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州市種植草莓主要農藥殘留評價

羅振玲，楊挺，夏慧麗

(臺州市食品檢驗檢測中心，浙江 臺州 318000)

草莓屬薔薇科常綠多年生草本植物，其果肉柔嫩多汁，甜酸適度，芳香濃郁，味道鮮美，營養豐富，深受消費者喜愛[1]。目前，草莓在世界范圍內大面積種植，我國草莓年產量居世界第一[2]。草莓作為我國主要經濟作物之一，不僅在國內市場銷售，還出口到俄羅斯、日本、韓國、新加坡等地[3]。然而，草莓易感染多種病蟲害，隨著設施栽培的發展，伴隨土地連作程度的加深，草莓病蟲害發生有增加趨勢[4]。草莓主要病害有白粉病、灰霉病、炭疽病、黃萎病等，主要蟲害有紅蜘蛛、斜紋夜蛾、蚜蟲、粉虱、薊馬及其他地下害蟲[5]。為了增加草莓產量，提高草莓種植效益，在生產過程中不可避免要使用一些農藥。多項試驗顯示，草莓是日常零售蔬果中農藥殘留最嚴重的農產品之一[6]。

2015年，臺州市一轄區抽檢的草莓中多批被查出農藥殘留超標，當地農業部門收繳近8 t的“問題草莓”，雖然進行了無害化處理，但莓農損失嚴重。為了進一步加強草莓質量安全監管，本文統計分析臺州市近五年抽檢本地草莓中農藥殘留情況，比較國內外標準中草莓最大農藥殘留限量，開展膳食風險評估，以期為草莓科學種植、靶向監管提供參考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草莓樣品均來自于臺州市各縣市區草莓種植基地，統計各批次草莓的合格率和檢出率。

2 結果與分析

2.1 近五年臺州市草莓農藥殘留情況

草莓易感染病蟲害，為保證草莓的產量和品質，施用農藥防治病蟲害是難免的。2015—2019年臺州市草莓種植基地待上市的草莓樣品例行監測結果見表1。

表1 2015—2019年臺州市草莓例行監測結果

由表1可知，臺州市草莓樣品總體安全，2015年草莓農藥殘留合格率為86.2%，2016—2019年均高于95%。但農殘檢出種類較多，占監測項目數的30%～50%。

草莓中施用農藥種類較多(表2)，常用農藥為腐霉利、異菌脲、啶蟲脒、嘧菌酯、嘧霉胺、甲基硫菌靈、吡蟲啉、多菌靈等，也是農殘檢出率高的農藥，需要重點關注。多項研究顯示，腐霉利、嘧霉胺、啶蟲脒、多菌靈等農藥在全國草莓病蟲害防治中普遍使用[7-11]。草莓在GB2763中的食品類別屬于水果中的漿果和其他小型水果。GB2763—2016[12]中規定了可用于草莓中的農藥最大殘留限量共計90項；GB2763.1—2018[13]新增了肟菌酯在草莓中最大殘留限量；即將實施的GB2763—2019[14]中新增了33項、變更了4項適用于草莓的農藥最大殘留限量要求。結合上述8種常用農藥，GB2763—2019中新增了嘧菌酯、吡蟲啉最大殘留限量，分別為10、0.5 mg·kg-1；嘧霉胺最大殘留限量由原來的3 mg·kg-1放寬到7 mg·kg-1；但異菌脲、甲基硫菌靈的最大殘留限量仍未規定。

表2 2015—2019年抽檢草莓樣品各農藥殘留檢出批次

注：括號內為根據GB2763當年最新標準判定農藥殘留超標批次；0表示該農藥殘留批次為0；-表示該農殘未納入當年檢測項目。

GB 2763未規定異菌脲、嘧菌酯、甲基硫菌靈、氟蟲苯甲酰胺、吡蟲啉、咪鮮胺、苯醚甲環唑、甲霜靈、戊唑醇、茚蟲威、蟲螨腈、百菌清、惡霜靈、噻蟲嗪、甲維鹽、噠螨靈、氟啶脲、多效唑、霜霉威、氟氯氰菊酯、滅幼脲、氯吡脲、毒死蜱、丙溴磷、氟硅唑、異丙威、噻嗪酮等27種農藥在草莓中的最大殘留限量，但在歷年監測數據中，這些農藥均有不同程度的檢出，這一方面說明我國農藥使用限量標準存在一定的滯后性，另一方面反映了草莓種植戶存在濫用農藥的現象，需引起監管部門的重視。

