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身心健康調查與分析

薛小蓮，葉 慧，廖傳景，陳芳菲

（1.溫州職業技術學院 繼續教育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2.溫州大學 心理健康教研室，浙江 溫州 325035）

溫州是中國民營經濟的發祥地、改革開放的先行區，改革的基因早已深深植根于這片創業熱土，“溫州模式”世界矚目。溫州經濟本質上就是民營經濟，溫州的繁榮源于對市場經濟的呼喚，對民營經濟的擁抱[1]。當前，企業家的身心健康缺乏社會關注，企業家們的心靈長時間處于孤獨無依的狀態[2]。溫州

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在市場經濟的激烈競爭中，承受的壓力非比尋常，在每次經濟發展、社會轉折、金融風波等重大社會轉折或事件中，民營企業總是首先受到影響，特別在近些年，出現了一些企業主經受不住市場的沖擊和經濟壓力而自殺的悲劇，還有些企業主在企業日漸興旺的時候，患上了嚴重的身心疾病，不得不放棄事業。為了營造企業家健康成長環境，弘揚優秀企業家精神，2018年10月17日，溫州拉開了全國首個新時代“兩個健康”先行區創建的序幕；2019年，溫州率全國之先，通過法定程序，將每年的11月1日設立為“民營企業家節”。中小微企業家的身心健康直接關乎企業的健康發展，更深刻影響著溫州經濟發展的走向和成效，有必要開展溫州市中小微企業家身心健康現狀調查，發現問題，探尋原因，提出對策建議。

一、對象與方法

1.對象

調查對象涉及溫州11個縣（市、區）的中小微民營企業中高層管理者，統稱為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為確保調查樣本的多樣性、代表性以及調查數據的科學性。一方面，溫州市企業綜合服務平臺發布電子調查問卷，11個縣（市、區）的中小企業服務平臺推送給區域內中小微企業家，收回問卷658份，全部為有效問卷；另一方面，溫州市企業綜合服務平臺聯合溫州市11個縣級分平臺開展現場訪談調研，掌握個性化的信息。樣本中企業家性別、年齡、婚姻狀況、教育程度、從事工作年限、從事行業、擔任職務等各變量的構成比例符合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隊伍真實結構，其詳細構成見表1，企業所在地、行業和企業規模見表2。

2.方法

（1）問卷調查法。編制“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關愛問卷”，包含人口學變量、心理癥狀量表、職業身心體驗等三個部分，合計91道題，問卷調查依托全市中小企業公共服務平臺發放，匿名取樣，使問卷數據具有較高的可信度。

（2）訪談法。溫州市企業綜合服務平臺聯合溫州地區11個縣（市、區）分平臺召集了11場當地企業家集體座談會。每場座談會分別由當地中小微民營企業家代表10余人與會，聽取與會人員對企業家身心健康的現狀介紹和意見建議。

（3）對比分析法。采用SPSS 20.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處理與統計分析。通過描述性統計、單樣本t檢驗、獨立樣本t檢驗和方差分析等方法，對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進行不同角度的分析研究，查找規律性。同時，將溫州調查數據與全國常模數據等其他同類調查的數據進行對比，分析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身心問題的表現與程度的特性。

表1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調查分布情況統計表

二、結果與分析

通過對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身心健康狀況的調查研究，可以看到企業家們的身心健康總體狀況不容樂觀。從心理層面看，企業家在軀體化、強迫、人際敏感、抑郁、焦慮、敵對性等6個方面，測量各指標陽性人數比例分別達到了29.92～17.17%不等（見表3）。參與調查問卷的658人中，至少有一項呈陽性指標的達到235人，占總人數的35.71%；有兩項及以上陽性指標或單項指標呈3分及以上指標的人數共達191人，占總人數的29.03%。將本問卷的各因子調查結果與全國正常成人心理健康水平進行比較，顯示企業家在軀體化、抑郁、強迫癥狀、焦慮等指標上呈現顯著差異（見表4）。從身體層面看，通過調查問卷發現，企業家中肥胖和慢性胃炎分別達到了24.8%和23.1%；其次是“三高人群”即高血脂、高膽固醇、高血壓人群分別占到了13.2%、12.2%和11.6%，貧血占11.7%、過瘦占11.3%，神經衰弱占10.6%；另外，低血壓人數占問卷人數的5.8%、冠心病占1.8%。身體有至少1項健康問題的551人，占總人數的83.74%；有2項以上問題的189人，占總人數的28.72%。

表2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調查所在企業區域、行業、規模

1.應對壓力方式對身心健康的影響

表5顯示，企業家中應對壓力的方式，選擇“自己想辦法解決”的占51.2%，“默默承受”的占33.1%，另外，“吃美食”“逛街或購物”“抽煙或喝酒”“哭泣”“逃避困難和問題”的分別占到了8.5～3.7%不等。相當部分企業家心理健康保健知識欠缺，應對困難和壓力的措施不當，自我調適能力不足，是導致中小微企業家心理健康狀況的重要因素。

