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中云 張長明
摘要: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有著深入思考、精辟分析和獨到見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視域下,毛澤東思想不僅有助于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而且為準確理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與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內涵、精準把握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實質提供了理論觀照和學理支撐,也在方法論上為我們創造性地開展各項工作帶來了啟示。
關鍵詞:毛澤東思想;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當代價值
中圖分類號:B82?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4-3160(2020)04-0041-07
關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毛澤東有一系列深刻而精辟的理論闡述。本文以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視域為切入點,以毛澤東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思想為依據,分析其對我們準確把握馬克思主義及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內涵、扎實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研究、富有成效地開展各項具體工作所產生的導向作用。
一、毛澤東思想是研究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依據
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研究的第一要務是把握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實質。毛澤東對這一問題的明確表述,為我國現階段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研究提供了根本遵循,指明了進一步深入研究的方向。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問題雖然是我國理論界近二十年來重要的研究課題,但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一本體問題的理論探究仍是一個有待深化的薄弱環節,真正有分量的理論研究成果還不多見。究其原因,在于沒有真正弄懂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的特點和精髓。
毛澤東思想與毛澤東“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思想,是兩個既相通又相異的概念。毛澤東思想是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社會實際相結合的結果,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第一次飛躍的重大理論成果。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指在中國創造馬克思主義實踐觀念并用以具體指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認識發展過程;在這一過程中所產生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實踐觀念,則形成了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毛澤東“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思想是毛澤東思想與“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有機融合的產物,是理論與實踐的完美統一體。
我黨最早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為了針對并用以反對黨內教條主義錯誤思想。換句話說,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問題最早是我黨作為中國革命斗爭實踐中的一個實際問題而被提出和強調的。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作為一個實際問題而提出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就僅僅只是一個純粹的實際問題,而不是一個理論問題,因為對任何實際問題的科學解釋只有上升到理論的高度才能達到。很明顯,我們的一些研究者恰恰是被這個“實際問題”遮蔽了視野,忽略了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本身一系列理論問題的深入思考與研究。正因為如此,一些研究者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一命題的涵義或者說思想實質作出了各種各樣的主觀揣度,唯一共同缺少的則是理論依據。
其實,毛澤東早就指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問題是一個理論問題,它是屬于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一個基本范疇。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人,他首倡將馬克思主義理論結合于中國的具體國情,應用于中國革命的實際。早在1938年,毛澤東率先提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命題,此后理論界就開始了對何時“化”、“化”什么、怎么“化”、誰“化”等一系列元問題的思考,并基于研究者研究視角和價值維度各異的原因,出現了各種不同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范式。深刻理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個核心概念,需要提煉其科學內涵和不同研究范式的共性,凝聚共識,并將規范、科學和創新作為分析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范式的邏輯元點。
毛澤東思想從理論和實際相結合的維度,將馬克思主義理論應用于中國革命的實際,開創性地提出了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思想,摸索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規律,為我黨一系列理論創新開辟了正確道路,也為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發展提供了理論依據。
