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馳援蒙難中的大張村

文/山西·田水旺 何素便

特別策劃征稿啟事：《看電影的故事》

新中國成立后的三四十年里，看電影一直是人們比較重要、非常喜歡的娛樂活動。那時候人們看電影大多不在電影院，工礦企業是在露天球場或俱樂部，農村則在戲臺或打谷場拉起銀幕、露天放映。工礦企業放電影要賣票，票價2分或5分錢，農村放電影完全免費，但不管是企業還是農村，在離電影放映還有一個多鐘頭時，銀幕前面三四十排位置就已被人們占滿，為占座位還會吵鬧甚至打架。至今，許多過來人都還有當年看電影的豐富記憶，他們不但喜歡這些記憶，而且還經常對后人述說這些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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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4月20日，山西省聞喜縣北垣的大張村因井水嚴重污染，突發罕見的人畜中毒事件：“55頭大牲畜相繼斃命，豬羊雞兔陳尸無數，全村587口人，中毒者達425人，49人病臥，27人垂危，1名兒童夭亡。”（《癸亥蒙難碑記》）而且災情還在不斷發展，死神威脅著大張，百姓人心惶惶。

縣長董強華接到告急電話后，火速組織醫療救援人員趕到大張村，他一面指揮搶救重危病人，一面向省、地領導和有關部門報告情況，同時，要求縣里相關部門給村里運送飲用水。

醫生經過檢查，發現大張人畜中的是一種劇毒，緩解毒情只能用一種特殊的針劑膚乙酰胺。可是，聞喜根本就沒有這種藥物。病人危在旦夕，時間就是生命！董強華連夜向太原、天津、北京等地呼求急救藥品。當時通訊工具非常落后，許多地方的電話都打不通，撥通的地方一時也找不到這種藥品。董強華急得雙眼通紅，他命令話務員，一刻不停地給各地撥打急救電話。終于，他們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這種藥物在全國也非常少，僅西安有少量儲存。

一說到西安，董強華馬上想到了山西省鄉寧縣人張鐵民。他曾在晉南一帶搞過地下工作，是地下中心縣委書記。解放后，他曾擔任西康省（今四川貴州一帶）省委組織部長，“文革”前在西北局擔任領導職務。“文革”期間，他被誣陷為叛徒，受到迫害，在“四人幫”的爪牙四處捉拿他的情況下，他被迫帶著妻子兒女跑到了運城。當時的運城地區計委主任張云峰想方設法保護他，把他交給了在夏縣任縣委書記的牛巨合和縣長董強華。董強華把他們一家安置在夏縣溫泉，細心照料，并幫他們尋找老朋友，張鐵民一家非常感激，他們也由此結下了深厚友誼。“四人幫”被粉碎后，張鐵民得到平反，先被安排擔任銅川市市長，后又調任西安市長。張鐵民為官清正廉潔，為人公道正派，做事雷厲風行，民間還廣泛流傳著“張市長幫百姓換鍋”的故事，由此可見他與廣大人民群眾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張鐵民體恤民情、廉潔奉公的典型事跡被西安人民廣為傳頌，西安百姓親切地稱呼他為“鐵市長”。

“對!就給他打電話，準沒錯！”想到這里，董強華急忙讓工作人員撥打西安長途，并直接要求接通張市長的電話。當時已是后半夜3點了，西安長途話務臺的工作人員聽說要接通市長的電話，死活不同意。董強華親自拿起話筒，他親切地詢問：“同志，請問你叫什么名字啊？”對方回答：“查寶莉。怎么？要投訴我嗎？”董強華耐心地說：“我知道現在夜已經很深了，但是查寶莉同志，我們這里發生了嚴重的中毒事件，許多病人危在旦夕，如果不及時搶救的話，他們的命就保不住了，麻煩你無論如何撥通市長的電話。我想，你們的市長如果聽說了這樣的事情，他一定不會生氣的。相反，如果他知道發生了這么大的災情，你卻因為不愿意打擾他的休息而沒有及時告訴他，導致許多病人沒有及時診治，以你們市長的作風，他會很生氣的。”在董強華的一再請求下，話務員終于撥通了張市長家里的電話。果不出董強華所料，張市長聽說情況后，立即連夜打電話詢問了西安市和陜西省醫藥公司，得知有病人急需的藥品后，他又安排公司立即送藥到西安民航，并當即撥通西安民航機場的電話，要求他們全力保障藥物的運送。次日清晨，即4月22日7時18分，一架滿載藥品和西安人民對中毒群眾深情厚誼的飛機降落在聞喜毗鄰的侯馬機場，早已等候在侯馬機場的車輛接到藥品，火速把藥品送到搶救現場。

整個晚上，董強華都沒有合眼。他一直守候在電話機旁，焦急地等待著消息。藥品到達急救現場后，他又親眼看著一滴滴藥物緩緩流進中毒者的血管，最終使中毒人員化險為夷，轉危為安，到此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在處置大張中毒事件的過程中，由于中央、省委、地委、縣委領導的高度重視和有效作為，使得中毒人員得到了及時的救治，遏制了災情的進一步發展。《癸亥蒙難碑記》記載道：“村社縣層層告急，區區大張蒙難，竟至牽動全國，四日內，救災大軍浩蕩而來；千里之外，八省六十二單位伸出援助之手，省、地、縣領導坐鎮指揮，縣社干部全力以赴。郵路暢通，車輛穿梭，四方八鄰運水進村，省地縣名醫登門，空軍出動，專機送藥。真是上演了又一幕‘為了六十一個階級弟兄’，黨的關懷熨帖了大張人民絕望的心房，特效藥膚乙酰胺，挽回了階級弟兄寶貴的生命。各級政府豁免錢糧，賑災額加，扶持生產，使大張人民逢兇化吉，遇難呈祥，可謂適逢盛世，人力回天”。

近40年過去了，但在聞喜大張人民心中還像昨天一樣，對黨和黨的好干部留下了永不磨滅的印象，對偉大的祖國充滿了感激和愛戴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