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海大學商學院,南京 211100)
近年來,隨著政策紅利不斷釋放,新能源企業迅猛發展。根據定義,新能源產業包括核電、風能、太陽能、新能源材料與新能源汽車等,是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國民經濟中發揮引領支撐作用。2019年第9屆全球新能源企業峰會公布的新能源企業500強榜單中,共有209家中國企業上榜。但與歐美發達國家相比,我國新能源企業關鍵技術自給率低,核心技術掌握較少,具體表現為不同程度的行業性產能過剩、關鍵技術缺乏等情況,說明新能源企業創新成果并不盡如人意。更有甚者,一些新能源企業遭到ST退市預警繼而進入破產清算程序,如光伏行業巨頭無錫尚德與新能源電池企業猛獅等,我國新能源企業究竟該如何平穩發展?新能源企業雖創新投入日益增加,但其轉化率低,導致創新產出低效化問題日益嚴重,基于此,研究企業創新的有效合理產出具有重要意義。
除研究創新產出為何低效外,由地緣經濟引起的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分布不均問題也有待解決,我國新能源企業創新成果主要集中于東部地區,為我國區域發展差異的重要表征[1],伴隨知識經濟時代,創新已成為影響區域經濟增長最重要的動力因素。雖各地區對創新認識普遍提高、對創新投入不斷加大,但并未帶來創新產出的同比增長,由于各地區經濟結構、地理位置、資金人力資源等各不相同,影響各地區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因素也必然存在差異,以全國新能源企業為分析對象的結果只具有普適性而不具備針對性,并不能對每個區域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的有效因素進行準確分析。由此,本文將從地緣經濟的視角,分別研究我國八大經濟區域的創新產出具體影響因素差異。
目前,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及區域分布不均問題并未引起足夠重視,一般研究多集中于高新技術企業,但其范圍遠大于新能源企業,故而不具有相對針對性,且兩者影響因素與區域發展問題也存在普遍差異,因此本文在對高新技術企業研究成果的基礎上,聚焦新能源企業的影響因素組合。
現有文獻大致分成兩類:(1)創新產出影響因素的研究;(2)區域研究,比較其間的創新效率差異。
現有研究將影響因素進行分類與拓展,更多著眼于市場化進程與產業政策的影響程度與作用機理。主要影響因素分類為政策、市場、金融與公眾認知 (彭瑜欣和李華晶,2018)[2],為本文選取影響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因素提供不同維度。除上述因素外還包括創新經費投入、對外開放水平、城市化水平等 (唐娟莉等,2019)[3]。目前,學者較多集中于市場化進程與產業政策進行研究,市場化能從多個層面推動技術進步 (周興和張鵬,2014)[4],但市場化對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是否有所加強需要進一步研究。目前已有學者對高新技術行業中不同企業進行分類分析,在壟斷程度較低、技術密集度較低、外向度較高的行業中,市場化程度的提高對創新的促進作用更大 (戴魁早和劉友金,2013)[5]。同時從反方向進行考慮,市場化進程會削弱消極因素對創新產出的不利影響 (李莉等,2018)[6]。對于產業政策,稅收優惠是促進企業創新的有效途徑 (雷根強和孫紅莉,2019)[7]。同時產業政策可分為稅收優惠、政府鼓勵、財政金融支持等,不同的方式與組合形式可能產生不同效果 (王曉珍等,2019)[8]。除上述市場化進程與產業政策外,對外開放水平對東道國企業技術創新能力具有 “擠出效應”,會抑制東道國企業技術創新能力的培育 (Hu 和 Jefferson, 2010)[9],該點對于新能源企業是否成立還需進行進一步研究。
