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慧梅 劉卓琳 成明明
摘 要:紅色文化是贛南地區的文化主色調,廣泛存在于當地多種藝術題材中。將紅色文化融入贛南采茶戲中,既符合采茶戲的歷史發展規律與現實需要,又有助于強化采茶戲的地域特色。在采茶戲與紅色文化的結合過程中,一方面需注重對采茶戲傳統曲牌唱腔、舞蹈表演等元素的繼承創新,另一方面應汲取紅色文化的優秀內涵,運用現代藝術手法,秉承寓教于戲的創作理念,弘揚紅色精神,從而提升采茶戲的藝術性與思想性。
關鍵詞:贛南采茶戲;紅色文化;發展新路徑;思想藝術性
中圖分類號:J8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9052(2020)03-0292-03
贛南采茶戲是扎根于贛南地區,深入當地人民生活的地方戲種。《信豐縣志》中記載,滿面煙灰十指黑,出看采茶也入魔[1]。民眾對贛南采茶戲的熱情很高,在茶余飯后,采茶戲增添了生活的情趣,頗為當地人所喜愛。采茶戲是凝聚著贛南蘇區人民家國情懷的紅色文化,憑借其特有的深度與厚重感,積淀為寶貴的精神文化遺產,成為包括采茶戲在內的各種藝術可資借鑒的文化元素。本文將從采茶戲與紅色文化結合的合理性、發展路徑及二者結合的已有現實實踐三方面進行論述。
一、贛南采茶戲融合紅色文化的合理性
大眾文藝是人民喜好與國家意識形態雙向作用的結果,優秀的文藝作品應為百姓所喜聞樂見,也應符合社會倡導的價值方向。方向問題是任何藝術形式追求新變從而延續其內在生命力的首要問題。采茶戲與紅色文化的結合不僅符合時代精神的需要,更符合采茶戲自身的藝術發展規律,因而是合理的。
(一)贛南采茶戲融合紅色文化的當代性需要
1.解決采茶戲發展困境的需要
伴隨著民眾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年輕一代對藝術作品的思想性和藝術性要求日漸提高。部分采茶戲傳統劇目語言直白顯露,思想淺顯陳舊。此類劇目雖受老年人喜愛,而在年輕人看來略顯幼稚淺陋,故年輕人鮮有涉獵。問題主要表現為年輕人對采茶戲的參與度低,即采茶戲愛好者呈老齡化狀態、采茶戲藝人出現青黃不接的狀況。同時,采茶戲的發展還存在地域方言的差異以及名人效應的缺失使采茶戲向外傳播受阻的情況。但各地戲曲間在思想、藝術上的共通性可以跨越地域差異帶來的觀賞障礙,讓不同地域的觀眾欣賞采茶戲變為可能。本質而言,解決年輕人參與度低與采茶戲對外推廣這兩大問題殊途同歸,都需融合紅色文化精神品格,借鑒現代戲表現手法,提升采茶戲的思想性與藝術性。
2.采茶戲弘揚紅色文化的時代需要
信息化高速發展的時代,碎片化的快餐文化某種程度上分解了大眾思維的連貫性,使人心愈加浮躁。法國哲學家吉勒·利波維茨基認為在超現代時代中,隨處可見對“輕”的崇拜。消費主義之輕并不可恥,但當它變成占絕對優勢的、無處不在的生活法則,便是人類的淺薄[2]。輕與重是兩種生存狀態,在當今這個“輕文明”正在萌芽的時代,諸如紅色文化這般在革命歷史長河中沉淀而下的具有一定厚重感的文化是當今時代所需的文化之一。
重溫苦難是為了回歸本心,回顧紅色革命這段艱難歲月,旨在于深厚的歷史背景中培養觀眾的家國意識,強化人民主體責任意識,以更寬闊的心境調節當代人的焦慮情緒,增加其生命的質感。采茶戲融合紅色文化,是將采茶戲這一戲謔性強的“輕”與紅色文化這一苦難之“重”調和,有利于緩解當代人日漸浮躁的精神狀態。
紅色文化是革命價值觀的體現,當今社會需重視紅色文化對價值觀的正向引導作用。它符合當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新時代有其強大的生命力。將紅色文化融入采茶戲,不僅符合時代主流價值觀,而且將拓展采茶戲的生存、發展空間。
