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算約束下供應鏈上下游創新融資策略分析

（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北京 100871）

引 言

我國的經濟結構中包含了龐大的中小企業群體。根據工信部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底，中小企業及個體工商戶貢獻了全國50%以上的稅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的技術創新成果和80%以上的勞動力就業。但我國的中小企業發展環境較為艱難，主要體現在資金的短缺和市場渠道的不足，相比較于“融資貴”，中小企業的“融資難”問題更為突出。供應鏈金融為解決這個問題提供了思路。部分學者探討了供應鏈金融對中小企業的幫扶作用，如閆俊宏和許祥秦（2007）[1]、宋華和楊璇（2018）[2]。當中小企業處于供應鏈的末端時，充足的資金能夠保障對市場的及時響應。

供應鏈企業高效的技術創新行為能夠從根本上幫助企業提高績效水平，形成競爭力。目前，已有較多學者研究供應鏈中的技術創新[3，4]。根據創新的對象不同，技術創新可以分為工藝創新和產品創新。工藝創新指在工藝、設備和組織方式上的變革，產品創新是對現有產品從外觀、功能和性能上的改進。在供應鏈創新研究中，學者們關注的重點并非具體的創新手段，而是創新所帶來的價值。部分學者認為工藝創新能夠降低企業成本，以此提升供應鏈效率[5，6]；部分學者認為產品創新研發的投入能夠擴大市場，為企業帶來更高的收益[7]。相較于工藝創新，產品創新的縱向溢出效應更為明顯，并往往涉及到供應鏈上下游企業的競合問題。基于此，本文重點研究了在面對下游小企業資金約束時，上游大企業供應商的產品創新決策。

核心企業往往在供應鏈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產品創新的研發投入大多由核心企業完成，他們在承受創新失敗風險的同時，獲得產品創新所帶來的競爭優勢；另外，核心企業借助流動資金充裕、風險承受能力強等優勢，積極幫助上下游中小企業緩解資金缺口。海爾集團和京東集團是既進行創新研發，又以供應鏈金融的方式幫助中小企業融資的代表性集團公司。

海爾集團2018年的創新研發投入為53.98億元。同時海爾集團以海爾財務公司為主體，推出了買方信貸產品，買方信貸是指海爾集團成員單位與買方企業（經銷商）簽訂購銷合同后，應買方申請及成員單位的推薦，由海爾財務公司向購買海爾集團成員單位產品的買方提供貸款，僅用于購買成員單位產品的信貸業務。主要適用于與海爾集團成員單位有交易的下游經銷商，年度回款額度不低于500萬元。海爾買方信貸可以解決經銷商融資難、融資成本高的困擾，緩解資金壓力；支持經銷商擴大業務規模，提高市場占有率，實現快速發展；額度有效期內可循環使用貸款、隨借隨還；審批效率高，放款效率快。截至2018年底，海爾集團已累計為3000家海爾經銷商提供融資支持，累計投放資金超過160億元，滿足了不同經銷商群體的融資需求。

京東集團2018年的創新研發投入為121億元。京東集團推出了面向上游中小企業的京保貝和面向下游中小企業和平臺商戶的京小貸。京保貝是京東集團2013年推出的池保理業務，幫助供應商解決融資難、放款慢、應收賬款周轉周期長的問題。京小貸是針對入駐京東開放平臺的部分商家開放的貸款，最高額度500萬，能夠解決平臺客戶的現金流緊缺的問題。不同于產品創新的直接回報，核心企業幫扶上下游中小企業往往可以得到潛在利益：由于資金短缺容易導致中小企業出現訂貨量降低、市場占有率下降的問題，因此幫助中小企業融資可以幫助核心企業打開市場，從而獲得潛在利益；另外，中小企業的信用評級較低，“融資難”問題突出，核心企業的幫扶行為較好地吸引了上下游企業的進入，從而為自身拓寬了供應鏈渠道。