對于地緣經濟帶來的創新產出區域不均衡問題,學者分別從經濟發展水平、地理區位、人才密度與環境規制方面進行分析。我國技術創新能力呈現明顯地區差異,即地緣經濟是影響技術創新能力的主要因素 (Fritsch和 Franke, 2004)[10],但并未進一步對不同區域進行詳細分析。東部沿海省份因市場環境與人力資源領先帶動科技創新水平提高 (范德成和宋志龍,2018)[11],經濟發展水平和開放程度較高,市場化對技術進步的影響最強,而西部地區最弱 (周興和張鵬,2014)[12],這也為本文后續分組回歸奠定了研究基礎。針對為何地緣經濟影響創新產出效果,其中地區人才密度具有顯著調節作用,具體表現為,公司所在地區大學數量越多,產業政策對該地區企業創新效率的影響越顯著 (張婷婷等,2019)[13]。同時研究發現當環境規制強度低于相應門檻值時,東部地區促進效果顯著 (陳宇科和劉藍天,2019)[14],并且企業規模會間接影響環境規制強度對技術創新質量的促進作用。
概括來說,上述研究從不同角度分析了高新技術企業創新產出的影響因素,同時在省份面板數據基礎上,對創新產出的區域差異特征與原因進行探究,但在現有研究中,對新能源企業的單獨分析仍比重極小,且現有分析多集中于外部環境影響,較少從企業內部特征出發研究創新產出的影響因素。同時,尚未發現有對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的區域不協調問題進行詳細分析,故而本文擬在確定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影響因素基礎上,按經濟區域進行顯著性測試,探究不同地理與人文環境背景下有效促進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的影響因素。
2.1.1 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
新能源企業的創新發展不僅體現為前期的創新資金與人員投入,更重要的是體現在研發創新成果的呈現,即創新產出。同時,考慮到企業經營過程中面臨的生產、管理、市場等風險,即使有一定資金投入產品研發,受后期商業化和產業化水平不高,對投資風險的預測與防控不足等因素影響,研發投入并未有效轉化為創新產出[15,16]。因此為更準確衡量目前新能源企業創新應用狀況,本文以創新產出為出發點進行研究,以新能源企業近3年專利申請數量作為創新產出的衡量指標。
2.1.2 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影響因素
目前學者對于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影響因素的研究較少,只集中于高新技術企業的創新投入與效率,但創新只有最終轉化為創新產出,才能從真正意義上成為促進企業發展的利刃[17]。新能源企業是衡量一個國家和地區高新技術發展水平的重要依據,但與其他高新技術企業相比,我國新能源企業地區間分布不均衡、產業規模參差不齊、新能源企業的科技應用相對較弱。因此本文以上述文獻中對高新技術企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因素為依據,結合新能源企業與其他高新技術企業異同點,從外部與內部兩個角度提煉市場化進程、產業政策、企業規模、資本密集度、對外開放程度、企業年齡作為自變量進行研究。
本文研究樣本為滬深兩市主板、中小板與創業板新能源上市公司。鑒于我國 “十三五”規劃于2016年正式出臺,進一步明確了新能源企業發展方向,助力其創新驅動作用的發揮,故而本文以2016年為研究起點,選擇其2016~2018年數據進行分析。
樣本篩選:(1)僅保留2016年到2018年跨度完整且信息披露完全的公司;(2)按照八大經濟區域定義篩選相關企業 (具體篩選標準見變量定義)。部分數據來源于CSMAR數據庫,另有部分數據來自于各上市公司年報,由研究者手工整理獲得,為消除極端值影響,對主要連續變量在上下1%水平進行縮尾處理。
2.3.1 被解釋變量
創新產出 (Innosq)。本文在參考學者對創新產出定義和測量的基礎上,選擇新能源企業近3年專利申請數量作為創新產出的考查指標,同時為減少對回歸結果產生影響,對專利數量進行對數化處理。
2.3.2 解釋變量
市場化進程 (Mar),本文采用樊綱等編著的《中國分省份市場化指數報告》中測算的各地區市場化指數,該指數從5個方面分別反映市場化進展,包括政府與市場關系、非國有經濟發展、產品市場發育、要素市場發育以及市場中介組織和法律制度環境,將5個 “方面指數”采用加權平均計算得出市場化總指數,在實證分析方法中得到廣泛運用。
產業政策 (Ip-ind),本文根據2016年國務院出臺 “十三五”戰略性新興產業規劃文件,將重點鼓勵行業賦值為2;一般鼓勵行業賦值為1;其他為0,在此基礎上,根據企業2016~2018年營業收入各部分所占比例,分別乘以相應行業賦值,取得客觀的產業政策扶持力度。其他解釋變量見表1主要變量說明。

表1 主要變量說明