2.生活習慣對身心健康影響

過于頻繁地使用手機、過多的商業應酬和聚會、自身的不良嗜好以及過少的運動等因素，可能是導致身心素質下降的重要原因。調查顯示，企業家每天玩電子產品或看電視超過3小時的達到了24.6%，經常聚會的有23.6%，自認為生活不規律的占到了17%，經常抽煙的占16.7%，較多飲酒的占16%。而調節身心起較大作用的體育鍛煉，企業家們的狀況卻令人擔憂：有47%的企業家每周的運動時間達不到1小時，運動時間在每周2～4小時的企業家占30.9%，運動時間每周5～7小時的占13.8%，運動時間每周8小時及以上的企業家占8.4%。表6顯示，每周運動時間小于等于1小時的企業家，身心健康狀況明顯差于每周有2小時以上運動時間的企業家，特別在生活、家庭、生活滿意度和身體疾病指標、壓力值等方面有極顯著差異，在抑郁指標方面差異顯著。另外，每周鍛煉時間在8小時以上的企業家身心健康狀態也不是最優的，因此，適度運動對于保持企業家身心健康狀態有積極意義。

3.工作睡眠時間對身心健康的影響

調查顯示，企業家每天工作6～9小時的占60.5%，工作10～12小時占的29.2%，12小時以上的占4.6%。溫州約有33.8%的中小微民營企業家們都在超負荷工作。表7顯示，各項身心指標最佳狀態的是每天工作6～9小時，而工作時間每天大于等于12小時的企業家，身心狀態在各組指標中是最不理想的。睡眠情況與企業家身心狀況分析顯示，睡眠在5～6小時的企業家占到了總調查人數的37.4%，而少于4小時的企業家數也有3.7%。也就是有41.1%的企業家處于睡眠不足或嚴重不足的狀態。調查顯示，平均每天睡眠時間少于4小時的企業家，家庭、工作和生活滿意度都低于其他組別，過少的睡眠同樣增加了企業家的壓力、焦慮和軀體化指標。所以，工作超負荷和睡眠的不足，既是企業家壓力的一種表現，也是導致企業家身心狀態下滑的重要因素。長期處于緊張狀態下超負荷工作，會使大腦皮質功能紊亂，引起體內神經—體液的調節失衡，引發焦慮、偏執、抑郁等情感狀態，而焦慮、偏執、抑郁可促發生理疾病也是加重精神負擔的本能反應[3]。

表3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心理癥狀表現及陽性比例

表4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心理狀態與全國常模比較（M±SD）

4.家庭婚姻對身心健康的影響

在“您平均每天有效陪伴家人時間”這一項中，發現企業家們陪伴家人的時間普遍較少。問卷中幾乎沒有時間陪家人的占了13.7%，每天陪家人僅1～2小時的占了33.1%，而這兩項相加就達到了46.8%。在幾乎沒時間陪家人和每天陪家人時間僅1～2小時的308人中，減去未婚的29人，一共279人中，夫妻關系一般的占到80人，占28.67%；夫妻關系緊張、想離婚和已經離婚的35人，占12.54%。而在每天陪伴家人3～6小時的350名企業家中，減去未婚的28人，一共322人，夫妻關系一般的57人，占17.7%；夫妻關系緊張、想離婚、正在離婚和已經離婚的29人，占9.0%。分析得出，陪伴家人的時間和夫妻關系的和諧與否成正相關關系。表8顯示，離異企業家在抑郁、焦慮、軀體化、強迫等四個指標上都遠遠高于已婚和未婚企業家。因此，關心關愛企業家不僅要關心企業家個體，還要關注企業家家庭和諧健康。

表5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主要緩解壓力的方式和途徑（多選≤3項）

表6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運動時間與身心健康分析

表7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工作時間與身心健康分析

表8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婚姻狀況與身心健康分析

5.性別年齡職務對身心健康的影響

在性別上，調查顯示不同性別的中小微民營企業家在工作、家庭、生活的滿意度和抑郁、焦慮、軀體化、強迫等指標上差異不明顯，但在身體疾病和壓力值兩個指標上，男性顯著大于女性。在年齡上，表9顯示，企業家工作滿意度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遞減；身體疾病方面，總體隨著年齡的增加逐漸遞增，但在46～55歲之間呈現一個高峰，大于等于56歲稍有下降趨勢；在抑郁、焦慮、軀體化、強迫等指標上，隨著年齡的增大都是逐漸加強的。但在家庭滿意度、生活滿意度、壓力指標上差異不明顯。在職務上，表10顯示，在身體疾病指標和壓力感受指標上，總經理是最高的，也就是說：企業中總經理所承受的壓力最大、身體健康狀況最不樂觀。