針對創新研發投入成本較高、不確定性較大的特點，部分供應鏈核心企業將重點放在為中小企業提供資金幫扶上。以鮮易網為例，其推出了幫助解決下游經銷商采購渠道與資金困難的代采易，以及解決下游客戶貨物堆積、現金流不足的物流金融服務 “存貨易”，客戶將貨物送入指定倉庫，即可將庫存轉化為現金。

以上案例充分反映了核心企業在供應鏈運營中的重要作用，尤其是在解決中小企業 “融資難”和 “融資貴”的問題上具有巨大價值。然而，核心企業的資金也并非足夠充裕，在面對創新、貸款等多種問題時，如何進行決策深入影響著供應鏈各個成員的收益。基于這些現實問題，本文將重點進行以下研究：（1）面對下游企業存在資金約束的情況下，大型供應商的預算制定與執行策略；（2）創新收益率等市場環境因素對企業決策的影響；（3）中小企業自有資金對各方決策的影響。

1 模 型

1.1 模型設定

考慮包含1個供應商和1個零售商的二層供應鏈，上游的供應商是資金充裕的大型企業，用S表示；下游的零售商是可能存在一定資金約束的中小企業，用R表示，用b表示零售商持有的資金總額。供應商進行批發價格w決策，零售商進行訂貨量q決策，市場價格p由訂貨量線性決定，本文的價格和產量為線性負相關，表達式為p＝u-βq。在零售商存在資金約束的情況下，為了增加訂貨量，供應商可能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的模式，在零售商銷售完成之后再收款，以此來補齊零售商的資金缺口，這種模式等同于以0利率為供應商提供借款。也可以不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的模式，而是讓零售商以其自有資金進行采購。這筆借款也可以用于其他用途，根據零售商的資金約束情況，供應商將這部分資金列為自己的預算x。在觀測到市場的情況之后，供應商也可以考慮將預算資金進行投資或進行市場創新，如果供應商選擇進行投資，會獲得投資回報，此時的投資收益為r1x，其中r1為投資收益率；如果供應商選擇進行市場創新將會擴大市場規模，根據 Chen 等（2019）[8]、 Ge 和 Hu（2008）[9]的研究成果，用θ表示創新市場擴充系數。此時市場價格與產量的關系式為p＝u+θx-βq。零售商除了可以從供應商處獲得資金支持，也可以通過銀行進行貸款，此時銀行貸款利率為r2。還可以選擇不貸款，以自有資金b進行采購。

如圖1所示，問題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預算制定階段，在這個階段供應商制定預算，企業一般會在上一年度的年末制定本年度的預算，并確定本年度的重點發展方向，在制定預算的時候沒有觀察到市場情況。在本模型中，企業制定預算的主要依據是中小企業的自有資金，制定預算方案并預留資金，特別需要注意的是，此時供應商并未向中小零售商承諾提供貸款幫助，也并未簽訂合同，所以沒有違約風險。部分企業或事業單位在資金管理過程中的管理原則是 “總量控制”，即事先規定資金的額度，在具體的執行過程中實現收益最大化。

圖1 問題階段

第二階段為預算執行階段，供應商在觀測到包括創新收益、銀行貸款利率、投資利率等市場情況后，再進一步決定預算的執行情況。如果供應商不愿意采用 “先發貨后付款”的模式，而進行投資或投入創新，則零售商會考慮是否從銀行貸款來彌補資金的不足。

1.2 企業預算的制定

分析供應商選擇采用 “先發貨后付款”的模式，在還未收到貨款的時候，上游企業先行根據零售商的訂單進行發貨，由零售商進行銷售，在銷售完成之后，下游的零售商再支付貨款給供應商。上下游企業能同時提升收益，所以上下游企業都有遵守信用的動機。而且在現實的供應鏈運營中，雙方會進行多次合作，所以兩方均沒有違約動機。在這種模式下，供應商存在資金約束，最后的采購金額qw將高于自有資金b，具體的決策模型如式（1）所示。