(二)贛南采茶戲融合紅色文化的可行性
采茶戲是鄉野田間的歡娛之戲,本質上屬草根戲。從表層看,詼諧幽默的采茶戲與宏偉中正的紅色文化格調迥異,似乎很難融合。但從深層分析,二者的結合又有可行性。
1.符合采茶戲發展規律
《毛詩序》載,情動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3]。采茶戲的誕生亦是如此,與茶農的勞作密切相關。民眾在勞作之余為活躍氣氛、緩解疲乏、表達情緒,配合著勞動節奏,或歌或舞或敲擊發聲。而后這些自然隨意的所唱、所舞,凝煉抽象成音樂及舞蹈表演元素。據魏美玉考證,表演者在“采茶歌”的基礎上加入一些種茶、采茶、做茶的動作,逐漸演變成連唱帶跳的“采茶舞”。受祭孔儀式中《羽籥》之舞演變成的“五股龍”表演影響,在民間祭祀、節慶活動中形成了“茶籃燈”這一表演形式。在茶葉貿易及客家人遷徙過程中,形成采茶戲的祖宗戲《摘茶》。而后發展成三角班,進而演變為贛南采茶戲[4]。由此可見,采茶戲源于生活并依靠生活實踐不斷充實自身。
風俗人情等生活元素正是采茶戲的主要表現內容,而紅色革命亦是贛南人民曾經歷過并刻骨銘心的一段記憶,是采茶戲演繹的生活內容。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領導人都在贛南戰斗生活過。這段紅色革命經歷傾注著無產階級革命家和贛南人民在特殊年代里的悲喜深情,可作為采茶戲所要表現生活的一部分。紅色題材成為采茶戲表現的題材之一,是特定歷史發展的結果,將二者結合不僅不突兀,還能產生別致的韻味。
2.采茶戲的包容性及其與紅色文化的同源性
采茶戲自誕生起,就開始吸納生活內容并將其形象地呈現。在表演形式上借鑒諸如“車馬燈”表演、鳳陽花鼓等藝術元素,在內容上不斷取材于新的生活內涵,融會貫通后不斷提升自身品質,這是采茶戲包容性的一個體現。
據所采訪的安遠原采茶劇團團長劉必豐介紹,老版的《釣拐》表現的是在國民黨執政時期四人相互勾搭來到冷水坑風流的故事。今版借“反丑”劉二這一角色諷刺了那些為非作歹之徒,從而歌頌了勞動人民的機智勇敢,這一藝術效果是老版所望塵莫及的。結合具體時代面貌和價值取向,采茶戲的具體內容不斷變化。這說明采茶戲本身極具藝術包容性,故而能夠兼容紅色文化。
再者,雖然采茶戲與紅色文化看似風格迥異,似乎很難融合,但由于它們都扎根在贛南這片紅土地上,某種意義上具有同源性,易于溝通互補。以二者的同源性為前提,它們的差異性構成了戲曲飽滿的藝術張力,醞釀出采茶戲的別樣風味,其迥異的格調,強化了采茶戲的戲劇矛盾沖突。
二、贛南采茶戲融合紅色文化的發展路徑
(一)協調好強化地域特色與表達紅色文化的關系
地域特色是地方戲曲的生命力和吸引力,采茶戲的獨特性是它在文藝之林保持獨立性的關鍵。廖奔先生認為,戲曲的特殊內容蘊載力使它成為最廣泛承載了中國傳統文化積淀的物類——從思維方式、哲學意識、宗教心理、倫理準則、審美觀念,一直到百姓日常習俗,都在它的機體中得到充分體現[5]。地方戲曲是地方生態文化環境的產物,多層次地反映了特定地域的文化,與本土文化之間存在著血肉聯系。
采茶戲的地域特色包括具體內容所體現的文化內涵。紅色文化與采茶戲都與民眾水乳相連,二者的人民主體思想是高度契合的。紅色精神品格和采茶戲的地域色彩相輔相成,故可從紅色精神品格方面增強采茶戲的地域色彩。
贛南作為紅色革命老區,毛澤東、朱德等無產階級革命家們在井岡山點起了紅色革命的星星之火,在瑞金建立了中華蘇維埃紅色政權,形成了井岡山精神、蘇區革命精神和干部作風等紅色文化內核。紅色文化有其特定的歷史和文化價值,也是贛南具有代表性的文化。因此,需深入挖掘贛南蘇區紅色文化資源,以采茶戲為載體,傳播好贛南聲音乃至中國聲音。
(二)創造性地傳承采茶戲傳統曲牌唱腔與舞蹈表演
