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聲樂學習的困惑與解惑—以《青春舞曲》為例

王玨瓊

沒想到這么難唱？！

1.初學作品，漏洞百出

自從聽了女高音歌唱家龔爽在2014年所演唱的《青春舞曲》之后，我一直對這首歌曲保持著強烈的興趣。因為王洛賓先生搜集整理的維吾爾族傳統民歌《青春舞曲》的主旋律讓人印象深刻，只要一哼“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地開”，人們自然會聯想到美麗的新疆。原本的曲調簡潔自然，易于歌唱，傳唱度非常高。

龔爽所唱的這首《青春舞曲》是由作曲家胡廷江根據原作品進行改編創作的。長期學習民族聲樂的我對這個名字特別熟悉，初識胡廷江老師他為金鐵霖教授的聲樂課擔任藝術指導。這位老師不僅是一位優秀的藝術指導，更是年輕有為的作曲家。無論是《春天的芭蕾》還是《瑪依拉變奏曲》，其作品在相關演唱技巧上均有著極大的難度。

這首“新”的《青春舞曲》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力。作品原本短小精悍、積極向上的旋律被保留下來，但去除了傳統的創作手法，采用了現代作曲技法，使該作品呈現出新時代的風貌特征。胡廷江版《青春舞曲》在原基本音級的基礎上，加入了大量的變化音和偏音，豐富了作品前奏的色彩，倚音的加入更是再現了新疆民歌的風格。音樂層次感強，歌唱技巧要求高。

一次機緣巧合，我得到了學習該作品的建議，欣喜若狂。我堅信，憑借自己極大的興趣和學習熱情，一定能夠很快地完成該作品的案頭工作。但是，隨著第一次正式學唱開始，我曾經的自信就被一個個難題所取代。

明明我能夠把歌詞的每個字都用普通話念得清清楚楚，但是為什么在唱的時候就沒有辦法唱好呢？我的聲音怎么這么差強人意？最后高音部分的“啊”從小字二組的升f一直到小字三組的升c，我怎么感覺自己完全唱不好呢？音高怎么都達不到，“夠”不著！尤其是在歌曲開始部分，第一個“哎”字（見譜例1），我總是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唱這個長音，怎樣拖長聲線來表現音樂，聲音也與自己平時聽歌唱家演繹的水平相差太多，我十分失望。如果是因為有些地方音太高，那低的地方總能唱吧，中聲區應該可以表現得好一點兒吧？這個地方的節奏和原作的曲調相同，譜例上看得很清楚，我也聽過范唱，那我也試一試。但是，在合伴奏的時候，我總是在這些看起來簡單的地方出錯，不是跟不上節奏，就是感覺字“卡”在嘴巴里出不來，為什么我唱不好這首作品呢？

2.刻意模仿，未必奏效

我很想把歌唱好，為此，特意在網上搜索了好幾個版本《青春舞曲》的范唱視頻。她們的演繹方式各不相同，卻總能讓我耳朵一震。我很想從她們的表演中學習到方法。

在歌曲的開始，每個人演唱的感覺都不一樣：龔爽的聲音比較大氣；劉玥的聲音雖不及龔爽，卻也自然清爽，富有情趣；吳碧霞的聲音跟歌曲旋律融合得更好。自從聽龔爽在《耳畔中國》唱了《我的祖國》后，我馬上被她美妙的聲音所吸引。她的聲音不僅美，而且感覺每個字都被強烈的氣息感包圍。我想，她的氣息應該比我多很多。在獲得“中國音樂金鐘獎”聲樂（民族）金獎后，龔爽名聲大噪，我時不時就會去搜索她是不是有新的歌曲發布，也在微博上關注她平時的演出動態。

因為對這位年輕歌唱家的欣賞，我決定學習和模仿她所唱的《青春舞曲》版本。我認真地找出了幾個自己認為比較難的地方，在龔爽演唱該部分的時候去聽聲音，認真模仿，并嘗試去找一找這個聲音，期待自己也能夠向正確的方向發展。但嘗試之后，我發現完全沒辦法獲得自己想要的聲音，根本唱不上去。我似乎能夠感受到歌唱家高位置的頭腔共鳴和強大的氣息，卻解決不了自己高音上不去、沒有氣息支持的問題。