供應商先進行批發價格w決策，再由零售商進行訂購數量q的決策。供應商和零售商追求各自利益的最大化。采用逆向求解的方法，首先求解零售商的最優訂貨數量，獲得q與w的關系式，再將關系式帶入供應商的決策，最終求解可得此時的供應商收益為零售商的收益為。 預算為x＝q?w?-b，即供應商存在資金約束的條件為。

上游企業有充足的動機采取 “先發貨后付款”的模式，對于下游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存在資金約束意味著采購量較低，對上游企業的利益會產生影響。此時如果上游供應商的資金較為充足，且市場的機遇相對于資金的時間成本更低，可以采用 “先發貨后付款”的模式。

1.3 企業預算的履行①

市場環境經常是變化的，企業需要根據市場的具體情況做出最優的選擇。接下來，本文將分析如果供應商不采用 “先發貨后付款”的模式時，供應商和零售商的決策問題。

1.3.1 供應商進行投資

如果供應商不選擇采用 “先發貨后付款”的模式，而是選擇進行投資，獲取固定收益，零售商需要考慮是向銀行貸款，或僅僅是使用自有資金進行采購。在 “投資-銀行貸款”的情況下，供應商可以獲得額外的投資收益r1x，而零售商需要支付銀行貸款利息r2（qw-b），此時因為零售商獲得了貸款支持，所以采購資金qw要高于其自有資金b，此時的決策模型為式（2）：

采用逆向歸納法進行求解（下同）。在滿足約束的前提條件下，零售商首先求得使自身利益最大化的銷售量q（w），再將其帶入零售商的收益中，求得最優的批發價格并進一步求出具體的銷售量再將q和w帶入零售商和供應商的收益函數，求得零售商和供應商的最優收益

如果供應商選擇投資，且零售商不愿意向銀行貸款，即僅用自有資金進行采購，此時的決策模型如式（3）所示，供應商可以獲得投資收益而零售商不需要支付貸款利息。此時零售商的采購資金qw不能高于其自有資金b。

1.3.2 供應商進行創新投入

如果供應商選擇進行創新投入，而零售商選擇從銀行貸款，此時的市場規模從u擴大為u+θx，零售商需要向銀行支付貸款利息r2（qw-b），此時因為零售商獲得了貸款支持，所以采購資金qw要高于其自有資金b，此時的決策模型為式（4）：

求解的前提條件為：

該不等式的含義為零售商處于資金約束下。

如果供應商選擇進行創新投入，而零售商選擇使用自有資金進行采購，此時的市場規模依舊會從u擴大為u+θx，一般情況下，創新投入會帶來正向收益，即θ＞0。零售商不需要向銀行支付貸款利息，此時因為零售商獲得了貸款支持，零售商的采購資金qw不能高于其自有資金b，此時的決策模型為式（5）：

采用子博弈納什均衡對供應商進行創新投入的模型進行求解，可以得到結論1。

結論1：如果供應商選擇進行創新投入，則零售商一定會選擇從銀行進行貸款。

2 均衡分析

2.1 均衡的精煉

因為 “供應商選擇創新-零售商自有資金采購”的情況被占優，本文接下來對剩余4種情況（“供應商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 “供應商選擇投資-零售商選擇貸款”、“供應商選擇投資-零售商自有資金采購”、 “供應商選擇創新-零售商選擇貸款”）進行分析。通過分析可以發現 “供應商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是 “供應商選擇投資-零售商選擇貸款”的帕累托改進，所以最后只會出現3種情況，而零售商僅使用自有資金進行采購的情況不會發生，由此可以得到結論2：

結論2：即便供應商不采用 “先交貨后付款”的模式，下游供應商也一定會選擇從銀行貸款。

零售商從銀行貸款來彌補自己的資金缺口，能夠更好的對市場需求進行響應。對于供應鏈中處于下游的企業而言，即便承擔一定的融資成本，也要更好的滿足市場需求，因為在市場環境當中，一般而言，缺貨的機會成本要高于融資成本。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上游企業選擇進行創新融資，還會進一步擴大市場，帶來額外的收益。