朱黎明在談及采茶戲傳統劇目時認為,它們并不靠完整故事和離奇情節來吸引觀眾,全靠演員幽默、詼諧、生動活潑的表演、唱腔取勝[6]。傳統采茶戲劇目情節簡單,其戲劇藝術性的表達往往不依賴跌宕起伏的敘事技巧,而憑借其曲牌唱腔與舞蹈表演動作的配合,即“歌舞戲”三位一體來傳達微妙的情致變化。采茶戲音樂與舞蹈表演動作本身的審美性,構成了采茶戲的主要藝術魅力,故又稱采茶戲為歌舞戲。在將紅色文化移植入戲的過程中,采茶戲的主體性地位仍需保持,采茶戲曲牌唱腔與舞蹈表演仍是重點,不可本末倒置。
郭磊以為,真正使這些個形式美熠熠生輝的精神內核,恰恰是傳承在民族血脈里的樂天、知命、隨緣、善化等傳統文化積淀而就的一種“詼諧幽默”的氣質美[7]。戲曲藝術的更高境界,是在熟練靈活地運用程式的基礎上,加以個性化的點染提升,借助采茶戲形式貼切地傳達出紅色文化的精神內涵。
傳統采茶戲多寫小人物的悲歡離合,丑角當家。采茶戲融合紅色文化過程中,需謹慎運用這種丑角行當。因為這種插科打諢式丑角行當形象與紅軍革命英雄人物氣質不符,不利于塑造完整統一的人物形象。若讓在《杜鵑哩咯紅》中領導“天心整軍”的朱德,走著矮子步,做著如“泥蛇穿草”“小猴抓癢”這類模擬動物的動作,便顯怪異,破壞了人物整體形象的和諧性。采茶戲步法、動作具有審美內涵,但需運用恰切方有藝術美感。不僅矮子步,高樁步、滑步,甚至采茶戲大部分表演身段,放諸紅軍戰士身上皆是不協調的。但這并不意味著,采茶戲步法和表演身段在紅色題材中將黯然失色,在塑造那些偷奸耍滑的懶散逃兵,溜須拍馬、頤指氣使的漢奸,皆可巧妙運用。
(三)激活紅色基因,提升采茶戲的審美性與現代性
在文化多元的時代,審美理念更新速度加快,傳統戲曲如何繼續保持活力成為難題。對采茶戲而言,以審美形象感動觀眾,使觀眾在美的視覺、聽覺體驗中感悟思考不失為良策。將紅色文化與采茶戲結合,應從整體上提升采茶戲的審美藝術性,提高戲曲品質。
在表演形式上,采茶戲以丑為美,這種“小丑當家”的荒誕戲劇性,在戲謔歡笑中構成喜劇的諷刺張力。表演藝術要求演員在角色被賦予的共性中,根據自身理解去探尋角色的個性,以求形象地展示丑角的喜劇風格。將紅色文化融入采茶戲時,要發揮好“丑”這一審美形態特有的藝術感染力,同時在對丑的戲謔否定中實現對紅色文化中有價值的人生意義和生存理想的肯定。幽默風趣并不意味著庸俗低級,而是使觀眾在歡聲笑語中得到精神滿足。采茶戲如果缺乏思想性與藝術性,即便一時火熱,笑聲過后,終將會淡出大眾視野。
在內容方面,其傳統劇目雖情節簡單,但不管是“四小金剛”這樣的雜套戲,還是《九龍山摘茶》這樣的大戲,都反映了民眾愛情、婚姻、家庭等人情世態。看戲,是從不同角度感知社會百態、人情冷暖,亦戲亦生活。采茶戲的內容反映了熟悉的日常生活,小戲以詼諧逗趣的形式提出了關于人性、生命的宏觀大命題。采茶戲中強烈的人文關懷,正是其感染力與生命力所在。紅色文化里閃耀的愛與智慧的光芒與采茶戲的人文色彩交相輝映,將深化采茶戲的思想內涵。
紅色文化內涵豐富,在時間積淀中形成了一定的審美層次,具有現代性,同時與中國的抒情傳統銜接,是20世紀特有的審美形態。采茶戲在新時代亦需呈現新姿態,不能與當代人的文化生活脫節。現代性不僅只是結合時政文化或當代流行文化,更需要反映當代人的文化心理,具備一定的思想深度,而非直白顯露的說教。故需深入挖掘紅色文化的精神內因和美學內涵,賦予采茶戲以現代性。
三、贛南采茶戲融合紅色文化的現實實踐
在政策的大力支持和文化工作者的熱忱努力下,諸如贛南采茶戲“紅色三部曲”(《山歌情》《永遠的歌謠》《八子參軍》)將采茶戲與紅色文化結合的藝術實踐已取得一定成就,就現有實踐而言,在肯定采茶戲與紅色文化融合的有益趨向和積極嘗試的同時,亦需認識到實踐過程中暴露的種種問題,從而總結經驗,為采茶戲發展提供切實有效的改造方案。
(一)采茶戲融合紅色文化的現實實踐的成功經驗
1.利用紅色文化進行采茶戲的現代性探索
