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玉

摘要:共建“一帶一路”,順應時代潮流,堅持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文化多樣化、社會信息化,貫徹開放、共贏的合作精神,全力維護、深度夯實世界自由貿易體系,打造自由開放型世界經濟。本文從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直接投資發展現狀進行分析其發展特征和存在問題。最后,針對如何更好地推動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投資提出針對性的建議,政策扶持民企“走出去”,培養本土化人才、營造優質的營商環境等。
關鍵詞:“一帶一路”;對外直接投資;營商環境
1 引言
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出訪東南亞和中亞期間,發表了共同構建“絲綢之路經濟帶”、“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發展構想,引起了國際上高度關注和認同。至此以來,我國對“一帶一路”的發展倡議及合作機制進行了深度規劃,落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使得參與國家的數量增加、參與活動范圍擴大,我國的全球影響力持續增強。2019全年,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投資中,其非金融類直接投資達到150.4億美元,是同期總投資額的13.6%。與“一帶一路”沿線的62個國家,實現總營業979.8億美元,是同期總投資額的56.7%,同比增長9.7%。當前“一帶一路”倡議得到了國內外學術界的海內外人文、社科、經濟、海洋技術方面相關專家和學者的廣泛研討和建言。2015年我國發布了《共建“一帶一路”的愿景與行動》[1],2017年我國召開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帶動了學術研究高潮,學術發文量大幅度增長。鑒于此,本文從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直接投資發展特征和存在問題展開分析,并提出對策建議,進一步完善相關領域的理論體系。
2 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直接投資發展現狀
2.1 投資動機
Dunning(1981)把OFDI的投資動機劃分為四種,分別為市場尋求、自然資源尋求、效率尋求與技術尋求[2]。由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大部分是發展中國家,技術尋求動機相對比較少,而沿線國家基礎設施水平較低是外商投資的優先選擇領域,故段博川等人(2019)在研究中增加了基建援助動機[3]。據已有的研究成果可知,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OFDI的投資動機,主要在市場、自然資源和效率三方面存在尋求動機(張存洲,2019;郝潔等,2018)[4,5]。現階段國內需求相對疲弱,龐大的東道國市場不僅可以消化國內過剩產能和去庫存,還可以實現規模經濟效應,生產規模擴大、降低成本、增加企業利潤。中國人均資源擁有率較低,而在非洲地區以及中東、中亞的一些國家,人口較少,自然資源擁有率很高,但是對自然資源開發和利用相對落后,所以我國大量企業走出國門,在這些國家和地區建廠開發礦產等自然資源,然后將資源進行初步加工賣到中國。赤松要(1953)提出的“雁陣理論”,認為跨國直接投資是利用本國資本及技術優勢,進行產業輸出的結果。“一帶一路”沿線的東道國大部分屬于欠發達國家,勞動力成本越低,中國那些勞動密集型產業可以轉移到東道國生產。此外,“一帶一路”沿線的國家及地區鐵路、公路、電力等基礎設施水平整體偏低,成為了影響其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而我國可以利用自身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的技術和資本優勢,輸出產能,開展基礎設施建設援助,帶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建發展。
2.2 對外直接投資特點
2.2.1 投資規模穩步增長
“一帶一路”倡議推動了國家對外投資規模的增加,同時也拉動了我國經濟的發展。據商務部數據顯示,自“一帶一路”倡議提出7年以來,中國企業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累計投資總額已超過1000億美元。2019年,中國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非金融類方面直接投資150.4億美元,這一水平比2003年時的2億美元增長了75倍,比2013年的134億美元增長了12.24%,2014年-2019年平均每年增長5.4%(如圖1)。
2.2.2 投資區域分布廣泛
截至2020年1月,中國與世界各地共計138個國家,以及30個國際組織,共簽署200份共同建設“一帶一路”的合作文件。隨著中國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合作范圍擴大和層級深化,東歐、東南亞和中東地區為重點投資區域。據2018年《“一帶一路”國家投資指數報告》顯示,東歐、東南亞和中東地區,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投資吸引力最高的,而前五名分別是新加坡、新西蘭、阿聯酋、卡塔爾、印度。東歐和東南亞地區受到歐美發達的經濟體輻射影響,具備良好的經濟發展基礎,且基礎設施和制度相對完善。中東地區部分國家,其政府出臺了多項經濟刺激政策,大力支持各項社會經濟產業發展,再加上國家各項資源和財力相對雄厚,經濟形勢整體比較樂觀。
2.2.3 投資結構持續優化
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投資合作領域多元化,包含多個領域,其中加工制造、農林開發、能源資源、物流運輸、基礎設施,為主要投資方向。近兩年,中國利用自身優勢,積極協助“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加大其交通物流等基礎設施投資建設,大力扶持東道主國重點產業,其中包括農業開發、工業建設、信息科技研發和能源機構升級等方面。中國企業的投資重心,已經由電力方面、石油石化開發方面、交通基建方面等傳統行業,延伸擴展到了金融業、批發零售以及高新科技等行業領域,使得投資結構更加均衡。蒙古國、塔吉克斯坦制造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吸引力排名大幅度上升,得益于他們與中國企業積極開展技術合作,有效提升了工業技術水平。“一帶一路”沿線能源生產大國,也積極向新能源戰略轉型發展,天然氣、可再生能源行業可得長足發展。得力于中國的技術和資金扶持,越南、波蘭和印度尼西亞交通運輸行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排名大幅提升,基礎設施配套體系更加健全,推動了貨物運輸行業穩健發展。
