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群
(中共山東省委黨校(山東行政學院)黨的建設教研部,山東 濟南250103)
作為新時代全面從嚴治黨的基礎工程,持續推進黨內政治生態建設彰顯出黨在新的歷史方位不斷增強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的理性判斷和政治自覺;彰顯出中國共產黨以刀刃向內勇氣,推進自我革命的政治決心和使命擔當。從學理意義而言,黨內政治生態研究作為政治學、社會學、生態學等學科交叉研究的典型,實現了新時代黨建話語體系、黨建研究范式的創新與發展。在此背景下,追溯黨內政治生態政治化“本源”與生態化表征,探討黨內政治生態微觀構造與運行機理,從而構建黨內政治生態的生態體系框架,實現黨內政治生態的生態化運作,具有重要的學理價值。
生態學理論認為,生態系統具有特定的結構和功能。“生態系統要素與結構是系統功能內在的根據和基礎。”[1]與自然生態系統相似,黨內政治生態是由政黨系統內部各構成要素之間、各要素與次級結構之間,在一定時空條件下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相互制約而形成的生態化政治系統。黨內政治生態系統內部各構成要素之間、次級系統之間與外部環境之間時刻發生能量流動、物質循環、信息傳遞、角色交換等生態活動,由此構成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內在機理與運行邏輯。因此,實現黨內政治生態功能有效運行,應遵循生態學原理與方法,深入解構其微觀構造,剖析其中的運行機理與規律。
黨內政治生態系統影響因子依據其功能屬性、價值導向、來源取向等可分為內部因子和外部因子兩種類型。其中,內部因子指處于政黨系統內部且對政黨發展起著重要作用的構成要素,如黨員與黨組織、黨規黨紀、黨內文化、黨內風氣、黨內關系、黨內監督等。這些要素或是政黨組織的構成部分,或是政黨構成要素的衍生形態,共同影響黨內政治生態的生成與發展。外部因子指處于政黨系統之外,產生于黨內政治生態與外部生態環境互動過程之中,遵循“外部刺激—內部調適—環境反饋”運行機理的影響因子,如社會輿論、社會風氣、社會矛盾、傳統文化、民眾訴求、國家法律等。上述對黨內政治生態內部因子與外部因子的分析,也從側面表明黨內政治生態絕非是一個孤立封閉的生態系統,而是時刻處于政黨內部系統與外部環境系統(國家、社會)的生態聯動之中,契合黨內政治生態具有開放性、互動性、動態性、共生性的生態特征。
黨內政治生態整體功能運行并不是各因子之間簡單組合或任意疊加的結果,而是由各影響因子基于各自功能和作用彼此之間相互交流、融合、互動、制約,進而形成具有并列關系的生態環鏈,從而各因子依附于各自的生態環鏈,在結構上形成互補、在功能上達到統一,實現整體生態系統功能有效發揮,并獲得整體大于部分之和的生態效果。“判斷任一政治體系是否是個生態體系,要考察其內部結構與互動功能是否構成一個完整的生態環鏈,形成生態有機整體。”[2]綜合考慮黨內政治生態系統中各影響因子的性質、定位、功能、地位及其之間的互補關系、組合方式,黨內政治生態系統包括主體環鏈、文化環鏈、制度環鏈、行為環鏈四個次級生態系統(見圖1)。

圖1 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結構
1.主體環鏈
生態系統運行與進化主要歸因于各生命主體互動及與外部環境之間能量、信息的傳輸與交流。同理,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生命主體要素指具有主觀能動性的行為主體部分,包括黨員主體和黨組織主體兩種類型。