到底怎樣才能征服這首作品呢？我學習聲樂不就是要學習怎樣發出那么優美、氣息量強大的聲音嗎？我總是感覺自己在唱的時候，想著譜子上的音高，一旦從低音變到高音，我就特別緊張，喉嚨發緊，臀部外撅，背部不由自主地彎曲。明明很認真地把字的聲母和韻母都說清楚了，聲音卻“卡”在喉嚨里，怎么都“送”不出去。氣息也很短，唱完一段，就感覺特別累、特別喘，喘氣的聲音也特別大，中間一直感覺自己在“哈……哈……哈……”，和歌唱家的差別太大了。

我有一種學習的挫敗感。難道我一直自以為正確的方法是錯誤的？唱歌不就是應該用歌唱技巧把音樂表達出來嗎？不就是等技巧熟練了以后，再練好氣息和標準的發音，相互配合地去表現作曲家所要表達的意圖，同時酣暢淋漓地抒發情感，在舞臺上表現出來嗎？我們平日里每天的練習不都是追求這樣的過程與結果嗎？

另一片天地

1.寶貴的“干貨”

每每收到老師所分享的學習資料，我都會抱著進一步提升自己專業能力的決心去好好研讀。雖無法像在課堂上交流那么容易，但我還是會非常認真地去閱讀和觀看老師發來的文章和視頻，試圖在其中找到更多學習的資料。在此過程中，我接觸到了越來越多沒有接觸過的聲樂認知和學習方法。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原本的學習方式和方法上可能出現了偏差，應該變換一種思維去探索，可能可以得到新的收獲。

當我閱讀到“國際聲樂大師28條歌唱筆記”的第9條（“好聲音是軟的，柔的，有伸縮性，有美感的”）時，我就想，為什么我平時唱高音時聲音都是刺耳的，總是感覺自己在“擠”著唱，而不用這種方式，我又沒辦法唱出這個音。這個所謂柔的、軟的聲音到底是怎么來的？“歌唱筆記”里第19條寫道：“含胸拔背，這是高音的感覺?！蹦敲?，為什么我總是在高音的時候不由自主地開始駝背、脖子前伸？在“歌唱筆記”中所描述的一系列內容，居然和我之前的聲樂學習實踐背道而馳。

老師也會為我們轉發從國內外著名聲樂教育家和歌唱家的聲樂沙龍群中獲得的寶貴的聲樂學習資料。例如，“推及聲音，觀眾要求的是好聽、美的歌聲所傳達的東西，而不會太過在乎你的技術如何、位置高不高、氣息穩不穩?！缆暋敲赖?，但美的不一定是‘美聲’?！鳖愃频难哉Z為我打開了聲樂學習的新大門，而我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追求所謂的聲音，確實與觀眾的評判標準不同。如果我們將評判標準放在技巧上，那么也就失去了藝術美的審美高度。

后來，我又看了一些由“苗嶺百靈”阿幼朵演唱的《醉苗鄉》《水月亮》等視頻，我驚呼于這位出生在貴州省的苗家妹子所發出的動人歌聲和自然的情感表達。沒有經過專業音樂院校系統的聲樂學習，阿幼朵也可以將歌曲的表達做得很到位。

至此，我的思維漸漸清晰起來：聲樂并非是一味追求“唱”、追求所謂的“音高”，它所追求的更應該是美和自然的感受。如果在學習中過分強調用技巧去解決作品，那么我出現的問題只能是越來越多，且有局限性。盡管這為我打開了一個新的認知角度，卻又出現了新的問題：怎樣才能不過分強調技巧的訓練來唱好一首歌呢？之前，我并沒有接觸過相關的學習和實踐。再說，聲樂學習很抽象，有時我自認為在課堂或者臺上唱得很好，聽錄音時卻和自己之前的想法截然相反，高音刺耳尖銳，音樂形象也沒有清晰表達，就更談不上音樂層次了。

2.循循善誘，指點迷津

在平日的學習中，懷揣著對聲樂進一步了解的愿望，我試圖理解老師所點出的讓我跳出“唱”的概念去理解聲音，我開始重新審視聲樂中“聲音”的來源問題。但是，在聽完范唱后，我卻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聲音“從口中唱出”的問題，我意識到要想改掉長時間累積的毛病，任重道遠。

