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我國社會矛盾結構的整體性與層次性論析*

謝 海 軍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①主要矛盾轉化涉及我國矛盾的全局性變化，需要我們在觀察我國社會矛盾變化時跳出以往囿于主要矛盾范疇的窠臼，從矛盾結構的整體性和層次性兩個維度上進行分析，既要抓住矛盾的關聯性、協同性特點，從矛盾整體性上處理社會矛盾；又要區分不同矛盾要素在矛盾系統中的獨特功能，分清主次、有的放矢地解決重點和主要矛盾。

一、我國社會矛盾結構的整體性特征分析

改革開放40余年來，伴隨著社會主要矛盾的轉化，我國社會矛盾結構也發生新的變化。特別是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矛盾結構不是局部、單項的變化，而是整體性、系統性和集成性變化。全面深化改革、統籌推進“五位一體”整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以及總體國家安全觀等話語的提出，都是對新時代我國社會矛盾結構整體性特征的回應。

1.我國社會矛盾結構的關聯性增強

矛盾關聯性是指不同矛盾要素之間互為條件、相互嵌入、相互影響。要解決某一項矛盾，必然會涉及其他矛盾。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縱深推進，通過經濟發展來全面、有效地帶動其他矛盾解決的線性時代已經過去，不同矛盾要素之間的關聯性、耦合性逐漸增強。

其一，從矛盾宏觀結構看，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等不同要素的橫向關聯性增強。當前，我國在經濟發展、政治參與、文化需求、民生保障、環境保護等方面均存在某些矛盾，而要解決某一方面的矛盾，必然涉及其他方面的矛盾。就改革而言，任何一項領域的改革都需要其他領域的改革協同推進。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各領域改革和黨的建設改革密切聯系、相互交融，同時也需要其他領域改革密切配合。”②

其二，從矛盾的微觀結構看，基層社會矛盾的解決需要多個部門的相互配合?，F在，基層社會矛盾解決的難度很大，當某一個社會矛盾發生時，多個部門需要協調解決。現實生活中不難發現，在治理基層矛盾過程中，有時會出現不同部門相互扯皮、推諉的現象。當前，我國改革進入深水區和攻堅期，剩下的都是難啃的硬骨頭。要吃掉這些硬骨頭，往往會牽扯到許多部門的利益，出現“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情況。

2.我國矛盾結構中不同要素之間的協同性凸顯

矛盾之間的協同性是指不同矛盾要素的變化，都必須以其他矛盾相互配合為條件，否則，任何領域的矛盾治理都難以達到最優化效果。

其一，從矛盾結構中最關鍵的兩個要素來看，基本矛盾與主要矛盾只有協同發力，才能達到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最優化效應。在我國社會矛盾結構中，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是所有矛盾中最基礎、最重要、最具有決定性的兩個矛盾。改革開放40余年的實踐證明，在經濟社會發展的過程中，只有高度重視社會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并加以解決，才能推動經濟社會健康發展。

其二，從矛盾結構的層次上看，矛盾結構的宏觀、中觀和微觀維度的協同性凸顯。在矛盾結構宏觀層面，需要側重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在矛盾結構中觀層面，需要創新體制機制，疏通矛盾治理的“中梗阻”；在矛盾結構微觀層面，需要不斷探索基層社會治理的實踐經驗，打通社會治理最后一公里，疏通“微循環”。在改革的過程中，要統籌協調矛盾結構的宏觀、中觀和微觀三個維度，否則，將會導致我國矛盾治理結構的失衡。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每一項改革都會對其他改革產生重要影響，每一項改革又都需要其他改革協同配合。要更加注重各項改革的相互促進、良性互動，整體推進，重點突破，形成推進改革開放的強大合力?！雹?/p>

二、我國社會矛盾結構的層次性特征闡釋

矛盾結構的層次性是指不同矛盾要素在整個矛盾體系中分別承擔不同的功能，形成矛盾功能結構的不平衡性。這些不同功能存在內在關聯性，共同構成一個完整的矛盾功能閉合系統。

1.基本矛盾在所有矛盾中起著源頭性的動力源作用

在人類社會的所有矛盾中，基本矛盾起著源頭性、基礎性、決定性的作用。根據馬克思主義歷史唯物主義觀點，社會基本矛盾運動是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社會基本矛盾運動，使生產關系適應生產力，上層建筑適應經濟基礎，從而推動人類社會向前發展。從這一點講，基本矛盾在矛盾結構中起著動力源的作用?；久芘c其他矛盾的關系是源與流的關系，其制約著其他矛盾的性質與屬性，主要矛盾和其他矛盾是基本矛盾屬性的各種外在表現形式。因此，新時代解決我國社會矛盾，必須從解決基本矛盾入手。