對黨員個體維度而言,中國共產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先進性和純潔性是每個共產黨員的政治屬性和價值標準,“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是每個黨員干部的價值遵循和終生追求。另一方面,從人性角度而言,黨員干部也是存在于現實生活中的獨立個體,是一個個“現實的人”,具有追求物質需要或精神需要的自然屬性。在強調黨員干部政治屬性的特殊性同時,并不能因此否認其本身所具有的自然屬性。進一步言之,先進性、純潔性的政治屬性賦予黨內政治生態以價值理性和現實意蘊,而對黨員個體自然屬性的引導與規制則彰顯了黨內政治生態的功能效度與進步空間。對于黨組織維度而言,作為使命型政黨,中國共產黨的組織體系遵循“組織設置—組織覆蓋—組織功能發揮”的運作邏輯,以嚴密的組織結構、先進的組織要素、民主集中制的運行原則、服務人民的組織行為、政治性與服務性兼具的組織功能、戰斗堡壘作用的組織定位,實現縱向到底、橫向到邊的組織覆蓋和功能覆蓋,保證黨的政治領導力、內外組織力、社會號召力的有效發揮。從政治生態分析維度而言,黨內政治生態作為一種系統化、有組織的生態體系,其動態性、整體性、組織性等特性彰顯及功能發揮、目標實現等,必須依托相應組織化生命載體來實現。正是政黨系統內部要素因子依托于黨組織體系在橫向和縱向上有層次、有秩序、有規律的分工、合作、互動與細化,從而勾勒起黨內政治生態的整體生態圖景。
2.文化環鏈
黨內政治生態系統文化環鏈是以黨內政治文化為典型表現,涵蓋政黨整體和黨員個體兩個層面。其本質是黨內政治生態生命主體及其他要素在長期互動實踐過程中所沉淀和營造的一種穩定成熟的價值力量,一經形成則以相對穩定、獨立、持續的涵養特性來滲透、感染和作用于黨內政治生態生命主體的行為選擇和價值取向,并在一定條件下轉化為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從而為黨內政治生態系統正常運行提供價值遵循與柔性導引,防止系統運行偏離,并賦予黨內政治生態系統以文化屬性。
具體而言,文化環鏈涵蓋政黨整體層面和個體層面兩部分,政黨整體層面是以馬克思主義、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根本遵循,以政黨倫理、意識形態、理論學說、指導思想、制度規范等為具體指向與集中體現的一系列反映和展現政黨內部共同價值觀、政黨外部形象風貌的價值體系和文化形態。黨員個體層面則是以黨員政治屬性和自然屬性為基礎,以黨員個體的思想認知和價值取向為變量,涵蓋個體心理認知、主觀評價、思想覺悟、價值理念等方面內容,并通過黨員個體的日常行為、工作態度、工作作風展現。
3.制度環鏈
黨員個體在具體實踐過程中追求物質需要、精神需要是其“現實的人”自然屬性的本質彰顯,而這種自然屬性反映到日常政治行為和權力運行過程則具體表現為政治行為的理性公共性和自私利己性兩種傾向。對于權力運行過程中自私利己性傾向,僅單純地依靠黨內道德要求、信仰倫理、思想覺悟等模糊性、柔性文化力量進行引導和教化,并不能完全實現規制其行為的作用。而必須依靠剛性的制度約束力,賦予黨內政治以精確化和剛性化的制度屬性和法治力量,從而有效引導和規范黨內行為主體的政治行為與權力運行。因此,黨內制度環鏈在具體運行過程中通過與文化環鏈的相互結合、相互依托,借助制度剛性與張力,規定和指明黨內生命環鏈在實踐中的運行邊界與實踐方向。
具體而言,黨內制度環鏈大體涉及制度設計、制度執行、制度監督三個主體要素。其中,科學合理的制度設計關系到黨內制度體系的科學性、合理性和完善性,這主要體現在制度設計對于政黨活動方式、運行機制、組織原則、宗旨與目標、權力配置方式、權力運行監督等要素與過程的體現程度和合理程度。制度執行則是對制度設計的科學程度、制度體系之間的銜接程度、黨內主體自然屬性規制程度的檢驗手段和衡量標準。而制度監督則是提高制度執行力、防止制度虛置化的重要手段,也是黨內制度環鏈實現暢通運行的根本保證。
4.行為環鏈
黨內政治生態系統運行的最終狀態要通過黨內生命主體一系列行為活動、工作作風營造和反映出來。黨內政治生態行為環鏈的運行呈現是基于黨內主體環鏈所具有的政治屬性與自然屬性的雙重影響下,受到黨內文化環鏈的涵養作用與制度環鏈的規制作用所表現出一系列有組織、有目的的政治活動和政治行為的總和,其本質是黨內政治生態系統內部各要素之間、政治生態系統與外部環境之間生態互動過程的動態反映。因此,行為環鏈運行狀況健康與否是評價黨內政治生態質量的現實依據和直觀反映,行為環鏈包括黨員個體行為和黨組織行為兩個基本維度。
