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曉琳 黃蕉莉
摘 要:金基德是韓國國寶級導演,其導演生涯獲獎無數,且大多數都將鏡頭聚焦于女性。影片中的女性形象除開電影本身的審美娛樂功能以外還有重要的文化功能,本文將從宣泄欲望的主體、重新審視女性的地位這兩大點對金基德影片中女性形象的文化功能進行探索與分析。
關鍵詞:金基德;女性形象;文化功能
“巴赫金認為,語言是一個處于不同方言、階級和少數民族之中的分裂化、階層化和沖突性的區域,每一個對象都有自己的話語,體現了一系列自己獨有的思維、規則與矛盾。”[1]韓國早些年歷經外敵的侵入與文化滲透,韓國本民族的文化表達和情感抒發都不約而同地受到多方面的制約,尤其是身處儒家思想包圍的韓國女性,其話語權一直被男權所壓制。而電影作為展現社會百態的重要手段之一,反映了韓國社會的情況,進入21世紀后,熒幕上的女性不再是依靠男性生存的附庸形象,反而涌現出多元化的特點,女性的文化功能也出現了相應的改變。
一、宣泄欲望的主體
21世紀的女性不再被局限于男權欲望犧牲品的身份,她更多被放置于寬廣的社會環境之中,折射女性與社會之間的關系。同時,金基德導演根據觀眾的需求,在刻畫女性形象時,側重豐富多樣的創作。在他的電影中,不僅出現了青春善良的女性形象,被黑化的少女形象,而且還出現了反抗男權的女性形象,她們給予觀眾不同的情感與心理體驗。《雛妓》涉及到一個善良青春的妓女得到社會和家庭寬容和尊重的話題,《漂流浴室》以陰狠、黑暗、偏執為基調,為愛不惜自殘的決絕,令人既愛又怕,《呼吸》里遭到丈夫背叛的女人,同樣也以出軌的方式來反抗丈夫的故事。
1.基于女性視角的創作
21世紀以來,韓國的很多影視作品均在國內外贏得了觀眾的喜愛,然而這些電影大多是站在男性立場上的,創造了一系列保國安民,提倡正義公平的英雄形象,而金基德卻與之不同,他把女性作為電影的主角,可以說,女性已經成為金基德電影的一個標志。《空房間》里的善華,惟妙惟肖地刻畫了由一個麻木不堪、不敢吭聲到離家出走、敢于還手保護的家庭婦女,突出了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
《呼吸》里的妍,面對丈夫的出軌,她沒有選擇忍受,而是也以同樣的方式報復丈夫。這部電影以女性的角度探討女性面對丈夫出軌時的變化,引起觀眾對家庭、婚姻的思考。《漂流浴室》的啞女,展現了啞女愛而不得,采用魚鉤刺入下體來留住男人的方式,赤裸裸地將女性復雜的愛和欲望展現的淋漓盡致。
2.不斷增強的主體意識
女性主義學者西蒙·波伏娃認為:“女人是被社會建構成女性的。為了獲得平等與解放,女人必須拒斥受到社會壓迫性限制的女性氣質而培養男性氣質。”[2]在金基德的《漂流浴室》,啞女野蠻、暴力、執著的形象,在某種程度上論證波伏娃提出的觀點,變成韓國女性挑戰男權的杰出代表,深受女性觀眾的喜愛。
《圣殤》的母親江美善,她不再是沉浸在痛失愛子的悲傷里,而是選擇報復的方式以此來解脫身體和精神的禁錮,面對兒子的殺人兇手李江道,她設計了一系列的接近李江道的陰謀,目的就是李江道對她產生依賴、信任,最后在他面前自殺,以此讓李江道嘗試到失去親人痛不欲生的滋味。
在金基德的電影中,女性不再是逆來順受的個體,她們不再甘愿做男性的附屬,她們在面對男性的欺辱時勇于回擊,維護自己的尊嚴,表明了女性的主體意識不斷深化,女性不再是男性欲望投射的客體,而是釋放個人欲望的主體。
二、重新審視女性的地位
韓國獨立后,經濟上得到了迅速發展,然而,深受中國儒家思想影響的韓國,男尊女卑的思想還很根深蒂固,尤其是處于邊緣上的女性,更是深受迫害,她們在生活中飽受憂慮情緒的困擾。但在金基德的電影里,大多數的女性形象,都以勇敢捍衛自己地位,保衛自己尊嚴的形象出現的,盡管是采用非理性的方式,但足以說明金基德導演不再以片面的態度對待女性地位。而是試圖通過刻畫女性的生活、情感來喚醒人們對于女性地位的哲思。
《雛妓》里塑造了一位天真善良、樂于助人的妓女形象,為了尋找所年的雙胞胎妹妹,貞選擇了賣身賺錢,遭到老板和嫖客蹂躪的她,沒有選擇報復,而是用自己的善良、柔弱感化他們,最終,他們都被貞所打動,很快就接納了貞。從這里可以看出,金基德導演不再總是把女性當作是卑微低下的弱勢群體,而是立足社會重新審視女性的地位,并給予她們尊重和禮貌。
