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以喜反 功勛卓著

秦華生

〔摘 要〕中國戲曲學會給湖南省花鼓戲劇院頒發“推薦優秀院團”金盾獎牌，實至名歸。該院繼承和發揚了喜劇風格，形成了濃烈而鮮明的劇院風格，難能可貴。近來創作的古裝喜劇《蔡坤山耕田》強化了幽默風趣和夸張變形，豐滿了男女主人公的喜劇形象，被國家藝術基金列為2019年度資助劇目前列，可圈可點。這類故事，重慶也有，反映了民間想象、民間智慧和民間審美趣味。

〔關鍵詞〕湖南“省花”榮獲金盾獎牌；《蔡坤山耕田》名列前茅

湖南省花鼓戲劇院榮獲中國戲曲學會“推薦優秀院團"金盾獎牌，名至實歸，我深表誠摯祝福與熱烈祝賀！

該院堅持“三并舉”原則，取得“三豐收”，可喜可賀！我尤其欣賞從《喜脈案》到《蔡坤山耕田》古裝喜劇創作的重大藝術成就。這兩部古裝喜劇，劇中都有鮮明個性的主要人物形象，豐富了當代戲曲人物畫廊，可以寫入當代中國戲曲史中。

該院繼承和發揚了喜劇風格，與明末清初戲劇家丁耀亢提出的“六反”原則中“悲以喜反”暗合。該院創作改編上演的劇目中，無論古裝戲喜劇，還是現代戲喜劇，都好看好聽好玩，生動活潑，情趣盎然，雅俗共賞，構成了濃烈而鮮明的劇院風格，實在難能可貴。

這次晉京演出的《蔡坤山耕田》，從傳統的花鼓戲小戲，改編創作為一臺古裝大戲，繼承與發展了小戲中的民間想象，進一步挖掘與闡釋民間智慧，張揚民間審美趣味，拓展了故事情節，增加了戲劇沖突，豐滿了男女主人公形象，強化了夸張變形和幽默風趣，喜劇性藝術手法充分運用，漫畫式喜劇藝術風格更為突出，更具觀賞性，更富有思想內涵，實在是21世紀以來，戲曲舞臺上涌現的一出可傳可留的代表性喜劇。因此，國家藝術基金把此戲作為2019年度滾動資助排名前列，實至名歸，值得大書特書！

這一民間傳說，重慶也有類似的。我從小就聽父母講《白玉翡翠珍珠湯》，說的是清代乾隆皇帝下江南，與隨從走散了，獨自一人餓了兩天，遇上一位青年農婦，荒年用飯館的泔水熱了給田間耕耘的丈夫送去，乾隆皇帝讓農婦給他充饑，狼吞虎咽，覺得美味爽口，一掃而光，問農婦，此粥為何如此美味，農婦答，白玉翡翠珍珠湯，并向乾隆要錢，乾隆皇帝只好解下金腰帶，讓農婦去找知府換錢。農婦找到知府，知府付給農婦百兩白銀。農婦家因此買田置房致富。后來，乾隆皇帝回到京城，要御繕房煮這道湯，御廚們想方設法，煮出來各種湯，乾隆皇帝都覺得不好喝，只好把農婦請去京城宮中，讓農婦做，農婦親手用泔水做出來，乾隆皇帝覺得不如以前在田間喝的湯美味……當時乾隆他餓了幾天，覺得無比美味，但回到宮中，飽餐各種美食，怎么可能再有當時充饑時的感受呢？餓久了，什么食品都是美味。

這個故事又名“會事婦人解金腰帶”。我聽過四川清音唱這個故事，四川評書說這個故事，看過川劇小戲演這個故事。故事中，謳歌這位農婦的機靈智慧，充滿喜劇色彩。由比可見，重慶和湖南流傳的故事大同小異。這類民間放事中，蘊藏對皇帝的民間想象，隱含民間智慧，充滿民間審美趣味。

當然，花鼓戲《蔡坤山耕田》目前仍然有可以提升的空間，例如，可以進一步強化喜劇色彩，讓朱夫子調戲農婦白李花，與之打情罵俏，增強喜劇性；又如，可以讓四位衙役從化妝到表演更加變形夸張。尤其是最后一場，可以加一段有豐厚意蘊的唱詞，由幕內伴唱，減弱鬧劇色調，可以讓觀眾看戲之后，回味品味，更具“悲以喜反"的韻味與思想厚度，成為當今戲曲劇目從藝術高原走向藝術高峰的力作。

《蔡》劇來京演出，我帶了三位在讀博士生一同觀看此劇。三人看后都覺得此劇思想性、藝術性和觀賞性都取得了重大成就，踴躍撰文，從不同角度分析此劇的藝術特色，暢談自己獨特的藝術感受，表達自己的真情實感。但愿這幾位青年評劇者重視舞臺實際與史論相結合，鍛煉自己的藝術思維，提高辨別精粗美丑的藝術感覺，積極參與藝術創作活動，沐浴新時代的和煦春光，茁壯成長，為當今戲曲劇種的傳承發展發揮正能量。

（責任編輯：張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