出于對歌唱的熱愛，我開始積極地尋找改變自己錯誤、僵硬的歌唱狀態的方法。老師的諸多看法和見解讓我看到了希望，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尋找老師所傳授的聲樂學習之道。我認真地積累老師所傳授的要點，將上課時所接觸的語、律、情、形放在聲音的訓練中，并將此聲樂理念從理論角度進行了展示、說明。

聲音訓練關系圖

上方“聲音訓練關系圖”中，“語境”即語言環境，該詞最早由英國人類學家馬林諾夫斯基（B.Malinowski）于1923年提出，分為“情景語境”和“文化語境”兩類。“律境”指音樂進行中，音與音之間形成的高度差、力度變化、色調變化所體現出作品的律感生態?！扒榫场笔切稳莞枵咴诒硌葸^程中，將作品的精神內涵通過投入自身真實的情感來喚起觀眾的共鳴。歌唱中常用的肢體語言包括眼神、面部、手勢、形體動作等，各部位都有不同的表達方式和作用。

在與老師的交流過程中，我開始反思之前自己關于歌唱的思維方式。每次，我總是單單從曲譜的表面語言出發，認為只要理解字面意思、普通話發音標準，就能夠準確表達歌曲；并不明白聲樂作品其實是由音樂和文字兩種藝術手段相互配合，來達到塑造藝術形象的任務。

我一直要求自己去“唱”，卻不明白“歌唱”只不過是使用了非常激動的感情“說話”而已?！奥删场狈矫妫拔医佑|過音律、律動等詞語，但我的理解還停留在節奏的層面上，一直以為只要把節奏中的節拍唱準、唱對，就能夠把歌曲的節奏感表達出來。反思最核心的“情境”，我認為自己做到了“抒情”，但是不如意的效果讓我看到了自己在此方面表達的刻意性。其實，我應從聲樂作品的本體出發，無論是“情景語境”“文化語境”，還是由旋律、節奏、力度等構成的“律境要素”，都是作品呈現在歌唱者面前無聲的情感語音。在舞臺的肢體語言表達方面，我大多時候是不敢動?？赡艽蠹液茈y想象一個歌者站在舞臺中央，沒有任何表情、肢體語言的歌唱。單單就“手”而言，我常常是想舉上去，舉到一半卻又不舒展，不襯“情境”。

明確了新的學習理念，我興致勃勃。對我而言，這是自己本專業領域從未有過的推敲和挑戰。不同于之前的學習，現在我要建立新的聲樂學習狀態和聲音訓練狀態，力求在自己的聲樂道路上邁出一大步。

牛刀小試，新方法下的聲音訓練

這首《青春舞曲》真是讓我又愛又恨—愛的是該作品豐富的音效節奏和具有挑戰性的聲樂演唱內涵；恨的是之前練習都沒有辦法很好表達，歌曲的完成度很低。這次對于該作品新的分析是為了解決我固有的聲樂認知和聲音訓練上的弊病。

1.語言學角度的“語境”分析

根據語言中每個音素具有不同的音色、音質的特點，我認識到了在字腔訓練的過程中，必須與語言有聲化所產生的音高、長短、強弱和音色四個基本屬性相對應。

在歌詞中，第一個出現的“哎”和第二個“哎”（見譜例1），情態表現就不一樣。前者更多表達興奮的吆喝，好像是在邀請遠方的小姐妹一起過來歡歌起舞；而后者表達的是相聚后耳鬢廝磨的嬉笑打鬧。所以，我認為兩者產生的聲腔形態是不同的，在用聲上要做差異化處理。相較于后者，前者的演唱氣息流動更劇烈，聲音位置相對更靠前，情緒也更加積極。再者，由于與對象的遠近程度不同，所以“吆喝”“呼喊”較“表達”在用聲上要開、亮、大一些，而“表達”時聲腔相對要豎、深一些。歌詞中出現了兩次“明”（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地開。），分別在“早”和“年”的前面，同一個“明”過渡到不同字的變化會有很大不同。明屬于四聲的陽平，其聲母“m”屬于雙唇音，五音在唇音上，屬于齊齒呼。過渡到“早”，由于“早”是舌尖前音，發力在牙上。而“年”雖然屬于舌間音，但是發力在舌上。故，前者轉換口腔較后者大、揚、亮一些。