三、構建家國的中堅力量
在21世紀之前的電影里,女性被理所當然的被視作男性的附屬品,她們沒有自己的思想和經濟能力,只能依附于父親、丈夫和孩子而生存,而在金基德的電影里,刻畫了一批特行獨立的女性形象。她們勇于抵抗男權的不平等,維護自己的權利,成為國家和個人緊密聯系的重要橋梁。作為銀幕表達的主體,在一定程度上,電影中女性的命運的走向在一定程度上展現出了國家命運的走向。
1.勇于追求愛情
21 世紀以來,韓國經濟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與之相應,女性的思想也逐漸覺醒,無論是白領還是農民,她們對自己的地位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不再選擇逆來順受。在金基德的電影中,以刻畫女性形象為主的電影,女性大多有了抗爭男權的思想。并且運用極端的方式來進行自我救贖。喚醒人們對于女性地位的深思。
在《漂流浴室》里,啞女對待那些侮辱她的嫖客統統都進行了報復,在深夜的時候,偷偷從水下潛出來,拉住嫖客們的腳,活活拖向水中淹死,就連那些覬覦她男人的妓女也被她報復,最終,為了挽留住愛人,她不惜把魚鉤刺入下體,以此來表明她對愛情的決絕。一方面,啞女的行為相對來說很血腥暴力,但另一方面,這也說明了她的覺醒,不再唯唯諾諾,而是勇敢的奮起追求自己的愛情。《弓》的女孩是從小就被老人收養的棄嬰,他們共同生活在一艘船上,老人最大的心愿就是等到女孩成年時與之結婚,然而有一天,一位來旅游的男大學生吸引了少女的心,女孩開始了對老人的反抗,最終奮不顧身的與男大學生逃離,追求自己的愛情。
不管是《漂流浴室》的啞女,還是《弓》里的少女,她們的自我意識逐漸覺醒,渴望愛情和自由,追逐自己的內心,身體得到自由的時候,內心的情感也隨之解放,覺醒得很徹底。
2.展現社會黑暗現實
韓國經歷了戰爭、殖民和國家分裂的局面,受到了來自美國、日本等外來文化的沖擊,意識形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與此同時,男性和女性之間產生了一定的隔閡和分歧。誠然,金基德導演在對于女性的塑造過程中也存在一定的個人主義,電影中的女性總是以一種受害者的身份存在,并且深陷情欲中無法自拔。
最典型的代表是《壞小子》,亨吉看上了女大學生森華,愛而不得的他最終設計陷阱讓森華成為了他手下眾多妓女的一名,森華由一開始的反抗到最后的沉淪,出獄后,亨吉最終良心發現,放走森華,還她自由身,然而森華卻早已沉陷在這種花花世界里不肯離去。通過《壞小子》展現出了女性在男權的操縱下陷入困境的處境,女性個人完全被男性所控制,從而成為男性手下的傀儡。同時也揭示了現代社會中女人情欲的泛濫。
《時間》里的女畫家美妍,為了報復丈夫的出軌,尋找了一條不同尋常的復仇之路,她專門去會了監獄里的一名男犯人,不斷與其分享自己的故事,最終通過與其發生性關系完成了對丈夫的報復,影片荒誕的結局實際上是對韓國男權社會的戲謔和嘲諷。
綜上所述,金基德電影中的女性開始有了自我意識的覺醒,逐漸擺脫了依附于男性生存的思想觀念,與此同時,她們也逐漸擺脫男性的欲望折射,從而轉為釋放自身欲望的主體,讓社會重新開始審視女性的地位。除此之外,被認為是男性附庸的女性,逐漸成為構建國家的核心力量,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現代韓國社會存在的問題。
參考文獻
[1][美]閔應畯,[韓]朱真淑,[韓]郭漢周, 韓國電影 歷史、反抗與民主的想象[M]. 金虎譯.北京: 中國電影出版社, 2013: 23-26.
[2]王侃,“女性文學”的內涵和視野[J].文學評論, 1998, 6.
作者簡介:
袁曉琳,性別:女(出生1991年5月18日),民族:漢,籍貫:湖南永州,學歷:碩士,職稱:助教,畢業院校:昆明理工大學,主要研究方向:廣播電視 播音主持 戲劇影視,單位名稱:湖南科技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