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揮檢察職能助力優化營商環境的實踐思考

楊玉俊

摘 要：檢察機關要及時更新理念，主動回應社會的新期待，通過延伸增強服務、發揮刑事檢察職能、強化法律監督、參與社會治理等方式服務于優化營商環境工作。同時要正視實踐中存在的執法標準不統一、工作機制不完善、監督剛性不足等問題，以持續推進調研對接、暢通協作、提升專業化和抓實工作等方式助推工作質效。

關鍵詞：營商環境 檢察機關 履職 服務 優化

優化營商環境是新形勢下黨中央作出的重大決策部署，上海市浦東新區人民檢察院（以下簡稱浦東新區檢察院）高度重視、積極響應，自2018年以來聚焦自貿試驗區和新片區建設、設立科創板并試點注冊制、長三角一體化建設國家戰略以及“五個中心”建設，牢固樹立“法治是最好的營商環境”理念，堅持客觀公正立場，貫徹寬嚴相濟的刑事司法政策，依法履行法律監督的檢察職能，為打造一流的法治化營商環境提供優質的檢察保障。

一、延伸增強服務，切實保障營商環境的“創新指數”

一是堅持樹立正確的司法理念。更新檢察監督理念，堅守客觀公正立場，深入貫徹寬嚴相濟的刑事司法政策，牢固樹立打擊和保護并重、程序和實體并重等現代司法理念，進一步強化檢察機關在刑事訴訟中的主導責任，統一涉民營企業案件執法司法標準，依法適用不批準逮捕、不起訴，可捕可不捕的傾向于不捕，可訴可不訴的傾向于不訴，防止“構罪即捕”“入罪即訴”，努力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體現公平正義。

二是堅持創新服務保障出“硬實招”。2018年，浦東新區檢察院率先制定實施《服務保障浦東新區營商環境建設十二條意見》，并在全市率先探索單位犯罪認罪認罰從寬試點工作，如對涉嫌虛開發票罪的某知名洋酒品牌企業，鑒于已補繳稅款，通過公開聽證依法作出相對不起訴決定。2019年3月，又在全市率先與區工商聯建立保護民營企業發展長效機制，聯合簽署了《關于服務保障民營經濟健康發展的協作備忘錄》。同時，在張江高科技園區設立“民營企業家法律服務工作站”，由資深檢察官“坐堂問診”;在高橋保稅區開設“法治講堂”，舉辦《民營企業家法律思想的養成》《民營企業和企業家常見刑事法律風險防范》等系列講座，提升企業家的法治意識;開通工作日熱線電話，暢通便利化法治服務的渠道和途徑，目前已為12家企業提供了“家門口”的法治服務。

三是堅持打好“組合拳”。成立服務保障營商環境建設領導小組及協調辦公室，由檢察長擔任組長，2019年以來小組召開5次專項推進會，并與區工商聯聯合召開座談會聽取10位民營企業家的意見建議，領導小組通過實地走訪18家民營企業，面對面傾聽企業訴求，征集到有效司法需求60余條。同時，浦東新區檢察院適時舉辦“金融檢察與金融風險防控”研討會等系列活動，并發布《涉自貿科創檢察白皮書》《金融知識產權檢察白皮書》。通過調研、研討和總結的“組合拳”，浦東新區檢察院貼合轄區檢察工作實際精準制定《2019年度服務保障優化營商環境實施意見》，推進服務國家戰略、司法辦案、法律監督等8個方面54項具體工作，制定《關于服務保障新區“改革開放再出發 實現新時代高質量發展”的實施方案》，為營造法治化營商環境，服務國家戰略實施提供司法保障。

二、充分履行刑事檢察職能，堅持打擊和保護并重，切實增強創新創業的“安全指數”

一是防范金融風險。加大對非法吸收公眾存款、集資詐騙等涉眾型金融犯罪的打擊，重點做好中晉系、e租寶、“善林”等一批社會關注案件的審查批準逮捕、起訴、追贓挽損及維穩工作。2018年以來辦理各類涉眾型金融犯罪案件1217件1832人。辦理了案值2億多美元的上海首例騙購外匯案、全市首例利用“銀聯錢包”盜刷信用卡詐騙系列案。辦理的全市首例金融領域洗錢案，得到央行上海總部通報表彰，浦東新區檢察院被最高人民檢察院確定為金融犯罪檢察工作聯系點。

