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戰略制定和實施過程中,目標偏移的現象十分常見,關鍵在于能否在調整階段及時止損。及時止損意味著決策者在出現戰略透支的苗頭時能及時調整相關戰略,包括降低戰略目標(可能是最初的戰略大方向目標,也可能是階段性目標)、節省戰略資源投入(包括縮減邊緣性戰略投入和減少戰略資源的外部補給)以及降級戰略手段(包括減少使用某些剛性手段和改變手段的使用方式)。為了進一步理解戰略透支的形成原因,我們需要分析為什么決策者未能及時止損的問題。同時,我們也需要簡要分析目標偏移的形成原因。
總的來說,過度夸大對手威脅和抓住自身機會窗口的考慮會導致決策者在追求戰略目標時出現兩種情況:一是貪多求全,在短期內追求多個目標,或者開啟多條戰線;二是追求目前實力尚不可及的超前目標。此外,上述兩種決策心理不僅會直接導致目標偏移的出現,而且還會間接制約止損行為的出現,特別是當類似的錯誤認知已被決策者一以貫之并堅信不疑時。
止損失敗包括以下三種心理偏好。
第一,協和謬誤,又被稱為沉沒成本效應、沉沒成本謬誤。如果對沉沒成本過分眷戀,就會繼續原來的投入,造成更大的虧損,博弈論專家將這種“賭徒式的心理”稱為協和謬誤。協和謬誤的困境是戰略決策時經常會出現的情況,決策者往往無法及時止損,就是因為結束行動意味著決策者在之前投入的所有物資和傷亡的人員沒有取得任何結果,即一旦撤出,喪失所有。而抱著這種賭徒心理的決策者不僅不會及時止損,還會不斷增加投入,期望在未來取勝,但最終的結局只能是成本和收益的差距越拉越大,從而陷入戰略透支的泥沼。幾乎在所有與止損失敗相關的案例中,都存在協和謬誤的困境,其中又以深陷越戰泥潭的美國尤為典型。
第二,預期成功,堅持到底。這一心理與上述協和謬誤心理存在一定的關聯性。決策者傾向于忽視負面反饋信息,并抱有一種樂觀的態度,認為只要堅持到底,就一定會迎來勝利。對于軍事組織來說,這點尤為明顯。
第三,維持威望和信譽,包括兩方面內容:一方面是從國家利益出發的,這點對體系內霸權國尤為明顯。吉爾平指出,霸權國極少主動收縮或退讓,因為收縮標志著大國的衰落,而為了應付威脅或軍事失敗而收縮,則意味著聲譽的嚴重損失和外交實力的削弱。腓力二世領導下的西班牙寧可陷入多線作戰也不選擇主動放棄任何領地,就是因為放棄任何一塊領地都意味著承認自己力量和威望的削弱,而放棄的領土可能會被法國或其他敵國占領。此外,國家不僅不會主動收縮,還可能會采取升級行動。因為戰略上受挫會使得威望受損,國家可能會投入更大的力量以期繼續維持威望,而繼續加碼所帶來的結果通常是更嚴重的受挫,如此循環下去,便會陷入持久的消耗戰。
另一方面是從個體利益出發的。領導人一旦選擇撤回,就意味著承認之前的決策和行動是錯誤的,這無疑是對個體威望和信譽的一種損害。具體來說,這將直接影響領導人的執政威望和民眾支持度。而對于以軍方為代表的特殊利益集團來說,集團的威望不僅關系著自己在高層中的影響力和勢力,還可能與每年能夠獲得的預算數額直接相關。例如,就一戰前夕的德國而言,總參謀長毛奇就十分清楚海軍擴張和海外的冒險行為將刺激其他國家,遂贊同以協商的方式來防止海軍軍備競賽,但是當情況涉及自己的地盤時,他卻堅持施里芬計劃的主要特點,這一計劃最終導致英國參戰,德國陷入西線長達四年之久。而無論對于國家還是個人來說,喪失威望和信譽都可能導致兩個可怕的后果,一是招致敵人的蔑視和攻擊,二是招致追隨者的動搖和離棄。而這正是生活在集體社會和國際社會中的個體和國家所極力規避的。
黨組織參與治理是我國國有企業公司治理的重要特征,隨著黨組織在國有企業中地位的不斷增強,其必然會對公司行為(包括會計行為)產生深遠影響。本文利用我國滬深兩市A股非金融類國有上市公司2009—2016年數據,考察了黨組織通過“雙向進入、交叉任職”方式參與治理對盈余管理的影響。
結果發現,黨組織參與治理對國有上市公司應計盈余管理和真實盈余管理均具有顯著的抑制作用。具體而言,就應計盈余管理而言,無論是向上應計盈余管理還是向下盈余管理,黨組織參與治理均具有顯著的抑制作用;但就真實盈余管理而言,雖然黨組織參與治理總體上對其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這種抑制作用主要體現在過量生產和費用操控兩方面,對于銷售操控并無顯著抑制作用。之所以黨組織參與治理對應計盈余管理和真實盈余管理的作用有一定差異,一方面是由于這兩種盈余管理手段的法律與監管風險有著顯著差異,應計盈余管理更容易被發現,而真實盈余管理更為隱蔽,難以與正常的經營活動相區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與黨組織對公司過量銷售問題并不敏感有關,因為在實踐中,很多時候,采用降價促銷等手段過量銷售并不會被視為盈余管理,反而被視為一種營銷手段。
結果表明,黨組織參與國有上市公司的治理,有助于抑制公司的盈余管理行為(尤其是應計盈余管理行為)、提高公司會計信息質量,這對于加強公司治理、保護投資者合法利益具有重要意義。因此,對于黨組織參與公司治理這一現象,不應當簡單地照搬西方理論,將黨組織參與治理作為政府干預企業的手段。

研究發現:瑞幸咖啡在商業模式方面,未能構建移動互聯網時代企業商業模式的核心競爭力,即首先通過免費形式保持用戶的黏性,然后利用產品衍生的價值鏈或增值服務來實現盈利,實現免費到增值服務收費的轉變;在產品或服務市場方面,瑞幸咖啡未能利用互聯網思維促進資產專用性的提升,即在滿足客戶共性需求基礎上突出個性需求,保持資產專用性,實現用戶黏性;在資源配置方面,瑞幸咖啡未能保持資產配置與產品(或服務)市場和盈利模式之間的匹配性,出現“以重賣輕”現象;在價值創造方面,瑞幸咖啡未能開發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價值共生機制,即強調協同創新與價值共創,通過技術研發為產品服務、為實體服務,從而為企業的持續健康發展提供保障;在治理風險方面,瑞幸咖啡未構建適應技術與產品和業務模式高度融合的互聯網的新型商業生態的治理機制,即在產品市場與資本市場雙輪驅動的條件下,企業要適應產品市場上“用戶”和資本市場上“投資者”兩個“上帝”的需求。
在移動互聯網時代,商業模式創新是一個中性概念,一方面,商業模式創新能夠通過降低交易成本,增加價值增長點,助力企業實現價值創造、獲取競爭優勢;另一方面,在實際運營層面卻給傳統經濟體系帶來種種挑戰。產品市場與資本市場如何協同發展、產品市場用戶流量如何轉化成資本市場公司的市值,這不僅影響企業經營管理,影響企業戰略決策的成敗,而且還會影響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的融合發展。因此,理論界與實務界迫切需要洞察移動互聯網時代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內在驅動力、盈利模式以及潛在的財務風險與治理風險,從而更好地推進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