2.2.4 投資主體多元化
根據《中國企業“走出去”調研報告》,從投資額來看,“一帶一路”沿線投資的領頭羊和主力軍是國企和央企,但是民企在數量上占比大,發揮的作用也得到顯著提高。近五年來,民企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投資企業中,比重已經超過了一半。在投資領域方面,國企、央企投資集中在傳統行業,民企在傳統行業和新興產業等領域全面鋪開,形勢大好。在投資方式方面,形式不斷創新,包括股權置換、聯合投資、特許經營等,發展事態良好。
3 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直接投資存在的問題
3.1 跨國經營的管理經驗不足
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市場的拓展上,基本上還是“國企開路、民企跟進”的模式,在實際經營過程中,民企往往面臨著比國企更大的風險。首先,民營企業跨國經營缺乏政府扶持,政府缺乏一定的跨國經營管理經營,在為民營企業提供信息服務、法律及業務指導方面準備不足,又對民營企業開展跨國經營缺乏信心[6]。落后的民營企業跨國經營體制導致民營企業跨國經營的門檻高,再加上審批手續繁瑣復雜,審批時間漫長,一些項目最佳投資時間被耽誤,對民營企業跨過投資的積極性打擊很大。其次,民營企業自身存在的劣勢,如缺乏規模優勢、跨國經營核心技術優勢、跨國經營專業人才以及家族式管理模式難以適應跨國公司經營要求等。
3.2 營商環境存在投資風險
營商環境的優劣對企業的進入成本和經營效率有著重要影響。“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橫跨中亞、西亞、非洲,各國政治、社會、法律環境差異顯著。據《“一帶一路”國家投資指數報告》顯示,從風險評估角度看,新西蘭和新加坡風險較低,主要原因是國家法律體系健全、政治局勢穩定,且外商投資條例清晰透明。而高風險國家如阿富汗、伊拉克、敘利亞、蘇丹、剛果、烏克蘭等政局動蕩,營商風險較高,民族和宗教沖突問題突出,少數國家甚至發生軍事沖突、恐怖襲擊和暴力等極端事件,為投資環境帶來顯著風險,這些風險對招商引資正常的連續貫徹起到了破壞作用,產生了很多不確定的影響,包括擬建項目、在建項目和外國投資者的合法權益等[7]。另外,“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還存在很多非傳統安全問題,例如水資源安全問題、能源安全問題、生態環境問題以及交通運輸安全問題等,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在物流運輸及直接投資方面,帶來很多不可控的威脅。
3.3 東道國相關法律尚不健全
由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多為發展中國家,法律法規體系尚不健全,不完善,不透明。這些國家的政策和法律,在國家安全方面、反壟斷方面、環境保護方面、勞工管理方面、稅務收取方面、行業限制方面等,對直接投資的規定各不相同,而且會因為國內外經濟環境變化,對投資方面的政策和法律進行調整,給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投資帶來不可控的法律風險[8]。在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失敗的案例中,有16%的投資案例是因為法律原因導致投資受損或最終被迫停止投資。
4 政策建議
以“一帶一路”為引領,堅持互利共贏,創新對外投資方式,樹立中國投資形象,打造中國投資品牌,推動中國對外投資合作繼續平穩健康良性發展。就中國如何推動“一帶一路”倡議更好的實施,本文提出了四點對策建議:(1)鼓勵和支持民營企業“走出去”。從政策上扶持民營企業跨國經營,改進對非公有制企業的服務和監督,簡化跨國經營審批程序。還需做好“一帶一路”投資行業引導,既要避免一窩蜂投資,更要避免進入高風險領域。(2)重視人才培養工作。在進行國際化人才的培養中,可有意識地增加國際化培訓,如進行投資所在國/地的語言培訓、財務體系培訓、法律合規意識培訓、海外文化、海外商務禮儀培訓等。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各大院校建立深度合作,健全人才培養模式,推動包括聯合辦學、定點培養、學生跨過交流等人才培養方式,推動人才的本土化。為國家之間展開投資合作提供優質的人才,從而克服文化沖突對兩國之間的投資合作產生的阻礙。(3)營造優質的海外營商環境。針對東道國大多經濟發展水平較低,與中國經濟發展等方面的存在差距,應立足弱化由于經濟水平發展差異和經濟制度差異等對中國OFDI的影響,應先簽訂雙邊協定,建立雙邊機制,優化東道國投資環境,對其經濟政策等發生變化時,應及時告知我方。(4)完善“一帶一路”OFDI投資環境數據庫,定期全面更新《對外投資合作國別(地區)指南》的原有數據、信息及政策法規,如東道國的貿易投資政策、經濟發展狀況、基礎設施水平、勞動力成本、國家文化傾向等海外投資環境,為引導中國企業“走出去”,推動對外投資合作高質量發展發揮更大的作用。
參考文獻:
[1]國家發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務部.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5.
[2]Dunning J H. Explaining the International Direct Investment Position of Countries: Towards a Dynamic or Developmental Approach[J].Review of World Economics,1981(1):84-121.
[3]段博川,唐幸,劉倩.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OFDI動機的研究[J].統計與決策,2019,35(19):129-132.
[4]張存洲. 中國對中東歐直接投資影響因素及潛力研究[D].河北大學,2019.
[5]郝潔,葉蓀靜霖.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OFDI動機分析[J].中國商論,2018(31):148-155.
[6]王石.中國對“一帶一路”國家直接投資的現狀與政策分析[J].海峽科技與產業,2019(03):20-21.
[7]武藝揚.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直接投資的風險及防范[J].中國經貿導刊(中),2020(03):16-20.
[8]安娜.“一帶一路”倡議下中國對外直接投資促進法律制度研究[D].天津財經大學,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