為什么下游中小企業在面臨高昂的貸款利息時，依然選擇進行貸款？這個現象在經濟活動中非常普遍，很多企業，特別是資產規模較小的中小企業很難獲得低成本的融資，“融資難、融資貴”成為中小企業發展過程中面臨的主要問題，相比較于 “融資貴”，“融資難”是企業面臨的更嚴峻的問題，而即便愿意以高出市場成本的利率進行融資，中小企業的融資之路依然艱辛。

中小企業面臨兩種成本：銀行的融資成本；以及無法獲得資金時造成缺貨的機會成本。中小企業需要在這兩種成本之間做出平衡。一般情況下，在市場當中，缺貨造成的機會成本要遠高于銀行的融資成本。

2.2 均衡結果②

均衡結果的主要影響因素是下游企業的自有資金b，引入兩個閾值：

可以證明兩者的關系為bl＜bh。在不同的初始資金約束下，企業的決策如圖2所示。

圖2 企業決策

銀行貸款利率r2對兩個閾值有重要影響，而創新系數θ僅對bh有影響，接下來對bl和bh隨r2的變化情況以及bl和bh隨θ的變化情況做數值分析，結果如圖3和圖4所示。

從圖3可以看出，隨著銀行貸款利率的增加，bl和bh都在下降。隨著銀行貸款利率的增長，區域Ⅰ在不斷縮小，區域Ⅱ和區域Ⅲ在變大。但區域Ⅰ始終是最大的，而區域Ⅱ始終是最小的。區域的大小與概率無關，與決策的閾值有關。如當零售商自有資金為0.9時，在銀行貸款利率為的0.1時可能會選擇 “固定收益投資”和 “創新研發投入”，但是當利率為0.3時，供應商不會選擇“固定收益投資”，而當利率達到0.5時，供應商一定會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的模式。

圖3 bl和bh隨r2的變化情況

圖4 bl和bh隨θ的變化情況

如圖4所示，是閾值bl和bh隨θ的變化情況。bl與θ無關，bh隨θ變大而變大。此時，區域Ⅰ不變，區域Ⅱ在逐漸擴大，而區域Ⅲ在逐漸縮小。隨著θ的變大，上游供應商有更小的可能性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而非進行 “創新投入”。

2.2.1 零售商自有資金約束中等

分析下游零售商處于資金約束中等狀況下，即 “區域Ⅱ”，可以得到引理1。

引理1：當bl＜b＜bh時，此時的均衡結果主要取決于銀行貸款利率r2，此時的均衡取決于閾值當 0＜r＜rm時，2即銀行貸款利率較低，“創新投入”會成為均衡；當r2＞rm時，即銀行貸款利率較高，“先發貨后付款”會成為均衡。

圖5 rm隨θ的變化情況

如圖5所示，當下游供應商的資金約束中等時，即bl＜b＜bh時，上游供應商在 “先發貨后付款”和 “創新投入”時中進行選擇，主要的依據是銀行貸款利率，如果貸款利率過高，則選擇“先發貨后付款”，反之選擇 “創新研發”，閾值rm隨著創新不確定性的變大而提高。需要注意的是，rm和θ并非線性相關。當創新系數較低時，如當θ＝0.1時，只需要銀行貸款利率高于4.5%，供應商就會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模式，而當創新系數較高時，如θ＝0.8時，需要銀行貸款利率高于40%，供應商才會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

2.2.2 零售商自有資金約束嚴重

分析下游零售商處于資金約束嚴重狀況下，即 “區域Ⅰ”，可以得到引理2。

引理2：當0＜b＜bl時，此時的均衡結果取決于銀行貸款利率r2和投資收益率r1。“先發貨后付款”和“投資”的無差異曲線為當r1＞r12時，“投資” 會成為均衡；“投資” 和 “創新投入” 的無差異曲線為當r1＞r23時，“創新投入” 會成為均衡。 “先發貨后付款”和 “創新投入”的無差異曲線為當r＞r時，“先發213貨后付款”會成為均衡。