6.企業規模對身心健康的影響

表11顯示，企業規模對民營企業家身心影響比較顯著的是工作滿意度和生活滿意度方面，小型企業家在工作、家庭、生活等三方面滿意度都高于中型和微型，其他身心方面影響不顯著。

表9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年齡與身心健康分析

表10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職務與身心健康分析

表11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規模與企業家身心健康分析

7.營商環境對身心健康的影響

調查顯示，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的壓力主要來源于產業競爭激烈，占到了30.7%；其次是工作超負荷和員工不穩定，分別占21.7%、19.8%；接著是產品銷路市場開拓難、企業轉型升級難、管理層不得力、團隊凝聚力差、技術骨干稀缺、企業融資難等問題在15%～10%之間。企業家的壓力體驗顯示，企業家中感覺很有壓力的占到了11.7%，較大壓力的占34.4%，壓力一般占37.8%。而感覺壓力較小或沒有壓力的，合計僅占總調查人數的16.1%。也就是說，大部分的企業家都在承受中等及以上的壓力，較大以上壓力人群占到了46.1%，接近總人數的一半。表12顯示，企業家們不僅壓力來源多，而且壓力大。

三、對策建議

顯然，當前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存在的工作壓力大、自我身心調適能力不足、不良生活習性普遍、身心健康關愛機制不健全、產業競爭激烈等問題，須有針對性地解決，才能確保其健康發展。

表12 溫州市中小微民營企業家重要壓力源（多選≤3項）

1.建立心理健康服務體系

（1）普及企業家心理健康教育。把心理健康教育融入企業家的學習中，通過講座、培訓、學習交流等，使企業家能恰當處理相關人際溝通、家庭親子及夫妻關系等，有效進行壓力和情緒管理，學會識別常見的抑郁、焦慮、強迫等心理健康問題，樹立正確心理健康觀。企業園區、行業協會等機構可以組織同質企業，通過宣傳普及、團體輔導、教育培訓、觀摩演練等方式，積極傳播心理健康保健知識和理念。

（2）強化企業家心理健康服務機構建設。以企業園、企業集聚群、企業聯盟為單位，依托園區黨建陣地，建立心理健康服務中心或心理健康輔導室、減壓室等專門場所；順應互聯網+的發展趨勢，組織管理咨詢師、心理咨詢師和健康管理咨詢師進行在線輔導，使企業家的壓力得到有效緩解；也可聘請專業心理健康服務團隊，定期坐診、熱線服務、視頻咨詢等方式，為企業家提供心理輔導、評估、咨詢、危機干預等高水平專業服務，并能為有需要的企業家提供不同層次的心理健康服務。

（3）建立企業家心理危機干預機制。中小微企業家的心理健康問題發生有一定的規律性和群體性。比如金融危機發生的時候，企業家發生心理健康或自我傷害事件頻率會大幅度升高。因此，建議政府主管部門牽頭，研究建立企業家心理危機預案和干預機制，對特殊時期、特殊行業、特殊崗位、特殊年齡等高風險節點的企業家及時進行心理疏導服務。一是對年齡在46歲以上、任總經理職的重點群體的企業家，強化重點引導；二是在經濟波動期，特別是經濟嚴重下滑期，如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中，很多企業家面臨巨大壓力，就要啟動企業家心理危機干預機制，確保企業家心理承受能力的提升；三是在某個行業震蕩期，對波及到的行業企業家給予高度重視，及時提供心理援助服務；四是對經歷重大生活變故的企業家群體，要主動提供關懷和心理健康服務。

2.強化企業家人文關懷

（1）建立企業家關愛文體俱樂部。可發揮行業協會、園區管理單位的作用，成立企業家關愛俱樂部，一是定期召開交流活動，加強企業家之間的情感聯絡、情緒疏導，互相交流企業發展心得，促進情感支持；二是組織興趣小組、戶外俱樂部、文體協會等，或經常性組織文體活動，通過登山、趣味競技、體育活動等，放松身心、釋放壓力、強身健體[4]。

（2）提供多渠道素質培養提升途徑。通過多渠道素質提升培訓和良好習慣培養，不斷提高自我認知層次和心理調適能力，從而帶動企業更好地發展。對于企業家存在的高焦慮、高抑郁以及壓力導致的“三高”、神經衰弱等癥狀，可以通過一定的醫學手段，及時篩查，并給予科學的建議和保健指導。