個體行為維度指黨員個體在日常工作實踐中所展現的工作行為、辦事態度、工作作風、專業能力等。黨章規定的黨員權利與義務構成個體行為表現的基本邊界與限度,使命型政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是個體行為表現的價值遵循和精神約束,而為官不為、作風不正、貪污腐敗等現象則是個體行為發生異化的直接表現。黨組織維度是指黨的各級組織依據各自的工作范圍、任務重點、管理權限等,具體由黨內政治生活、黨內關系、干部管理與選拔任用、服務能力、政策制定與執行、組織監督等要素構成,政治功能與服務功能的彰顯構成黨組織主體運行的價值指向,鍛造堅強的戰斗堡壘是黨組織主體的目標導向和作用定位,而存在人身依附、圈子文化、宗派主義則是部分黨組織主體功能異化的典型表現。
黨內政治生態的系統運行并不是處于封閉環境之中,而是時時刻刻與外部環境處于信息交換、能量流動、物質循環的互動狀態之中,動態性、開放性、互動性、共生性是黨內政治生態系統運行過程中所反映出來的本質特征,正如政治系統理論所指出:“政治系統累積形成藉以對付其環境的大量機制,運用這些機制,它就可以調節自己的行為,改變自己的內部結構,甚至重新確立自己的基本目標。”[3]21因此,政治系統理論作為研究系統內部運行及內部與外部環境之間運行過程的典型范式,其“環境輸入—內部轉換—體系輸出與反饋”分析范式與黨內政治生態系統運行過程高度契合。運用這一理論范式研究黨內政治生態系統內部調適過程及與外部環境之間的互動過程,無疑為黨內政治生態分析提供重要的邏輯進路與分析視角(見圖2)。
系統外部輸入是指“系統外部以一切可能的方式改變、修改或影響系統的所有事件。”[3]29外部輸入是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邏輯起點與運行依據。其中,社會外部環境輸入主要是指國際發展趨勢與潮流對政黨執政過程所產生的影響與壓力。如世界經濟全球化、政治多極化、文化多元化及互聯網信息技術發展等對黨的執政行為與活動所產生的趨勢與要求。社會內部環境輸入則主要指國內民眾基于利益需要而產生的訴求與支持,具體而言,民眾訴求輸入指隨著社會階層結構變化流動及公民整體素質提高,民眾基于實現合法利益或追求公共利益最優化的需要,而產生的一系列“愿望、意向、偏愛或利益”[3]59,例如,對收入分配、政府服務、生態環保等方面產生的一系列對黨組織、黨員干部的訴求與期望。支持輸入則是指民眾基于對政黨所取得的歷史成就、行為活動、政黨形象、宣傳號召等所產生的情感認可與行動支持,例如,對黨帶領勞苦大眾進行革命、建設歷史成就的認可,對經濟發展產生經濟績效的認可,對反腐敗取得良好效果的認可,對黨的方針路線、意識形態宣傳的感召與支持,等等。
從社會外部或民眾內部產生的一系列刺激、訴求、支持等,在黨內政治生態系統運行過程中轉化為一定的外部需求壓力輸入政黨系統內部。政黨系統內部為應對、消解這種外部需求壓力或維系民眾的支持必須有所回應或調適,而這集中體現在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運行過程之中。面對各種外部需求壓力,黨內政治生態以黨的組織體系及廣大黨員干部為主體依托,以使命型政黨的組織特質所激發的使命自覺和行動自覺為價值理性,以黨內政治文化與黨內制度體系作為系統運行的邊界與限度,以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群眾組織力、社會號召力的提升為目標導向,從而將外部需求壓力轉化為組織目標與動力源,并通過黨內制度、政策方針等形式進行輸出,以此達到外部需求壓力的均衡與轉化。與此同時,為提高系統運行效率和解決運行過程中出現的矛盾與沖突,黨內政治生態系統進行自覺地或被動地調適與優化,這集中體現在黨內政治生態系統中各影響因子與生態環鏈的既定功能發揮與有序互動的過程中,如開展黨內主題教育活動、巡視督導組的成立與工作開展、組織體系的創新與覆蓋等,從而實現黨內政治生態系統“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調適與能力提升,保持系統內部運行的張力與韌性。