本文建立多元逐步回歸模型 (1)進行檢驗。其中,被解釋變量為創新產出 (Innosq),代表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成果,解釋變量分別為市場化進程 (Mar)、企業規模 (Size)、資本密集度 (Kdensity)、產業政策 (Ip-ind)、企業年齡 (Age) 與對外開放程度 (Open)。其中資本密集度與創新產出呈負相關關系,其余自變量與創新產出呈正相關關系。

在逐步回歸模型 (1)基礎上利用Sort Region對回歸結果進行分組,以經濟區域劃分作為分組變量,檢驗各解釋變量在不同經濟地區影響是否依舊顯著,影響系數是否存在差異。
表2為299個樣本企業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其中創新產出 (Innosq)指標說明平均1個新能源企業近3年擁有授權專利19個,專利數量中位數為28個,其中部分企業不擁有授權專利,可能仍處于研發或專利申請階段。市場化進程(Mar)指標的均值與最大值相差不大,說明新能源企業所在地區大部分位于市場化進程較快地區,并不存在較大差異。企業規模 (Size)與資本密集度 (Kdensity)指標的最大值與最小值存在顯著差距,且標準差較大,說明目前新能源企業中規模差異水平較大,資本的密集與疏散程度存在較大偏差。表中企業年齡 (Age)平均值表明多數新能源企業年齡較長,具有一定的發展基礎。對外開放水平均值較低,目前新能源企業主要依靠于國內銷售,對外開放仍處于低水平。

表2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
表3列示了主要變量的相關性統計結果。相關系數矩陣顯示:產業政策 (Ip-ind)、企業規模(Size)、 市場化進程(Mar)、 對外開放程度(Open)與創新產出 (Innosq)呈顯著正相關關系,資本密集度 (Kdensity)、企業年齡 (Age)與創新產出(Innosq)呈顯著負相關關系。且主要變量間的相關系數均不超過0.2,故回歸結果不會受到多重共線性干擾。

表3 主要變量相關性分析
表4為創新產出逐步回歸模型結果。在進行逐步回歸過程中,模型自動剔除在1%水平下不顯著的企業年齡 (Age)與對外開放水平 (Open)。
表中顯示產業政策 (Ip-ind)、市場化進程(Mar)、企業規模 (Size)在模型中均與創新產出存在正向相關關系,而資本密集度 (Kdensity)與創新產出存在反向關系,除市場化進程(Mar)外,其余3個影響因素均在1%水平下顯著,市場化進程 (Mar)在5%水平下顯著,而企業年齡 (Age)的大小,對外開放水平 (Open)的高低并不影響新能源企業的創新產出。影響因素間不存在共線性問題,模型顯著性符合基本要求。

表4 創新產出逐步回歸模型結果
考慮到不同區域經濟發展水平、資源稟賦程度的差異會直接或間接對影響因素產生積極或消極作用,進而影響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成果,因此,縱然上述分析可知,產業政策、市場化進程、企業規模、資本密集度都會對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成果產生影響,但其并不能完全適用于所有區域的新能源企業,需要按地區進行分組分析。在進行區域分組回歸前,根據國家統計局八大經濟區域劃分標準,圖1為各區域新能源企業數量,不同經濟區域代表各自的經濟、地理及人文發展水平,在該基礎上,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的影響因素也可能存在巨大差異。

圖1 經濟區域劃分及企業數量
對于北部沿海地區,只有產業政策對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產生10%水平下的顯著影響,影響系數為0.893,略大于總體影響系數0.719,即對于北部沿海新能源企業,產業政策的實施對其創新產出產生積極推動作用,而市場化進程、企業規模、資本密集度對其創新產出并未產生顯著影響。限于篇幅未列出模型結果。
由表5看出,東部沿海地區模型相關性結果與全國模型結果相似,產業政策 (Ip-ind)、資本密集度 (Kdensity)、企業規模 (Size)、市場化進程 (Mar)均對東部沿海地區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具有顯著影響,且模型擬合符合條件。與總體回歸結果相比,東部沿海地區各影響因素系數均變大,即相同產業政策頒布、市場化進程加快、企業規模增大對東部沿海地區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的影響程度更高,更能起到較強的帶動作用,其中企業規模的影響系數擴大5倍,但同時資本密集度所產生的負面影響程度也有所加強。