二是嚴厲打擊破壞公平市場秩序的犯罪。嚴厲打擊以商業賄賂、非法經營、強迫交易、合同詐騙、虛假訴訟等不法手段破壞公平市場營商環境、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的犯罪案件。2018年以來共批捕、起訴1391人。辦理了自貿區首例逃避商檢案，為維護食品領域“舌尖上的安全”保駕護航。辦理了全國首例利用專利侵權訴訟實施敲詐的“專利碰瓷”新類型案件，維護了被害單位的正常經營和合法權益。

三是強化追贓挽損，依法保護企業和企業家合法權益。2018年以來浦東新區檢察院加強與公安機關的協作配合，共計追贓挽損4279萬余元。如在辦理張某某挪用資金一案中，通過做通犯罪嫌疑人家屬工作，在審查逮捕階段先期退賠企業600余萬元，挽回了巨大經濟損失。

四是慎用強制措施，對犯罪情節輕微、積極退贓退賠的涉案企業重要崗位人員，依法慎用逮捕強制措施，不批準逮捕181人，不起訴29人。對涉案企業和人員正在投入生產運營或者正在用于科技創新、產品研發的設備、資金和技術資料等，慎重使用查封、扣押、凍結等影響企業正常生產經營的財產性強制措施。如在辦理某通信科技公司法定代表人吳某某誣告陷害案中，因其犯罪情節輕微且認罪悔罪，依法變更強制措施為取保候審，使瀕臨癱瘓的公司上億元經營業務得以正常開展。

五是加強知識產權司法保護。服務自貿試驗區、科創中心建設，審查逮捕、審查起訴侵犯知識產權犯罪案件221件410人，辦理了自貿區首例侵犯商業秘密案、全國首例涉網上培訓平臺題庫侵犯著作權案等一批重大及新類型案件，辦理的假冒“佳沛”等進口水果商標系列案，并編為最高人民檢察院“2018年度檢察機關保護知識產權典型案例”。同時，加強知識產權行政執法和刑事司法協同保護，與新區知識產權局簽署合作備忘錄，將辦案中發現的不構成刑事犯罪但有行政處罰必要的違法線索移送區知識產權局，有力打擊侵權行為。

三、強化法律監督，切實增強市場主體的“滿意指數”

一是強化涉企案件刑事訴訟監督。2018年以來，浦東新區強化對涉企刑事案件的檢察監督，監督立案5件5人，監督撤案1件1人，辦理涉企業案件中追捕25人、追訴34人。如辦理對陳某某控告公安機關干預民事租賃糾紛、影響企業正常經營的一起合同詐騙案，經縝密調查，依法向公安機關制發《通知撤銷案件書》，監督糾正了公安機關不當立案，維護了企業和企業家的合法權益。

二是積極開展涉企民事、行政檢察監督。2018年以來辦理了65件涉企產權糾紛、債務糾紛、知識產權、勞動爭議等民事、行政裁判、程序違法、執行活動申請監督案件，如在辦理一起拖欠張江藥谷租金的執行監督案件中，檢察官對被執行人某生物醫藥公司股東“情、理、法”三管齊下，經過一年多的反復工作，雙方終于達成和解協議并當場履行，維護了科創企業的合法權益。

三是嚴厲打擊虛假訴訟、惡意訴訟行為。完善失信懲戒機制，促進社會信用體系建立，在全市首創虛假訴訟監督案件辦理機制，圍繞民間借貸、工程建設、房地產交易等易發領域，主動挖掘案源線索，舉辦虛假訴訟監督研討會，探索與法院、公安機關和司法行政機關建立查處和防范虛假訴訟工作協作機制，共同推進誠信社會建設。近年來辦理虛假訴訟監督案件17件，有力維護了司法權威和司法公正。