贛南采茶歌舞劇《八子參軍》成功地邁出了重要一步。評論家康式昭指出,看《八子參軍》,既是純美的藝術享受, 更是強烈的靈魂震撼。這是一部文以載道的主題曲,更是一部魅力四射的藝術品[8]。《八子參軍》運用現代藝術表現手法,生動地傳達出采茶戲內涵。其中二子陣亡時,念及未能在母親面前盡孝,臨終前深情含淚道:“明年清明時你會看見,我們倒下的地方,一定會盛開一朵一朵小花。”充分運用了象征、寫意的現代藝術手法,英雄赴義的崇高感與墳頭小花的優美兩相對照,相諧相生,營造出凄美的意境。墳頭小花的盛開又象征著新的生命希望的孕育,暗示著革命力量生生不息。大處寫意,小處寫實,犧牲的壯烈與唯美的抒情融合,剛柔相濟。婚禮洞房,張燈結彩,以喜襯悲,悲中又因人之長情而有了希望與溫暖,在內容和形式上都頗具張力。男女柔情、宗族觀念、家國情懷,在嗩吶聲中,在打鞋底的一針一線中,形成了其藝術與思想的包孕性。這不僅呈現為視覺的審美,還給觀眾帶來精神層面的陶冶與啟迪,達到了美育的效果。以贛南為文化環境,借鑒現代美學理念與藝術手法,這既是對采茶戲品格的提升,又是對其藝術永恒性的追求。
2.在采茶戲人物形象的塑造
《八子參軍》亦值得肯定。它準確地把握了不同身份人物的心理及與之相應的神態動作,恰切地運用了采茶戲舞蹈動作與表演身段,細微之處表現了人物性格。在《八子參軍·擴紅模范》這場戲中,八子藏著光榮牌匾高興地回到家中,卻惶恐母親不答應他們參軍。此時運用矮子步,渲染了輕快愉悅的氛圍,同時詼諧的矮子步也與八子的調皮活潑相合,形象地傳達出八子又喜又恐的復雜心境,將人物形象塑造得豐滿有生氣。八子年少時的青春活力和稚氣未脫的逗趣天真,與矮子步相映成趣,生動貼切。在采茶戲中,舉手投足、一步一舞,都是內在情緒性格的外化。
(二)贛南采茶戲融合紅色文化的現實實踐存在的問題
贛南采茶歌舞劇《八子參軍》一戲感人肺腑,以其現代抒情性獲譽頗多,堪稱精品。但作為贛南采茶戲歌舞劇,略有不足,不足之處即在于采茶戲韻味被沖淡了。將之與同為張曼君導演的評劇《母親》對照觀看,會發現二者相似度較高,這從另一側面說明《八子參軍》一戲未能凸顯贛南采茶戲的特色。該戲中雖穿插采茶戲舞蹈表演,也以改編自采茶曲牌的《懷胎歌》連貫首尾,但它們所占比重不夠。戲中代表贛南采茶戲韻味的曲牌唱腔、舞蹈表演等要素被運用得不夠充分,使其區別度不高。大量運用現代戲表現手法,固然使戲劇舞臺藝術性增強,但處理不當將弱化采茶戲的地域風味。
相較于最初的“紅色三部曲”,近年來的《杜鵑哩咯紅》的創新性有所欠缺。同時,在采茶戲與紅色文化結合過程中,存在現實功利性過強的情況,有將贛南采茶戲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這一身份和紅色文化作為噱頭的不良傾向。這樣的創作沒有堅持戲曲作品本身的藝術獨立性,使采茶戲淪為宣傳的工具,難以深切地感動觀眾,不具有持久生命力。
四、結語
紅色文化中凝聚著崇高的革命情懷,其思想內涵歷久彌新,在新時代里依舊熠熠生輝。將紅色文化作為一種精神氣質融進采茶戲中,從采茶戲的歷史發展規律、傳承的當代性需要、其自身的包容性及其與紅色文化的同源性看具有合理性。在二者結合的過程中,可創造性地繼承采茶戲傳統曲牌唱腔和舞蹈表演,以采茶戲為藝術載體,演繹贛南地域風情與紅色文化的豐富內蘊,賦予采茶戲現代的審美特性。諸如贛南采茶戲《八子參軍》《永遠的歌謠》等優秀劇目便是二者結合較為成功的例證。紅色文化與采茶戲的珠聯璧合,將拓寬采茶戲的藝術境界,為新時期贛南采茶戲的發展提供一條可資參考的新路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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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