2.主要矛盾在矛盾功能結構中具有化解矛盾的牽引力功能

主要矛盾是基本矛盾在特定歷史條件下的集中體現和反映，其在矛盾的形成與治理過程中起著決定性、主導性作用。中國共產黨在革命、建設和改革的不同時期，能夠準確分析紛繁復雜的矛盾體系并善于解決主要矛盾，通過解決主要矛盾來帶動其他矛盾的化解，這是中國共產黨對馬克思主義矛盾理論與實踐的重大貢獻。黨的十九大報告根據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深刻變化，對社會主要矛盾作出新的判斷，這等于抓住了“牛鼻子”。只有準確判斷并妥善解決主要矛盾，其他社會矛盾才能迎刃而解。

3.次要矛盾在我國矛盾結構系統中會起反向作用

在復雜事物的發展過程中，處于從屬地位，對事物發展不起決定性作用的矛盾就是次要矛盾。雖然次要矛盾作用的發揮受制于主要矛盾，但次要矛盾與主要矛盾之間的關系并不是單向度的制約與被制約、決定與被決定的關系。次要矛盾對主要矛盾的作用有反向影響，甚至在特定條件下與主要矛盾發生相應的轉化。進入新時代，我國主要矛盾發生變化，導致次要矛盾也發生相應的變化，集中體現在一些屬于次要矛盾的內容被納入主要矛盾范圍。從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關于主要矛盾的論述來看，主要矛盾的內涵主要集中在“物質文化”方面，而政治、社會、生態等領域的矛盾處于隱形狀態，在理論上和實踐中被劃入次要矛盾范圍。黨的十九大報告關于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新判斷最重要的變化之一就是拓寬了主要矛盾的內涵結構，把一些領域的本屬于次要矛盾的內容，作為主要矛盾的內涵結構。由此可見，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是會互相轉化的。

4.其他矛盾在矛盾結構中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矛盾無處不在、無時不有。舊的矛盾解決了，新的矛盾又會產生。除了上述矛盾要素之外，現階段我國矛盾結構中還存在大量的其他矛盾。如人民群眾當前利益和長遠利益的矛盾，國家利益、集體利益和個人利益之間的矛盾，經濟發展與改善民生的矛盾，管理落后與創新社會治理需求之間的矛盾，等等。這些矛盾分散在各個領域，在矛盾結構中也發揮著各自的獨特作用。

人民內部矛盾在當前廣泛存在，成為政治生活的主題。隨著“三大改造”的基本完成，我國基本上確立起社會主義制度。在我國政治生活中，階級斗爭雖然仍然在一定范圍內存在，但敵我矛盾基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人民內部矛盾。人民內部矛盾在社會矛盾結構中的地位不能被忽略，如果處理不當，必然會影響社會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的解決。早在1957年，毛澤東就在最高國務會議上就作了《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的矛盾》的重要講話，指明了解決我國人民內部矛盾的基本途徑。新時代，在抓住主要矛盾的同時，要充分認識并妥善處理大量存在的人民內部矛盾。唯其如此，才能順利解決主要矛盾。

三、新時代我國社會矛盾治理的若干路徑

完善新時代我國矛盾治理的路徑，必須立足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歷史方位，以新時代我國社會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為主軸，深入分析我國社會矛盾結構出現的新變化和新特征。一方面，把握矛盾結構的內在關聯性，從矛盾結構整體性上提出矛盾治理的綜合性措施；另一方面，抓住影響矛盾結構的關鍵性、全局性問題和主要矛盾要素，關注矛盾結構治理的重點和難點，牽住矛盾治理的“牛鼻子”。

1.構建社會矛盾治理的合力和協同機制

針對我國社會矛盾結構出現的整體性、結構性等特征，我們必須改變過去側重解決單一矛盾要素而忽視協同治理有關矛盾的傾向，構建矛盾治理的最大公約數和最大同心圓，使矛盾各種要素在矛盾治理過程中發揮合力作用，從而達到治理效能的最優化。

其一，在矛盾治理理念、主體、策略和方法上樹立系統性思維。一是樹立“以人民為中心”的矛盾治理理念。矛盾治理理念事關長遠、根本和全局。當前，必須把“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作為一根紅線貫穿社會矛盾的全過程和各個方面。把人民群眾的需求作為一切矛盾治理的風向標和指揮棒，把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作為社會矛盾治理問題意識和目標導向，把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是否增強作為貫徹“以人民為中心”理念的評價尺度。二是實現矛盾治理主體多元化。在治理主體上，黨委、政府、群眾、社會組織要協同發力、齊抓共管，避免黨和政府唱獨角戲，特別是要把人民群眾在基層社會實踐中創造的“網格化”治理、“微治理”等各種經驗納入黨和國家治國理政的制度設計中。三是實現矛盾治理策略多樣化。在方法論上，“要堅持系統治理、依法治理、綜合治理和源頭治理”④；在矛盾治理的戰略措施上，注重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和堅持國家總體安全觀；在治理手段上，要“著力推進社會治理系統化、科學化、智能化和法治化，深化對社會運行規律和治理規律的認識”⑤。