2.2 草莓中8種常用農藥在不同標準中的殘留限量要求

比對中國食品安全國家標準、國際食品法典委員會(CAC)標準[15]、歐盟標準[16]及日本標準[17]在草莓上對腐霉利、異菌脲等8種農藥最大殘留限量。由表3可知，(1)就腐霉利、異菌脲等8種農藥來說，歐盟標準最全，且限量要求相對最嚴；(2)多菌靈在四種標準中的殘留限量要求各不相同；(3)僅歐盟標準規定了甲基硫菌靈在草莓中的最大殘留臨時限量為0.1 mg·kg-1；(4)啶蟲脒在4種標準中表現為CAC、歐盟標準嚴于中國標準，嚴于日本標準；嘧霉胺為中國標準(GB 2763—2016)嚴于歐盟標準，嚴于中國標準(GB 2763—2019)，嚴于CAC和日本標準；(5)中國、CAC、歐盟標準對嘧菌酯、吡蟲啉在草莓上的最大殘留限量要求相同，其中對吡蟲啉的限量要求嚴于日本標準，而對嘧菌酯的要求寬于日本標準；(6)3種標準規定了異菌脲、腐霉利在草莓中最大殘留限量，其中異菌脲為CAC標準嚴于歐盟、日本標準，腐霉利為歐盟標準遠遠嚴于中國、日本標準。

表3 農藥最大殘留限量在國際不同標準間的比較 單位：mg·kg-1

注：-為標準未規定最大殘留限量；*為臨時限量。

2.3 草莓中8種常用農藥殘留情況分析

啶蟲脒、吡蟲啉同屬于煙堿類殺蟲劑，啶蟲脒可防治草莓中同翅目、半翅目及鱗翅目和鞘翅目害蟲；吡蟲啉用于防治鞘翅目、雙翅目和鱗翅目刺吸式口器害蟲；異菌脲、腐霉利同屬于二甲酰亞胺類殺菌劑，嘧霉胺為苯氨基嘧啶類殺菌劑，可防治草莓灰霉病等病害；多菌靈、甲基硫菌靈為苯并咪唑類殺菌劑，為廣譜性殺菌劑，可用于防治草莓中的多種病害；嘧菌酯屬于甲氨基丙烯酸酯類殺菌劑，可防治灰霉病、炭疽病、根腐病等病害。

近5年來，腐霉利等8種主要殘留農藥在臺州市草莓例行監測中檢出范圍如表4所示。結合表3中最嚴殘留限量要求和GB2763標準，得圖1(其中嘧霉胺、嘧菌酯、吡蟲啉均未超出最嚴苛的限量要求，故圖略)，直觀表現五年來臺州市抽檢草莓中8種常用農藥在國標和國際最嚴標準要求下的超標情況。

表4 臺州市2015—2019年抽檢草莓樣品中8種常用農藥檢出范圍

注：腐霉利和異菌脲為按照NY/T 761—2008方法檢測的檢出限，其余為按照GB/T 20769—2008方法檢測的檢出限；-表示無數據。

國標與CAC、歐盟、日本等標準限量要求不一致，草莓出口企業要特別留意出口國的食品安全標準，尤其是腐霉利、甲基硫菌靈等限量要求相差較懸殊的項目。我國草莓中腐霉利最大殘留限量為10 mg·kg-1，是歐盟限量0.01 mg·kg-1的1 000倍。我國未規定草莓中甲基硫菌靈殘留限量要求，歐盟的限量值為0.1 mg·kg-1，僅為檢出限的20倍。圖1數據進一步證實比對歐盟標準，臺州市監測的草莓樣品中腐霉利、甲基硫菌靈嚴峻超標。僅少數幾批(2019年2批次，2018年3批次，2017年1批次)草莓中腐霉利滿足歐盟標準要求。除2016年外，其余4年監測了草莓中甲基硫菌靈殘留情況，2015、2017—2019年檢出頻次依次為44、16、14和26批次，其中分別有26、1、2和13批次超過歐盟標準限量。