系統的輸出包括“約束性的決策、實施這種決策的行為以及我們立即將看到的某些相關行為”[3]385。來自于系統外部需求壓力通過黨內政治生態的內部系統運行,從而轉化為一定的公共政策、制度方案、行為活動等進行輸出和實施。其中,系統的輸出具體是以黨的各級組織及黨員干部為行動主體,遵循“責任明確—責任分解—任務下派—具體執行—考核評價”的工作機制,實現自上而下的壓力與責任傳導,從而確保政策、行動的落實生效。民眾對于政策內容與執行效果產生的認知評價、訴求建議等內容依托于相關制度渠道或新聞媒介,形成信息反饋并輸入到黨內政治生態系統內部,從而引發新一輪“輸入—轉換—輸出—反饋—回應”的再運行過程,并循環反復,達到政策實施效果的最優化和公共利益的最大化,進而實現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內部調適及系統與外部環境之間的良性互動循環(見圖2)。

圖2 黨內政治生態系統運行
黨內政治生態建設作為一項系統工程,其優化進路應以政治性、動態性、互動性、開放性、層次性為特征導向,以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內在規律為指向遵循,堅持問題導向、系統思維、創新思維、辯證思維的建構邏輯,從生態系統微觀構造與運行機理著手實踐與構建,實現黨內政治生態在量上的改變與質上的轉換,從而達到黨內政治生態的優化與平衡。
黨內政治生態的理想運行狀態是生態系統內部各影響因子依托于相應的生態環鏈發揮各自的功能和作用,從而在系統內部及系統與外部環境間構建起良性互動、協調平衡的生態關系,實現黨內政治生態的協調有序發展。然而現實運行過程,由于科層制政治體系的封閉性和慣性所導致的權力配置不合理、信息不對稱、委托—代理關系失衡等一系列困境的存在,致使黨內政治生態系統中影響因子的功能偏離,生態環鏈處于一定程度的“中梗阻”狀態,進而生態回路出現斷裂,引發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功能紊亂或運行受阻。因此,當前應從黨內政治生態的微觀構造入手,重構影響因子與諸條生態環鏈之間的良性互動關系,從而形成完整暢通的生態回路。
對此,在主體環鏈層面,以加強黨內民主建設激發黨員主體干事創業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完善干部激勵機制以激發效能;抓好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以發揮示范帶動作用;突出發揮各級黨組織的政治功能以提升組織力。在文化環鏈層面,發揮好黨內政治文化的涵養功能,以厚植優秀黨內政治文化,營造良好的生態氛圍,為黨內政治生態建設提供文化土壤。在制度環鏈層面,由于“制度本身便是體系化的產物,在其構建過程中應堅持系統構建的基本原則。”[4]因此以制度體系化建設明確黨內政治生態系統運行的邊界,強化制度的執行與監督,切實維護制度的嚴肅性和權威性。在行為環鏈層面,以黨內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約束黨內主體的行為活動,營造風清氣正的黨內政治生活和組織生活。
科學有效、各司其職的運行機理是黨內政治生態系統良性運行的重要保障,集中體現在系統輸入、內部轉換、系統輸出與反饋之間渠道暢通、信息共享及時、輸入與輸出結果準確,從而為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生態化運作提供有效供給。但是,“四風”頑疾在一些地區或單位時有出現,民眾的訴求和支持輸入出現偏差,生態系統內部轉換不暢,政策行動的輸出和反饋出現阻滯等問題,影響黨內政治生態系統的良性運行。對此,從糾正輸入偏差、調整內部轉換、暢通輸出與反饋等方面著手進行系統優化和調適。在環境輸入方面,改善民眾訴求與支持的輸入通道,深入開展調查研究以保證民眾訴求信息準確供給;大力糾正部分地區或單位存在的不正之風,改善政黨形象,保證民眾支持系統穩定運行;加強黨的基層組織建設以強化民眾與執政黨之間的溝通載體與渠道。在內部調適方面,以黨內制度建設為剛性治理載體,以黨內文化建設為柔性道德約束,強化黨內行為主體行為規范和工作作風;同時嚴把關口,做細做足入黨、選拔任用、教育培訓和不合格黨員退出機制,保證黨員隊伍質量。在系統輸出和反饋方面,強化黨內民主協商工作機制,保證黨內決策科學合理有效;同時應建立政策執行評估機制,將政策實施后群眾滿意度作為政策評估的重要標準之一,切實提升政策輸出效能和執行力。在信息反饋方面,充分利用互聯網技術創新媒介工具,運用政務服務網站、公眾號、電視問政等形式,準確獲取和收集群眾反饋信息,及時掌握政策實施動態和存在不足,以提升政策執行效能。