（3）關愛企業家家庭。以企業園、企業集聚群、企業聯盟或企業黨建組織為陣地，關愛企業家家庭狀況（包括夫妻關系、親子關系、贍養負擔、是否有生病的家屬等）、經濟狀況（家庭經濟來源、負債情況等）等，給予情感支持，提升企業家的心理耐挫能力。

3.改善民營企業營商環境

（1）搭建綜合性企業服務平臺。目前，各行政部門、機關單位非常重視對企服務，也開辟了大量服務企業的網站、平臺。但由于對企服務種類繁多、項目又分散在各個機構網站，導致企業尋找服務難度加大，有20.2%的企業家希望搭建功能完善的企業綜合服務平臺。因此，應創建一個實現企業業務辦理、項目申報、政策查詢、服務查找等功能齊全的綜合性平臺，大大降低企業時間成本。同時，通過加強服務機構監管，主管部門更加注重服務信用、服務質量的把關，通過客戶評價、考核評優等手段，嚴把服務質量關，真正為企業提供便捷、質優、價廉的品牌服務。

（2）加大技能人才培養力度。技能人才是企業的生產力，當前，招工難、留人難是企業普遍存在的困難。27.1%的企業希望加大培養引進人才力度，26.8%的企業希望解決員工招得進、留得住的問題，足見企業對人才需求的迫切及留住人才的難度。近年來，溫州市外地人才稀缺的情況有所改觀，但人才留溫率依然不容樂觀。因此，提高本地技能人才的培養顯得尤為迫切。對此，可以引導在溫民營企業與在溫高校、科研機構形成人才培養與服務聯盟，針對溫州產業特點，開展高校人才培養學徒制、訂單班制，由企業與高校聯合設立專業，實現技能學習傳幫帶、入學即入行、就業有保障，提升技能人才的培養就業率；同時，可通過企業技能人才入高校授課、高校為企業量身定制技術培訓課程等互動方式，提高技能人才培養效率，解決溫州企業用工荒問題。

（3）提供產業升級及技術服務。調查中，分別有17%和16%的企業家希望提供轉型升級指導和產品研發技術創新服務。目前溫州市政府有關部門和科研團隊為解決企業技術難題，在線下開展了系列園區和行業的科技服務，但尚未形成具有一定規模、覆蓋面廣泛的長效研發對接服務機制，科技服務面較為局限，很多企業需要技術服務但苦于無法找到途徑。因此，可以借助綜合性服務平臺，開辟線上科技服務，通過平臺分門別類發布在溫研發團隊的研發產品和項目，讓企業可以快速找到所需的研發和技改團隊。同時，企業也可在平臺提出技改和研發需求，讓有能力的研發團隊與企業速配，實現企業和研發團隊雙贏，更好地推動溫州企業技術改造和轉型升級。

（4）提供融資和稅務服務。調查發現企業家中有合理減少稅負、解決貸款融資困難需求的分別占到了26.6%和19.3%。為此，可以通過權威企業綜合服務平臺，讓政府、金融機構與企業直接對話：政府發布稅賦政策解讀，引導企業享受相應稅率減免政策，減輕企業稅負，讓更多企業“輕裝上陣”；針對不同時期國家對不同行業的金融稅率杠桿，引導金融機構在企業綜合服務平臺發布金融產品，讓企業快速找到合適或利好金融產品；企業也可通過平臺發布融資訴求，讓銀行主動幫助企業解決融資需求，實現金融機構高效助力企業成長發展。

4.加強企業保護機制建設

（1）建立健全公平競爭市場機制。調查中，30.7%的企業家感受到產業競爭壓力是企業家壓力來源之首。建立健康有序、公平競爭的市場機制，是緩解企業家壓力的重要舉措。建議政府在出臺助企惠企政策、鼓勵措施、引導機制時，一定要以保護市場主體的公平競爭為前提，適度引導優化產業結構和資源配置，兼顧政策的穩定性和持續性[5]。

（2）健全完善企業破產保護機制。2011年，溫州企業因國際金融危機和企業聯保、民間借貸造成的企業家無力償還高利貸，多名優秀企業家跳樓輕生，血的經驗告訴我們，保護每一位創業者，必須要讓創業者承擔有限的責任，要給企業家起死回生的機會，而不應以整個身家性命為企業承擔無限責任。因此，破產保護機制的完善就顯得特別迫切[6]。

（3）提供法律援助服務。民營企業特別是中小微企業，受管理水平有限、法律意識不強、法律風險防范意識較低等因素的影響，往往存在著較大的法律風險隱患，容易產生不可預料的法律糾紛。根據調查及座談，在中小微民營企業中，勞動爭議風險、交易合同履約風險和侵犯知識產權風險等，是中小微企業經營管理中的常見法律風險。為此，政府可以通過設立中小微民營企業法律援助中心，為中小微民營企業提供法律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