其二，完善改革動力與發展牽引力的協同發力機制。改革是我國的“第二次革命”，是推動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作用非常突出。鑒于我國社會矛盾結構的整體性，實現社會矛盾有效治理，必須注重構建基本矛盾與主要矛盾治理的協同發力機制。通過改革為基本矛盾與主要矛盾的協同治理提供動力機制，通過發展為基本矛盾與主要矛盾的協同治理提供牽引力。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突出強調要全面深化改革，改革被賦予時代特征和針對性，聚焦于新時代完善制度建設和提升治理效能。要把握新時代我國矛盾治理的整體性，就必須注重矛盾治理結構中兩個最關鍵和最重要要素的內在關聯性。通過完善制度建設和治理效能的改革，不斷為解決主要矛盾提供動力源。同時，新時代主要矛盾的解決也為基本矛盾解決提供了必要條件?！拔覀円浞止烙嬛袊母锱c發展的長期性。沒有發展，我們制度就不可能完善；沒有制度變革，我們的發展就會因效率低下而困難重重?！雹?/p>

其三，提升新時代主要矛盾與次要矛盾的協同治理效能。隨著我國改革進入攻堅區和深水區，基本矛盾、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的治理成為我國矛盾治理的重點。但與此同時，也不能忽視次要矛盾的解決。當前，我國社會矛盾紛繁復雜，特別是主要矛盾與次要矛盾交織在一起，這給我們積極化解各類矛盾帶來不小的挑戰。我國現代化進程尚處于風險社會時期，風險的內生性、疊加性、互動性、衍生型、變異性等特征凸顯。我們要清醒地認識到，“黑犀?！笔录汀盎姨禊Z”事件等確定和不確定風險隨時都有出現的可能，一些微小的次要矛盾也可能迅速傳播，從而導致蝴蝶效應的產生，進而演變成影響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全局性矛盾。在新形勢下，我們要提升主要矛盾與次要矛盾的協調治理效能，力爭把矛盾化解在萌芽狀態。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力爭把風險化解在源頭，不讓小風險演化為大風險，不讓個別風險演化為綜合風險，不讓局部風險演化為區域性或系統性風險，不讓經濟風險演化為社會政治風險，不讓國際風險演化為國內風險?！雹?/p>

其四，在矛盾層級結構上，要通過完善頂層設計、推進中觀機制改革和實現微觀實踐創新，形成集成效應。我國作為一個超大規模的發展中國家，單一的國家層面宏觀治理或者基層社會治理都難以實現帕累托最優化。因此，在矛盾治理方面，要發揮黨委、政府、社會組織和民眾等多元主體的積極性。根據我國矛盾治理的層級性，既要發揮中央的宏觀頂層設計功能，又要大膽放權，發揮地方的積極作用，還要注重基層社會微觀實踐創新，使各個主體之間密切協同。在矛盾治理的頂層設計上，要發揮中國共產黨在矛盾治理中的總攬全局的作用，發揮中國特色的政黨制度優勢。

國家矛盾治理的頂層設計要轉變為治理優勢，也離不開基層社會的貫徹執行。只有嚴格落實中央的路線方針政策，使頂層制度設計“落地生根”，才能最終實現基層社會矛盾治理效果的最優化。基層也可以創造性地探索新的實踐模式，經過試點后，可以吸納為國家治理的政策和制度。此外，連接國家治理頂層設計和微觀治理的中間環節，主要是中觀的體制機制建設。頂層制度和理念設計要轉化為基層治理效能，還必須有中觀的體制機制建設。只有這樣，才能使“靜態”制度設計通過“動態”的體制機制建設，轉化為基層治理的效能，從而避免出現“中梗阻”現象。

2.針對新時代社會矛盾結構的層次性特征進行差異化治理

針對我國社會矛盾結構的層次性特征，必須立足于新的歷史方位，抓住新時代主要矛盾的新變化，有針對性地進行差異化治理。在矛盾差異化治理中，既要發揮基本矛盾、主要矛盾和矛盾主要方面的關鍵性、全局性作用，又不能忽視次要矛盾和其他矛盾在矛盾結構中的獨特功能。