為了更直觀的理解在零售商資金約束嚴重的情況下企業的決策，本文對3種策略進行數值分析。此時的主要因素是銀行貸款利率和投資收益率，結果如圖6所示。

圖6 資金約束嚴重時的均衡

從圖6可以看到，3條無差異曲線將解空間分解為3個部分。只有當銀行的貸款利率和投資利率同時較低時，上游供應商會選擇進行創新投入；投資收益率較高且銀行貸款利率相對偏低時，上游供應商會選擇進行固定收益投資；而當銀行的貸款很高時，供應商會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模式。

結論3：隨著零售商的自有資金b的增加，供應商采取 “先發貨后付款”的意愿愈加強烈。只有在零售商資金短缺情況很嚴重時，供應商才有動機進行投資，此時的決策取決于貸款利率與投資利率。

上文中，我們已經討論了擴大市場的重要性。那為什么上游供應商還可能選擇創新投入或投資？這本質上是逆向選擇的問題，在完全信息環境下，上游企業明確知曉即便自己不為下游企業提供貸款支持（即 “先發貨后付款”），下游中小企業也會選擇從銀行貸款。此時上游企業需要在多種成本之間進行權衡：（1）該筆資金的時間成本；（2）沒有進行創新投入導致市場容量不足的機會成本；（3）下游中小企業因為從銀行貸款需要支付利息而造成采購量下降的市場成本。這3種成本均由外部參數決定，所以市場環境會對企業決策產生深遠影響。

中小企業的自有資金及資金缺口非常重要。當資金短缺程度不高時，大型企業一定會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此時資金成本較小，同時因為資金投入額度較小，創新的機會成本也很小，但市場成本較大。所以，為了降低市場成本，上游企業會愿意采用 “先發貨后付款”的方式來幫助中小企業。但隨著中小企業資金缺口的加大，創新的機會成本也在快速上升，企業需要在創新和解決中小企業資金缺口之間做權衡。如果中小企業的資金缺口很嚴重，那么3項成本都會成為關鍵因素。此時需要根據真實的市場環境制定決策。

3 結 論

我國的經濟環境中有大量的中小企業，他們經常面臨 “融資貴”的問題，而相比較于 “融資貴”，中小企業更擔心 “融資難”。近年來以保理、倉單質押等為主要形式的供應鏈金融業務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中小企業的融資問題，但部分持有優質資產或商業票據的中小企業依然無法獲得資金支持。信用貸款和買方融資的模式應運而生。但是對于供應鏈中的核心企業而言，它們也并非資金無限，在為中小企業提供信用貸款的時候依然需要深入分析。

預算管理制度是我國企業和事業單位的資金管理模式之一。在實際的執行過程中允許根據市場的環境對預算進行調整，能夠更好的完成既定目標。本文討論了在預設 “先發貨后付款”前提下制定預算策略，并根據資金缺口進行預算執行的相關問題。大型供應商可以選擇執行預算，也可以將預算用于創新和投資，具體的選擇策略取決于環境。如果零售商無法獲取 “先發貨后付款”的優惠政策，零售商也可以選擇進行銀行貸款來補齊缺口，但需要支付貸款利息。

本文發現即便供應商不采用 “先交貨后付款”的模式，下游供應商也一定會選擇從銀行貸款。隨著下游企業自有資金的增加，供應商采取“先發貨后付款”的意愿越強烈。只有在零售商資金短缺情況很嚴重時，供應商才有動機進行投資，此時的決策取決于貸款利率與投資利率，只有當銀行的貸款利率和投資利率同時較低時，上游供應商會選擇進行創新投入；投資收益率較高且銀行貸款利率相對偏低時，上游供應商會選擇進行固定收益投資；而當銀行的貸款很高時，供應商會選擇 “先發貨后付款”模式。本文分析了閾值bl、bh和rm與創新的不確定性、市場不確定性的關系，為大型企業和中小企業在面對資金約束及市場不確定性的環境下的決策提供了支持。

注釋：

①限于篇幅，1.3節的求解過程略，如有需要，可向作者索取。

②限于篇幅，該部分的證明略，如有需要，可向作者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