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秉儒
摘 要: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內涵豐富,需要進行多維的學習和思考。建設生態美麗中國,應運用政治、經濟、技術、法治等手段綜合治理,在全面依法治國的今天,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法治化成為時下之當然。梳理生態環境保護的現有法治體系,尋求改革努力的方向,將更有利于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關鍵詞:生態文明思想 法治化 進程
中國共產黨歷來重視環境保護和生態文明建設,黨的十八大把生態文明建設納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五位一體”的總體布局。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集中體現為“八個堅持”,內涵豐富,深刻回答了為什么建設生態文明、建設什么樣的生態文明、怎樣建設生態文明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1]。我國立法、司法、執法與時俱進,不斷改革創新,把生態文明建設納入法治化軌道。
一、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憲法化
我國1982年《憲法》第26條以憲法的形式確立了保護和改善環境是我國的基本國策。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進入新時代的大背景下,2018年我國憲法進行了第五次修正。這次修正不僅在指導思想層面把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寫進了憲法序言,賦予了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根本法的效力,而且還把新發展理念入憲,新增了“生態文明”“和諧美麗”的內容,生態文明建設被提到了新的歷史高度,既涵蓋了人與人之間的社會和諧,更強調了生態興則文明興,人與自然應和諧共生,良好生態環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與憲法序言部分的修正相對應,憲法第89條規定的國務院的職權增加了領導和管理生態文明建設的內容,這一修正無疑也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一項重大舉措。2018憲法修正案還把“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寫入憲法序言。人類只有一個地球,地球是人類的共同家園,建設清潔美麗的世界,是人類社會的共同價值追求。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沒有哪個國家能夠獨自應對人類面臨的各種挑戰,也沒有哪個國家能夠退回到自我封閉的孤島”[2]。生態文明建設需要世界各國齊心協力,并肩共進。但我國憲法這次修正仍未將公民的環境權規定在公民的基本權利和義務一章中。學界對環境權的憲法化爭議頗多,不過作為一種發展趨向卻似乎已成為必然。截至2015年有85個國家的憲法中明確規定了環境權[3],國外立法經驗可資借鑒。
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刑法化
2011年的《刑法修正案(八)》第四十六條對1997刑法第338條作出了重大修改,把“造成重大環境污染事故,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或者人身傷亡的嚴重后果的”修改為“嚴重污染環境的”。這一修改意味著,只要有違法排放嚴重污染環境的行為,就可能構成本罪。2016年“兩高”《關于辦理環境污染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一)至(八)項規定的就是典型的行為犯,第(九)至(十七)項則是典型的結果犯。這一修改還意味著,污染環境罪的主觀方面不再限于過失,也包括故意。行為人違法排放的行為大多數情況下是故意的,尤其是在持續性的違法排放事件中,但也不排除違法排放的行為發生在過失狀態下,這主要是在突發性的違法排放事件中[4]。如果違法排放的主觀方面是故意的,只要其行為達到了司法解釋第一條第(一)至(八)項規定的標準即構成了犯罪,而不必問其結果如何,這就避免了因環境污染的危害結果難以認定而放縱犯罪的可能。當然,違法排放行為的主觀方面雖然是故意的,但行為人對結果卻可能持放任的態度,也可能是過失的心態,特別是在出現司法解釋第一條第(九)至(十七)項規定的結果時,應當審慎區分行為人對結果的主觀心態,以利于準確打擊犯罪,在確實難以區分的情況下,依照存疑有利于被告的原則,應認定為其主觀方面是過失的。此外,《刑法修正案(八)》還把原來的“危險廢物”修改為“有害物質”,大大拓寬了犯罪對象的范圍?!缎谭ㄐ拚福ò耍愤€刪除了“向土地、水體、大氣”排放、傾倒或者處置的字眼,即使沒有直接向土地、水體、大氣排放、傾倒或者處置,同樣可以構成本罪。總之,《刑法修正案(八)》顯然擴大了對污染環境行為的打擊范圍,降低了入罪門檻,更加具有可操作性,體現了用最嚴格制度最嚴密法治保護生態環境的生態文明思想。
三、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民法化
關于民法典的“綠色”化,學界多有探討。2017年的《民法總則》第九條確立了綠色原則,這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在民法領域的具體體現。綠色原則與其他基本原則一樣發揮著“整個法秩序(或其大部分)都受特定指導性法律思想、原則或一般價值標準的支配”[5]的功能,適用于整個民法的制度設計,民法各分編的規定都不得與該原則相沖突,司法裁判、民事主體從事民事活動都必須遵循該原則。它表明民法規則應當在尊重民法邏輯自治的前提下,在基本精神和理念上順應生態規律,為資源保護和生態文明建設預留充分的空間[6]?,F代民法在保護私權利的同時,同時兼顧社會利益的保護,生態環境是一種公共物品,對生態利益的侵害,也就是對社會公共利益的侵害,同時也就違反了《民法總則》第132條規定的禁止權利濫用規則。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認為,民事主體在行使財產權利時應受到必要的限制,例如在行使國有土地使用權、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時,不得破壞性地加以利用,應當承擔節約資源,保護生態環境的義務,否則就應當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法官在審判案件過程中,雖然一般不能直接依據綠色原則認定合同無效,但可以發揮綠色原則指導司法的功能,對法律規則作出合理的解釋,對可能損害生態環境的合同,依據《民法總則》第153條第2款認定合同無效。當然,生態文明的民法化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解決,比如應否把環境權寫入民法典,環境權的具體內容是什么,誰是環境權的民事主體,環境權的保護與已有規定的環境污染責任、相鄰關系、物上請求權以及未來《民法典》中的人格權等之間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都需要我們進一步作出探討,以期努力構建環境權益保護的請求權基礎規范體系,為環境民事公益訴訟提供所要救濟的實體民事權利基礎。
四、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訴訟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