表5 東部沿海地區創新產出逐步回歸模型結果
南部沿海地區中產業政策與資本密集度對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產生顯著影響,但產業政策影響系數為0.711,與總體相比變化不大,資本密集度的負向影響系數為-0.149,與總體相比擴大4倍,即資本密集度對南部沿海地區新能源企業的影響有所增加,與全國范圍相比,資本密集度較高的新能源企業在南部沿海地區更難以具有創新產出,該負向相關系數大小與東部沿海相差不大,兩地區對企業資本密集度均要求較高,其他影響因素未對南部沿海地區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產生顯著影響。限于篇幅未列出模型結果。
由表6看出,對于黃河中游地區企業,產業政策 (Ip-ind)、市場化進程 (Mar)、資本密集度(Kdensity)均對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產生顯著影響,并且與總體相比,相關影響系數均大幅擴大。

表6 黃河中游地區創新產出逐步回歸模型結果
產業政策影響系數擴大2倍,市場化進程擴大4倍,資本密集度擴大3倍,由此可以看出,黃河中游地區新能源企業對以上3種因素的變化敏感性更強。
對于西南地區,僅企業規模對該地區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具有顯著影響,系數為7.19,該影響數值為8個區域中最大值,對于企業規模而言,西南地區企業具有最強敏感性。每當企業規模上升1個單位,創新產出將會增加7個單位,對于西南地區新能源企業,更快激發創新產出的方式為擴大企業規模,進一步為科技創新積累經濟與人力資源,其他因素所帶來的影響較小。限于篇幅未列出模型結果。
對于東北地區、長江中游地區、大西北地區,上述4項影響因素對所在其區域的新能源企業均不產生顯著影響,且模型不符合擬合條件。產業政策的扶持由于其他原因產生延遲效應,不同省份市場化進程的快慢并未對該地區新能源企業的創新產出產生推動作用,同時規模無論大小,資本無論密集與松散,都對創新產出數量影響較小。由此可得,對東北地區、長江中游地區、大西北地區創新產出影響因素的研究仍有待挖掘。
以上回歸分析得出,相同影響因素在不同經濟發展區域的影響程度存在差異。對于產業政策,其分別影響北部、東部及南部沿海和黃河中游地區,其中,推動作用在黃河中游最為顯著,而在沿海地區,雖然系數顯著但推動作用較小,而對于西北、東北與西南地區更未有顯著影響,本文推斷沿海區域由于金融資源的投入冗余而未能實現有效的創新產出;中西部區域可能存在經濟結構單一和資源缺乏等問題,沒能有效推動產業政策支持創新產出,對產業政策存在滯后效應。對于市場化進程,其分別影響東部沿海與黃河中游地區,且黃河中游地區影響系數為東部沿海系數的3倍,具有較高的敏感性,由此可以看出,市場化進程的加快并未對全國所有新能源企業的創新產出均產生推動作用,仍有大部分區域由于資金人才缺乏而未能擁有市場化進程帶來的促進作用;對于企業規模,其分別影響東部沿海與西南地區,雖西南地區系數高于東部沿海,但系數大小相差不大,由此看出對于該兩部分的新能源企業,可以通過增加企業規模為創新積累企業資金與人才儲備,更能有針對性的高效推動創新產出;最后為資本密集度,其分別影響東部沿海、南部沿海與黃河中游地區,3者系數相差不大,資本密集度與新能源企業呈現顯著負相關關系,所在區域新能源企業應當注重人才資本的培養與投入,增加知識密集度,降低資本密集度更能有效推動企業創新產出。
本文利用我國299家新能源企業數據,基于內外部因素視角,運用多元逐步回歸模型與分組回歸方式,考察不同經濟發展區域影響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的4項因素,從兩個方面得出主要結論:
從影響因素角度來看,影響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的主要因素為市場化進程、產業政策、企業規模與資本密集度。
