;(3)同意參與并簽署知情同意書;(4)符合診斷標準。
排除標準:(1)經純音聽閾檢測后排除突聾的患者;(2)患有慢性化膿性中耳炎或其他耳疾的患者;(3)伴惡性腫瘤或有全身感染或傳染性疾病者;(4)病例資料不完善、依從性較差者。
按隨機數字法隨機分為翳風穴組、聽宮穴和對照組,對照組給予:①銀杏葉片口服,1 片/次,3 次/d;②呋喃硫胺片口服,25mg/次,3 次/d。翳風穴組和聽宮穴組在對照組基礎上給予天麻素注射液0.5ml 進行穴位注射(單側耳鳴者取患側,雙側及顱鳴者取雙側),2 次/周。三組均5 周為1 個療程,1 個療程結束后對比三組治療效果。
三組治療時間為五周,其中入組第1 天完成各種評估,入組治療5 周后結束治療并再次進行療效評價。應用耳鳴問診及療效評估表[7]進行評價,耳鳴經治療后療效評價方法如下:痊愈:耳鳴消失,且伴隨癥狀消失,隨訪一月無復發。顯效:耳鳴程度降低2 個級別及以上(包括2 個級別);有效:耳鳴程度降低1 個級別;無效:耳鳴程度分級無改變。
數據結果應用SPSS18.0 軟件處理分析。運用方差分析(資料呈正態性分布且滿足方差齊性)或者非參數秩和檢驗對計量資料做統計。運用卡方檢驗或者非參數秩和檢驗對計數資料進行統計分析。P<0.05 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翳風穴組有1 例患者因治療過程中出現暈針不適,故中途退出試驗,余59 例患者均完成治療試驗及1 個月的隨訪,無不良反應事件報告。其余患者均完成治療試驗及1個月的隨訪,無失訪及脫落患者,無不良反應事件報告。
2.2 療效對比三組均治療1 個療程后,翳風穴組總有效率78.0%,聽宮穴組總有效率73.3%,對照組總有效率61.7%,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三組耳鳴患者總有效率比較[n(%)]
(1)本文選取的聽宮穴屬手太陽小腸經、為足少陽和手太陽三經之會;翳風穴屬手少陽三焦經。三焦,膽,小腸此三條經脈皆與耳相關,內經云:三焦手少陽之脈……是動則病,耳聾,渾渾潡潡,噫腫,咽痹。《雜病源流犀燭卷二十三》云:“肝膽火盛,耳內蟬鳴”《素問·六元正紀大論》曰:“木郁之發, ……甚則耳鳴眩轉”;兩穴所屬經脈均與耳之形態功能密切相關相關,經絡所過主治所及,對這兩個穴位的刺激可以調整中醫所指耳系的功能狀態。天麻的功效是息風止痙,平抑肝陽,祛風通絡。天麻素注射液為中藥天麻的有效提取物:4-羥甲基苯-β-D-吡喃葡萄糖苷半水合物,為無色澄明液體,能保護神經細胞,促進心肌細胞能量代謝,改善椎基底動脈,這些提取物刺激相應的穴位,可以調整局部血流及離子通道,改善微循環及血流變,保護神經細胞。且該治療方法實施起來較為方便,對比其他有創治療也較為安全。
(2)穴位注射療法以中醫基礎理論為指導,利用針刺與藥物的協同作用將藥物注射到相關穴位或特定部位從而達到治療疾病的方法,其有一定的藥物特異性,呈快速、強大的藥理作用。一般的給藥途徑都是藥物在血液中達到閾值濃度后才顯效,而穴位注射在未達到閾值濃度時即可發揮作用,說明穴位注射與一般給藥途徑的給藥機理和藥理作用不同,因此穴位注射的現代藥物學機理還需進一步研究。
(3)在三級診療體系中社區醫院是守護人民群眾健康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如同人體的皮膚,多發病常見病中的絕大多數病例必須在社區醫院被解決;否則大量病情簡單的患者涌入二三級醫院,本應專注于科研和疑難雜癥的專科醫院必將很快功能鈍化而無法發揮其應有的作用。與此同時考慮到偏遠社區醫院與二三級醫院的設備差距,在制定診療方案時結合三級轉診制度,形成聯防聯控聯治的協同效應,讓一加一產生大于二的效果,同時優化探索治療方案控制漏診誤診率,防止顱腦內占位性疾病及其他有明確病因的耳聾、耳鳴被誤診。另外在較偏僻的社區中,患者文化程度不高,所以對耳鳴這種疾病的了解欠缺,一旦患者自覺有耳鳴,便會形成一定的心理負擔,甚至產生一些不良的心理反應,包括心煩、焦慮、困惑、恐懼、失眠等,故社區醫師在為患者治療的同時需解釋清楚耳鳴的本質,消除患者對耳鳴的未知感、恐懼感,這樣治療才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本次研究中無論治療組還是對照組都統一進行了心理咨詢,確保做到患者對耳鳴有一定程度的理解。
綜上所述,我們每一位醫務工作者都應該不斷探索對患者對社會最優的治療方案,具體到對耳鳴的治療,筆者認為結合三級診療體系,在較為偏遠的社區醫院條件的限制下,采用穴位注射治療耳鳴不失為一種安全可靠高效的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