“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一定要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1]毛澤東并沒有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看作是一個單純的實際問題,他明確指出,對待教條主義,應讓廣大干部群眾提高認識,認清教條主義的實質和危害,反思以往的所作所為,不再犯類似的錯誤。在毛澤東看來,教條主義錯誤思想的根源在于違反了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因此他認為,教條主義是馬克思主義的敵人,而不是馬克思主義的朋友。他指出,我們不能忘記歷史上教條主義的教訓,防止理論和實踐相脫節。毛澤東反復表明,黨的歷史就是將馬克思主義的正確理論運用于中國革命實際的歷史,馬克思主義理論結合中國的國情、社情、民情的歷史,就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歷史。也就是說,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雖是以抵制和反對黨內教條主義錯誤思想而提出的,但它作為一個理論問題,則是隨著我黨的創立并確立馬克思主義在我黨的指導地位后就已經存在了。換言之,即使黨內后來沒有出現教條主義的錯誤路線,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問題依然會存在,因為隨著我黨的創立和中國革命實踐的具體開展,將抽象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結合中國的具體實際,并同中華民族獨特的特質結合起來,即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歷史的選擇和必然。
在毛澤東看來,教條主義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都屬于認識論的范疇。他認為,教條主義思想的錯誤在于他們否認馬克思主義植根于實踐,否認馬克思主義是對人類社會和自然的共性的概括和總結[2]814。毛澤東指出,認識發展是分階段的,感性認識是認識的初級階段;理性認識是認識的高級階段,它包括概念、判斷和推理三種具體形式。把握理性認識,必須借助于抽象思維,通過抽象思維來反映概念,揭示事物的本質和共性,而抽象思維所包含的內容與現實客體之間并不存在直接對應的關系。這也就意味著,作為理性抽象結果的科學理論,在應用于具體實踐過程時,要注意處理好共性和個性的問題,注意結合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不同地域、不同人的個性特質。將馬克思主義理論同中國革命的實際結合起來,使之“具體化”“中國化”,讓馬克思主義轉變為具有中國特色的具體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是毛澤東思想的一大特色。“具體化”是毛澤東從認識論角度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本質特征進行的高度概括,而在反對教條主義這一問題上,他則更多地強調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重要性。可我們的一些研究者對毛澤東闡述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諸多重要思想沒有給予足夠重視,誤認為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解就是這個“結合”說,甚至認為“結合”說是毛澤東關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全部思想認知。殊不知,反對黨內教條主義錯誤思想與倡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二者雖然有著密切的關系,但它們又是兩個有著明顯區別的問題,既不能混為一談,更不能相互代替。黨內教條主義屬于思想政治路線問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屬于哲學理論問題。教條主義思想錯誤有其認識淵源;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一個認識論的命題,它有著自身固有的、特定的科學內涵和理論特質,并不是以教條主義錯誤思想所涉及的認識論問題為前提、條件和限度的。我們可以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馬克思主義認識論來剖析、揭露教條主義思想的錯誤根源,但不可相反,也不能把二者視為同義。由此可見,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歸結或等同于“結合”說是不符合毛澤東本意的。在毛澤東看來,馬克思主義不能直接應用于中國具體實踐,它必須借助“具體化”這一認識環節,創造出符合中國國情的表現形式并具備現實化特征,才能指導中國具體實踐。將馬克思主義的正確理論落實于中國的實際、將抽象理論創造性轉化為實踐成果的“具體化”,是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精華的精準表達。
必須將馬克思主義理論結合于中國的實際,對馬克思主義實行中國化。這一科學觀點雖然是我黨在領導中國革命斗爭實踐過程中提出來的,但從其理論屬性和思想特質來說,它是一個經典的哲學認識論問題。如果我們離開認識論去談論和研究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必然難得其要領,甚至會出現南轅北轍的現象。要深入探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就必須立足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立場,去探尋其理論內蘊。
二、毛澤東思想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提供了理論支撐
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需要有強大的理論背景。毛澤東思想的問世,為我國現階段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研究提供了重要理論支撐。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黨的指導思想有了重大創新,其主要內容有: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的核心觀點;群眾路線是我黨賴以生存的根基;獨立自主是我國社會發展的立足點;理論聯系實際、實事求是,在實踐中檢驗和發展真理,是我黨最根本的方法;與時俱進、堅持改革開放,用最先進的理論成果武裝全黨、教育人民,是黨的根本保障。這些創新成果與毛澤東思想是不可分割的,二者具有歷史和邏輯的高度統一。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肇始于十月革命,在長期的發展實踐中產生了兩個彪炳史冊的理論成果:一是毛澤東思想;二是包括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等科學理論在內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