四是加大對宜居宜業的生態環境公益訴訟力度。在浦東新區人大大力支持下，制定實施《關于加強主動自覺接受人大及其常委會監督 全力推進檢察公益訴訟工作的意見》，在全國率先建立公益訴訟特邀檢察官助理制度，在全市率先建立公益訴訟和民行檢察專家委員會制度。近年來以生態環境保護為重點辦理公益訴訟訴前程序案件35件。如辦理了某鎮園區違法堆放垃圾的公益訴訟案，堆積3年之久的垃圾得以徹底清理，還數十家小微企業干凈整潔的辦公環境，企業代表專程送來“人民公仆勇于擔當，還我小微營商環境”的致謝錦旗。在城市公共安全、公民信息安全領域積極穩妥開展公益訴訟“等外”探索，對5款手機APP用戶信息保護案件進行了立案調查，引導企業在使用APP及線上平臺時進一步加強規范，督促企業良性發展。

五是重大涉企案件專項督辦。落實涉企重大敏感案件請示報告制度，對重大涉企刑事案件和民事檢察、行政檢察、公益訴訟案件實行“一案一報”。依托浦東新區檢察院在全國首創的施凈嵐、吳菊萍等命名檢察官辦案組及涉黑涉惡、職務犯罪、合同詐騙、證券期貨犯罪等專業化檢察官辦案組，對重大涉企案件實行專門辦案組或專人負責辦理，確保辦案質效。辦理了某石化公司負責人李某某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案，鑒于犯罪情節輕微，具有自首情節，并積極補繳稅款，更考慮到企業創造了大量就業崗位，為浦東新區經濟發展做出了貢獻，通過“一案一報”，依法舉行了不起訴公開聽證并公開宣告，最大限度保護了市場就業環境，減少了辦案對企業正常生產經營活動的影響。浦東新區人大常委會、人大研究會、法制委、內司工委領導以及部分人大代表在視察調研浦東新區檢察院服務保障營商環境工作時，觀摩了此案公開宣告。

四、參與社會治理，深化法治宣傳，切實增強投資興業的“幸福指數”

一是提供“金點子”，強化檢察建議的剛性作用。2018年以來，對辦案中發現的企業經營管理、行業監管等問題，共制發檢察建議19件，幫助企業堵漏建制。如在辦理童某、黃某等合同詐騙案中，發現犯罪嫌疑人頻繁利用某知名訂餐、叫車等網絡平臺虛假刷單騙取補貼后，及時向相關公司制發檢察建議，督促公司有效監管。又如在辦理被告人朱某等人貸款詐騙、合同詐騙案時，發現汽車消費貸款擔保領域存在亂象，遂向銀保監部門制發檢察建議并獲采納，促進形成長效管理機制。

二是增強“透明度”，深入推進檢務公開。2018年以來，浦東新區檢察院主動接受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以及社會各界監督，對涉企案件適用不批準逮捕、不起訴，一般采用公開聽證、聽審、宣告等形式，體現公平正義，平均每年邀請人大代表、特邀監督員及各界人士參加聽庭評議、案件公開聽證聽審等活動近40人次。同時，舉辦“服務保障營商環境建設”“檢察護航民企發展”“知識產權保護”“防范化解金融風險”等檢察開放日活動7次，130余名人大代表、勞模、企業家等各界人士參加。

三是體現“時代性”，量身打造法治宣傳平臺。組建法治宣講團，送法進企業，會同浦東新區金融管理局等在上海中心舉辦《金融詐騙“十宗罪”》首發儀式并舉辦法治講座，每年深入金融機構、企業等開展法治宣傳近20次。加強社會法治宣傳，在浦東新區31個街鎮舉辦法治宣傳展板巡回展，參觀社區居民5000余人次。通過新聞發布會、電視、報刊以及網絡、兩微一端等新媒體加強服務保障營商環境、民營企業、浦東新區金融檢察10周年等系列宣傳，新華社、人民日報等全國數十家主流媒體進行了深入報道，通過3100余篇（次）的各類宣傳報道，提升了服務保障營商環境工作的影響力和輻射力。

五、司法保障優化營商環境工作中遇到的難點和不足

一是司法執法實踐標準有待進一步統一。司法機關對于服務經濟社會發展大局的思想認識基本一致，但在司法實踐中，服務保障營商環境的司法執法辦案標準還不夠統一。比如強制措施運用、新興業態經濟犯罪證據標準把握等，公檢法之間還需強化共識，在落實最高人民檢察院規范辦理民營企業案件11個執法司法標準的基礎上，進一步明確執法司法指引、辦案規范。

