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體時代下“表情包”符號表達的局限性

尹相悅

【摘 要】新媒體時代形成了獨特的社交文化，“表情包”成為了重要載體，其在填補“交流暗示缺失”的同時，還會產生表意的模糊性、多義性，以及不同群體、年齡層之間社交傳播障礙等問題。本文對“表情包”這一符號語言在表達中帶來的局限性進行分析，尋找“表情包”與使用群體的心理聯系，探討“表情包”對個體思想與行為的影響，從中透視出一些當今網絡文化的特點和趨勢。

【關鍵詞】“表情包”;表達;局限性;交流隔閡

中圖分類號：G2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20）12-0202-02

一、“表情包”概念的界定

隨著科技的發展，社交媒體的普及，網民參與度的提高，受眾逐漸由文字時代進入讀圖時代，“表情包”應運而生。“表情包”是一種符號化的情緒表達，它與普通的符號或表情相比，其特征在于“圖像+文字+情緒”的三位一體組合，①使其更好地發揮出可解讀性、傳達性、象征性作用。

“圖文并茂”始終是信息社會一種效率極高的傳播方式，“表情包”作為一種視覺化符號語言，也伴隨技術的推動與社交媒體的發展而不斷豐富和創新。目前，QQ、微信、朋友圈、微博的評論功能等都已經可以進行帶“表情包”發布，隨著社交時代的開啟，“表情包”也在滿足情緒表達需求、促進人際關系、自我身份得到認同等方面扮演著日益重要的角色。“表情包”自身的某些優點讓其在社交平臺上廣泛盛行，而其包含的一些弊病被忽視。

二、“表情包”傳播的有限性

“表情包”意義的傳達不僅僅于“表情包”本身，更在于信息傳達者的編碼和接收者的解碼，以及雙方所在的文化環境。“信息的傳播又要以符號為中介，符號傳遞過程中一共有三種不同的意義：發送者（意圖意義）——符號信息（文本意義）——接收者（解釋意義）。”②但“表情包”作為一種非語言符號，其本身具有極大的模糊性，也就是其曖昧性意義層面造成認知差下的交流隔閡或傳播障礙。

（一）視覺化語言表意受限

首先，“表情包”在很多情況下都存在表意不明和群體受限的缺點。在“表情包”產生初期，主要形式是表情圖與網絡流行語的結合，文字內容只是為表情圖服務的，類似于表情的說明，以便更明確地表達表情想傳達的含義。隨著自制“表情包”的發展，對于同一表情的理解因人而異，往往會出現同樣的真人表情搭配不同流行語的現象，因此，僅僅依靠表情來判斷所傳達的信息很容易造成多種理解導致的歧義或意義混淆，這時，配文就成為了“表情包”的主體部分。

文字作為準確判斷和解讀“表情包”傳達信息的關鍵，開始發揮更大的作用，表情反而淪為“表情包”中的配角，其作用是讓文字的含義更加生動形象地表達出來。③甚至不同的配文可以完全顛覆同一張表情的含義，當然，也存在僅有表情沒有文字的“表情包”，但這類表情往往是約定俗成的“經典表情包”，在更多地使用“表情包”交流及表達的情境中，文字才是使用者想要傳達的主要信息。正因為這樣，“表情包”替代文字或語音進行交流的“斗圖”才具有可能。

（二）認知差下的交流隔閡

信息交流成立的前提之一，是傳授雙方一定要有共通的意義空間。“共通的意義空間，意味著對符號意義的理解雙方有著共同的認識，否則傳播過程本身就不能成立，或傳而不通，或導致無解。”④這種現象的出現并不在少數，“表情包”也是如此，交流雙方若要無障礙使用表情符號交流，那么對同一表情符號的文本意義需要有一致或接近的理解，這樣，接受者在獲取發送者所發送的“表情包”時，才能正確解釋出發送者所要傳遞的意義。當然，上述理解后的結果是在比較理想的情況下，很多時候，由于認知差的存在，接收者很難第一時間正確理解發送者的意圖意義。簡單來說，認知差就是雙方對所傳遞的符號信息也就是文本意義具有不同的理解，導致解釋出來的意義存在差異。

“表情包”可以很直觀表達傳播者的意圖，有些卻詞不達意，不能充分表達傳播者的意圖，給人際傳播帶來誤解。同一“表情包”在各群體中的不同理解現象也大有存在，造成這種誤解的原因，主要是“表情包”表意的有限性、簡單性和機械性。由于“表情包”去文字化的特點，使它的意義模糊，難以被準確界定。“表情包”表征了不同群體的生活經歷、生活方式、文化背景和對社會事物的認知傾向存在著較大的差異，因此不同群體在對“表情包”的圖像形態、表達意義、語言方式上有著明顯的不同，難以對同一事物形成相同的認知。然而，這些差異性所建構的身份認同并不利于代際間的交流，并且人們會揣測對方的態度和真實意圖，這一心理過程加重了人際傳播的焦慮感和負擔。⑤

根據以上闡述我們可以發現，在使用“表情包”時，發送者和接收者可以對表情符號有截然不同的理解，但只要某個表情符號能夠幫助使用者表達意義，那么這個表情符號就可以被使用。

三、95后和父母間微信“表情包”的使用代溝

（一）風格特點的差異化

近年來，隨著越來越多的中老年群體開始使用微信等社交工具，“表情包”的交流方式在此群體中受到了極大歡迎，出現了年齡分化明顯、不同種類“表情包”的日常使用現象。95后“表情包”以“賤”“萌”“嘲諷”為特征;長輩“表情包”以正能量、“問候”為特征，并且主要在于該群體配色喜慶、超大字體、風景或靜物的“表情包”審美風格，與年輕人所用的極為不同，成為年輕人同父母聊天后的吐槽點。

微信平臺在面對兩大群體時，生活在網絡媒體盛行時代的90后、00后是網絡“表情包”制作、使用的主力軍，他們的“表情包”映射出搞怪、叛逆、諷刺等新媒體時代的印記;而出生于印刷、廣播年代的60后、70后父母級別的人群，他們的“表情包”映射出樸實、美滿、前進的家國式印記。父母級使用“表情包”的目的更多為了取代文字功能，如“早上好”“恭喜”等，他們將“表情包”從網絡狂歡語境拉回網絡表情誕生的初衷——非文字化表達。傳播和交流的方式以及大眾傳媒的某些傾向性充分體現潛移默化和長期培養的結果，同時，這種結果對人們的價值觀會產生巨大的影響，反映在雙方群體交流和意義表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