毛澤東認真總結了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實踐經驗,對這些實踐經驗進行了抽象的概括、提煉和加工,并上升到了理論高度,提出了一系列科學論斷。毛澤東思想是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社會實際相結合的原則和經驗總結,已經為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實踐所證明;當前,我黨所奉行的社會主義理論、體系、觀點、學說等都是在毛澤東思想的基礎上,由實事求是和改革開放精神蘊育發展而來的智慧結晶。我們既要充分認識兩者之間的內在聯系和本質特點,又要充分認識兩者之間的重大變化和不同特點。
經過長期的奮斗,我黨在理論和實踐上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發展呈現出多個階段性的特征。由馬克思主義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是馬克思主義發展史上的一個重要階段,這一階段產生了一系列豐碩成果,其代表性成果就是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然而,學界對這一成果的研究與解讀存在一種明顯的不足與局限,那就是缺乏對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生成方式、生成過程等問題的理論描述。因而,也就無法從理論上揭示什么是馬克思主義、什么是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它們都分別具有什么樣的內涵,二者具有什么樣的辯證關系;也不能深入解析毛澤東思想的本質;更不明白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上,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之間具有怎樣的邏輯轉承關系。因此,我們有必要認真地、深刻地研讀毛澤東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問題上的種種表述,將對毛澤東思想的認識從感性深化到理性,精準地把握其本質。
毛澤東指出,馬克思主義理論是關于無產階級社會革命的“一般規律”,提供的是“總結論”,因此,必須將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應用于中國革命的實際,探求中國革命的特殊性,形成符合中國革命需要的具有“中國特性”的“表現形式”。他告訴我們,要想取得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成功,有兩點是非常重要的:一是必須認真學習歷史,懂得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理論、一個人的發展史,弄清楚事物發展的來龍去脈;二是必須學會將理論應用于實踐,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不能讓理論和實踐相脫離、相分裂。毛澤東以聯共(布)的歷史發展為例,要求我們必須將馬克思主義理論同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不能簡單地照搬照抄;要學以致用,并在應用中注意總結經驗,尋找出共性和規律,并創造出新的理論出來。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學好它、應用好它、發展好它。這里,毛澤東說得非常明確:其一,解決中國的問題必須依靠理論和實踐的有機結合,不能將二者割裂。實踐需要理論的指導,缺乏理論指導的實踐,注定是盲目的,鐵定會失敗;理論更需要應用于實際、結合于實際,只有這樣,理論才能得到檢驗、修正和發展。在中國革命這個問題上,尤其要強調將馬克思主義理論同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其二,要注重在工作中總結經驗,對不同的事物、對中國革命和中國國情有個全方位的認知和了解,并善于從理論上概括,將工作經驗從感性上升到理性,形成對事物本質的認識,在工作中形成新的觀點,創造出新的理論、新的體系,使理論有所創新,有所發展。而要認識中國,就必須進行調查研究。毛澤東認為,認識來源于實踐,依賴于實踐,離開實踐的認識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是不可設想的存在。實踐的形式有很多種,除了生產實踐、科學實踐、社會實踐外,調查研究也是一種重要的實踐認識方式。馬克思恩格斯就是通過一系列調查研究才完成其理論建樹的。毛澤東也十分重視調查研究,并且認為,調查研究不能局限于“只是收集許多材料,沒有觀點,沒有思想”,否則“就像掛了一篇狗肉帳”[3]258,“這種調查結果是無益于實用的”[3]259,必須對材料“加以具體地分析與綜合”[4]。毛澤東特別強調,調查研究必須是宏觀和微觀的結合、局部和整體的結合,而不是僅局限于細枝末節,要有重點、有分析,并學會以實踐為中介,形成對事物、對人類、對社會的種種經驗;在此基礎上,應借助馬克思主義理論,運用抽象思維工具對所獲得的種種經驗材料進行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制作,將豐富的、具體的感性材料升華為對事物本質的抽象概括和認識,獲得對事物本質的把握。他進一步指出,要注意將感性經驗上升到理論的高度,從抽象思維的維度對中國革命和建設的一切實際問題進行全方位的分析和科學探討,在實踐中提煉理論,用正確的理論去指導實踐,讓理論和實踐相得益彰地結合起來。[2]801
就“結合”的過程而言,毛澤東認為,要想在近代中國很好地開展各類實踐活動,就要充分認識近代中國社會的性質,分清中國革命的“敵友我三方”,而這就需要應用到歷史唯物主義觀的階級分析方法。這也就是說,“結合”并不是盲目的、主觀隨意的,而是有目的、有明確指向的。毛澤東指出,用歷史唯物主義觀去分析實際、研究實際,這只是第一步,必須在此基礎上,運用馬克思主義對中國社會的實際和發展規律進行認真的剖析,探尋其共性和本質,創建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具體表現形式——“中國革命的圖樣”[2]814即中國革命理論。毛澤東在引述馬克思《資本論》中有關人比蜜蜂更聰明的比喻之后指出,要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完成意識對物質的能動反映過程。用馬克思主義認識論話語來表達,就是要找到真正適合中國國情和發展需要的正確道路。所以,毛澤東特別強調,馬克思主義學說是對人類社會發展一般規律的概括和總結,是高度抽象的思維,必須同中國革命的實際有機結合,并在結合過程中處理好社會主義的普遍內容和民族的個別形式之間的關系。他認為,這種將馬克思主義和中國革命實際“有機地結合”而創造出來的中國自己的、有獨特的民族風格的“新的東西”,才能成為指導中國革命實踐的行動指南。