譜例1

2.歌曲的“律境”

相較于之前，我更加清楚地意識到歌唱情感的表達需要結合演唱者自身感受，體驗音樂作品中的思想意識、情感觀念。歌唱實踐中所遇到的旋律、音調、“律動”，都是歌唱情感表達的必要條件?！奥删场痹谝魳返倪M行中是音與音之間形成的高度差、力度變化和色調的變化，體現出了音樂作品的律感生態。當“律境”作為動詞，就是“律動”。

歌曲的第74—76小節“青春小鳥飛過來，請你帶上我的愛”（見譜例2）中出現了附點四分音符和切分節奏，正是這些音樂元素所揭露的語感與“律境”的完美結合，勾畫出了“我”對青春小鳥的依戀之情。第75小節的切分節奏讓人感受到“飛”的律動，似乎隱約地鋪墊了音樂中的特定“情境”，這是作者感慨青春遠去，并急切呼喚青春不要遠去！切分節奏的妙用，推動了旋律“律動”、情緒起伏。緊接著，后一小節中附點音符再次出現，也再次點名了主人公的身份。一聲“帶上我的愛”，情緒不斷推動音樂發展，“律境”與“語感”的高度同步，刻畫了對美好青春的留戀不舍。

譜例2

從此處的分析中，我認識到音樂本體中包括聲腔、聲韻、聲調諸多元素的變化。聲樂作品的情感表達就是聲腔“律動”的展現過程，“律動”的本質功能是構成音樂流暢的動力元素?；仡欀暗膶W習，我根本沒有意識到聲腔要素中的“律境”等因素。

3.“情境”的展現

通過前面兩個環節的層層積累，我意識到了聲情并茂的內涵—歌唱藝術，是以人聲為載體，以直接表達人們的思想感情為主要特征?！扒榫场贝偈寡莩咴诒硌葸^程中，將作品的精神內涵通過投入自身真實的情感來喚起聽眾的共鳴。這就需要聲音造型作為支撐。演唱者所要做的就是在演唱一首歌曲時，運用不同色彩的聲音來表現不同的音樂形象，構建演唱者與觀眾之間的交流平臺。

想要準確把握這首《青春舞曲》的內涵，在演唱和表演上做到聲情合一并不容易。該作品通過轉調、節奏的變化，特別是擬人化描寫（花兒謝了一樣開，鳥兒飛去不再來，請你帶上我的愛，我的青春小鳥一樣別走開），表達了對青春真摯、細膩的情感。針對作品所賦予的“情境”，在聲音造型上，著色要深沉、柔和，聲腔要結實、厚重，音韻要平緩、抒情，音質要情真意切。

其中，包括了多處嘆詞“啊”的花腔，八度以上的大跳，所對應音色的激昂，借著從上段過渡到中段“語境”上的情緒激昂與“律境”上的密集開放相互交織。此等場景描繪的是作者所形容的小鳥不單單是指活生生、展開翅膀、呼啦啦飛走留下美麗的弧線的鳥兒，還隱喻青春像小鳥，也能長翅膀飛走，再也看不見的事實。整個作品曲風明快，情感看似奔放，也似內斂。由此，在聲音造型上，要隨音樂作品起伏而變化。注重色調局部布局與整體布局的關系，加大胸腔共鳴和頭腔共鳴，著色要渾厚而不是透亮。

4.添彩的肢體語言

我總是感覺自己在歌唱時肢體語言表達不夠到位，甚至可以說是不知道該怎么動。

這首作品整體節奏情緒歡快，音樂律動感很強。我想使歌唱有更好的情感傳遞，獲得聲情并茂的效果，就必須借助適當的肢體語言表達來增強歌唱的表現力。這就要好好理一理作品中不同肢體語言的表達和作用。