(1)市場化進程以建立市場化高效的靈活機制為主導,不斷激發企業的內生活力與發展動力,即包括最具核心競爭力的創新能力,而創新能力的客觀表現即為創新產出。市場化程度的提髙對我國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起到正向促進作用,隨著市場活躍度上升,人才與資金供給秩序性和有效性不斷提升,為企業創新提供最堅實的 “基礎環境”,其主要影響我國東部沿海與黃河中游地區新能源企業,表明市場化改革的進程以積極的促進作用推動該兩部分區域新能源企業的創新產出,因此應繼續推進東部沿海與黃河中游地區要素市場改革,健全要素市場制度規范,提高要素市場交易公開透明度;同時對于其他經濟區域,檢驗市場化進程未能起到推動作用的原因,完善相關配套設施,健全市場基礎建設,尋找市場化機制發揮推動作用的關鍵節點,最大程度發揮市場化進程為企業帶來的推動作用。
(2)產業政策與市場化進程雖均為外部環境,不同點在于市場化進程為外部客觀發展條件,而產業政策則代表國家政府對該行業的扶持與鼓勵,2019年 “十三五”規劃將接近尾聲,新能源企業作為戰略性新興產業代表,近10年受到國家政策的廣泛關注與扶持,與市場化進程不同,產業政策為推動新能源企業發展的 “直接力量”,受到產業政策影響的新能源企業追求創新數量與質量的共同發展。在本次研究中,產業政策的影響范圍最廣,包括所有沿海地區與黃河中游地區,但對于東北地區、西南地區與大西北地區由于資源地理位置等局限性,出現了產業政策效應延遲現象,國家對于這些地區企業的產業扶持政策由于其他資源的缺失未在最快速度內產生影響,因此我國在推動積極產業政策過程中,應當對產業政策延遲問題進行關注,結合不同地區的地理人文環境對產業政策配套因地制宜的輔助措施,以確保產業政策有針對性的高效實現目標。
(3)企業規模與資本密集度為影響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的內部因素,大規模企業更具有創新產出的資金與人力資源,并在目前發展基礎上加大對創新產出的支持力度,也更能將企業績效依托于創新所帶來的長遠收益。企業規模主要影響地區為東部沿海與西南地區,該兩部分地區可以通過增加營業收入、擴大企業規模為企業創新產出積累強有力的資金與市場等,以企業的規模效應帶動創新產出成果,而對于其他地區新能源企業,則不應盲目采取擴大企業規模方式,而應當從自身發展狀況、市場需求等方面綜合考慮如何提高創新產出。
(4)目前新能源企業為資本密集與知識密集相結合的企業類型,而資本密集度與企業創新產出呈現顯著的負相關關系,由此可以看出與資金相比,人才儲備在創新產出中占據更加重要位置,大量的資金投入反而對企業的創新活力產生 “擠出效應”。受資本密集度顯著負影響的地區為東部沿海、南部沿海與黃河中游地區,該3個地區應進一步促進新能源企業與高校的創新合作,其中科研人才、科研基礎與科研設施為創新奠定堅實基礎,新能源企業與高校的合作可以進一步有效提高該三部分區域企業的創新產出。而對于其他地區新能源企業仍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如是否缺乏資金投入,是否缺少創新環境等,需進一步分析而不應盲目減少資本或增加科研合作。
從經濟發展區域角度,北部沿海主要受產業政策影響,在進一步加強產業政策促進作用的同時,也應當反思市場化進程未能起到促進作用的原因,不能僅依靠于產業政策所帶來的紅利作為創新產出的唯一動力,應做到全方面促進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東部沿海受全部4項因素影響,與全樣本分析結果相同,應當進一步加強東部沿海產業政策扶持力度與市場化進程,擴大企業規模與增加技術型人才投入,內外部全方位促進東部沿海地區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南部沿海的主要影響因素為產業政策與資本密集度,與北部沿海相似,同樣應當查找市場化進程未能起到重要推動作用的原因,加大知識型資本投入,不得盲目擴大企業規模;而黃河中游地區除企業規模外,均受其他3項因素影響;西南地區與黃河中游地區相反,新能源企業僅受企業規模影響,因此可以將兩者相關因素條件進行對比分析與學習,進而有效查找西南地區產業政策與市場化進程未起到推動作用的原因;而東北地區、長江中游、大西北地區均不受4項因素影響,如何推動其創新產出的成果轉化還需進一步研究。由此可以看出,在不同的經濟發展區域,影響因素均存在差異,這是由不同地區經濟、文化、地理因素所導致,因此在不同經濟地區促進新能源企業創新產出的方式,也應當根據各自的影響因素進行合理調整與適配,以達到最高效率促進新能源企業創新成果輸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