科學合理的黨內政治生態質量測評體系有助于直接、客觀地反映不同層次、不同區域、不同單位視域下黨內政治生態的發展態勢與建設程度,是有效掌握黨內政治生態建設質量的重要手段和方法。黨內政治生態建設作為一項具有綜合性、復雜性、多元性特點的系統工程,對其評價應遵循層次性、目的性、系統性、客觀性、動態性等評估原則,以政治生態理論、政治系統理論、公共績效評估理論為學理支撐,以黨內政治生態內部諸構成要素及系統與外部環境之間互動關系狀態為評價重點內容,涵蓋政黨內部自我認知評價、黨外認知評價維度,從而構建起黨內政治生態質量測評體系。具體而言,依據黨內政治生態系統內部諸因子、生態環鏈性質和內容與外部環境互動關系等因素,黨內政治生態指標測評體系涵蓋黨內主體指標系統、黨內文化指標系統、黨內制度指標系統、黨內行為指標系統和黨外關系關聯指標系統五個子系統,其中每個子系統內部又包括若干具體指標。例如,黨內制度子系統應涵蓋制度完善程度、制度執行程度、制度銜接程度、制度改進程度等具體指標;而黨外關系關聯指標系統則涵蓋黨際關系和諧度、黨群關系滿意度、社會輿論認同度等具體指標。同時賦予每一具體指標以合理分值,進行量化管理,從而構建一套可量化、可操作的指標測評體系,并建立評價結果運用制度,使之與不同層次的黨組織、領導干部的績效考核相銜接,達到以評促改、以評促建的功用,發揮測評結果實際效能,實現黨內政治生態自我診斷和重點優化。
黨內政治生態的良性運行不僅要求政黨內部各要素之間的穩定有序,而且系統與外部生態環境之間的能量流動、信息傳遞、物質轉換等活動過程也應處于協調穩定狀態。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黨內政治生態建設無疑處于整體生態建設的核心地位,這就要求黨內政治生態建設應遵循動態性、互動性、共生性的基本特征,在建設過程中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以黨內政治生態建設推動和引領國家政治生態建設、社會生態建設、輿論生態建設、網絡空間生態建設,促使不同生態系統之間相互發展、相互促進、相互融合,形成政治生態耦合共生局面,共同構成和諧有序整體的生態圖景。首先,新時代黨內政治生態建設應適應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現實需要,以黨內治理現代化推動國家治理現代化進程;其次,應著力培育良性的社會生態環境,引導和支持人民群眾積極參與社會公共決策,構建文明進步的社會價值體系,培育社會道德倫理,以優良的社會生態涵養黨內政治生態建設;再次,加強網絡輿論空間治理,牢牢把握網絡空間生態治理的主動權,充分發揮主流媒體的重要作用,正確引導各類網絡輿論平臺和網絡媒體,切實履行網絡管理責任,及時、準確回應網民實際關切,推動構建網上、網下良性循環網絡,形成網絡輿論生態與黨內政治生態互動共生良好局面。
“政黨都是應一定的使命而誕生的。政黨的使命定位與政黨的目標有關,而政黨目標的選擇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其生存的現實情況及其對這種狀況的把握。”[5]進入新時代,面臨新的機遇與挑戰,黨所開展的一切活動都離不開穩定有序、和諧健康的黨內政治生態作為環境保障與場域支撐。因此,新時代推進黨內政治生態建設,必須以自我革命、激濁揚清的政治勇氣和行動自覺從微觀構造和運行機理著手,以充分彰顯黨內政治生態的政治性本源和生態性表征為核心邏輯,秉持問題導向、系統思維、戰略思維、創新思維的建構邏輯,進行系統治理和調適優化,從而構建一個和諧有序、健康良好的黨內政治生態,為新時代黨和國家事業的持續推進貢獻源源不斷的生機與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