常言道：“眼神是心靈的窗戶?！蔽艺J為，這首作品從頭到尾都得注意“傳神”，因為一個好的眼神能夠傳遞出音樂的情感變化。如，唱“別走開”和“飛過來”時的眼神應該針對訴說對象來傳遞和訴說“青春不要離開”的心境。中段慢速化“青春小鳥飛過來，請你帶上我的愛”，用戲劇性的面部表情對“青春”吐露情感。恰當的面部表情，能夠讓我與音樂作品的思想更加融合，讓觀眾感同身受。我經常在表演中使用雙手，因為我認為雙手是肢體語言的主要參與者。在歌曲開始的“哎”，應該用一只手前伸的狀態，面帶微笑，喜悅地去招喚遠方的小伙伴（即“青春”）。到全曲的最后，通過一波又一波的高聲線的連接，曲終的“別走開”要用雙手去揮舞來表達暢懷之意。

一個適當的手勢，可以增加自信和加強歌曲表達的語氣，進一步使聲音得到解放，傳情達意。

初出茅廬，比賽歷練中的收獲和反思

我從大學二年級就開始參加比賽，雖然自己唱得并不好，但是一直在努力向前。也正是因為這份執著，我愛上了舞臺，愛上了聲樂表演。

我還清晰地記得第一次參加聲樂比賽時的場景。那是市級的青年歌手大賽，我剛剛系統學習聲樂一年多的時間，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想要在舞臺上鍛煉自己，我報名參加了。我演唱的是歌曲《黨旗更鮮艷》，但在演唱“苦苦追求”的“求”字時怎么都唱不好，總是有一種高音出來非?！暗酢钡臓顟B。

此版《青春舞曲》是我在成為研究生之前，就已經在比賽中唱過的作品。我認為，該作品非常適合競賽，因為里面有豐富的節奏型和大氣的曲調風格，特別是其中的花腔部分。盡管花腔部分的每個音的跳躍都是獨立的發聲，但要做到“聲斷氣不斷”就需要長期的艱苦訓練。而通過舞臺實踐，我發現別說是一直保持花腔演唱時的高位置，其實從第一個“哎”字開始，我的聲音位置就已經掉下來了。我錯誤地以為這個“哎”只是在表現聲音，并沒從真正的含義。

我很喜歡這首《青春舞曲》，所以我投入的學習時間也比較多，我想以一種全新的聲樂學習方式去化解之前學習中的弊病。成為聲樂研究生之后，我深知要多多積累經驗，才能成就內心和能力并駕齊驅、專業上更強大的自己。新的學習方法，讓我更加意識到語言、情境化和情感表達在學習上的重要性。

之前，我在唱歌時一直有著明顯的舌根音，這源自我不正確的說話方式，即偏低的口腔發音特點。我也進一步認識到了語氣的重要性。語氣所帶來的情感上的起伏，更能夠帶動我流暢聲線的抒發。就像老師說的那樣，聲音不是“做”出來的，而是自然流露出來的。肢體語言表達也是一樣，在演繹作品時，身體是自然而然地隨著歌曲所做出的呼應動作。

經過這一年多來的努力和堅持，我迎來了新的比賽。我再次選擇了《青春舞曲》作為我的競賽歌曲。在舞臺上，我感覺到自己演唱上的輕松狀態，越來越不懼怕原來出問題的地方，我更在意的是如何詮釋作品。我不再懼怕高音，從語言的角度出發，配合著清晰的節奏律動，我也敢用肢體動作去演繹自然的歌唱狀態。此刻的我，看到了自信的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我深知自己每日練習的汗水和艱辛沒有白費，也深深感謝老師在我聲樂道路上的諄諄教誨和耐心指引。

小 結

經過一輪漫長的新的聲樂學習過程后，我從一個剛開始唯唯諾諾的學生逐漸成長為舞臺上自信的歌者。我對于“民族聲樂”概念的認知和發聲方法的掌握上都有了很大的提升，這些都是老師一步一步的指導結合實際的比賽和表演經歷所造就的。

聲樂其實是一種表演藝術，它把音樂作品轉換為實際印象，在歌唱中直接以音樂、語言和肢體來傳遞情感。聲音訓練是聲樂學習中必不可缺少的步驟，注重“語境”“律境”“情境”和肢體語言等方面的培養，才能夠更好地演繹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