2.4 草莓中8種常用農藥膳食風險

不同農藥降解速率不同，同種農藥的降解速率也因作物種類、環境條件等不同而異。本研究未進行農藥消解動態試驗，通過查閱有關文獻，分析腐霉利[18]、異菌脲[19]、啶蟲脒[20]、嘧菌酯[21]、嘧霉胺[22]、吡蟲啉[23]、多菌靈[24]等草莓中檢出率較高的8種農藥消解情況。

如表5所示，甲基硫菌靈被植物吸收后，經生化反應轉化為多菌靈[25]，但沒有專門的甲基硫菌靈在草莓上的消解動態研究。從半衰期看，8種農藥半衰期都較短，屬于易降解農藥。結合表3最大殘留限量要求可知，嘧霉胺、啶蟲脒、異菌脲、嘧菌酯在較高劑量(二倍推薦劑量及以下)下施藥7 d后，其在草莓上的殘留值均能滿足有關國家、地區標準限量要求范圍；腐霉利能滿足我國和日本標準，但要滿足歐盟的0.01 mg·kg-1要求，理論上需要59 d；兩個劑量多菌靈理論上分別在27.2、32.5 d后，在草莓中的殘留量能降至0.5 mg·kg-1，滿足我國、CAC和日本標準，而若要滿足歐盟0.1 mg·kg-1的要求，理論上分別需要43.3、53.1 d；吡蟲啉按推薦劑量施用，7 d后其殘留能滿足CAC和歐盟的嚴要求(0.5 mg·kg-1)，但若以2倍推薦劑量施用，則理論上需要8.4 d。

表5 常用8種農藥在草莓中消解動態

注：異菌脲和吡蟲啉根據一級動力學方程計算的藥后7 d草莓中農藥殘留值(mg·kg-1)；異菌脲和吡蟲啉原作者研究了春季溫棚、夏季大棚內草莓(全果、果肉)，此處選擇春季溫棚內草莓全果；—表示無數據。

不同農藥對不同消費人群膳食暴露風險的影響不同，一般來說，女性高于男性，幼年高于老年、青壯年，急性攝入風險高于慢性攝入風險。江景勇等[26]研究了草莓中主要殘留農藥對不同人群的急慢性膳食暴露風險，結果顯示，急性膳食暴露風險大小順序依次為啶蟲脒>吡蟲啉>烯酰嗎啉>苯醚甲環唑>毒死蜱；慢性攝入風險隨年齡增加而降低，其風險大小依次為異菌脲>啶酰菌胺>腐霉利>聯苯肼酯>啶蟲脒>嘧霉胺。王東群等[10，27]基于食品安全指數法研究評估了慈溪、貴港等地草莓中腐霉利、異菌脲、嘧霉胺等農藥殘留風險，其風險系數在可接受范圍內。

3 小結

通過對臺州市近五年草莓中農藥殘留抽檢監測發現，臺州市草莓中農藥殘留檢出種類多樣，部分農藥檢出頻次高，但依照GB 2763及農業部例行監測條例判定，超標率低。草莓中常用農藥如腐霉利、異菌脲、啶蟲脒、嘧菌酯、嘧霉胺、甲基硫菌靈、吡蟲啉、多菌靈等，為易降解、低毒、低膳食健康風險的農藥。

臺州市草莓種植以大棚種植居多，極易發生病蟲害。為提升草莓質量安全水平，促進草莓產業持續健康發展，浙江省制定了農業團體標準《大棚草莓安全用藥指南》。莓農應遵循“生產必需、防治有效、安全為先、風險最小”原則，篩選防治效果明顯、低毒、低健康風險、已登記的有農藥殘留限量值的農藥，且優先選擇單劑產品以避免多殘留和復配及重復用藥問題[28]，科學用藥。

政府相關部門應加強對草莓從種植到消費的全過程監管，通過大數據分析，及時調整草莓中農藥殘留重點監管項目及其限量要求；加大對草莓種植戶安全高效種植、病蟲害防治技能培訓；定期對轄區內草莓病害病菌菌種變異性、抗藥性篩查分析，指導莓農科學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