二是工作聯動機制有待進一步完善。目前浦東新區檢察院與兄弟司法單位、行政執法部門密切配合，形成了較強工作合力，但對標浦東國際一流營商環境建設還有一定差距。比如缺乏營商環境類案件常態化制度化協調機制，執法司法大數據資源共享還不夠充分，亟需政法委等上級部門牽頭，統籌推進;與浦東新區工商聯、金融局、知識產權局、商務委以及相關監管部門的溝通聯系機制仍需進一步加強，多方聯動共同推動營商環境領域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成效需進一步顯現。

三是法律監督剛性有待進一步強化。浦東新區檢察院立足法律監督職能，在優化營商環境中當好黨委政府的“法治參謀”，然而在司法實踐中，有時還存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現象。如在支持并服務依法行政方面，檢察建議是重要方式之一，但實踐中檢察建議剛性效力還不足，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檢察職能作用的有效發揮。另外，營商環境公益保護領域能否提起公益訴訟，也有待法律進一步明確和完善等等，這些都需要人大、政府和社會各界大力支持。

四是服務保障營商環境的針對性、精準性有待進一步深化。如在對接企業司法需求上，盡管有線上“12309檢察熱線”和線下“控告申訴窗口”“民營企業家法律服務工作站”“法治講堂”，但渠道平臺有限，未能完全滿足企業訴求需要。在送法服務或法治宣傳上，系統性的法治宣傳不夠，許多宣傳還停留在部門或檢察官“各自為政”上，典型案例的梳理提煉不夠，缺乏相對固定、具有較高釋法說理水平的宣講隊伍。在專業化隊伍能力建設方面，金融、知識產權等核心辦案團隊、業務能手培養培育還不夠，與浦東區域要求還有差距。

六、持續用力推進服務保障優化營商環境的措施

一是緊密結合人大監督調研，持續推進專項工作。以人大專項監督工作為契機，進一步強化組織領導和責任落實，對標浦東新區打造國際一流營商環境要求，全面抓好司法辦案和法律監督，持續深入推動服務保障優化營商環境專項工作落到實處。

二是主動對接營商環境建設需求，切實把準工作重點。進一步貫徹落實浦東新區檢察院《2019年度服務保障優化營商環境實施意見》，主動對接“三大任務、一大平臺”，制定服務保障自貿新片區建設實施意見，深化與區工商聯協作推進民營企業健康發展服務保障工作，加強與區金融局、知識產權局、市檢察院第四檢察部等對接合作，為金融、科創企業提供更有力的司法保護和有效司法引導。

三是暢通多方聯系協作機制，加大工作融合力度。不斷拓寬檢務公開渠道和載體，邀請更多的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了解參與檢察機關服務保障優化營商環境工作，深化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特邀檢察官助理等參與公益訴訟檢察模式，推進智慧公益訴訟建設。進一步加強與人大法制委、內司工委的溝通聯系，結合辦案，積極挖掘類案背后可能涉及的法律法規問題，配合相關部門，努力推動形成先行先試的地方性法律法規。

四是深化專業化辦案組建設，不斷提升工作質效。認真梳理總結經濟犯罪類、金融類案件辦案組運行情況，對照“浦東改革開放再出發”和營商環境建設新要求，加強核心專業能力建設和檢察業務人才培養，著重解決專業化建設過程中存在的業務、隊伍方面的困難和問題，進一步配強配齊金融、知識產權等與服務營商環境相關性更強、專業化程度要求更高的檢察官辦案組，更好地應對區域高質量發展需要。

五是抓實檢察建議、法治宣傳等延伸工作，提升檢察服務顯示度滿意度。聚焦主責主業，充分發揮“一個案例勝過一打文件”的作用，匯編近年服務保障營商環境方面的優秀典型案事例，加強法治宣傳，進一步突顯檢察辦案在社會治理、市場秩序、宜居宜業環境等方面的引導和推動作用，在強化檢察建議剛性效力上下功夫，努力為推動優化營商環境建設貢獻檢察智慧。