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趣談

馮冬生

對于任課老師而言，自習往往比課堂更加難熬。因為課堂可以“信天游”，而自習難以擺脫“手機控”，不幸被值班領導查獲，愛理不理回復一句“正在查閱備課資料”，然后一本正經地看看時間還要熬多久……罷罷罷，誠信就是在這樣的不知不覺且理所當然中慢慢缺失的。

那天早自習是我的，對于正在備考的初三年級學生來說，老師的到來只能給進入背書狀態的學生們增添些許“麻煩”，要是好點的話可以發現部分學生的專注。本來我的自習向來是留給學生自由支配的，但總有那么三五個學生合上正在朗讀的課本，拿出我的科目課本以裝點門面，習慣使然吧！

那天早上多數學生在背誦一篇英語作文范文，三個學生排隊站在英語科代表跟前輪流背讀：王同學一氣呵成，三五秒搞定，科代表畫勾后返回；馮同學結結巴巴，抓耳撓腮，科代表不時提醒；雷同學支支吾吾，時間拖了一點。三位之后又是三位。大概要求很多同學完成被查吧，在科代表的授意下，再三位分頭行動，賈同學是班里的佼佼者，找到了班級的第一名王同學背讀，康同學經科代表點頭同意找到了孫同學。再后來，大概形成了好多對互背的情況……沒有特意的組織安排，也沒有爭論吵鬧，范文背讀就在這樣和諧、平等、信任的氛圍中結束了。作為老師，仿佛產生一種“通感”，明明教室里書聲瑯瑯，可耳朵里什么也沒有聽見，只是進行了默默的關注。

后面是自由背書時間，同樣的校服，差不多的發型，不同的嘴形，不同的神態表情：馬同學張口結舌，大概是哪兒讀不通被“卡”住了的樣子；劉同學邊背邊用手輕擊課桌，表現出一絲成功的得意；郭同學悄悄碰了一下康同學，好像是借書，也好像是在處理個疑難問題，短暫的交流后很快又各忙各的……可親！可愛！

忽然想起省內某知名中學校長曾說過一句話：“過去我是放羊的，現在我是放娃的?！毙r候跟隨爺爺放羊，最享受的是看著羊群靜靜地吃草。沒有放過羊不打緊，如果你喂過自己的孩子，最開心的莫過于看著孩子那貪食蛇般的吃相。

（作者系120師學校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