其一，在動力機制上，通過完善制度提升矛盾治理的效能。改革開放40余年來，我國社會矛盾治理完成了從政策驅動到制度建設的轉換。要應對新時代各種矛盾和風險的挑戰，必須以制度建設為根本，通過完善和發展各項制度并強化制度的執行力，不斷提高我國社會矛盾治理能力。這是因為，與政策等其他要素相比較，制度在保障社會穩定方面具有根本性、全局性、長遠性。因此，新時代在矛盾治理的動力機制上，要著重通過改革，完善上層建筑，使矛盾治理的各項制度更加完善，進而將各種治理制度轉化為治理效能，最大限度減少各種社會矛盾，最大程度增加社會和諧程度。

其二，在牽引力上，通過高質量發展滿足人民高層次、多樣性和差異化需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新變化，人民群眾的需求呈現多元化、高層次的特點，這就需要通過高質量發展滿足他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一方面，在經濟領域繼續堅持高質量發展，這是解決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關鍵。新時代經濟發展不能走傳統粗放型的老路，要通過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賦予發展高質量內涵。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發展是硬道理的戰略思想要堅定不移堅持，同時必須堅持科學發展，加大結構性改革力度，堅持以提高發展質量和效益為中心，實現更高質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的發展?！雹嗔硪环矫妫⒅胤墙洕I域社會矛盾的治理。在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過程中，要始終堅持把公平正義價值取向貫穿各個領域和方方面面。比如，在政治領域，要擴大公民的有序參與，真正實現人民當家做主；在民生領域，要注重解決教育、就業、醫療、社會保障、住房、收入分配等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特別是要規范收入分配，縮小貧富差距；在生態領域，要注重環境保護，建設美麗中國，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其三，提升新時代矛盾的主要方面在化解其他矛盾方面的主線作用。新時代我國社會矛盾的主要方面是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矛盾的主要方面已經從改革開放初期的落后的社會生產轉變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國社會生產力水平總體上顯著提高，社會生產能力在很多方面進入世界前列，更突出的問題是發展不平衡不充分，這已經成為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要制約因素?！雹岙斍?，我國要統籌解決經濟社會發展不平衡、城鄉不平衡、區域發展不平衡、群體收入不平衡等突出矛盾，讓人民群眾體會到社會主義公平正義的價值取向。同時，在解決不充分問題時，不能沿用過去單純追求經濟總量擴張的老路，需要實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注重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效益，不斷滿足人民群眾高層次、多樣性和差異化需求。

其四，防范一些次要矛盾衍生為較大的社會風險。次要矛盾在整個社會矛盾結構中的功能處于次要地位，這并不表明次要矛盾在社會矛盾中處于可有可無的地位。特別是我國目前處于現代化進程的中后期，工業化和信息化相互疊加，已經具備了“現代性”的風險。社會中出現的一些較為次要的社會矛盾，如果處置不當，可能最終演變成較大社會沖突和重大事件。國家工作人員在處理社會次要矛盾時，要樹立風險意識，積極防范各類矛盾，實現風險關口前移。完善社會矛盾和風險預警機制，健全重大事項社會風險評估機制，推廣和完善“網格化”管理、社會“微治理”等有效治理方法。構建社會風險識別、預警、評估和處置等體制機制，在矛盾處于萌芽狀態時及時進行風險識別，將矛盾化解在基層，避免小矛盾衍生為大的社會風險，經濟風險演變為社會矛盾。

3.奏好矛盾治理“整體性”和“重點性”的“協奏曲”

統籌兼顧是我們黨在長期的實踐探索中找到的一種重要的工作方法，毛澤東在《黨委會的工作方法》一文中，將其形象地比喻為“彈鋼琴”。他強調：“要抓緊中心工作，又要圍繞中心工作而同時開展其他方面的工作?！雹饨鉀Q現階段我國紛繁復雜的矛盾就像彈鋼琴一樣，要奏好矛盾治理“整體性”與“重點性”的“協奏曲”，發揮協同效應。在我國社會矛盾治理的過程中，一方面，要注重矛盾治理的“整體性”，運用新發展理念，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位一體”戰略布局，從矛盾治理理念和戰略上體現出矛盾治理的“整體性”工作方法。另一方面，要抓住中心工作突出“重點性”。著重把基本矛盾、主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等涉及全局性、關鍵性矛盾作為重點，帶動其他矛盾治理，做到牽一發而動全身。

注釋

①④⑨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10、15、11頁。②③《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1卷，外文出版社，2014年，第88、68頁。⑤《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8頁。⑥樊綱：《制度變革與中國轉型》，《全球化》2019年第10期。⑦⑧《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第82、75頁。⑩《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44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