毛澤東匠心獨具地將理論結合于我國的國情、社情、民情,為我們設計了一條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完整進路:理論結合中國實際是根本手段,目的是形成和創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這為我們正確理解、準確把握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提供了強大的理論支撐,為深刻揭露和駁斥一切有關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錯誤認識或不當言論提供了強有力的理論工具和思想武器。據此而論,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馬克思主義在當今中國最完整、最深刻的表達,是馬克思主義與當代中國實際相結合的內在的有機統一體。這一思想的產生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必然結果,是時代和歷史的抉擇,是馬克思主義對中國實踐的具體指引,也是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的升華。
三、毛澤東思想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提供了重要的方法論指導
毛澤東思想對于我們創造性地執行上級指示和富有成效地開展工作具有重要的方法論導向意義。
《實踐論》《矛盾論》(簡稱“兩論”)是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經典理論成果,是毛澤東思想的重要哲學基礎,在中國革命史和中國共產黨的發展史上具有重要的歷史地位。“兩論”植根于中國革命實踐和中國傳統哲學,用全新的哲學理論形態和極富新意的表達方式,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發展從外在表現方式上做了開拓性的探討,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發展模式做了有益的轉型研究。“兩論”無論是對共產黨人的黨性修養和教育,還是對推進我黨指導理論的研究都具有非常現實的指導意義,是我們推進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銳利思想武器。
針對黨內教條主義脫離實踐,毛澤東強調,要加強對哲學方法論的認識,讓群眾學習哲學、掌握哲學,把握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方法論價值,讓運用方法論解決實際問題成為群眾自覺自愿的行為。[3]323毛澤東指出,探尋中國革命的道路離不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國的進步和發展有賴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的幫助;而以實踐為基礎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基本手段,要將馬克思主義理論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際相結合。[2]34關于“結合”,盡管在毛澤東那里有著靈活而豐富的不同話語表達,如“理論和實際統一”“理論和實際相聯系”“理論聯系實際”等等,但其涵義都與上述“結合”說根本一致。只是因為特定的歷史背景,毛澤東所說的“理論”,多是指馬克思列寧主義(有時也簡稱為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所說的“實際”,多指中國革命實際,后來也包括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實際。為反對黨內教條主義,毛澤東在《反對本本主義》一文中進一步明確指出:要學會辨別是非,不盲目服從;要堅持黨性原則,“不唯上”“不唯權”“只唯實”,有為真理而獻身的勇氣。[5]111
毋庸諱言,本本主義的種種情形,在我們當今的現實生活中依然存在。因此,毛澤東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思想對于我們創造性地執行上級指示和富有成效地開展具體工作仍然具有重要的導向意義。
按照毛澤東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思想,要做到創造性地執行上級指示和富有成效地開展工作,必須把握以下幾個關鍵環節:一是對工作實際進行分析。要開展中國革命實踐,必須首先認識中國,了解中國革命的實際。同樣,執行上級指示或完成上級提出的具體任務,必須首先明確上級的指示要求及完成具體任務所需要的條件,并以此為指導和依據,展開調查研究,具體了解和掌握本單位完成此項工作或任務的既有條件,即現實條件。就執行上級指示來說,上級指示是“矢”,本單位實際是“的”,放箭要對準靶。對分析本單位實際而言,則“本單位實際”是“矢”,上級指示或具體任務是“的”,對本單位實際的分析應有目標、有方向、有選擇,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因為分析本單位實際,就是分析本單位執行上級指示或完成特定任務已具備的條件,而那些與此無關的條件或因素,則不屬此“實際”之列。二是對工作實際作出評估。毛澤東認為,對“實際”的分析不能只是收集材料、羅列情況,必須借助于掌握的第一手材料,對其進行細致的分析和研判,從而對本單位實際狀況作出綜合性的評估。換句話說,就是要以上級指示要求為遵循,對本單位完成特定任務的現有條件作出一個基本判斷,為確定具體行動方案提供現實依據。三是制訂具體實施方案。毛澤東指出,制訂“中國革命的圖樣”必須從實際出發。同樣,上級指示具有原則性、普遍性,各個執行單位的實際情況不同,因而,對于特定單位而言,執行上級指示必須制訂適合本單位實際的具體“圖樣”。在現有條件與完成特定任務所需條件存在較大差距的情況下,需要立足本單位實際,在充分調動個人的積極性和創造性,使個人潛能得到最大限度發揮的前提下,提出既符合上級指示精神要求又能夠圓滿完成特定任務的具有本單位特色的具體實施方案。四是提出具體落實措施。毛澤東指出,干好工作必須借助于抽象思維,必須學會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完成意識對物質的能動反映,這樣才能將工作做好。[6]344這就是說,中國革命是一個長期的實踐過程,隨著中國革命的發展和推進,會出現各種新的情況和新的變化,因而在不同歷史時期,中國革命的具體任務也會有所區別,其所采取的革命手段和斗爭方式也不完全相同。同樣,執行上級指示除了制訂出行動方案,還必須規定具體步驟、提出具體措施,去促進行動方案的具體落實,并且要根據新情況、新變化或實施中出現的新問題及時作出調整、補充與完善。
綜上所述,毛澤東思想不僅對推進當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基本理論的研究提供了根本遵循,指明了方向,而且為準確把握馬克思主義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內涵及其辯證關系提供了獨到的理論觀照和學理支撐,同時也為我們創造性地開展實際工作提供了重要的方法論啟迪與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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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曹桂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